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那是什麼
人大概可以被分成兩類。
一類人是幸運的，另一類則沒那麼幸運。
柳智敏現在就感覺她非常幸運。
她竟然真的抽到那個選秀節目第一次公演舞台的觀眾席位。
看著手機上方彈出來的抽選通知，柳智敏一時間還有些無法相信，而底下那些抱怨觀眾席位太少根本抽不到甚至懷疑抽選作假的評論，和上面的通知一時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此一來，柳智敏內心之中那股幸運帶來的幸福感更加強烈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在S&M女練習生們組成的聊天群里分享了這一個好消息。
「鏘鏘~來看看我抽到了些什麼？」
「圖片」
柳智敏發完消息以後，腦袋枕在沙發上，等待著群裡面的大家回復。
今天是難得的休息日。
「莫？歐尼怎麼偷偷去抽這個了？為什麼不叫我！！」
「咦？公演舞台？那又是什麼？」
「呀，智敏呀，我也抽了這個，但是落選了，你怎麼！！！」
因為是休息日，所以大家回復的特別快，柳智敏看到自己的當選截圖果然引起了大家的討論，不由得高興的笑了。
「旼炡啊，這個要成年才能抽，這個是《303》的舞台，能抽到我也感覺特別神奇！」
在群里稍微聊了一會兒之後，柳智敏切回去看了眼公演時間和地點，接著她便開始想，到時候要穿些什麼，還有出行線路怎麼規劃之類的。
總之，這一次觀看舞台像是一場春遊，給柳智敏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新鮮感。
「希望到時候不要讓我太失望才好。」她想。
……
首爾近郊的大型攝影棚之內，其內部空間再一次迎來了大改造。
這次，整個舞台中央被拆除的更徹底，不再是四面台，而是做成了一面單獨面向觀眾的樣子。
其次，原本角落許多空餘的地方被改造成通道的模式，而觀眾席位那邊，則是設置了秘密麻麻的座位，連成了一片。
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接下來攝影棚之內要開啟新的故事篇章。
攝影棚外，幾輛大巴緩緩駛近。
裴有容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進入到翻修一新的攝影棚之中。
雖然不及仁川的那個大型舞台，但作為臨時建造的產物，眼前這個迷你舞台也稱得上惹人矚目。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跟著人流，裴有容一點點走進攝影棚，這個她算得上熟悉的地方之中，這幾天製作組的心血正一點點向她露出全貌。
比起舞台，裴有容更在意的是，橫亘在練習生長長人流面前的那一排排座位。
今天的綵排之後，明天就要開始公演了。
和上次的選歌組團比，這一次的環節帶來的緊張感是下一個等級。
畢竟之前的評價投票都是在導師或者練習生內部進行的，而明天，則要由「活生生」的韓國本土觀眾來決定她們的生死。
「歐尼，你不緊張嗎？」
「啊，是有一點。」
「可是完全看不出來。」
張元英緊緊抓著裴有容的手，或許是因為明天要進行的對決，全部練習生默契的按照組別抱起了團走在一起，而團與團之間隔著一片沉默，她們中間沒有太多的聊天聲音傳來。
組內的交談倒是不少。
「當好偶像的秘訣之一是高明的演技。」裴有容側過頭，半開玩笑又半是語重心長的和張元英講道。
除了決勝方式，這一次的比拼和之前的環節還有一個非常大的不同。
為了讓各個小組更像一個「團」，也為了更加彰顯她們選曲所對應的風格，節目組特意請來了完整的化妝造型團體來配合這群初出茅廬的練習生。
當然，說是配合，其實是將她們包裝成製作組和觀眾愛看的樣子。
現在，裴有容她們就被引到一個中小型化妝間中。
即便是綵排，節目組也決定讓她們上全妝，這既是獎賞般的鼓舞，也是防止公演現場出意外的試水。
化妝間之內隨處可見的，除了鏡子，就是各個角落擺放著的衣物架子。
以及上面的服裝。
「哇，好多漂亮衣服！」
「洋裝！！」
這個世界上大概還沒有少女能拒絕琳琅滿目的各種服裝，年紀最大的宮脅咲良如此，年紀最小的張元英也同樣如此。
即便服裝非常之多，但裴有容她們乃至出道偶像也完全不能自主選擇想要的衣服。
對於舞台就是生命脈搏的偶像們，可以說，造型師化妝師無疑是她們另一種意義上的父母。
「初次見面，我是負責這次大家舞台造型的造型師。」
「同上，我是化妝師。」
兩個女聲中斷了六人心底亂七八糟的想法。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我能看出來大家的外貌條件都非常好，這樣一來，我們的工作就會變得非常輕鬆。」
「還有就是，大家也看到了，因為這次練習生們人數有些多，所以造型的設計，得一個一個來。」
「你們誰先來？」
裴有容正要轉身和大家商量一下，卻發現不知道誰推了她一把，弄得她整個人出列了。
她回過頭，瞪著眼睛想要找到兇手是誰。
最後發現大家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看著她。
「是你先來嗎？」
「啊…噢，歐尼好，我叫裴有容。」
「真是有禮貌的孩子。」
造型師身份的女人先是稱讚了一句，接著冷不丁的伸出手，從兩邊緊緊攏住裴有容的短袖下擺。
「腦袋和肩寬的話，完美。」
「嗯，脖子比較長，也正好，手長度很好，線條也不錯。」
造型師目光不停來迴轉動，忽然，她點評的聲音一滯。
「咦，這麼大？」
有些事情並不是說越大越好，至少在造型師眼裡的時尚是如此，眾所周知太矮或者太高的話會有很多衣服駕馭不了，同理，太大也是如此。
造型師一下子犯了難，接著她朝裴有容喚道：「你和我來。」
兩人來到角落的衣架子旁，造型師一陣翻找，之後便把找出來一套服裝遞給了裴有容，去裡邊試試。
化妝間里有臨時搭建的更衣室。
剩下的五人目送著裴有容進去，目光中有說不出的興奮。
過了好久，裴有容才從更衣室里出來。
然後，大家看見了另一個版本的裴有容。
透視的薄紗長袖，下擺被明顯的剪去了一大截，露出了下面平坦光滑的小腹，不，不能說是平坦，眾人仔細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上面有著異樣美麗的輪廓。
「那是…腹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