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無意識的想法

第二百八十五章無意識的想法

「這兩者到底有什麼關聯。」時以嬈這時也反問了一句。

「因為這些人想征服我們這個世界，而司暮雪是消滅他們的關鍵，這都在那名男子計劃之內。

洛初娥直接挑明了要害。

這話是在說司暮雪也與那名蓬頭垢面的男子在背後有什麼合作。

「這絕不可能，司暮雪在原書中這一百年都是孑然一身，她就沒有過與其他人合作的經歷，先祖說話是有什麼依據？」

時以嬈還是有些僥倖。

「那你認為我說的不對，你可是有什麼證據？」

洛初娥又繼續反問了一句。

「我…」

時以嬈這百年間一直在聖壤殿，也根本找不出什麼證據來。

她再一次被洛初娥嗆得說不出來話來。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你為了…為了你的目的哪怕你做出了世人對你認知不符合的事情我也能夠理解，可你這麼做也會某些野心家利用。」

洛初娥的語氣再次緩和了下來。

「這件事還有被人利用的餘地嗎？」時以嬈問道。

「那邊，司暮雪表面上與林守溪所在的那個世界的當權者達成了合作，可司暮雪背地裡卻和你前晚上提到的那名男子達成了合作，她也在背後利用那些當權者在群龍無首的局面想急於建功立業鞏固權勢的心理，為他們設下了一個圈套在等著他們鑽進去。而如果你為了所謂的情感而不顧大局的話，這個師姐又會面臨一次生靈塗炭的危機了。」

洛初娥看時以嬈有些不理解，也只能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來讓時以嬈相信這個事實。

「所謂的情感之事？先祖以為以嬈還在相信那種事嗎，以嬈早已經說過自己不相信宿命，對自己的在那本書中的命運也是不甘心，只是因為不甘心才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先祖又何必為以嬈強制找個借口呢？」

時以嬈見洛初娥說自己是因為情感之事才選擇阻止司暮雪的行動，她心裡其實是根本不想承認這一點。

既然先祖已經承認了她不會在自己面前說到自己最不想提及的事，那時以嬈也有了一定的底氣，她可不想再繼續在先祖面前再說著那些情感方面的事了。

「怎麼，你心裡還在踮記那件事情嗎？好了，你說過要接受我的安排，那麼後面我也會遵守承諾，不再提及那些所謂的情慾之事。現在我也承認你不是因為情慾的事情才想阻止司暮雪的計劃，那時以嬈你覺得相比你阻止司暮雪這件事來說，是天下的蒼生更為重要，還是你這件事情更重要。」

