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求營養液 穿越第五十九天
第62章
同時,他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進去,「美雲,你站遠點。」
話落,砰的一聲,門應聲而倒。
沈美雲下意識地往旁邊站了下,好在之前季長崢喊話及時,倒是沒有砸著她。
這一會,不止是洗澡間是黑的,其實外面也是黑的。
沈美雲看不清人,聽著聲音進來了,便喊了一聲,「季長崢。」
人冷不丁地從光明進入黑暗,一時半會眼睛是無法接受的,以至於看著周圍的環境,全部都是漆黑一片。
沈美雲也是,她周圍入眼都是黑暗,這讓她極度沒有安全感,更何況,這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季長崢的視力是極好的,當年他入部隊,最主要的便是因為這一雙眼睛。
他還有夜視的能力,這是天賦也是優勢,這讓他在部隊拉練實戰的時候,夜晚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庇護所,也是最好的戰場。
當然,這也就導致了,在黑暗中沈美雲看不到他,但是他卻可以看到沈美雲。
當看到沈美雲的那一刻。
季長崢的呼吸凝滯了片刻,無他,美雲還沒來得及拿起一件衣服遮擋,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露在外面。
像極了一幅美人出浴圖,她的美是極為震撼的,水霧之間,露出一張嬌艷欲滴的面龐,黛眉微蹙,眸含秋水,瓊鼻櫻唇,纖細挺直的脖頸,單薄白皙的脊背。
無一不透著完美。
這是季長崢第一次看到女同志的身體,也是第一次這般近距離接觸。
「季長崢,你在嗎?」
良久沒有得到回復,這讓沈美雲有些慌張,她伸著胳膊,摸索著按照記憶的方向,往門口的地方走去。
「我在。」
季長崢的聲音沉穩有力,如同他這個人一樣,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靠得住的。
他伸手過去,一把穩穩地抓著了沈美雲,這讓沈美雲瞬間有了安全感。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拉緊了對方,聲音嬌嗔中帶著幾分埋怨,「怎麼突然停電啊?」
完全不給人一丁點徵兆。
季長崢倒是想起來了這件事,他抓著美雲往前走,「部隊這邊都是九點半準時熄燈。」
「倒是我忘記告訴你了。」
觸手的柔潤讓季長崢微微停頓片刻。
「九點半熄燈?那豈不是每天九點半都要熄燈?」
沈美雲驚了,「那在這裡洗澡洗衣服都還要抓緊時間了?」
季長崢點了點頭,「沒辦法,部隊都是這樣。」都是按照標準來的,吃飯睡覺都是在一個框內。
沈美雲下意識地想說,「這是什麼——」破規矩。
還沒說完,就被季長崢捂著了嘴,黑暗中他低頭看著她,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美雲,不要這樣說。」
沈美雲也知道自己那話不好,又給咽回去了,只是這一冷靜下來,就察覺到兩人的姿勢,似乎有些奇怪曖--昧。
她拿著衣服半遮擋在前面,背靠著牆,而季長崢把她抵在牆上,兩人的姿勢,是極具曖昧的。
尤其是對方說話間的呼吸,還噴洒在她耳畔,這讓沈美雲極為不習慣。
「季長崢,你往後退一點。」
得虧天色是黑的,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不然她這全部都走光了。
季長崢也不自在,但是難得看到美雲這般羞窘,他也就來了惡趣味。
「去哪裡?」
「那好吧,我往後退一步。」
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實際上卻是更加貼近了一步,這一貼近不打緊,兩人幾乎是肌膚相貼了。
沈美雲沒穿好的衣服,和季長崢沒赤著的上身,在幾乎是那一瞬間的功夫,黏在了一起。
她的肌膚好軟。
他的肌膚好映。
這是兩人腦海裡面的第一反應。
不知不覺間,雙方的呼吸都跟著加急了起來,季長崢低頭趁機低頭咬了上去。
黑暗中,他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她的下巴。
沈美雲嚶了一聲。
這個男人太過健壯,以至於她抬手都有些抓不住,帶著水的衛生間,讓人有些腳下站不穩。
