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散曲】《單身女孩兒》

18、【散曲】《單身女孩兒》

【散曲】

薄衣初試,綠蟻新嘗——

18、《單身女孩兒》

顧雪林(京城翎管王)

誰,

也不是心甘情願的,

願意單身。

只是,

我心中的白馬王子,

你今在何處?

我沒有挑剔,

只希望你,

是個奮發向上的青年,

別賭,

別毒,

別張口就罵,

抬手就打,

瘋狗一般,

不管不顧。

只希望你,

身上只有一塊錢,

也會毫不吝嗇地願意花在我身上。

我在乎的不是錢,

而是你那顆,

金子般的心!

你沒房,

我有;

你沒車,

我有;

你沒錢,

我們一起掙。

你別和我說:

「只要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

機會總是光顧有準備的人,

你錯過了這次,

也許就不會再有下一次。

你不抓住這次機會,

憑什麼要相信你會抓住下一次機會?

你別沉淪,

我永遠不會和一個沉淪頹廢的人談婚論嫁,

除非我的腦子進水了。

你別消極,

我永遠不會和一個消極的人談戀愛,

我無法承受你「滿肚子的『祥林嫂』」,

除非我的頭被驢踢了。

愛我,

你就要奮鬥;

愛我,

你就要奮起;

愛我,

你就今天干出個樣來,

開張空頭支票,

和那滿嘴謊言,

有何區別?

在如今的網路時代,

讓一個單身女孩兒,

相信謊言的時代,

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夢醒吧,

一個希望找到單身女孩的青年或中年,

時間不多了,

怨天尤人,

沒用!

奮鬥吧,

就在今天;

奮鬥吧,

就在此刻!

——————————————————————

(當代長篇章回小說)

戴翡翠翎管的男人

——京城新聞圈風雲錄

顧雪林

第53回(下):

創業難,俞曉溪妙錘敲新鼓

情路艱,於遠超巧語賦新詞

江一梅聽了也很好奇,她也接了一句:「是啊,遠超,你平時在生活中,喜歡什麼花呢?」

「梅花。」於遠超不假思索地答道。接著他解釋說:「古時的文人墨客,常喜歡松竹梅蘭。我也不可免俗,附庸一下風雅吧,花中,我喜歡梅花。***曾有詩讚梅花:『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我非常喜歡這個『俏』和『笑』的描述。宋人盧梅坡有詩《雪梅·其一》『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個『遜』字和『輸』字也寫得妙!詩人們落筆,一定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

俞曉溪一邊給於遠超添茶,一邊笑著說:「於大哥,今天晚上花好月圓,你也來一首詩吧,好茶需要好詩助興。」

江一梅正喝著茶呢,一口還沒咽下,又差點笑著吐出來。她看著於遠超,想聽聽他下面怎麼說。

於遠超吹了吹茶杯里的零星茶葉,喝了一小口茶說:「月夜、美人、茶香、美景,有這四樣,古人是可以作詩的。好,我也試著胡謅一首。」

俞曉溪和江一梅都放下茶杯,靜聽於遠超作詩。於遠超看了看遠處的小橋流水,沉吟片刻說:「溪水橋頭徑自流,梅花樹旁,杏花落了,隨風滿園游。銀杏樹下人未休,涼亭桌旁,美人坐了,誰知神思游。」

俞曉溪聽了,也起詩興,她向江一梅提議:「咱們倆合作一首,我來上闕,你來下闕。」說著,她吟道:「綠竹亭中有心糾,丁香樹旁,梅花笑了,鳳待凰來求。」

江一梅聽了,嗔怪地白了俞曉溪一眼,看著遠處的一棵巨大的梧桐樹,沉吟了片刻說:「梧桐樹上蟬不休,太湖石旁,蛐蛐叫了,水中魚兒游。」

江一梅這邊吟完,桌子那邊,於遠超已經把兩首詩都抄錄了下來,坐在那細細品味著。

俞曉溪湊在於遠超身邊,把紙上的詩默讀了兩遍,笑著對江一梅說:「人家遠超大哥在詩中提出了問題,我湊了上半首試著答一答,你倒好,在下半首中,把我們倆輪番排比了一頓,倒顯得你自己逍遙自在。」

江一梅聽了,只笑不答。她從於遠超手中接過詩,仔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說:「遠超,你的一筆龍飛鳳舞的鋼筆字還寫得不錯,這字我收藏了。」

俞曉溪聽了,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筆記本,請於遠超把詩給她抄在筆記本上。

江一梅看了,也從書包里翻出了採訪本,讓於遠超給她抄詩。於遠超這次用行草給她龍飛鳳舞地抄了一遍。

江一梅認真看了兩遍,很滿意,笑著將採訪本放到書包里,

於遠超看看天色晚了,對江一梅說:「今天忙了一天了,有點累,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江一梅回答說:「好啊!」