洛初娥只是隨口說出了部分事實，她其實心理底對時以嬈現在的狀態也早就一清二楚。

只是目前的情況，時以嬈做為她的後輩，還有一點屬於她屬於她自己的倔強。

現在就是洛初娥其實心裡就下意識地認為時以嬈是牽扯到了情感上的事才會對她曾經的同事有這麼大的反應。

然而時以嬈直到現在，就算在夢境中沒有其他人窺視的情況下，她也不會承認這件事情。

她也為了這件事情，在已經確定了洛初娥先前說的就是她內心真實想法的前提下，還要堅持懇求洛初娥別將那些事情說出去。

洛初娥也沒必要為了一個早已經確定了的事實再和時以鬧掰。

她只要讓時以嬈將接下來她要問的問題搞清楚就行了。

顯然，洛初娥此時拋出來的問題對時以嬈來說，也確實有一點不好回答。

從那本書展露的內容來看，司暮雪在消滅那些邪崇，所做的貢獻客觀來說，要比時以嬈這個首席神女做出的功績要大得多。

其他的不用說，就說按照原書的記載，還是司暮雪最後送黃衣邪神上路的。

這同時以嬈到百年後還被黃衣邪神蠱惑相比，也不知道要高到哪裡去了。

如果不拿情感方面來說事，時以嬈或許還要感謝司暮雪之前的所作所為。

而眼下，洛初娥又說到司暮雪還在為阻止那一幫那個世界的上位者而設下了一個圈套，讓這些宵小往她設下的圈子裡鑽進去。

如果先祖對自己說的話是真的，那就更說明司暮雪如今這樣行事有著她的合理理由。

時以嬈更缺乏阻止司暮雪和林守溪在一起的合理理由了。

何況，過去的時以嬈哪怕在黃衣邪神手下擔任首席神女的日子裡，也是經常將消滅邪神，拯救天下蒼生，保天下無虞的話語掛到嘴邊。

時以嬈面對這個先祖提出的這個回答，也不想因此再說這些違背道義的舉動。

可她的本心，還是不想讓司暮雪後面的行為影響自己和林守溪的關係，更不想她設計圈套讓那群上位者中計的事情為司暮雪博得許多讚譽。

她現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先祖提出的問題。

而她此前又在先祖的連續提問下，已經吞吞吐吐了好幾次。

這次，她不想再猶豫了。

「不管先祖的理由說得有如何正確，如何有正當性，但有說以嬈的真實想法，也肯定不想讓司暮雪和林守溪待在一起。堅守大義固然重要，可以嬈為了那所謂的大義堅守了上百年的時間，最終又換了來了什麼樣的結果呢？這次，若先祖真的要徵詢我的意見呢，以嬈這次也想為自己而活，那些所謂的拯救天下蒼生，讓整個世界的子民安全無虞的做法，以嬈自認自己的能力不足，從今天開我也離開了聖壤殿，再也不是聖壤殿的什麼首席神女呢，拯救天下蒼生的任務就讓其他人去完成嗎。以嬈這次自認我的能力不足，現在也更不想找到什麼理由來搪塞先祖，如果先祖真要像剛剛所說，不相信宿命，尊重自己本心的看法，那麼這個就是以嬈的回答。」

時以嬈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退縮，沒有任何怯弱。

她將自己內心的全部看法都說給了洛初娥聽。

如果洛初娥真還要讓自己聽從她的安排的話，那時以嬈也只能無話可說，但她也想在遵從這樣的安排之前表明自己的態度。

「時以嬈，你還是說熟悉的樣子啊，你現在能夠對我說出這麼多話來，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全部都透露給我，也算是通過了我的考驗了，接下來我會告訴你我對你的安排。」

洛初娥現在卻耐心地聽著，臉上的神情也是一副對時以嬈十分滿意的樣子。

「先祖，這是什麼意思？」

時以嬈反而沒想到洛初娥會在夢境中為她單獨設下了一們考驗。

可關鍵的問題是，她還都不知道這次先祖要考驗她的內容是什麼。

而且，她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通過了，

這算是一種幸運嗎？

「你以前在夢境中從來沒有像這麼爽快地回答過問題吧，而且這也是你一直擠壓在內心裡許多都不敢透露出對其他任何人的話吧。」

洛初娥再繼續猜出了時以嬈想說的是什麼目的。

「先祖，我……我也……只是說說我的心理話罷了，可這……些話以嬈之前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先祖如今借著這個契機我說出這些話來，想必先祖你也有你的獨特安排吧。可以嬈說出了這些話以後，也只是……只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的感覺。」

好像時以嬈每次在得到洛初娥的肯定后，卻又變得這麼吞吞吐吐起來。

「因為後面的事情，你遇到的和之前的都不一樣了，你沒有任何現成的例子可以參考，你只能根據你自己的經驗去判斷後面你遇到的事情了，我以後也不夢每次在夢中見到你。畢竟在原書中我早就是個死人了，如今就以靈魂的狀態出現在你的面前，也頂多在夢境中能夠知指導你。你要是醒來再想得到我的幫助，我也只能是愛莫能助了。」

洛初娥這時說了一堆看上去語重心長的話。

「先祖，以後的事情我都要自己去面對嗎？」

時以嬈抓住了洛初娥說話的關鍵之處，

「是的，所以你必須要變得堅強起來。其他人包括我在內，如果還想通過什麼別的行動或者計劃來迫使你改變自己的本心，或著讓你放棄你接下來的計劃的話，你也一定要堅守自己的選擇。其他任何人也不會再改變你的想法。我剛剛還以我你在我的詰問之下，會繼續說出你一些違心的話，或者繼續編造出一些牽強的理由來搪塞我。」

洛初娥說出了她對時以嬈剛剛的話十分讚賞的原因。

「可先祖不是之前要我一直遵從你的安排嗎？

時以嬈抓住洛初娥在前後說話中的矛盾之處。

「你堅守你的心，跟你服從我的安排，其實並不矛盾。」

洛初娥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

「先祖，這怎麼可能？我不想讓司暮雪和林守溪在一起，可司暮雪按照先祖所說不是要設下一個圈套阻止那個世界的權勢者圖謀我們這個世界的想法，以嬈若是真的堅守自己本心，這也肯定會破壞司暮雪的計劃。」

時以嬈現在卻反而分析她做法和她聽從先祖安排的前後矛盾之處來。

這樣的局面，她們之前想不到。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阻止司暮雪和林守溪在一起，會破壞司暮雪算計那群人的計劃。」

