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穿越第三十三天

36 第 36 章 穿越第三十三天

當半夜聽到這話后,沈美雲的瞌睡,瞬間跟著沒了,她下意識地抱著綿綿。

「綿綿,你剛說什麼?」

她非常確定,女兒從未聽過林蘭蘭三個字,哪怕是上次,林蘭蘭出現在她面前。

她也未告訴過綿綿自己的名字。

而她,更不可能,在女兒面前提起這三個字。

綿綿眼眶還是紅紅的,她趴在沈美雲的肩頭,低聲啜泣道,「媽媽,我是不是比林蘭蘭差啊?」

「為什麼,他們都喜歡林蘭蘭,不喜歡我?」

聽到這,沈美雲的心都要快碎了,她輕輕地拍著綿綿的後背,低聲安慰她,「怎麼會?媽媽就最喜歡綿綿了。」

「綿綿是媽媽的寶貝,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就這般抱著綿綿,把她哄睡后,沈美雲卻睡不著了。她起身,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看著窗外蒼茫的大地。

劇情光環,要對她女兒下手了。

她——該怎麼辦?

淪陷的季明遠。

以及即將淪陷的綿綿,她真的有辦法解決嗎??

身為母親的沈美雲發現,她第一次無解起來。

*

第二天一早,沈美雲在試探地問向女兒,「綿綿,你知道昨天夜裡,你醒來找媽媽了嗎?」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綿綿,你還記得林蘭蘭嗎?

哪裡料到,綿綿似乎一無所覺,她停下手裡的草螞蚱,好奇地看向沈美雲,「媽媽,我昨天夜裡醒了嗎?」

「我不知道呀。」

這讓,沈美雲暫時放鬆了片刻,只是,她也只是放鬆了片刻后。

當天夜裡,綿綿再次說起來了胡話,「林蘭蘭,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搶走我的爸爸媽媽好不好?」

「我只有他們了。」

「我也只有他們了。」

帶著哭腔的話,以及絕望的語氣,讓沈美雲心裡發寒,她抱著綿綿,緊緊地將綿綿攬在懷裡。

這一夜,她未曾合眼。

她低頭看著女兒安靜的睡顏,女兒臉上還掛著淚珠,傷心又可憐。

身為母親,保護女兒是天性。

她為了女兒,可以做任何事情。

*

林家。

林鐘國坐在八仙桌的首位,他手裡端著一個碗筷,正在吃米飯,林家的條件不錯。

以至於,桌子上的都是白花花的米飯,不摻一丁點的粗糧。

林鐘國看了一眼,扒在桌子上埋頭吃飯的林蘭蘭,忍不住道,「蘭蘭,怎麼自從那天走丟了回來,就跟失神了一樣?」

以前的蘭蘭,古靈精怪,活潑可愛的。

如今卻像是一下子消沉了下去,明明還是五歲的小女娃,但是瞧著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林鐘國這麼一說,桌子上的林母,以及林蘭蘭的兩個哥哥,齊齊地看了過來。

驟然成為焦點的林蘭蘭,白凈的小臉頓時一僵,她低聲說道,「就是沒力氣,不想說話。」

這話一說,林母頓時放下筷子關切道,「蘭蘭,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林家大哥也是一樣,直接走到林蘭蘭面前,摸起來了她額頭上的體溫。

