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做我的女傭

9、做我的女傭

洛希抬頭,迎上傅誠深的目光。從他的視線里,她清楚地看到了「不相信」三個字。

所以,他是在懷疑,她這麼「巧合」地出現在這裡,是在跟蹤他?

她想笑,又笑不出來,胸口也不知是被包子噎得,也是被傅誠深的話給氣的,欺負得厲害。

她很想甩給他一巴掌,告訴他,她才沒有那麼閑,閑得無事可做,有大把的時間去跟蹤他。

可鑒於他們之間的身高差,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大概率是打不到的,反而顯得她像個跳樑小丑似的。

兩人正僵持著,大樓門口傳來女人尖利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響。

「誠深,誠深你在哪兒?誠深你不等我了嗎?」

洛希循聲望過去,就看見陳芸換了一套行頭,身上穿著la最新款的高定,頭上脖子上也多了配套的首飾,在la的幾個高層陪同下,正一臉焦急地四處張望。

傅誠深顯然也聽見了,臉上顯了幾分猶豫,似乎拿不定主意,不知該立刻過去找陳芸,還是繼續攔著洛希。

洛希拂開他的手:「傅先生忙,不敢耽擱您太久,我先告辭了。」

沒走兩步,頓足,冷眼回頭:「傅先生,或許沒人敢告訴您,可是,您真的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

說完,小跑起來,跟後面跟了只鬼攆她似的。

糟糕,還透頂?傅誠深繃緊了嘴角,眼裡全是冷意。

明明是個貪財又工於心計的女人,她有什麼資格指責他糟糕?

他很想追上去,逼著她把話說清楚不可。他到底哪裡糟糕了?

腳步剛動,又停下,冷著臉嗤笑起來。

不過是那個女人慾擒故縱的手段罷了,他若是真的追上去,才是中了她的計。

果然是個狡猾無恥的女人。

「我在這兒。」他朝陳芸走去。

見到他還在,陳芸明顯鬆了口氣,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跑過來,順勢挽住他的胳膊,腦袋往他肩頭擱。

「誠深,你去那邊做什麼?我還以為你把我扔下不管了,嚇死我了。」

傅誠深的目光在她身上粉色的連衣裙和布靈布靈閃光的鑽石首飾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到la高層手裡的大包小包上。

他最近剛好看過la的市場報告,對這幾款衣服有些印象。都是價格不菲的高定款,購買者非富即貴,因為定價太高,這季度總共也沒賣出幾件。

la倒是大方,全打包了送給陳芸,連搭配的鞋包都有送。看來,是下了血本了。

是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只是,就如他剛才在會議室說的,la的設計越來越繁瑣,華而不實,就如陳芸此刻穿在身上的這條粉色連衣裙,裙擺上又是鑲鑽又是綴蕾絲,套在身材不高的陳芸身上,襯得她活像只火烈鳥。

他微微皺了下眉頭,掩飾住眼裡的不悅,信步往車庫方向走:「沒什麼。遇見了熟人,過去聊聊。」

陳芸眼眸一亮。能被傅誠深稱為熟人的,即便不是某家大公司的老總,也會是某個二世祖。這可都是人脈。

她註定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不可能永遠都是制衣廠老闆的女兒。多認識些貴人,將來做了傅太太,這些人脈也有益於她在傅家儘快站穩腳跟的。

「既然是熟人,誠深,你能介紹給我認識嗎?」她柔柔開口,很有點小鳥依人的樣子。

傅誠深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洛希消失的方向。

她剛才……似乎進了la大樓?她去哪裡做什麼?難道,是看見陳芸身上的la高定,也想如法炮製,借著傅太太的名義,給自己也搞一套?

她也配?

「也不是很熟,沒必要認識。」

恰好司機把車開過來,他鑽進車裡,臉色冷得厲害:「上車。」

陳芸便不再糾結於拓展人脈,喜滋滋的上了車:「誠深,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回傅氏。「

「那我跟你一起。」

傅誠深扭頭看她。後排座位很寬敞,她卻偏要往他身邊擠。他向來不喜歡別人離他太近,更何況,她身上的香水味道也不是他喜歡的。

「不必。」

沒有任何猶豫,他拒絕了,「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陳芸有些不甘心。但她也知道,要得到像傅誠深這樣的男人,心急是不行的。反正他已經答應了會娶她,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便溫順地點頭:「嗯,我都聽你的。」

……

洛希今天又加班了。

夏園走的時候,見她還在畫圖,好心提醒她:「你也不用這麼拚命,該下班就下班。反正馬琳這個月怕是都沒工夫管我們了。我聽市場部的人說,總裁親自發話,讓市場部全力配合,這個月務必要把馬琳的設計打造成爆款不可。人家現在可是公司的紅人,哪有時間去看你一個實習生的設計圖?」