俞曉溪趕緊起身給於遠超和江一梅把茶杯斟滿,舉起自己的一杯茶說:「謝謝二位今天的雪中送炭,我盡地主之誼,請你們一起幹了這最後一杯茶。」

三人把茶一飲而盡,俞曉溪送他們二人到了鑫爾泰大廈的停車場。江一梅今天開車來的,她請於遠超上車,準備送他回家。於遠超恭敬不如從命,上了江一梅那輛白色的小奧迪車。

在車上,於遠超說:「你路過地鐵站時,就把我放在地鐵站吧。在BJ,我最熟悉的就是地鐵。」

江一梅把嘴一翹說:「那怎麼行,我要把你送到家。送人送到底,哪有送一半的。」

「你知道我住在哪?」

「小燕告訴過我,西單辟才衚衕大街。」

聽到這,於遠超不說話了。

這時,江一梅想起俞曉溪詩里的一句話,微微笑了起來。

於遠超坐在車後排看見江一梅笑了,不禁好奇地問道:「你在笑什麼?」

江一梅掩飾道:「我在想,今天我這個小司機,竟然給老司機開車。」

「什麼『老司機』,那首雲南搖滾《老司機》,凈拿我們老同志打嚓。多吃了幾年鹽,就成『老司機』了,還什麼?『帶帶你。』一梅,你好歹是個媒體記者,也這麼喜歡調侃嗎?」

「遠超,你別認真,大家也就是聽著玩,一笑了之。」

「什麼叫一笑了之,這叫潛移默化。一『笑』中接受的東西,從宣傳上講,往往是最厲害的。現在是社會大轉型時期,思想交鋒激烈。網路上的宣傳,瞬息萬變,讓人應接不暇,這是宣傳的新戰場。宣傳從口口相傳、岩畫、書本、標語、廣播、電影、電視等等,發展到如今,最快最活躍的是網路。俞曉溪投身網路宣傳我很贊成,但網路的快和活躍,也是讓人最難把握的。這是宣傳的新舞台,還有很多特點是我們不熟悉的,很多東西,是『雙刃劍』的效應。」

江一梅默默地笑著,靜靜地聽著。她知道,於遠超很久沒有這麼在思想上宣洩了。

她換了一個話題問道:」遠超,我怎麼覺得,人這一生好像越過越快,轉眼就老了呢。「

於遠超想了想說:「『老』還不是你的話題,我和『老』就差臨門一腳了。南宋蔣捷有一首詞叫《虞美人·聽雨》,你熟悉嗎?」

江一梅歪著腦袋想了想說:」我以前讀過蔣捷的《聽雨》,只記住前兩句詞『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後面的詞忘了。「

於遠超接著背道:」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江一梅靜靜地開著車,她默背了一會兒《聽雨》,對於遠超說:「這位南宋的蔣捷挺了不起,他短短的一首詞,竟然把人的一生都概括了。」

於遠超笑著說:「一梅,你現在的年齡,還尚在『歌樓上』,但正步入『客舟中』,離『僧廬下』還遠著呢。人生雖苦短,但對你來說,還長著呢。」

「我還記著第一次和你一起出差,我在飛機上暈機,你遞給我『乘暈寧』,當時我們還不認識。那情景,有時恍如昨日,有時又遠在天邊。那時,你一身朝氣,也帥氣。」

「怎麼?你覺得我現在暮氣沉沉了?」

「那倒不是,現在工作安穩了,經歷多了,我覺得自己世故了。缺少俞曉溪那樣的朝氣了。」

聽到這,於遠超沒有馬上回答,他一時陷入了沉思。

車子從西直門立交橋往南,上了西二環,隨著車流拐過金融街路口,進入辟才衚衕大街。

於遠超望著車窗外說:「這個辟才衚衕大街,原來就是個小衚衕,金融街開始建設以後,這條小衚衕經過改造,變成了寬闊的大街。人生也是這樣,建設時期、發展時期,奮鬥並快樂著。達到了一個自己奮鬥的目標,總要守成一段時間,休養生息,鞏固成果,以利再戰。人不能狗熊掰棒子,掰一個,丟一個。人在守成時,是在沉澱,在尋找新的目標。你的家庭,沒有錢的壓力,所以你更重視精神上的東西。在報社好好乾吧,成為名記者也不錯。」

江一梅點點頭,咀嚼著於遠超的一番話。

江一梅在前方路口掉了一個頭,把車停在馬路北面。於遠超下車后,看見江一梅已經站在車頭旁。

「一梅,今天太晚了,要不,我會請你到家坐坐,喝一杯茶。」

「行了,別啰嗦了,你早點回家休息吧。」江一梅當然有些戀戀不捨,但回答的語氣強硬。

於遠超背著書包,走進小區,幾次回頭招手。很快,他消失在一片梧桐樹中。

江一梅一直目送於遠超遠去,她凝望著梧桐樹下的林蔭大道,心想:「這裡大概就是於遠超和女兒小燕常常在傍晚散步的地方。」她回到車裡,呆坐了一會,默想著於遠超在車上的一番話。呆了好一會,江一梅才發動汽車,開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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