「還行,不發燒。」

林家二哥朝著林蘭蘭扮鬼臉逗她,「蘭蘭,看看二哥。」

看著家人這般對待自己,關心自己,這也讓林蘭蘭心裏面的沉重,稍稍消散了幾分。

她擠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我沒事的。」

「就只是出去看了一圈發現,別人家過得太苦了,我們家的日子實在是太好了。」

林鐘國的父親以前是軍人,後來退伍后做起來了和部隊的供需買賣。

這一項生意,不,應該說不是生意。

而是買賣,很是賺錢。

只是,這些人外人都不知道。而後,林鐘國從父親手裡接過這一項買賣,有了父親在前面鋪路,如今他的路,也算是順遂。

再加上,林蘭蘭是林母的老來得女,外人戲稱她是老蚌含珠,但是,這並不影響,林母對林蘭蘭的寵愛。

可以說是,她把當年年輕時的潑辣和暴脾氣,全部都收斂了起來。

如果說,林家大哥二哥三哥,他們從小得到的竹板炒肉,是鞋拔子挨打,那麼林母對待林蘭蘭,則是十分的寵愛。

在林蘭蘭面前,她收斂了所有的脾氣。

以至於,她聽到女兒林蘭蘭這話后,便輕聲細語地問道,「那來蘭蘭有什麼想吃的嗎?」

林蘭蘭搖搖頭,她看著面前神色蒼老,卻仍然慈祥的母親,她低下頭去。

藏住眼裡的複雜。

她的母親愛她,但是她更愛的是肚子裡面掉下來的那一塊肉。

上輩子,沈綿綿離世后,她的這位疼她入骨的母親,一下子就不喜歡她了。

她恨她,恨她的存在,替代了她的親女兒,恨她,間接害死了她的親女兒。

更恨她的存在,提醒著她,她自己的女兒離世了。

可是,沈綿綿的死,真的是她一個人的責任嗎?

不然吧。

她比誰都知道,沈綿綿有多渴望父愛和母愛,然後,她用了這一把利劍,狠狠地戳穿了沈綿綿心臟。

讓她徹底成為孤家寡人。

讓她徹底成為小可憐。

讓她有著親生父母,但是卻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親生父母,去疼愛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自己。

可是,這一切如果沒有林父和林母的默許,她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當林母來恨她的時候,林蘭蘭問過對方,你恨我,可是,你又對沈綿綿做了什麼?

哦,她只是忘記了沈綿綿的生日,而選擇給她過。

她只是在出門的時候,習慣性地給她帶了禮物,從而忽視了沈綿綿。

還有呢?

還有好多小事,忘記沈綿綿不吃香菜,忘記什麼對蜂蜜過敏。

以及,忘記了沈綿綿,其實也喜歡過周青松,他們才是真正的娃娃親。

這種種的種種,成為壓死沈綿綿的最後一根稻草。

然後,在沈綿綿死去后,她面前的這些親人,在後悔,在假心假意地怨恨自己。

和她斷絕關係。

可是,她做錯了什麼?她只是想保存自己,保存自己在林家的寵愛,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父母分給別人而已。

她本來身為林家的獨身女,卻因沈綿綿的出現而打破了。

她沒錯。

她只是想維護自己的利益。

僅此而已。

想到這裡,林蘭蘭抬頭,小臉上掛著一絲笑容,輕聲哄著對方,「媽媽,我想吃您做的粘豆包,我要紅糖餡的。」

林母對於自己這個老來的女,向來是要風是風,要雨是雨,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媽現在就去供銷社給你買紅糖。」

