第二百九十一章 自己的選擇

第二百九十一章自己的選擇

「怎麼，我剛剛說那名男子知道三花貓的下落和故事，你現在還對這個計劃有什麼疑問嗎？」

就在洛初娥繼續「沉澱」著她的過往，沒有時間來回應宮盈的回答時，一旁的宮盈卻主動開口說話。

洛初娥在想繼續緘口不答，現在也沒機會了。

「宮主，初娥以前在不死國遭受過的欺騙已經夠多了，我不想此刻我所遭遇的還是同樣的欺騙。這個計劃目前也只是聽起來不錯，可初娥受限於目前的形式，也無法驗證那名男子講得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

洛初娥還是試圖說出一部分剛剛自己的所思所想。

那名蓬頭垢面的男子沒有拿得出讓洛初娥信服的證據一點，洛初娥相信這可以成為她用來反駁宮盈的理由。

「所以我也將同樣的疑問說給了她聽，可這名男子後面只說了一句話，就打消了我的顧慮，你知道是什麼嗎？」

宮盈一看就知道洛初娥的回答還是在辯解一部分。

她是不想告訴洛初娥那名男子在洛初娥不再的回答和她商議了些什麼。

但若真的將這個計劃的細節說出去，恐怕現在的洛初娥也不會接受那樣的結果，。

只不過，目前除了那名蓬頭垢面的男子提出這個計劃外，她和洛初娥也早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的出路了。

如果後面洛初娥還是不怎麼配合，那麼同樣宮盈自己的想法和那名男子的計劃也無法全部實施。

這唯一能改變她，還有小頌機會的計劃，宮盈也不讓其白白留走。

她等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如今原書的作者三花貓對她曾經書寫的故事也是早就想把她放棄，她指望原來的作者哪怕用一點篇幅來改寫自己本就被忽視的命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況且就在原書中，她按照自己的想法，也早已經將除了主角以外那些不太重要的男角色的命運寫得十分悲慘。

自己就算想反對，卻也發現她哪怕會的法術再多再強，也不會奪舍那隻三花貓的想法。

甚至，她對那頭貓的想法，宮盈也只能從三花貓在神山邸報上留下言語和其他的支言片段中去推測。

宮盈和那名男子在交談的時候，也從那名男子的口中得知三花貓心裡到底是咋想的，就算是這個看起來比較神秘，知道這個世界所有的秘密的人不知道。

況且，就算哪一天真的根據那名男子提供的三花貓的下落真的在這個世界中找到了三花貓，也對她目前改變自己命運的做法沒有什麼多大的作用了。

她當初書寫這個世界所有人故事的雄心壯志，也隨著時間的早就已經消磨殆盡了。

宮盈靠三花貓哪怕抽出一點空來替她曾經創作的故事再書寫著什麼故事可能改變自己命運的做法，也早就落空了。

這名男子和她交談時提供給她為什麼要執行這個計劃的動機和理由，已經是宮盈現在為什麼無比支持他計劃的理由了。

她見洛初娥到目前為止還是有所顧慮，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個信息也打算說給洛初娥聽。

「宮主也對他說過這樣的顧慮嗎？可為什麼還是會選擇信任這個看是上去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個計劃可行的計劃，初娥不相信宮主也會相信一個人的一面之詞。」

洛初娥還是有一點不相信。

「他說，現在除了他自己，還有誰願意來嘗試書寫這個被人攻擊到一無事處的計劃呢？」

宮盈直接將這名男子用來勸導她相信這個計劃的理由說了出來。

洛初娥這下卻有些發怵。

她好像不明白這句話對她們來說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

「你既然看過《誅神錄》，那你也知道這本書的故事到了後來會發展成什麼樣子。連原書的作者都認為這本書是她不想再提及的往事，不想再為這本書再繼續寫點什麼了，現在有其他人願意騰出他的大部分精力來改寫這本書的結局，這就已經可以證明他的計劃是有雄心壯志的。」

宮盈看到洛初娥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又補充了一些細節。

「可宮主，若其他人都對那本書的末尾不再抱什麼希望，那個男子卻對這本書快到結尾的故事十分上心，若在這其中沒有什麼特殊的利益，他是不可能選擇與我們合作的。」

洛初娥看到了宮盈說出了她認為那名男子能夠打動她的話后，也並沒有按照宮盈的想法繼續思考下去，反而還說到他對其他人都批評《誅神錄》卻大感興趣，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別的圖謀。