洛初娥現在又反問了一句。

她這反問的方式，也是她在逐步引導時以嬈的另外一種新的方式。

「先祖不是剛剛才說過嗎，我之前也說過我看不慣司暮雪的所作所為。要是以嬈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司暮雪針對那些權勢者的陰謀也……或許會受到一定的影響吧。」

時以嬈此時卻一點面子也不給洛初娥，還真的說這是洛初娥剛剛提到的說法。

「那……可能是你理解出錯了。但，如果現在我能夠替你阻止司暮雪和林守溪在一起，而司暮雪又可以獨立地在不受你干擾的前提下完成她的計劃，這樣的安排你願意接受嗎？」

洛初娥看到時以嬈可能真的理解和自己想得有些不一樣，也經只好把她們的區別說了出來。

「這才是先祖本來的打算吧。」

時以嬈看到先祖突然提出了這麼一種新的方式后，倒是沒有展現出足夠的信心。

她對先祖的計劃目前不知道具體的細節。

只是先祖說她也和時以嬈曾經見到過的那名蓬頭垢面的男子有什麼聯繫。

但這也並不能夠讓時以嬈對先祖的說法有百分百的信心，或者說是信任也行。

「我之前讓你確認你對司暮雪的態度，是逼你往你堅持自己本心的道路上做出自己的選擇。而我前不久讓你阻止你接近司暮雪，並不是說我也會允許林守溪和司暮雪在你不在的時候有什麼曖昧的舉動，那本書中發生的局面我也會儘力地試圖阻止。時以嬈，你是我的後代，我也不會做出一件讓其他人受益，而讓自己的子孫受損的選擇。時以嬈，你明白我的想法嗎？」

洛初娥逐漸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期待著時以嬈也真的能夠理解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

「先祖，這是……以嬈還沒有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先祖的意思是說你會幫我阻止司暮雪和林守溪在一起？」

時以嬈沒完全明白，她多問了這麼一句。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你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方面嗎？」

「以嬈不敢，只是不知道先祖接下來到底該如何行動。」

時以嬈暫時現在相信了先祖的說法，可她現在搞不清楚先祖接下來到底會如何行事。

「重要的不是我如何行事，這件事情成功與否，也要看你後面能不能按照我所說的去做？」

洛初娥並沒有正面告訴她接下來的計劃。

「如果你看到林守溪和司暮雪最後沒有發生原來書中那些故事的前提下，你是不是會支持司暮雪對那個世界設下的圈套？」

洛初娥沒有等時以嬈回答，反而繼續補充了一句。

「如果在滿足以嬈心愿的前提下，以嬈自然也不希望那些生靈塗炭的事情在我們的這個世界發生。」

這個問題對時以嬈來說，比較好回答。

「這不就得了，而且現在的情形和過去的局勢也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你還以為林守溪真的如願能夠和司暮雪在一起。這一次我說的是林守溪的行動。」