而季長崢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一手扶著沈美雲細軟的腰肢,而力氣也慢慢變大,從開始的扶變成了後面的掐著腰。
「美雲,你扒著我。」
「你扒著我。」
連帶著聲音都帶著幾分情谷欠,嘶啞中帶著說不出的姓感。
沈美雲像是一隻脫水的魚,笨拙地趴在他身上,企圖來找到支撐點。
但是很難,後背冰冷的牆面,前面火熱的身軀,腳下滑膩的地面,她情不自禁地抬起玉臂,勾著了季長崢的脖子,微微前貼在他胸膛前面戰慄。
許是感受到了她的動作。季長崢微微一頓,低頭看了過來。
她仰頭看著他,一雙眼睛媚眼如絲。
勾人心魄。
這讓季長崢幾乎是掉了魂,他身上的血液都跟著逆流奔騰了起來,在喧囂著,叫嚷著。
在催促著,他快去攻略城池。
衣服的拉扯間,越隨之掉落在地面上。
季長崢有些莽撞地向前,幾乎是急得滿頭大汗,「找不到。」
「找不到位置啊。」
本來很是熱情似火的場面,彷彿一盆子冷水澆灌了下來。
沈美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倒是忘記了,季長崢還是個雛兒。
難怪找不到位置。
她這一笑,季長崢就有些羞惱,「美雲,不許笑。」
他咬著她下巴。
兇巴巴的威脅。
「不許笑。」
沈美雲很不想笑的,但是平日裡面季長崢表現出,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苦入無門的地步。
沈美雲想笑,她也是確實這樣做的,她抱著季長崢的肩,「要不,我們還是算了。」
「我好冷啊。」
三月的天,溫度雖然上升了一些,但是到了夜晚,也只有六七度的感覺。
她之前又在洗澡,突然熄滅的燈,中斷了洗澡,但是身上還是有水的,之前的熱水已經變成了冷水。
兩人廝扯的時候,還在興頭上,自然是渾身熱氣騰騰,但是現在卻不一樣。
長時間沒穿衣服,站在這冰冷的空氣中,沈美雲覺得自己要被凍麻木了。
季長崢聽到這,頓時一僵,他抬手去摸美雲的後背,果然是冰涼一片,甚至是有些刺骨了。
凍得有一會了。
季長崢腦子裡面所有旖旎的心思,瞬間跟著中斷了下去,「怎麼不早說?這天冷,你又洗澡了,別凍感冒了。」
話落,直接把美雲給打橫抱了起來,抱到了床上去。
床上還有綿綿這個小傢伙,正睡得香噴噴的,有她在,連帶著被窩都是暖和的。
沈美雲鑽到了被窩裡面,瞬間覺得暖和了起來,她仰著頭看他,問,「你呢?」
因為才洗澡的原因,大片大片黑色的髮絲披散在背上,襯得一張小臉巴掌大,瑩白如玉,漂亮得不像話。
季長崢喉結滾動,「我去洗澡,在把衛生間給收拾了,你先休息。」
不洗怕是無法睡覺了。
沈美雲想了想,追問了一句,「那你晚上睡哪?」
季長崢腳步一頓,似笑非笑,「晚上這麼想我過來?」
沈美雲淬他一口,「你想的美。」
季長崢看著她眼瞼處的青黑,停頓片刻,低聲道,「晚上你和綿綿睡,好好休息一晚上。」
自從前進大隊出發,一直到部隊,有搬新家收拾東西,美雲一天到晚都沒停過。
還是先把身體休息好再說。
聽到這話,沈美雲有些意外,她還以為季長崢會猴急地忍不住今晚上呢。
季長崢看著她的表情,哪裡不明白。
他無奈道,「我是你丈夫,也是綿綿爸爸。」
又不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好了,快休息,我去洗個澡。」
「明天早上部隊的號角五點就響了,再不睡,怕是起不來。」
沈美雲聽到這,完全是懵了下,「什麼?五點?」
五點就讓人起來了?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兩輩子除了高中那三年,她幾乎再也沒起來過這麼早啊。
季長崢摸了摸她臉,「沒事,五點鐘你不用起,我起來去晨訓,等訓練完結束,我去食堂打飯,你和綿綿在起來就好。」
沈美雲這才鬆口氣,她沖著他道,「那季長崢,晚安。」
季長崢聽到這話,凌厲的眉眼都跟著柔和了起來,「晚安。」
美雲。
等關上門后,他自己則是去了洗澡間,黑暗中他如同無物一樣,準確地前行。
一連著兩個冷水澡澆灌下去,季長崢也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沾著手的水,下意識地拍了拍臉,「季長崢啊,季長崢,你是個笨蛋嗎?」
竟然找不到位置。
想到這裡,季長崢就懊惱了起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啊。
怎麼那個那個還那麼難啊。
壓根找不到位置!!!