「你覺得那本書把我們寫成那個樣子，他還能叢這裡圖謀些什麼呢？」

宮盈再來一句反問。

「我……初娥也想不通他到底圖謀什麼，可始終覺得他對那本書寫到現在的故事還這麼著迷，一定有……」

洛初娥也想不通這個所謂的陰謀到底是什麼，只是她憑藉著過去她在不死國被眾人欺騙的經驗，認為那名蓬頭垢面的男子現在也是在欺騙她和宮盈。

「他圖謀的……」宮盈頓了一口氣，還是她大受觸動的話說了出來，「他圖謀的只是平復一下他意難平的心情罷了，希望這些被原書忽視的人物都有一個好的結局，僅此而已。」

「可宮主，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洛初娥還是想繼續提醒宮盈注意這一點。

「我們的命運連那些神山的對《誅神錄》前期津津樂道，前期特別喜歡這本書的修士都不抱有什麼任何的希望了，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利益可供其他人可圖呢？」

宮盈現在的話，才算是說到了洛初娥的痛處。

她和洛初娥都是這個世界上人類的頂尖強者，可最後卻全部都是軀體被毀滅，只能以靈魂的形式在幻境中飄蕩。

她們空有強大的實力，卻發現她們終究只能呆在幻境中，得不到自由。

除了她們出現在其他人的夢境中，給予那些人必要的指導外，她們其他的作用都可以說是忽略不計了。

已經沒有人記得了。

就算是林守溪和宮語他們，也會認宮盈和洛初娥一直存在另外的空間當中。

在原書中，宮盈和洛初娥的下落更是沒有交代。

整個世界中她們都像是被遺忘了的人一樣，

這樣的靈魂狀態，就算是擁有強大的境界實力，卻終究像被困在囚籠裡面，永遠也出不去，

而那名男子看上去境界實力遠比她們遜色，卻能自由出入這樣的幻境當中。

這樣的人，背後的能耐洛初娥都很難想象。

但至少他能夠做到人類至尊強者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單憑這一點他的能力就比宮盈和洛初娥這樣人類的至尊強者還要強大。

他能夠圖謀洛初娥和宮盈什麼呢？

若說是美色，可惜她們早就已經變成了靈魂狀態，在原書所構建的世界中，實體還無法與靈魂做那樣的事情。

況且，那名男子還當著宮盈和洛初娥的面說過，他對這本書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什麼想法。

不然，又有許多人還會攻訐他，說起他在哪裡哪裡做得不對。

只是如此說來，宮盈和洛初娥也拿不出任何這名男子想要的東西，。

洛初娥現在不用回答宮盈的問題，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是沒有。

這是洛初娥到現在為止確實沒有辦法回答的一次。

她只能在這裡繼續「沉澱」，眼神盯著地面。

「這算是你默認了我問題的答案嗎？」宮盈現在倒是想讓洛初娥表明一個明確的態度。

「我……宮主，我也不知道我們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能夠有讓那名男子看得上的利益。」

洛初娥也是硬著頭皮做出了一個勉勉強強的回答。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會讓你迴避，當著和我談及了一些你之前還不知道的內容。」

宮盈看到洛初娥的態度還是有些抵觸，於是將洛初娥曾經問過宮盈的問題再一次提及了出來。

「這……宮主，你現在終於肯願意告訴我原因了嗎？」

之前洛初娥心裡就一直有疑問，想著此次她和宮盈就這麼交談不久的時間裡，宮盈就告訴了自己之前許多不知道的事情。

包括，那些宮盈與這名男子有可能單獨談話，瞞著自己的內容。

之前洛初娥也曾經問過這個問題，但宮盈卻提及到三花貓的事情，這讓洛初娥的思緒都想到三花貓曾經的所做所為了。

那名男子在她和宮盈一起的時候，還告訴了她們這三花貓近期的打算和她現在的藏身之處。

三花貓將書寫到這個地步，那些神山的修士後來對她的討論都基本上不是在討論這本書在後期究竟寫得怎樣了，反而是三花貓她曾經說過的一些言語，成為了一些修士們津津樂道談論的素材。