「你不喜歡玉米粉,那我就用富強粉做怎麼樣?另外在給你買一罐麥乳精,我瞧著你小臉都瘦不少。」

林蘭蘭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她甜甜道,「謝謝媽媽,我最愛你了。」

這話,哄得林母眉開眼笑,甚至連飯都不吃了,直接進屋去拿錢拿票,準備去供銷社買東西的。

她一走,旁邊的林鐘國便問了,「蘭蘭,這幾天怎麼沒看你去找青松那孩子玩?」

周青松是周參謀的大兒子,說起來,林鐘國和周參謀兩人,還算是打小就在一起長大的。

當年兩人打算原本一起入伍的,但是林鐘國因為身體原因沒有被選上。

而周參謀卻是被選上的。

這讓兩人的身份,也開始天差地別起來。

這幾年,周參謀更是扶搖直上,一下子兩家的距離就跟著拉開了。

所以,眼瞧著自家小閨女沒去找周青松玩,其實,林鐘國是有些著急的。

林蘭蘭聽到父親的問話,她小臉蛋上閃著一絲戾氣,只是沒人看到,又快速地消失不見了。

「我不喜歡青松哥哥了。」

這話一說,林鐘國以為她是孩子的玩笑話,便笑著打趣,「你不是最愛過家家的時候,給你青松哥哥當新娘子嗎?」

林蘭蘭綳著一張細白的小臉,很認真地說道,「那是以前,以後再也不會了。」

她會周青松有意思,其實這裡面,很大成分要歸功於林父在中間,從小的玩笑話。

林父想要和部隊長久地做生意,自然也就需要部隊裡面有人脈。

當然,兒女親家是最好的姻親關係。

所以,其實想到這裡,林蘭蘭對林父是有怨的,怨他從小就給自己洗腦,將來要給周青松當媳婦。

眼見著女兒這般認真地否認。

林鐘國怔了下,「你不喜歡青鬆了,那你喜歡誰?」

「我喜歡我們新來的季老師。」

這話一說,林鐘國就下意識地拍了下桌子,「胡鬧,你季老師多大了,你多大了?」

他是見過季明遠的,那少年雖然優秀,但是和自家閨女,那是差了多歲的。

旁邊的林母出來了,頓時跟著埋怨,「老林,你也是的,小孩兒的話,你也當真?」

「你難道不知道,你閨女天天都在換著人喜歡?她之前還跟我說,她喜歡供銷社那賣肉的豬肉張呢,說以後嫁給他,天天都有肉吃。」

聽到這話,林鐘國的語氣總算是沒那麼凶了,他嗯了一聲,「都怪你,把蘭蘭給寵壞了,你看她才幾歲,就把喜歡嫁人掛在嘴邊。」

林母也不服氣了,「說我,你還不是寵蘭蘭?哪次出門進貨,你不給蘭蘭帶好玩意的?」

這倒是實話。

林鐘國盼著自家的這個小閨女,將來能夠嫁得好,他打小兒就富養著她。

所以,當聽到妻子這般說自己的時候,他也沒法反駁了,便只能催促道,「還不去給蘭蘭,買紅糖買富強粉去,她想吃的時候沒有,就等著哭鼻子吧。」

林母這才作罷,換了厚棉衣,提著一個籃子,出了門子。

只是,她剛一到供銷社的時候,就看見那邊織毛衣的鄰居在八卦。

「你們聽說了沒?林家那寵得跟眼珠子一樣的女兒,不是親生的。」

這話一說,宛若平地一聲驚雷,炸得在場的人都跟著目瞪口呆。

「梅花嬸,這話你可不能胡謅啊。」

「就是,那林蘭蘭是秀琴老蚌含珠才生下來的,這怎麼可能不是她親閨女?」

「不是親閨女,她能那般疼她閨女?」

「這不是開玩笑嗎?」

「真的,我不騙你,我聽我兒子說的,我兒子趙馮國,你們總知道吧,他之前在北京讀書,前段時間不是突然回來了嗎?」

「我再三追問下,問他為什麼回來,他跟我說他老師出事了,家裡沒人照看,要把當年收養的那個小閨女,給送到她親生父母家。

我就問了,怎麼那閨女在北京,她親生父母怎麼會,在我們漠河這種小地方?他還不跟我講,直到我翻到了他包裹裡面的信,才算是看明白了。」

「那小姑娘的親生父母,正是咱們這一片住著的,林鐘國和李秀琴。」

這下,大家都面面相覷,「不能吧?人那小姑娘是在北京長大的,林鐘國和李秀琴他們可一直都是我們漠河人。」

這話一說,那人便說道,「你們忘記了嗎?六年前,李秀琴可是去了一趟北京的,當時她去之前還和我們吹牛的,說林鐘國要帶她去北京開眼界的。」

正是因為那一趟,李秀琴突然七個月早產了,便在北京把孩子給生了下來。

等他們再次回到漠河的時候,便抱著一個小女嬰。

大家也都以為,那個小女嬰是李秀琴之前在外面生的那個孩子,甚至,連李秀琴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全家也都把那個小女嬰當成了寶貝一樣養大。

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那個女嬰,並不是李秀琴的孩子。

那——

李秀琴真正的孩子在哪裡?

