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膽大心細夜訪營，誰說婦女不清醒

長磐彩繪先是稱讚了茶，以及斟茶的夫人，然後講述自己來到羽曲，是她犧牲了自己，通過聯姻，化解了兩國的干戈。接著她又說，在甲磐國幫助下，羽曲人口增長，糧食豐收，國力日漸恢復。這是標榜了她和她的宰相堂兄的功績。

「現我主新喪，諸鄰野心，虎視眈眈，西嶺三國聯軍入侵。此危急存亡之秋，幸賴元帥，扶大廈於將傾，救危難於水火。敗三國聯軍，彈指揮間，真乃大英雄。」這顯然是在給葉雙恆，戴高帽子。

葉雙恆沒有打斷她，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麼葯。

最後，她提醒葉雙恆是羽曲臣子，遵國王遺詔，普天之下，美女眾多，不要一葉障目。

葉雙恆明白，這是防止自己支持洛萱。

見葉雙恆不語，彩繪說道，「本宮新寡，不能侍奉元帥，由三位王族女子代勞。」

說完身後的三位灰袍人，俯身行禮。

最右邊的，身形修長。中間的一位，胸前似乎抱著何物，最左邊的是個蜂腰。三位女子身材是各有特點，還是甲磐宗親子女，隨才會陪嫁羽曲。

彩繪介紹道：「這位梅姑娘，未到桃李年華，容貌冠絕天下，可與沁陽公主一爭高下。」

最右邊的灰袍，褪下連帽，露出一張極為精緻，白璧無瑕的臉龐，她慢慢抬起眼，略微與葉雙恆對視，便將眼眸看向一邊。

葉雙恆為之一怔，此女真乃天人，猶如仙女下凡，絕對不在辛羽洛萱之下。氣質高貴，也不分伯仲，眉宇間流露柔情，沒有辛羽洛萱的那種傲慢，確實是太養眼了。

從年齡推算，此女子未到桃李年華，就是還不到20歲，比辛羽洛萱小近至少六歲，性格和年齡都有優勢。

「這位媚姑娘，天賦異稟，元帥一定喜歡。」彩繪說完微微一笑。

中間的姑娘，褪下連帽，雙手放下，褪去寬大的袍子。葉雙恆才看到，女子胸前並未抱任何東西，那就是她的身體，他以為彩繪說的天賦異稟，是此女有何過人才能，見到女子的身材，這才明白。

介紹最後一位琴姑娘，舌能舔到鼻子，三位女子都是美貌驚人。

葉雙恆擺擺手。「王后之意，本帥不知是該謝，還是該拒。」

「元帥不要嫌棄，三位都是待嫁閨中。」

「王后把我當何人了，我不是貪戀美色之人啊。」

「本宮想與元帥結交，況洛辰公子為甲磐駙馬，又是翰都大公。你我化解干戈，避免開罪甲磐琴鴛百姓遭殃。」

葉雙恆自然聽得明白，是想與自己和解，或是拉攏自己，否則就是要與甲磐宣戰。

「我可以向王后保證，您和您親人的生命安全，保留你們的地位和待遇，可以繼續住在王宮。」

「先王遺照，由王子繼承王位。元帥作為羽曲舊臣，應予支持。」

「王后，誰繼承王位我都沒有意見。我也支持洛威王子繼位。只是無論是誰，都要用無奴軍的法律，軍隊為無奴軍所有，廢除奴隸、決鬥、陪葬和苛捐雜稅，使用無奴幣，由無奴軍來監督任命各級官員。」葉雙恆故意不說無奴國，是避免讓彩繪知道，無奴國已經獨立的想法。

彩繪沉默片刻，表示這些條件，羽曲王公不會接受，甲磐國也不會允許。

葉雙恆表示，以上條件沁陽殿會接受。

「如果辛羽洛萱不接受呢？」

「誰接受，我們就支持誰繼位。兩邊都不接受，我們接管羽曲，只要不反抗，就會保留你們的合法地位和待遇。此前的大部分王族，都選擇與我們合作。

「從道理來講，元帥所謂的無奴軍屬於公子洛辰，而洛辰是甲磐人質，因此你們屬於北伐軍，而我是甲磐公主，洛辰又是駙馬。你若是支持洛萱，或者是自立為國，則就是與甲磐決裂。」

彩繪王後頭腦清醒，她就是拿住這一點，洛辰的翰都大公，是甲磐所封，是公爵是看在駙馬身份上封的爵。

葉雙恆見事已至此，無奴國不需要再遮掩，乾脆不裝了！攤牌了！我們獨立了！不跟甲磐混了！

「從我們的道理來講，天下都應該廢除奴隸制，可是沒人來講理，我們就通過戰爭普及這個道理。我希望您考慮，我們給出的條件，這並不苛刻，在亂世生存是最重要的。無論是誰繼位，都必須加入無奴國！」