至於這本書後面的情節，反正就那樣了，到了後面討論後面劇情的人也越來越少。

因為大家都知道，三花貓只是想儘快結束這一切她痛苦的來源，哪怕《誅神錄》曾經帶給了她不菲的收入，可大家無休止地對她的指責已經讓她有些不堪重負了。

對現在那些神山的修士們來說，討論三花貓這隻貓本身比討論這本書更為重要。

洛初娥也已經知道尋求三花貓能夠幫助她們改變命運的辦法已經失效了。

可她還不知道這跟宮盈為什麼不將一些關鍵信息告訴自己，將自己排除在外面有什麼關係。

宮盈如今主動提及了此事，沒有像之前那樣避而不談，這讓洛初娥也十分激動。

她迫切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答案說不定也能幫助她解答目前的疑惑。

她等著宮盈的回答。

「你過於執著於過去你被欺騙的經歷，對什麼人都會提防著幾分，若是讓你知道全部的計劃，你會保證你會對時以嬈不說這些嗎？我理解你過去在不死國的那段經歷，可現在的形勢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你不能再執著於過去的那些執念。如今的故事和之前那本書的故事早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沒有理由還在這裡抱殘守缺，一切都執著於過去那本書中的故事。新的故事還是要由我們書寫。」

曾經洛初娥勸導著時以嬈的話，現在也被宮盈拿來勸導洛初娥了。

「過去的執念嗎？宮主難道說就沒有執念嗎？」

洛初娥還是有些不甘心，她也學會了在宮盈面前開始反問。

這句話顯然是在說宮頌的事情。

似乎讓宮頌醒來成為了宮盈的執念。

「就算是又怎樣，你和我都不是有那些執念嗎？若是真的對自己在那本書的命運感到絕望的話，又何必為了你認為的一個虛無縹緲的計劃去努力呢？你要是能和我一樣，在選擇接受了那名男子的合作后，別在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他這麼做會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別的企圖，或許我也不會避著你和他交談。」

宮盈又補充了一句她為什麼將洛初娥排除在後續她和那名男子商討計劃的範圍之外。

「我……」

洛初娥現在倒是不敢再反駁了，因為宮盈所說的好像都是對的。

她想了想，她還是太執著於過去。

經歷了不死國的事情以後，她對其他人的思考往往都走像了兩個極端。

要麼就是像宮主夫婦一樣，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給了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讓她能暫時忘卻她在不死國曾經犯下的罪行。

要麼就是那些曾經在不死國欺騙過她的人一樣，一直都想方設法地利用洛初娥，讓其成為他們試圖離開不死國的一件工具罷了，這些人哪怕暫時表現出對自己的友善，也會在最終展露出他們的真實目的。

而她之前的想法，也是將那名男子當成了對自己和宮盈都有圖謀的人物。

可現在，宮主說出這些話來，洛初娥也才明白正是她這一點對其他人極度不信任的做法，讓她在後續的計劃中一直被排除在外。

除了執行宮盈和那名男子早就已經商量好了的計劃之外，她也沒有了額外的機會窺知這個計劃機會了。

洛初娥現在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她的目光不敢與宮盈直視。

「你有疑惑，我可以理解，畢竟你遭受欺騙的經歷比我要多出多少，甚至你的後代也和你的經歷有些類似，你們都曾經這個世界的邪識污染。可現在我們有了一個改變自己命運，書寫自己故事的機會，也不能因為我們曾經的猶豫和懷疑而將眼前我們唯一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計劃而擱置在一邊。那樣我們以後可能再也就沒有什麼翻身的機會了。」

宮盈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洛初娥現在聽了這話后更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只能想起她在宮盈剛剛說的這句話中印象最深的話，來表明自己接下來還對這個男子的計劃荏仍然有所懷疑。

「宮主所說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們以後就沒有別的機會了嗎？」

洛初娥還是最終選擇了嘗試詢問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辦法能夠幫助她們脫離目前的靈魂狀態。

「可惜三花貓在原書中也根本就沒有寫起這些設定，我們脫離目前這種狀態的辦法也只有靠我們自己。可自己要是真的實行這個計劃來，若是沒有名男子的幫助，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處破局。洛初娥，你覺得除了這個男子接近我們，向我們提出新的計劃外，我們還有什麼別的計劃呢？」

