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復仇

酈莎再次與他們出城，進入無奴國大營。

葉雙恆看完協議，沒對修改提出異議，誇讚兩位老師進退有據，該讓的步也讓的好，若是沁陽有子嗣，就姓辛羽，名字她自己起都行。至於無奴國繼承，葉雙恆也沒有想過。他想無奴國可以不世襲，計劃培養葉開拓、葉開創和葉開疆三人輪流。之後在將領子弟中，選拔優秀的做國主。

不過這個想法，是要過林玉菁這一關。

雙方正式簽約，酈莎帶簽署好的協議回去復命。

葉雙恆便命波裘率一部，在西門城外候著，隨時等著進攻。

眾將不解，為何要作攻城準備。葉雙恆笑了說：「我與兩家同時談判。買家我一個，賣家有兩個。賣家要麼搶買家，要麼把另一家的貨搶來。」

酈莎懷揣協議，一路回到沁陽府，稟報：「元帥答應解決衝突，殿下想如何對待彩繪王后？」

「她必須離開羽曲。」

辛羽洛恪一直監視沁陽府，他見酈莎頻繁出入沁陽府，還從城外帶回人來，猜到是與無奴軍聯絡。想到這一點，他立刻稟報了長磐彩繪。

長磐彩繪拿出協議對洛恪說：「他與我協議在先。」

辛羽洛恪拿起協議認真讀完問道：「王後為何簽約？

長磐彩繪翻了一眼洛恪道：「我們要拖延時間，待甲磐來援。」

洛恪焦急的說：「王后這城門不能交！」

可鑫王妃附和道：「一旦交了，我們的生死，全在那奴酋。」

長磐彩繪冷靜的說道：「明天洛恪去南門，讓洛集去東門，他們不敢對公子下手。」

辛羽洛恪緊張的問：「如果洛萱獻了西門，我們該如何？」

「她獻西門，則我們只交北門。」長磐彩繪才明白，為何葉雙恆要同時與兩家談簽約，一旦一家獻出城門，另一家再守其它門，意義也不大了。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長磐家光說：「無奴軍若是沒了主帥，則是一盤散沙。若甲磐來援前，我們得有所行動，不能坐以待斃！」

長磐彩繪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低聲說道：「可要穩妥，否則我不能保你。」

辛羽洛恪建議道：「若是害怕洛萱獻出城門，不如先奪下！」

長磐家光問：「公子奪門，可能守住？」

「我在城頭，看何人敢攻？」

夜裡，洛萱剛躺下，就聽軍士來報。辛羽洛恪率軍攻打西門。洛萱驚奇，連忙讓酈莎去守住西門，若是丟了，一來無奴軍無法入城，二來不能履約。心想這長磐彩繪，果然狡猾。

酈莎催馬來到西門，見洛恪公子一馬當先，正率領軍士搶奪城門。羽曲軍不敢對公子動手，眼見洛恪一方人多，城門就要被搶。

酈莎見情況危急，連忙衝到洛恪面前，鐵槊從他頭頂揮去。洛恪心裡一驚，連忙勒住韁繩，不敢向前。酈莎來到城門洞內，抵擋奪門士卒。只見一隊甲磐軍士，異常勇猛，一路拼殺，打得羽曲軍士後退。

那甲磐精兵，圍住城門洞，在洛恪的帶領下，攻勢兇猛，酈莎奮力阻擋，正在關鍵時刻，只聽有人怒吼：「酈莎！休得無禮。」

酈莎望去，只見是羽曲殿前司都指揮，國王庶子辛羽大鵬揮舞大刀，逼向城門。

酈莎見大鵬沖自己而來，眼睛一紅問道：「將軍，竟投靠甲磐？」

辛羽大鵬也不回答，只是一刀下去，酈莎沒想到他會下死手，用槊格擋，大鵬連擊數下，酈莎只是格擋，並不反擊。大鵬越打越狠，酈莎雙眼含淚道：「都檢點，我不想傷你！」

「你還能傷我？」大鵬感到羞辱，用力一刀，酈莎沒有格擋，被刀尖刺破肩甲。

大鵬順勢用刀背，將酈莎打落馬下。大鵬見酈莎口吐鮮血，滿眼擒淚，不忍下手。便攔住進攻的軍士。

酈莎見四周全是甲磐軍士，身邊幾個軍士，奮力抵抗，她回身轉動絞盤，將鐵柵門拉起，再用肩膀扛開門閂，奮力推開城門，身體倚在·絞盤上，準備以死後的屍體，卡住絞盤。

大鵬沒有再下殺手，酈莎在殿前司作侍衛時，兩人是同事，曾有一段感情，但酈莎卻不知與誰，生下一子。在大鵬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自己雖是庶子，沒有繼承權，若有戰功，封侯爵伯爵，是沒有問題，他實在不明白酈莎為何背叛他。