「無奴國？以前聽說無奴國，只當是自娛。如今看元帥，真是想獨立建國了？

「我們東萊、東吳、東海二十四部落，都已宣布無條件加入無奴國。王后擺在你面前的，只有這條路。」

長磐彩繪長重重的出了一口氣道：「元帥和公子，敢反叛甲磐？」

「我們本不屬於甲磐。」

「翰暢十郡，是甲磐分封給大公的。」

「卻是我們自己流血打下的。」

「若沒有甲磐僕從共同出擊，牽制敵軍，元帥能如此順利？」

「哈哈！僕從？我們被皓悍偷襲，所佔郡府被皓悍襲擊，損兵折將，險些覆滅。僕從對我們的傷害，遠遠大於牽制的受益。況且翰暢中南六郡，已交割給甲磐。」

翰暢3國領地，無奴國實際只控制了2國，其中四郡，在元尚手裡，另外六郡交割給了甲磐，被甲磐佔據。

「你交割的六郡，我們嫁公主給洛辰公子。他是翰都大公，而元帥是大公幕僚。」

「好了，我不和您打嘴巴官司。我不屬於翰都大公。我是做過幕僚，但那是羽曲公子幕僚，受雇於羽曲貴妃。如今貴妃已故，公子不再是質子。我的幕僚生涯，已經結束，正式建立了無奴國。翰都大公攜本領地，加入無奴國了。」

「元帥這番說辭，本宮不便理論。若元帥支持，本宮答應便是。」』

「需要強調的是，明天上午辰時，必須交出東、南、北三個門的控制權，守城戍卒全部開出城外。王城護衛隊於明天未時，與我軍交接王城防務。城門我方可輕易拿下，希望王后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明天，可交東北兩門，軍隊無法出城。王城防務需談判交接，變化太快，軍隊和臣子們，恐生變，望元帥理解。」

葉雙恆當然知道，彩繪還有不甘，留下南門，就是想有後路，自己則有意不提西門，潛台詞就是辛羽洛萱在談合作，我們進城很容易，你們攔不住。

彩繪當然理解，葉雙恆對她保證安全，只要不反抗，放棄王權，換取王位，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王后如無異議，則可簽署協議，文字里明確了城門、王城交接的時間和要求，貴方必須遵守，按時交出城門，我方則遵守協議。如果貴方違約，我方則下令武裝奪取琴鴛。」葉雙恆讓葉開拓拿出協議，遞給彩繪王后。

長磐彩繪翻看協議，當即簽字畫押，蓋了王後印璽。這種雷厲風行，乾脆利落，讓眾人佩服吃驚。

「望將軍履行協議！」

「請放心，只要王后一方遵守協議，我自會支持。這三位女子，還請王后領回。」

「元帥軍務繁忙，本后不便打擾，請三位姑娘侍奉。」

「請王后帶走，履行協議，不要造次。我自會保證安全，請王后不必顧慮。」

「此三人早已傾心元帥，若不能留，三位恐自行香殞。」長磐彩繪起身告辭，夏侯英也站起來，劉德友等四名親衛，也很緊張。夏侯英相貌英俊瀟洒，身材高大偉岸，曾經是一代武者的偶像。從相貌上，看不出年齡，但劉德友的營房裡，一直供奉著他的人偶。他敢隻身帶著彩繪來，可見功夫不一般。再看劉德友等人，興奮又緊張的神情，就知道他絕不是徒有虛名，只可惜為虎作倀了。

三位姑娘，俯身告求，「但請元帥不棄。」說完從脖頸處，拿出黃金蠶豆，準備吞下。

葉雙恆連連阻止，三位姑娘死賴著留下，葉雙恆帶著屬下，送彩繪出了軍營，一路安排警衛，送其到城下。

回來路上，葉雙恆問四大親衛，若是動起手來，你們覺得同夏侯英，有幾分勝算。一向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四人，突然無語。葉雙恆見狀，笑了笑道：「夏侯英年紀有多大了？」

劉德友回答：「四十五歲。」

葉雙恆問：「羽墨大陸，五虎上將，你們為何不崇拜宇文奉先，而要崇拜夏侯英？」

劉德友說：「奉先不是被元帥挑敗？」

黎華說：「元帥勇名已經傳遍羽曲了。」

葉雙恆大笑道：「哈哈，我什麼水平，你們還不了解？也就是用了些科技。」

郭富明說：「元帥謙虛，五虎將只能逼平，無法擊敗。」

「哦？那夏侯英呢？」

郭富明答：「夏侯英至今無敗績。」

黎華補充：「而且他更英俊瀟洒。」

張學城說：「德友那部《甲州戰紀》，元帥有興趣可以看看。」

葉雙恆安慰道：「你們年紀比他小二十歲，未來還是你們的。」

「屬下一定刻苦習武。不讓元帥難堪。」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後還會遇到高人。不過要說刻苦，我覺得衛勤都尉最刻苦。」

「屬下斗膽直言，姜唯都尉刻苦。」

葉雙恆點點頭，這小子為了給他娘報仇，自從上次讓程有糧跑了，他練得更勤。衛勤是興趣驅動的，他是仇恨驅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