當然,還不等大家八卦完,李秀琴也就是林母,當即就抄著籃子砸了過去。

「你們這些碎嘴的婆娘,我讓你們說,讓你們說。」

「我家蘭蘭不是我閨女,是你們閨女啊?」

抄著的籃子,竟然直接打到原先,嚼舌根的那個婦人身上,那婦人是趙母。

也就是趙馮國的母親。

她當即就跟著脖子道,「空穴不來風,要不是真人真事,我怎麼可能知道這麼清楚?」

「我不止知道,你家林蘭蘭不是你親閨女,我還知道,你親閨女在哪?」

林母下意識地問道,「在哪?」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可能是動搖了。

「你親閨女被她媽一起帶到,漠河勝利公社前進大隊,來下鄉了。」

這話一說,林母手裡的籃子哐當一聲掉了,她警告地看向對方,「老趙,你最好保證自己說的是實話。」

「不然,你知道我的脾氣。」

她年輕的時候,那可是出了名的小辣椒,潑辣的厲害,這是周圍的人都知道的。

只是,後面四十歲那年,意外懷上了林蘭蘭,生下來又是個閨女,面對來之不易的小閨女。

小閨女小時候不好帶,脾氣大,愛哭,落地醒,整夜整夜都是抱著在懷裡。

從那四斤多小不點,一點點養到今年五歲。

說實話,林母李秀琴在林蘭蘭身上花費的精力和功夫,比前面三個小子都多。

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能接受。

趙母被質問了,她也不怕,當即梗著脖子,「不信,你去打聽,我話放這裡了,要是有假的,我天打雷劈哦。」

她兒子是個再正經不過的人了,在北京的學業正是關鍵時刻,若不是有要緊的事情。

也不會半路回來的。

所以,趙母對於自己的這消息,拍著胸脯可以保證,絕對是保真的。

聽到她信誓旦旦的保證,林母李秀琴深深地看了她片刻,隨即連籃子都沒撿。

直接掉頭回家去了。

至於,富強粉,紅糖,那是什麼都沒買的。

全部都給忘記到了腦後。

等李秀琴回到家的時候,林蘭蘭已經被哥哥們帶著出去玩了,後面有個防空洞。

是他們這一代孩子,最好的聚集地。

她沒看到林蘭蘭,當即憂心忡忡地進了屋,林鐘國在算賬,他和部隊做生意,什麼都是打的是公家的名號。

不管是那衣服,還是部隊食堂的菜,都是從他這裡經手的。

以至於,他這每天的流水極大,若是算錯一筆,那就是虧本了。

聽到動靜,林鐘國一邊迅速地扒拉著算盤,一邊頭都沒抬,「買完了?」

李秀琴搖頭,「沒買。」

這下,林鐘國撥算盤的手一頓,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怎麼了?沾豆包不是蘭蘭最喜歡的嗎?」

李秀琴臉色有些難看,她思慮了再三,還是把之前聽到的話,原封不動的和林鐘國說了一遍。

林鐘國皺眉,下意識地反駁,「無稽之談。」

他女兒林蘭蘭,怎麼可能不是他親閨女?

李秀琴,「我也不想相信是真的,但是鍾國——」

「你還記得嗎?我當年在北京生產完之後,當時隔壁床的產婦,來抱過我家孩子?」

她那時候,回來后還說,她閨女怎麼長得有些不一樣了。

後來,還是護士說,小孩一天一個樣。

李秀琴這才沒把這件事當在心裡,要知道,她生的是個閨女,在時下這個大環境下。

不少人都是不喜歡閨女的。

以至於,她從來沒想過,有人會去偷她的孩子。

她這話一說,林鐘國也想起來了什麼,當時隔壁床的那個產婦,確實是匆匆地離開醫院。

還沒住到三天,就直接帶著孩子離開了。

當時病房的人還討論,說是那家人沒錢,才提前離開的。

這樣想來,怕是當年是有問題,才會心虛離開吧?

想到這裡,林鐘國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他在屋子內踱步,最後,他把目光定格在妻子身上。