波裘得到命令是，無論何時，只要見大門打開，即刻入城。見大門打開，波裘帶著自由軍立刻入城，佔了城門，很快打退了洛恪、和大鵬。

路智深率近衛軍緊跟著也入了城，鞏固西門和沁陽府的防禦。

到了辰時，無奴軍去接收其它三門，只有北門交接，其它兩門以各種理由拒絕。

巳時，也就是12點。西門各街道被完全控制，開啟陌籍的入城儀式。洛辰、藺沖、陌籍、衛勤等人騎著馬，被夾道歡迎。葉雙恆帶著四大親衛，走在隊伍後部。

洛辰公子是一路要去往靖安府，也就是他當年的府邸，兩位老師是帶著師娘，各自回府。西門連接的是西曲大道，兩側百姓呼聲一片。其中也有大量的奴隸，他們剛被解放。

葉雙恆騎在馬上，心想彩繪不履約，可以直接開戰了，於是他轉頭去叫路智深，突然嗖的一聲，一支箭矢擦著耳朵飛過。

「有刺客！」張學城等人喊道，劉德友等四人，立即手持盾牌，護在葉雙恆左右。又一支箭矢飛來，被劉德友擋住。

「在那裡！」護四娘指著房頂的兩人大喊，隨即踩在馬背上，跳上房頂。那兩人正要繼續射擊，護四娘地滾翻，抽劍兩下，乾脆利落的劈傷了兩人。

親衛們飛竄上房，將兩人擒住。

「劉德友去問問，誰派他們來的。」

「遵命。」

「波裘去搶東門，若遇抵抗，則就地殲滅。」

在近衛軍的護衛下，葉雙恆和林玉菁回到林宅，見到了岳母和林鉗女。得知鉗女依然未嫁，葉雙恆便對玉菁說，乾脆自己把鉗女娶了。

林玉菁半開玩笑的說：「相公倒是第一次主動要娶親呢。」

鉗女說：「不跟妹妹爭相公。」

葉雙恆便誇下海口說：「我定給鉗女物色一位帥哥，或是貴族子弟。」

鉗女搖頭說：「相貌和地位，鉗女無所謂，哪怕像先生一般，不嫌棄我，能與我愉快交流即可。」

葉雙恆一想，自己的確能與聰明的鉗女，愉快交流。她也沒什麼朋友，也就是自己。當初要讓葉雙恆娶玉菁，岳母不同意，林鉗女也起到了關鍵作用。她就說了一句，葉雙恆從不鄙視和嫌棄自己，能和自己愉快的交流。岳母當時想將鉗女嫁給他，葉雙恆也是這麼判斷的。

在林宅不久，聽得路智深來報。北門順利接收，東門的波裘雖遇到抵抗，很快便拿下。長磐彩繪一方開戰，意味著與甲磐決裂。無奴軍用了一個時辰，控制了琴鴛城三個門。彩繪控制王城，正在與波裘的自由軍對峙。

葉雙恆帶著親衛、路智深等，身著便裝，趕往王城。走到城中大道，就聽到有皮鞭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一隊幾十人的奴隸，赤裸著上身，扛著方木，正朝南門走去。七八個監工，正在抽打奴隸，一隊守衛在兩側。

顯然釋奴委的告示，還沒有貼到這裡。葉雙恆立刻拍馬趕上去，攔住監工，要他們釋放奴隸。

監工和幾個守衛，見有人挑釁，抄起武器，圍了過來。為首的守衛將領，大聲斥責，這都是皇家奴隸，你們是不想活了，給我都砍了。

說著七八個看守，抄起佩刀，路智深等人也抽出武器。

見對方人也不少，為首的校尉警告威脅，這些皇家奴隸，誰敢多事，砍了你們，都不用負責。

路智深大笑，問葉雙恆：「瞧瞧這是誰，不就是當年害死關御的泛達嗎？旁邊的不就是監工紋丑嗎。」

葉雙恆這才認出他們：「真是冤家路窄啊。」

「泛達、紋丑看看我們是誰？」

泛達仔細一瞧指著葉雙恆和路智深道：「兩個狗奴！膽敢造反！」

「我勸你們放了他們，自己離開！」葉雙恆指著奴隸們說道。

「看你們是不想活了！也不看看，我現在是誰！」

「泛達將軍現在是禁軍指揮使！你們活膩了！」紋丑驕傲的說道。

泛達手一揮道：「給我拿下！」

葉雙恆笑了：「都快忘了你，正好你送槍口上，親衛何在！」

路智深、四大親衛立刻抄起武器，帶著便裝衛隊，一擁而上，打得守衛和監工們，屁滾尿流，三兩下就解決了。

劉德友將紋丑擒拿制服，路智深將泛達打翻在地，質問他：「你可曾認得我們？」

紋丑看著葉雙恆和碩岩，好像眼熟，卻想不起來，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葉開創抽出劍，輕蔑的說：「他們害過的奴隸，不計其數，哪能都記得！」

泛達猖狂叫囂喊道：「你們膽敢抓我，王室衛隊一到，你們休想跑掉。」

路智深拍著胸膛大笑道：「王室衛隊？馬上也被我們收編，我們就是無奴軍！」

葉雙恆問紋丑和泛達：「你們可曾記得吹牛的、決鬥頂包的、揚言娶公主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