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想到這裡,季長崢的臉就熱了起來,偏偏這種事□□關男人的尊嚴,他又沒法說,他又沒法問。
這就離譜!
這一晚上夢裡面,季長崢都是在找位置,找位置,找啊找啊,找不到。
然後聽到美雲笑話他,季長崢,你不行啊。
卧槽。
那聲音彷彿在耳邊說話一樣,季長崢幾乎是一瞬間,從床上驚坐起來,摸了摸頭上的冷汗。
這才反應過來是做夢了。
美雲沒有恥笑他,是他自己做夢了。
摸索著床頭,拿起來手錶看了看,四點五十了,還有十分鐘號角就要響起來了。
他索性也沒了困意,起來穿了衣服,跑到隔壁房間看了下。
沈美雲和綿綿都睡得香甜,他本來想上去的親下美雲的額頭的,但是想到夢裡那銀鈴一樣的恥笑聲。
季長崢,你不行啊。
季長崢瞬間萎靡了,不敢再上前了,悄悄地合上門,在小院子做了衣服俯卧撐,便穿戴整齊,去了集合點。
他來得早,以至於來的時候,周圍還沒有幾個人,稀稀落落的。
巧合的是溫指導員也在。
溫指導員看到季長崢,著實是愣了下,接著,四處掃了一眼,攬著季長崢的肩膀,站到了一旁。
「你怎麼來這麼早?」
「這不是開玩笑嗎?你昨晚上不是洞房花燭夜嗎?」
他們營地人還打賭了,今天季長崢肯定會遲到或者是請假。
很不湊巧的是溫指導員,壓的就是季長崢今天請假。
他還壓了一周的臭襪子呢。
他就指望司務長和周參謀幫忙的,結果咧——
季長崢怎麼來這麼早!?
就不可思議。
季長崢又不不能說,他昨晚上的戰績恥辱,他輕咳一聲,「我愛部隊,部隊愛我。」
「我早起晨練,是我愛部隊的象徵。」
「說人話。」
溫指導員淡定道。
季長崢抿著嘴,不說話了。
這下,溫指導員也意識到哪裡不太對了,他鬆開摟著對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是,季長崢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不然,洞房花燭的晚上,他能這麼早來晨練?
這不是開玩笑嗎?
能起來?能走路?還能像個公牛一樣在這裡訓練?