宮盈繼續說了一番話，同樣以反問的語氣讓洛初娥思考這個問題。

「你若是想到了什麼別的好的辦法，我們也可以沒必要按照他的計劃行事。你若是能夠找到那名男子能夠從我們這裡獲取利益的地方，那我們也可以和那名男子放棄合作。」

宮盈感覺這樣說還有可能意猶未盡，也繼續補充了一句。

洛初娥現在面對宮盈的反問，一下子也說不上話來。

這倒並不是她現在理屈詞窮，而是宮盈這番話在她看來又一次說到了重點上了。

的確，那名男子的能耐可能還比洛初娥想象的還要大，這個世界中除了她和宮盈，時以嬈也選擇聽從了那名男子的計劃，得到了那名男子送給她的一本完整的《誅神錄》。，

據他所說，他還和那個世界的司暮雪和林仇義還有什麼合作。

他還說什麼大家都是被命運拋棄的人，你們能夠有決心改變自己在原書中的命運，他設想的計劃就沒有白白浪費。

此時，洛初娥還想到那名男子對宮盈和自己說的話語當中，只是說到了她們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去做，對於後面她們該如何聽命按照這個計劃再執行下去，這名男子則說後面的一切都要靠她們自己的努力了。，

他還說他以後對時以嬈也會這麼說。

他從來不想干預書中人物的選擇，更不會替他們自己做出決定。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名男真的按照洛初娥的想法，還要再攫取什麼別的利益的做法，也有不合理的地方。

他若是在這期間有一丁點兒自己的什麼別的特殊想法，也不會將執行計劃的選擇權交給自己。

說到底，就目前洛初娥所知道的內容來看，那名蓬頭垢面的男子只是來到幻境當中替她們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局勢，以及不按他的計劃行事可能會帶來的可怕後果。

對於她和宮盈接下來繼續該怎麼執行這個計劃的細節，那名男子也沒有詳細說過，

他只是說過，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其他人為她們將來的道路鋪設好的話，那她們生存的意義就不復存在了。

這就是另外一種新的宿命論了。

宮盈和洛初娥都不相信這種命中注定的東西，也才想著想要改變她們目前的困境。

只是當時洛初娥已經將自己的一部分偏見帶入了對那名男子的看法中，當時對他的此番表述也只認為是他故意說出的一些偏見之語。

反正在洛初娥看來，實力比她強大的人，無論他再說些什麼，都會被一些人當成金科玉律。

而其他實力平平的人，也無論再說些什麼，也沒有人會將他們的話當真。

而今，經過宮盈現在對自己的連番反問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由於過去被欺騙的經歷，對其他所有人都預先帶有一種將他人想得太壞得風險出發去考慮問題。

這樣下去，她對所有能夠幫助她脫離幻境的計劃也都會產生許多懷疑，

她自己憑藉著她和宮盈的力量，也不可能獨立地走出現在的困境。

宮盈此前說得對，除了那名男子現在能夠暫時給她提供一種脫離困境的方法和思路外，她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別的方法了。

她無論再說什麼，也沒有了其他選擇的餘地了。

「宮主，是初娥之前將事情想得太複雜了，總認為其他人都是不懷好意的。後面我也一定會按照宮主的吩咐，按照宮主的安排行事。剛剛我已經按照宮主所說，對時以嬈說了一些她一意孤行會產生的可怕後果，接下來我們到底該怎麼做。還請宮主吩咐。」

洛初娥已經意識到她目前的懷疑和疑惑在經過宮盈這麼一分析以後，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價值了。

她於是也立馬轉變了態度，向宮語表示目前她後面不再有什麼懷疑，會認真按照宮盈的吩咐行事。

然而，宮盈卻對這個洛初娥看上去認錯的態度並不是十分滿意。

「你如果想清楚了這一點，就不會以這種極其恭順的態度對我說話了。你說道到底，也只是覺得眼下除了那名男子主動接近我們，向我們提起這個計劃外，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選擇才表示願意聽從我的吩咐。」

宮盈此時說話的語氣中也略微帶著責罰之意。

「宮主，這是什麼意思？」

洛初娥又回到了她剛剛見完時以嬈，回來向宮盈見面時所問出的同樣的問題了。

「因為你還是如那名男子所說，所有的安排都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還說接下來都要聽從我們的計劃。實際上，後面那名男子也根本沒有告訴我們接下來的具體步驟是什麼，只是告訴我們要好好地盯著林守溪與時以嬈一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要出手現身，還是將歷練的機會交給他們一行就行了。」

宮盈又是語重心長地說了這一番話。

她希望洛初娥能夠獨立起來，就像她的後輩一樣。

「所以初娥這次後面也該自己拿主意改變自己的命運，而不是按部就班地按照他人的命運行事。」

洛初娥嘗試著按照宮盈的說法給出了自己的一個猜想。

這一個猜想，宮盈聽完以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應該看一下你的後輩是怎麼想的，她已經為她的後面新的計劃再做自己的選擇了。你做為她的先祖，更應該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