洛希抬頭,沖她笑笑:「我知道了。謝謝夏姐。」

夏園拎包走人:「我也是好心提點你。你剛來,對公司的情況不了解。以後你就知道了,馬琳,呵,鬼知道她是憑什麼功夫才當上鄧總助理的。」

語氣十分不屑。

洛希沒敢搭腔,繼續埋頭畫圖。直到八點多,才把今日份的五張圖畫好。馬琳已經下班回去了,她只好明天一早再把列印好的設計稿送過去。

回去的路上,她又給醫院打了個電話。護士長說,已經幫她聯繫過護工了,對方一個月要四千五的工資。

「我給李姐說了你的情況,她說你是個孝順的姑娘,特意少要了點錢。真的,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整個江城,也找不到更便宜的護工了。」

「謝謝您。麻煩請您幫我轉告李阿姨,錢一份都不會少的。只要她能照顧好我姑姑。」

她想了一路,最終還是決定,明天去求求馬琳,能不能先預支她兩個月的工資?不管怎麼樣,姑姑身邊不能缺人看護。

回到別墅,她早早洗漱了準備睡覺。今天一共畫了十張圖,她覺得自己的腦細胞都快要被榨乾了,實在太累,只想趕緊睡覺。

從浴室出來,她手裡提著濕漉漉的頭髮,去找吹風機。眼角餘光瞥見一抹清雋身影坐在她的床邊。

傅誠深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休閑的款式也沖淡不了他身上的清冷氣質。手裡拿了本雜誌在看,頭髮帶了些潮意,應該是剛洗完澡,發梢還殘留著男士沐浴露的香氣。

許是香氣好聞,莫名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傅先生?」

洛希忍不住提醒他,「這麼晚了,你來我的房間,是有什麼事嗎?」

「晚」這個字,咬得格外重。

傅誠深循聲抬頭,目光依舊是冷的,卻在定焦在她身上的一剎那,閃過了一瞬驚訝。

她穿著浴袍,應該是別墅客房統一配備的,尺碼對她來說有些大,一隻手又舉著,浴袍就不可避免地從身體另一側滑下去一點,露出還沾著水珠的圓潤肩頭,因為剛淋過熱水的關係,白嫩的肌膚里泛著誘人的粉紅。

腰上那根繩子系得敷衍,衣襟松垮垮地半敞開,隱約能看出來,裡面什麼也沒有。發梢淌著水,幾滴落在她鎖骨上,一路往下……

他喉結上下翻滾,目光凝視在她那張清純無辜的臉上。

不得不說,若是她早就知道他正在外面等她,那她這次的勾引,很成功。

此刻,他有種想把她壓到床上的衝動。

「傅先生?」洛希又喊了一句,神色間全是戒備。

傅誠深回神,臉色依然是冷的,只是那兩道清冷的目光說什麼也不肯再看向她了。

「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把話說清楚。」他隨手翻了翻手裡的雜誌,「你白天時說的話,我並不認同。」

白天說過的話?洛希回憶了半天,猜測大概是她說傅誠深那句「糟糕透了」?

還惦記著呢?看來,還真被她說中了,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都在千方百計地拍他馬屁,沒一個人敢跟他說實話的。

關於他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的實話。

「傅先生想讓我怎麼說清楚?」

就說讓你覺得我糟糕透頂的那些事兒!

傅誠深想這樣說,可話沒出口,腦中已經警鈴大作了。常年在商場上揮斥方遒形成的直覺告訴他,若是他這樣說了,只怕當場就要被她氣得肺炸。

他已經不順心了一整天了,何必此刻還給自己找不痛快?

「算了,不必說了。」

他站起來,往外走。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何會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句話,耿耿於懷了一整天。

和二房一家斗得最激烈的時候,什麼樣的謾罵抹黑他沒經歷過?那時候他全當耳邊風了,就從來沒在意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洛希站著不動,目送他出去,心裡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記得要反鎖房間門。

傅誠深走到門口,頓住,轉身的時候,語氣有些幾不可察的艱難:「你昨天說……想借錢?」

洛希沒想到他還要提這事。想到昨天跟他提借錢的事時,他睨著眼瞧她的冷淡目光,心裡就跟發了霉一樣的難受。

姑姑沒出事之前,她也曾是被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姑姑家雖比不上傅家富貴、權勢滔天,但也算得上是衣食無憂的小康之家,姑姑真心把她當親女兒一般嬌寵著養大。她雖從沒有感受過父母之愛,但有姑姑疼她寵她,對她來說,生活再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

又何曾開口求過人?又何曾受過旁人冷眼?

若不是走投無路了,她又怎麼會厚著臉皮開口向傅誠深借錢?

結果只是自討羞辱罷了。

「錢的事,就不勞傅先生費心了。我已經解決了。」

「那麼……」

傅誠深已經臉色如常,依然是清冷高貴的模樣,沉著目光看她,「雇你做我的女傭,一個月要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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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復婚請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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