季長崢聽不得「不行」這兩個字,他當即就炸毛了,「說誰呢?你說誰不行呢?」
這簡直就是過分。
溫指導員一看到他反應這麼激烈,頓時呆了下,「不會吧?季長崢,你該不會真讓我猜對了吧?」
卧槽。
這消息就驚人了。
季長崢四處看了一眼,直接上前捂著他的嘴,「老溫,我勸你善良。」
「你再多說兩個字,我就把你去年夢遊還尿床的消息,散播出去。」
得,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溫指導員的嘴,一下子就跟被用針縫著了一樣,瞬間不吭氣了。
周參謀和李營長過來了,瞧著他們兩人似乎不太對。
「怎麼了這是?」
還沒到訓練的時候,大家都是三五成群的,在說話。
溫指導員想說,但是對上季長崢那帶著殺氣的目光,頓時把話咽回去。
「沒什麼。」
他這一副表情,在配著這話,沒什麼才怪,一看就是在撒謊。
倒是,周參謀是過來人,掃了一眼季長崢,「你眼底沒青黑,走路不虛浮,說起來,你昨晚上沒洞房花燭啊?」
卧槽。
姜還是老的辣,周參謀這話,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周圍亂七八糟聊天的戰士們,瞬間朝著季長崢包圍過來。
「季營長,你昨晚上沒洞房啊?」
「不是,你沒洞房你幹啥了?」
「對啊,昨天不是你新婚第一天嗎?『
這問得,季長崢怎麼回答?
好像沒法回答。
這就——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去。
季長崢推著他們朝著外面走,「不是,我結婚洞房不洞房,管你們什麼事情?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趕緊給我去訓練去。」
呵!
還真沒洞房啊。
這要是洞房了不會是這麼一個反應。
旁邊的人頓時鬨笑了起來。
「季營長,被說中了,你看他,你看他惱羞成怒了。」
「哈哈哈哈哈,季長崢你昨晚上幹嘛去了啊?」
「對啊,新婚第一天你不幹正經事,你當賊去了?」
季長崢冷眼一掃,「三秒鐘內沒集合的,圍著操場跑十圈。」
這——
先前八卦的人,立馬立定站好了,在也沒有人在嘰嘰歪歪了。
季長崢耳邊瞬間安靜了下來,他昂首挺胸的去給這群戰士們,訓練去了。
周參謀站在後面和司務長分析。
「看到沒?季長崢踢正步,踢得多好,一點不帶軟的,發現了什麼嗎?」
司務長忍不住和周參謀對視了一眼,「這小子沒說實話。」
「昨晚上沒洞房。」
但凡是洞房了,踢正步的時候,腳尖不可能綳得這麼直的。
要知道他們可是過來人,當初結婚的頭一晚上,硬是胡來到了後半夜。
早上起來站著尿尿的時候,兩腿都是瑟瑟發抖的,到最後淋的那一下,都怕把自己淋出去了。
哪裡像是季長崢這樣,腰板挺直不說,連帶著腳尖綳直都不帶都抖得。
於是。
司務長和周參謀對視了一眼,得出一個非常確定的結論。
「這小子昨晚上沒洞房。」
第一次說還帶著疑問的話,這一次則是肯定。
「不是?這小子放著那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不洞房,他就抱著干看啊?這不正常。」
司務長百思不得其解。
周參謀到底是有孩子的,他想得多,跟著猜測道,「或許是有小孩子攔著媽媽,不讓他們住一起?」
任他們猜測千萬遍,都是想不到。
這些都不是理由!
真實的理由是季長崢沒找到位置。
放棄了攻略城池的大好機會。
當然這種丟死人的事情,季長崢打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等訓練結束后,季長崢說了一句解散,他頭一回就注意到,司務長和周參謀兩人,探照燈一樣的目光。
一前一後攔著了他。
「你小子站著。」
季長崢不想站著,打算開溜,但是對方攔著了他的去路。
「你昨晚上不洞房,你幹嘛去了?」
司務長八卦道。
他們可是全程參與了季長崢結婚的,知道這人有多猴急的。
季長崢就知道有人會問,他裝傻,「我們洞房了啊?」
反正,對外他是不肯承認,沒有洞房的。
「拉倒吧你,昨晚上你要是洞房了,你今早能來這麼早?來踢正步,踢得雄赳赳氣昂昂,不帶發抖的?」
還這樣?
季長崢是真不知道,他一個憋了一十三年的處男,哪裡懂這些?
說到底還是一個門外漢。
他轉頭要走。
司務長拉著他,「你要是不行,趁早去找老秦治,我之前問過對方,他那有壯陽的葯。」
咳咳。
他和周參謀兩人都去買過,效果還不錯。
這真不怪他們不行,中年男人年過四十,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但是年過四十的女人,那可是餓狼撲虎。
哈。
他們就是那兩個被榨乾的老虎!