突然問了一句。

「你覺得蘭蘭和我們像嗎?」

這話一問,李秀琴突然頓住了,蘭蘭和他們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像。

既不像她,也不像丈夫,還有她三個哥哥,更是沒有一丁點像的。

想到這裡。

李秀琴突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鍾國,該不會真的抱錯了吧?」

「什麼抱錯了?」

林家老三手裡拿著一個彈弓叉,正要回來拿彈珠的,聽到這,他頓時意外了下,推開門探頭進來,問了一句。

他今年十三歲,正是什麼都好奇的時候。

李秀琴沒想到小兒子這個點回來了,她擦淚,欲蓋彌彰,「沒什麼。」

林家老三嘁了一聲,轉頭離開了,只是他是藏了心眼子的。

等走遠了,又悄咪咪地折回來,趴在門框上繼續偷聽。

就聽見裡面的母親在問。

「鍾國,如果蘭蘭真的不是我們親生女兒,那咱們的親生女兒要不要——」

還沒說完,林鐘國就打斷了,「當然要。」

「你不是說,知道對方地址嗎?我下午就過去。」

聽到這。

林家老三在也忍不住了,震驚的捂著嘴巴,躡手躡腳的跟著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了防空洞那邊,這個防空洞是當時為了躲避小日子才建的。

如今,早已經廢棄了,成為周圍孩子們的聚集的樂園。

林家老三跑的飛快,一找到了妹妹林蘭蘭,當即就大喊一聲,「出事了,出事了。」

這一喊,林家老二頓時皺眉,嫌棄道,「小三,你每天就知道咋炸呼呼的,出了什麼事情?值當你這麼大的聲音?」

林家老三喘口氣,「我偷聽到了爸媽講話,說蘭蘭不是他們的女兒。」

「他們要去找自己的親閨女。」

這話一說,周圍原本鬧騰的孩子,全部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不由自主地看了過來。

林蘭蘭是誰啊?

那可是他們這一片,最為羨慕的孩子了,她是個閨女,但是家裡人卻把她寵上天。

她媽還給她買桃酥,買麥乳精,買紅色小皮鞋,她還有紅頭繩,蝴蝶髮夾。

林蘭蘭幾乎是他們這一片,所有女孩子都羨慕的對象。

她不是林家的親閨女?

可能嗎?

林蘭蘭本來在和旁邊的小夥伴扔沙包的,聽到三哥的話,她小臉上頓時瞬間雪白。

整個人也跟著顫抖起來。

東窗事發了嗎?

可是,沈綿綿這輩子壓根都沒來林家,林家人怎麼知道啊?

眼見著妹妹的小臉蛋變得雪白起來,林家老二一巴掌拍在了林家老三頭上,「你胡說什麼呢?」

一天到晚上就知道瞎咧咧。

說完,林家老二轉頭去安慰林蘭蘭,「蘭蘭,你放心,我只有你這一個妹妹。」

林家老二也跟著表態,「我我,我也是,蘭蘭,我也只有你一個妹妹。」

他們也確實是做到了,兩輩子都只認下了自己。

但是,林蘭蘭也非常的知道,這兩個哥哥都是很沒用的那種。上輩子到了二十多歲,還在家裡啃老的那種。

這樣的廢物哥哥,就算是只認她,又有什麼用啊?

林蘭蘭有些害怕,但是轉念一想,上輩子沈綿綿就是回到了林家。

也沒有贏過她。

這輩子,她不是小朋友了,對方就更不可能贏過她了。

想到這裡,林蘭蘭的心思稍微安定了幾分,她細聲細氣地說道,「哥哥,你們真好。」

「沒有你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是她最會的招數,向來很能拿捏林家人。

聽了這話,林家老二和林家老三,頓時保護感爆棚,「蘭蘭,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就是,我才不認外面的妹妹,她敢來,我就敢把她大跑。」

林家老三信誓旦旦,「我只有你一個妹妹。」

看到這,林蘭蘭徹底心安了。

上輩子,她是個小孩兒,沈綿綿都爭不過她,這輩子,她多了二十多年的經驗,沈綿綿自然更爭不過她了。

想到這裡,她也徹底的安定了下去。

只是,捏緊了小拳頭。

「沈綿綿,你放馬過來吧,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林家是她的家,她要守護好她的家。