洛初娥繼續以引導提問的方式讓時以嬈接受她的安排。

「先祖，你的意思是說林守溪一行在原書並不會到達成她們所願的結果。」

時以嬈給出了自己的大致分析。

「你是看過那本書的，那你說說在聖壤殿消滅皇帝陛下的參殘魂事情發生過後，後面的故事走向是怎樣的。」

洛初娥提出了一個讓時以嬈回答起來沒有一點難度的問題。

「原書中以嬈的命運後面也根本沒有交代，倒是林守溪她們一行回到了聖壤殿以後，他們就集體穿越異界之門來到了另外一個以嬈尚未到達的世界。」

時以嬈雖然只用了一晚上的時間看了那本書中後面還沒發生的故事，但她對後面的這些情節還是記得一清二楚。

「你記得不錯。可這是原書中後面才提及情節，在作者敘述這些情節之前，前面那些事情你還記得是什麼嗎？」

這同樣是洛初娥引導式的提問。

「前面的情節，若是以嬈從心裡上來講，也不願意回答。」

時以嬈只是現在以這樣的態度默默回應了一句。

「那也說明你對原來故事的情節也記得清清楚楚。我也不用再追問下去了。」

洛初娥看到時以嬈這麼回答自己以後，也知道她再問下去可能真都又要讓時以嬈想起一些她內心不願意提及的那個人了。

因為，在原書中，從林守溪一行回到神山以後的情節中，原書的作者似乎宕開一筆，直接就提起了那個讓目前時以嬈嫉妒無比的人的故事。

而且這中間又夾雜了一段林守溪獨自救下被識潮之神追殺的司暮雪的事迹。

這一幕情節，和那些修行小說英雄救美的情節倒是有些類似。

只是，故事的主人公卻不再是時以嬈了。

時以嬈當然也不願意再提起這些情節了。

這是她們都明白的結果。

再談起這些情節，只會讓進入夢境中的時以嬈又一次想到那些不喜歡的情節。

「先祖，讓我回憶這本書後面還沒有發生過的故事的本意是……」

在時以嬈說完這些話以後，洛初娥和她很有默契地沉默了幾秒鐘。

時以嬈也明白了一點，先祖現在刻意又刻意提及了後面那本書中還未發生的故事，這些時以嬈可以輕輕鬆鬆回答的問題，也絕對不是只是談到這些問題本身這麼簡單，。

她的背後，一定還有什麼關鍵的信息想要透露。

「你的悟性不差嘛，那你說說，如果司暮雪未能和林守溪在一起，是由於林守溪的原因造成的，那你是不是會接受這個結果呢？」

「先祖所言，是說林守溪不會主動前往東海與司暮雪在一起。」

時以嬈還是提及了原書的部分細節。

「如果你配合得當的話，後面你說的這一點也是容易能夠實現的。」

洛初娥發現了時以嬈如今已經看出了什麼問題來，她在時以嬈說出的這些提示下又儘可能地多給出了一些提示。

「以嬈該怎麼配合？」

時以嬈也感覺洛初娥後面說出的話語是才是最關鍵的，她此時的心情也有些激動了。

「你之前是說過，你想要到林守溪所在故鄉長安去看一看？」

洛初娥卻將話語帶向了另外的方面。

「確是如此，不過以嬈想到的是如果自己能夠和林守溪一行共同前往長安，那後面司暮雪想主動和林守溪在一起的機會也就少了許多，這是以嬈最初的計劃，如果沒有今晚在夢中遇到先祖的經歷，以嬈或許後面會這麼做。」

時以嬈回應著洛初娥這突然來的提問，不過此時她也說的是真心話。

「可你沒有說過你與林守溪什麼時候到長安相見？」

洛初娥抓住了時以嬈剛剛沒有說清楚的部分，將這部分內容又拋出來作為了新問題。

「可原書中宮語她們在林守溪回來之後不是就馬上通過異界之門到了林守溪所在的那個世界，這個時候以嬈跟著她們在一起，也會馬上順理成章地到達長安。如果後面的事情還沒有什麼多大的變數，那麼以嬈也相信自己可能就在這幾天就會和林守溪一行一起到達長安。」

時以嬈開始為自己前往長安的時間找到一個清晰的時間點。

「但你說的是如果。如果這些故事沒有和原書的故事一樣繼續發生，那司暮雪和林守溪相遇的情節在後面也不會再繼續發生了，這或許也是你想到達到的效果吧，只不過是以另外的一種形式罷了。」

洛初娥似乎這次早就準備了新的應對策略，還順利繼續抓住了時以嬈言語之中的漏洞。

「可是，先祖，如果真的能夠這樣的，那我和林守溪……」

時以嬈說到此處的時候，才發現她不應該這麼說話。

這或許是她下意識的辯解言語，她下面要繼續說出的是她就和林守溪沒什麼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因為按照原書的記載，林守溪一行達到長安的時候，長安附近是出現了許多鑽出來的邪崇，這些邪崇還是讓宮語與楚映嬋應付起來有些吃力。

可這對時以嬈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如果她後面能想在今晚夢境中的計劃當中再想出一個比較不錯的計劃，那她後面就可以和林守溪打著消滅那些邪神的名義，單獨在一起行動。

反過來，如果這樣的計劃被及時阻止了的話，後面她想要再找到這麼一個比較好的機會也會變得更加複雜。

她不想再給她後面的經歷再增加一些額外的變數了。

若是後面發生的事情和原書中的情節有些類似，她倒是可以利用她提前獲知原書細節的優勢，來增加她實現計劃的概率。

不能順利達到長安的話，也就不會按照原來的故事走向發展，這是時以嬈不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現在時以嬈也是一些疑問。

但疑問一多了的話，就會下意識地將她內心無意識的想法說出來。

她還是想儘可能地找到一個和林守溪再繼續獨處的機會，想體驗一下她和林守溪待在一起到底是什麼感覺。

但她又不願意在其他人面前必須要道明那種關係，所以現在她直接脫口而出說出的話她才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

還好她現在也是沒能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倒是洛初娥此時沒有多說些什麼，反而繼續將之前她接下來的安排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