需要外力來補充。
要是旁人,他們還不說這種好事情呢。
這不是想著,季長崢不是外人嗎?
就把這種大秘密給抖落了出去,季長崢一聽,支棱起來了耳朵,在弄明白那是壯陽葯后。
他下意識地給拒絕了,「我不需要。」
這是實話,他還不需要壯陽葯來壯陽,昨晚上洗了兩個冷水澡,就這他那小兄弟,還鬥志昂揚了半夜呢。
害得他早上又去洗個澡,不然穿不了褲子,見不了人。
「真不需要?」
季長崢嗯了一聲。
「那奇怪了,你又不是不行,你昨晚上怎麼回事?半路上掉鏈子?」
季長崢能怎麼說,他能說自己找不到位置嗎?
他打死都不會說的。
面對兩個過來人的拷問,季長崢回答了一個不相干的回答,「就不能是和我好兄弟之間,蓋著被子純聊天嗎?」
司務長,「……」
周參謀,「……」
倒是路過的溫指導員聽到了,給他們解釋了一句,「還真有這個可能。」
「你們怕是不知道,季長崢娶的那個媳婦,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兄弟。」
這下,司務長和周參謀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一個奇葩。
有了這麼一個答案,兩人也不再追問了。
季長崢鬆了一口氣,準備朝著溫指導員道謝的,剛伸出去了拳頭。
卻被溫指導員給打開了,「別碰我。」
季長崢,「為什麼?」
溫指導員,「我怕你覬覦我。」
季長崢,「……」
不是,他覬覦對方什麼?
他有的他也有,別來噁心他了好嗎?
溫指導員是真怕他,他跑到周參謀面前,問了一句,「參謀長,你那天說給我介紹對象的話,還作數不?」
他必須儘快馬上,把自己找一個對象,並且把自己嫁出去,沒錯,就是嫁出去。
哪怕是當上門女婿也成。
他不能被季長崢這麼一個人,給覬覦了。
他害怕。
周參謀聽到這話愣了下,對了,他這幾天幫著季長崢去說親去了,倒是把溫指導員給忘記了。
他思索了下,「當然作數。」
「指導員你在家沒有什麼娃娃親之類的吧?」
他給自家小姨子介紹對象,自然要嚴格把關。
之前部隊就有這種情況,都介紹了,兩人也看對眼了,都要結婚了,結果那戰士鄉下的娃娃親找來了。
一紙訴狀告過來,說他是男女作風有問題,得,別說相親了。
就是在部隊的職位都保不住。
直接被開除了,打道回府去了。
那事情當時在駐隊鬧得還挺大的,以至於後面大家互相說媒的時候,都會提前打聽清楚。
溫指導員聽到這個問話,當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有。」
「我從出生孤寡到現在。」
「之前季長崢比我寡,現在我比季長崢寡。」
這話真的是沒法聊了。
季長崢本來打算要去食堂,給家裡的妻女打飯的,結果聽到這話,立馬回頭,「老溫,你孤寡別帶上我。」
他可沒孤寡過。
溫指導員冷笑了一聲,不說話。
旁邊的周參謀想了下,覺得單獨相親,似乎也不太好,倒是若是沒想成,影響他小姨子的名聲。
他便做了一個由頭,去問季長崢,「你們家不是搬新家嗎?什麼時候邀請大家去吃搬家飯?」
這突如其來轉的話題,讓季長崢愣了片刻,他想了下自己和美雲商量的事情。
便說,「我們原本打算是休息一天,明天吧。」
就是搬過來的第三天。
周參謀想了下,「那成,就明天我和我愛人過去吃飯的時候,把我小姨子帶過去,到時候指導員,你過來和她見一下。」
「不管成與不成,都不要聲張。」
免得到時候對女方的名聲不好。
要知道,當時他愛人沉不住性子,要把小姨子介紹給季長崢,結果季長崢跑了。
沒去相親,反而娶了沈美雲,因這事情弄他小姨子好幾天都不敢出門。
因為一出門,就是被家屬院的嫂子們笑話。
所以,周參謀就打算,這一次既然相看,那就悄悄地來,若是成的話,驚艷所有人!