*

林鐘國的速度很快,在去找到趙母,確定了地址后。

他臉色便沉沉,「看來,大概率我們當年是抱錯了孩子。」

李秀琴哭著說,「鍾國,那你一定要把我們的女兒接回來啊。」

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麼可能不心疼啊。

林鐘國點了點頭,語氣篤定,「那是我家血脈,自然不會流落在外面。」

李秀琴聽到這,她下意識地問道,「那如果那家人不同意呢?」

聽說是個知青,帶著她女兒下鄉的,那她女兒還不知道要過什麼苦日子。

「秀琴,非常時期使用非常手段。」

林鐘國臉色沉靜,語氣淡淡道,「她一個小姑娘家,我還搶不來自己的孩子了?」

他可是在漠河經營了,二十多年的。

從一個外地單身女知青手裡,接回他的親生女兒,他不覺得這個問題很難。

與此同時。

漠河688駐隊,陳團長在安定好了一切后,便跟著朝著上峰請假。

「周司令,我要請假三天回去探親。」

他自從調往秘密部隊后,便隱姓埋名了,前後因為任務問題,他已經有十多年沒回家了。

這一次,眼見著三十一了,而且還有一身傷,他選擇退回老家這邊駐隊。

按照職位來說,他並不算是升職,相反還算是降職。

只是,人這輩子怎麼可能十全十美。他想要回到老家陪著家人,自然有得有失。

而失去的便是,事業上的大好機會。

周司令在聽完陳團長說的這話后,便直接說了,「成,三天夠嗎?」

他是知道,陳團長的來歷的,已經十多年沒歸家了。

陳團長面容冷峻,「先三天,如果不夠我在回來打報告。」

這下,周司令自然沒有阻攔的,他很快便批准了假條,遞給他,「回去好好陪著家裡人。」

陳團長點頭,隨即,離開了辦公室,收拾東西起來。

他要離開,自然瞞不過團裡面的兄弟。

「陳團,你家是這附近的啊?」

溫指導員很是好奇地問道。

陳團長點了點頭,語氣簡潔,「是。」

這下,季長崢忍不住看了過來,有些意外,「你口音不像。」

本地人的口音很濃重,是那種一聽就能區分開來的。

陳團收拾東西的手一頓,「年少離家,中年歸家,這鄉音自然也改了不少。」

聽到這,旁邊的人都有些唏噓。

季長崢還想在問些什麼,哪裡料到,外面的通訊員傳來聲音,「季營長,你父親又給你電報了。」

「限你三個月以內,必須找到女朋友!」

「不找女朋友,他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季長崢聽到這,英朗的面龐上,頓時綠了,半晌,才憋出三個字

「老頭子!」

在部隊這種地方,還給不給他留面子了?

旁邊的戰友們頓時轟然一笑,「長崢,你老父親這是急著抱孫子啦。」

季長崢眉一挑,語氣極為張狂道,「季家那麼多孫子,還不夠老頭子抱的,哪裡用得上我?」

聽到這話。

陳團長忍不住看了過來,「那你不打算結婚了?」

他雖然是老光棍,但是那是情況所逼,但是季長崢是不一樣的。他來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對於自己手底下的這些兵,還是有了解的。