聽到周參謀這個主意,溫指導員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那成,我明天去吃飯。」
「嗯,說好了,對了指導員,你明天把自己拾掇下,別邋遢了,我家那小姨子年輕,喜歡乾淨點的男人。」
溫指導員點了點頭,「曉得。」
說這話,一行人到了食堂,這個點也才剛六點多,家屬院不少家屬還沒起來的。
所以,其實趕早的這一批訓練的戰士們,都是在食堂自己解決飯菜的。
周參謀他們也不例外,拿了搪瓷缸,鋁製飯盒,前者裝著一搪瓷缸的稀飯,後者則是窩窩頭。
反正一百年也不會變。
大家打了便都在食堂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吃了。
唯獨季長崢例外,他打了飯盒后,便提著網兜,匆匆往家裡趕。
「不是,季長崢你不在食堂吃啊?」
季長崢本來想要炫耀下,他有愛人了,但是想到早上他們打趣自己的話。
頓時把炫耀的心思收了。
「我媳婦和閨女還沒吃,我回家吃。」
說完,提著網兜,匆匆離開。
這——
司務長他們對視了一眼,「看不出來,季長崢還變好男人了。」
「居家好男人。」
大家哈哈大笑,「新婚燕爾,也正常了。」
那邊,季長崢提著東西到家的時候,沈美雲和綿綿還在睡,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
他想了片刻,又把門給悄悄關上了。
把打好的稀飯,用搪瓷缸蓋緊了以後,倒了一盆子的溫水放著。
又把饅頭一半放到了搪瓷缸上面蓋著。
自己則是拿著一個窩窩頭,卷著鹹菜,拎著一個小墩子,坐在了門口的位置。
他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咬一口窩窩頭,就能撇著裡面的一大一小。
睡地噴香。
季長崢吃著窩窩頭,覺得向來難吃的窩窩頭,都清甜了幾分。
沈美雲醒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她下意識地看下四周,窗戶上因為沒有掛窗帘,以至於陽光一大早就灑進來了。
照在綿綿身上,她舒服地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沈美雲停頓了片刻,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哪裡。
她這是嫁人隨軍來部隊了,換了一個新家。
意識到這裡,沈美雲輕輕地掀起來了被子,跳下床,一開門就撞上了季長崢,蹲在門口吃窩窩頭。
明明是那麼帥氣的一個人,這會竟然有了幾分蠢萌。
沈美雲愣了下,「季長崢,你怎麼在這裡吃?」
季長崢,「可以看你。」
這下,沈美雲心裡說不出話了,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樣,她低聲道,「你傻不傻啊?」
哪有這種人啊。
季長崢笑了笑,起身這才細細地去看沈美雲,她剛起來,一頭烏黑如瀑的頭髮披在肩上,素麵朝天,眉眼漂亮到驚人的地步。
她身上有一種很恬靜和淡然。
這讓季長崢很容易也跟著安靜下來,「美雲,你真好看。」
他還沒見過比美雲更漂亮的人。
沈美雲笑了笑,「得了,一大早你就嘴巴抹蜜了,我看你吃的不是窩窩頭,吃的是蜂蜜。」
季長崢笑,拍了拍手,指著桌子上的飯菜。
「你去洗漱了先吃飯,我上午還有訓練,中午不一定能回得來。」
他細細地叮囑,「我和周參謀說了,明天接他們來家裡吃飯,算是吃個搬家飯,你上午看下若是有空了,就去一趟供銷社買些菜回阿里,若是沒空我回來買。」
說到這,他倒是想起來了一件正事。
悄無聲息的轉頭進屋了,拉開抽屜,從裡面拿了一沓的東西,躡手躡腳的走到沈美雲旁邊。
把東西遞給她。
「這是家裡的存摺。」
沈美雲接過存摺看了下,還不少還有三千多塊,看不出來這人還是個有錢人啊。
季長崢,「我原本存了兩千多,爸媽給了三千,也就是五千多,這次結婚花了小兩千。」
「剩下的錢都在這裡了,你來保管。」
聽到結婚花了兩千多,沈美雲心都在滴血了,「不是,怎麼花了那麼多?」
原先還不覺得,這算到自己身上,就心疼了。
季長崢詫異地看她,「就是買三轉一響花了七八百,後面又加了照相機花了小一百,這就一千沒了,給爸媽的彩禮,給了九百九九十九,這就兩千沒了。」
「剩下的花的都是零散的小錢了。」見沈美雲還在心疼。
季長崢忍不住笑了,摸摸頭,「好了,不心疼了,結婚一輩子就這一次的事情,自然不能留遺憾。」
「更何況,我每個月都還在掙錢,等我提乾的通知下來了,我這工資津貼還要漲的,以後每個月都交給你,這些花掉的錢,都會在賺回來的。」
不得不說,季長崢是會安慰人的。
沈美雲聽完,心裡多少好受了一點,「得虧一輩子就結婚一次,不然光結婚都能破產了去。」
「瞎說,結婚怎麼會是破產?結婚是合兩好,是添丁,是進財,在怎麼花錢,那也是應該的。」
在沈美雲面前,季長崢的話不止多,而且還碎,「除了這個存摺之外,還有兩根大黃魚,這是我媽給你的,說是給的見面禮,之前結婚的時候,大黃魚太扎眼了,我就沒拿出來。」
看到那兩條大黃魚,沈美雲著實驚了下,她接過來,用牙咬了下,還留了個牙印在上面。
「我婆婆真大方。」
倒不是她沒見過大黃魚,泡泡裡面也有呢,那是她媽給她的陪嫁,但是那個大黃魚顯然沒這個質地好。
季長崢給的這個不管是成色,還是保管都是上乘的。
季長崢看到她財迷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這就大方了,那你是不知道我媽手裡有多少好東西。」
「等我帶你回家了,到時候我媽肯定會給你拿好東西。」
這下,沈美雲意外了,「為什麼?」
「我媽喜歡長得好看的,你長得好看,她就喜歡,她一喜歡就喜歡把老本給掏出來。」
說起來,他會喜歡美雲,多少也是遺傳了他媽的性格的,畢竟,他媽喜歡好看的。
他也喜歡好看的。
而且還是屬於那種,對美雲一見鍾情的。
沈美雲聽了,詫異,「那你遺傳的還怪好的咧。」
季長崢,「那是,全家上下就我一個長得像媽。」
以至於打小,他媽就偏心他一些。
誰讓他生得好呢。
真是不害臊。
沈美雲忍不住捏了下他胳膊,「好了,快去上班吧。」
季長崢點了點頭,「存摺和大黃魚都給你了,零錢和票都放在抽屜了,你看下要是買什麼,直接拿錢就好了,要是錢不夠你跟我說,我來想辦法。」
好像不存在錢不夠的這種情況。
沈美雲點點頭,看著絮絮叨叨的季長崢,忍不住道,「季長崢,你在外面也從來不這樣啰嗦啊??」
怎麼在他這裡,啰嗦的沒完沒了了。
季長崢挑眉,「我就愛和你說話。」也不知道咋地,每次和美雲說話的時候,他就高興。
見到她,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眼見著這人又開始了,沈美雲忍不住把他往外推,「趕緊去上班,我去供銷社和菜站看看,有合適的話,我就買了,明天晚上接他們過來吃搬家飯。」
季長崢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等季長崢走了,沈美雲洗漱結束,倒了一杯溫開水喝了下去,這才坐到長條凳上。
看著桌子上的稀飯和窩窩頭以及鹹菜。
拿著勺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稀飯,還放白糖了!