就拿季長崢來說,身上明顯有著富家子弟所有的習性,後來他特意打聽了下。

對方出生確實好,年紀輕輕,外貌出眾,前途無量。

這種好苗子,按理說早都應該被提前給訂走了才對。當然,陳團長他是沒女兒,他要是有女兒,優先考慮的便是季長崢了。

無他,條件太過優越。

哪裡料到,陳團長這話一問,季長崢揉了揉臉,一臉正義,「我對兒女情長不感興趣,我只想一心報國。」

陳團長,「……」

哦,這還是個沒開竅的木頭疙瘩。

*

勝利公社大隊部,沈美雲在講完課後,便收拾了書本準備提前回家了。

上了一個多星期的課,喉嚨也有些遭不住,劉主任便給她放了假。

沈美雲也沒在公社大隊部的食堂吃飯,打算回家吃頓好的。

哪裡料到,她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的飯點。

母親陳秋荷在豬圈那邊忙活,父親沈懷山則是在赤腳大夫那邊坐診。

家裡只有陳荷塘和綿綿兩個人,就這他們還準備出門去的,無他,陳荷塘身上扛著鑹子,還掛著一個白色網,以及挑著一個擔子,擔子兩邊掛著兩個大木桶。

沈美雲看到這,完全愣了下,「舅舅,你們這是要去哪?」

陳荷塘也沒料到沈美雲這個點回來,他回答說,「這幾天沒下雪了,河面上的冰薄一些了,我打算去鑿個冰窟窿,舀點魚回來。」

他瞧著沈美雲愛吃酸菜魚,這酸菜魚要想好吃,可不就是要新鮮的魚。

沈美雲聽到這,頓時來了精神,「舅舅,舅舅我也去。」

陳荷塘不贊同,「你還沒吃飯吧?先回去吃個飯?」

「我和綿綿先過去。」

綿綿也跟著說道,「是啊,媽媽,你先去吃飯,我先和就舅爺爺去抓魚。」

綿綿穿的像是一個滾圓滾圓的,只露出一張白皙靈靜的小臉蛋,極為可愛。

沈美雲搖頭,「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要去。」

說完,她沖著綿綿招招手,「舅舅你等我下,我帶綿綿進去系個圍巾。」

這是借口。

當然,只有她們母女兩人才懂。

綿綿自然也懂了,她不等陳荷塘回答,轉身就跟著沈美雲進了屋子。

一進屋,沈美雲便問了,「上午又做夢了嗎?」

綿綿這兩天做夢,已經從夜裡逐漸蔓延到白天了,是那種只要睡著就會做噩夢的那種。

聽到媽媽的問話,綿綿搖搖頭,垂下眸,小小聲地說道,「沒有呢。」

其實是有的,只是,她不想讓媽媽擔心了。她發現了,每次自己說做夢后,媽媽都會好難過,好難過。

她不想讓媽媽難過了。

沈美雲在給她找圍巾和帽子,沒注意到閨女竟然學會撒謊了。她聽到對方的話,不由得放鬆了幾分。

「沒有了就行,媽媽已經想到辦法了,綿綿不用怕。」

綿綿點了點頭,「有媽媽在,我就不怕。」夢裡的她,沒有媽媽,所以才會那麼慘。

可是,現實中的她有媽媽呢。

沈美雲聽到這,也不由得笑了笑,從炕櫃裡面找了圍巾和帽子,迅速給綿綿戴上后。

又讓綿綿從泡泡裡面,拿了一份小籠包出來,三兩下吃了個乾淨,墊飽了肚子。

這才領著她出門,外面陳荷塘很安靜的蹲在一旁,整理漁網,待沈美雲和綿綿出來后。

他這才問道,「現在走?」

沈美雲點點頭,一路上隨著陳荷塘往山下去,他們前進大隊是有個大河的,只是在後山後面,因為河太大,接連了幾個生產大隊。

而他們前進大隊因為地理位置高,算是在河的上游階段。

沈美雲一路上都很好奇,「舅舅,書本上說,咱們東北這邊棒打狍子瓢舀魚,這是真的嗎?」

因為,她確實在那木桶裡面,看到了兩個葫蘆瓢。

陳荷塘意外了下,「書本上連這個都講?」

沈美雲點點頭,綿綿也跟著笑嘻嘻地說道,「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里,我也知道呢。」

是媽媽在給她讀繪本的時候,教她的呢。

陳荷塘,「是這樣的沒錯,一會你們看到了就知道了。」

從山上的木屋,到後山的冰河,一共走了半個多小時。其實,路上他們走到河旁邊了,但是架不住,陳荷塘不願意停下來。

沈美雲便問了,「舅舅,那不是河嗎?我們怎麼不去?」

怎麼繞了一個這麼大的彎子。

陳荷塘,「那個地方當地的社員們經常去,魚不多。」

他帶他們去的是另外一個人去的少,而且魚容易打窩的地方。

當然,別人不知道,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自己常年在山上打獵,經常山上山下的跑,這才比別人熟悉一些。