齁甜!
沈美雲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說,嫁人的日子也不錯,等她吃完后,這才把綿綿撈起來。
上午她打算約著趙春蘭一起去供銷社的,她去的時候,趙春蘭剛好要出門。
還提著一個籃子。
「美雲,你這是?」
「我來找春蘭嫂子你一起去供銷社,另外,我還想去一趟菜站看一看,看下有沒有好菜買一些回來。」
明兒的要請人吃飯,自然要準備豐盛一些,而且她還要準備著。
因為司務長那邊隨時都有可能找她,去走馬上任。
這一旦忙碌起來,怕是每天買菜的時間都沒有了。
趙春蘭聽到這,便笑著點頭,「那你找我還找對了,剛好我約了司務長家的那口子,咱們三一起湊個伴。」
得!
等司務長愛人過來的時候,她也領了一個人,叫張鳳蘭,是李營長的愛人。
趙春蘭在旁邊介紹,「司務長愛人沈秋梅,趙營長愛人張鳳蘭。」
「這位是季營長愛人,沈美雲。」
大家混了個臉熟。
沈秋梅性子溫柔一些,她朝著沈美雲笑,「早先就聽我家那口子說了,季營長愛人是個大美人,如今我瞧著了,可不是,想來季營長真是佔了大便宜了。」
沈美雲被誇了,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道,「嫂子,這可不好說,指不定我也佔便宜了呢。」
畢竟,季長崢那一張臉睡了也不虧。
這下,沈秋梅呆了下,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真真是個妙人咧。」
這也是結婚了的嫂子們,才能聽懂沈美雲那話的含義。
於是,沈秋梅便眨眨眼,悄咪咪地問,「你家那口子,昨兒的夜裡第一次開葷,怕是把你給折騰的夠嗆吧?」
這讓,沈美雲怎麼回答?
她笑了笑,不說話。
「看來還真是。」
沈秋梅打趣,「他們那一群營長團長裡面,我瞧了,就你家季營長的身板最好,盤子也靚,想來活也好?」
卧槽。
結婚了的嫂子們,竟然聊天聊的這麼開嘛。
這就讓沈美雲招架不住了。
旁邊的趙春蘭,也好奇了,「昨晚上季營長第一次開葷,來了幾次?」
這——
沈美雲怎麼回答,她能說季長崢一次都沒來嗎?
那個雛連個門都沒進去,說起來怪笑人的。
沈美雲羞紅了臉不說話。
張鳳蘭看了,潑辣的笑聲傳出好遠,「還是新媳婦呢,害羞的很,不像是我們,經常在一起討論這事,然後在得出結論,誰家男人在偷工減料。」
這——
見沈美雲驚奇地看了過來。
張鳳蘭爽朗地笑道,「看她,還沒聽過吧?」
「來,我跟你細數,參謀長家的那位第一次開葷,是三次吧?」
趙春蘭點頭,「是三次,沒錯。」
「還有司務長家的,兩次?」
沈秋梅也跟著點頭。
「我家的也是三次。」張鳳蘭話鋒一轉,「不過那都是當年的事情了,現在不行了,現在一周給我交一次公糧,都要了他的狗命。」
「誰說不是呢,我家那口子也是,喜歡怪叫說什麼腰受不了。」
趙春蘭也跟著吐槽起來。
沈秋梅雖然沒說話,但是眼裡很顯然是不滿的。
三人齊刷刷地盯著沈美雲,朝著她叮囑,「你要珍惜現在的日子,你家那口子才開葷,精神頭足,趁著現在多壓榨,免得以後年紀大了,榨乾了都滴不出來一兩油。」
沈美雲,「……」
*
那邊季長崢也在發愁,等訓練結束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了衛生室。
找到秦大夫,關上門剛準備開口,察覺到秦大夫在給人看病,等那病人徹底離開后。
季長崢這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拉著秦大夫火急火燎的問,「你這裡有春宮圖嗎?」
他找不到位置,急需要課本來學習知識。
秦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