這話一說,沈美雲越發激動了幾分,一路上小跑跟著。很快就到地方了。

不過,陳荷塘沒讓她們下來,他自己拿了一個鑹子在冰面上敲敲打打,檢查了冰面的厚度后,約摸著有二三十厘米。

確認周圍這一塊都是的之後,這才朝著沈美雲和綿綿喊道,「你們下來吧,下來之後,就在這一塊活動,不要超出這個範圍了。」

超出的範圍,那邊的冰面他沒有丈量過,所以不確定下面的冰有多厚。

如果不夠厚的話,人走上去,可是會有掉進去冰窟窿的風險的。

沈美雲踩了踩冰面,又把綿綿綁在了身邊,顯然是不讓她跑遠的。

她踩了冰面,「舅舅,確定在這裡,我們不會掉下去嗎?」

冰面上有些打滑,屬於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的那種。

陳荷塘點了點頭,「這裡我測量過,最少有二三十厘米,屬於一個安全範圍內,你和綿綿呆在這裡。」

說完,他便開始忙活起來,拿著鑹子對著冰面便是一陣鑿,還不忘朝著沈美雲和綿綿說道,「你們站遠一些。」

兩個好奇寶寶,同時盯著看。

陳荷塘一邊砸,一邊笑,以至於向來兇悍的眉眼,都跟著柔和下來,「馬上都要三月了,這冰也從之前的一米厚,到現在的二三十厘米,很快就要化沒了,所以,這是上半年最後一次鑿冰挖魚了,下次在想鑿,就要等到下半十一月份去了。」

正說這話,鑹子一下鑿下去,冰層下面也一下子出了水,蔓延到了外面。

不一會,那從一個小洞變成了一個大窟窿,當大窟窿出來的時候,裡面的魚便爭先恐後的跳的老高。

看到這,沈美雲和綿綿都跟著傻眼了,「這還真跳出來了?」

身為南方人,哪裡見過這個啊。

陳荷塘嗯了一聲,把木桶裡面打上了半桶冰水,朝著沈美雲和綿綿道,「撿魚。」

這魚被憋了一個冬天,想來他帶的漁網都用不上了。

不用陳荷塘催促,沈美雲便迅速反應過來了,彎腰便開始撿了起來。

剛從河裡面跳出來的魚,活蹦亂跳的撲騰著,到了冰面上,很快就被黏住了尾巴。

沈美雲用儘力氣,才把魚和冰面給分開。

她撿一條,便跟著認道,「這是鯽魚。」

「這是鯉魚,這是花鰱——」說到這,陳荷塘突然把胳膊抄了進了冰窟窿裡面,一陣打撈。

冰窟窿的水花,立馬濺的老高。

三分鐘后,他從裡面撈出來一條,足足有小二十斤的胖頭魚。

這下,沈美雲和綿綿都跟著驚呆了,「好大的魚。」

那魚力氣賊大,好幾次,差點從陳荷塘胳膊上跳了出去。

好在陳荷塘這人力氣大,這才制住,把魚放回到木桶裡面,這才驚覺,那木桶竟然裝不下。

只能,扔在了冰面上,不一會的功夫,那魚便被凍住了。

綿綿覺得好奇,過去摸了摸,冰冰涼,滑滑膩膩的,她忍不住瞠目,「好冰。」

說完,又想去大冰窟窿那撈魚,陳荷塘想了下,這不安全。

於是,便又拿著鑹子,砸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洞來,將將夠把小葫蘆瓢給放進去。

他喊著綿綿過來,「綿綿,你來這裡舀魚。」

洞小,相對來說,小魚過來的概率比大魚大一點。小魚過來了,剛好被綿綿給撈起來。

綿綿一看,頓時高興了,轉頭去看沈美雲。

沈美雲想了想,「就蹲在這裡玩,不要跑遠了,媽媽隨著舅爺爺去撿魚。」

回不去了。

這魚實在是太多了。

這一陣折騰,足足撿了兩大桶的魚,到了最後,竟然是一點水都沒放的,直接就是魚頭打魚尾疊著放。

就這,冰面上還被丟了不少,那是放不下的,陳荷塘打算把這一擔子挑回去后。

在拿個麻袋來裝魚。

就這樣,回去的時候,陳荷塘挑著一個重擔子,沈美雲用著草綁著魚鰓,一手提了一個大花鰱。

連帶著綿綿也不例外,她手裡用著草繩綁著,一串三條小鯽魚,走一路,提一路。

別提多高興了。

「媽媽,我下次還要來抓魚。」

綿綿像個小花貓,但是卻笑的極為高興。

沈美雲心情也好,只能說抓魚這種活動,真適合釋放壓力,尤其是那種來了就回不去的感覺。

太暢快了。

她便痛快的答應,「回去洗把臉,把棉衣給換上了,我在帶你過來。」

旁邊的陳荷塘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我當年帶著阿遠來抓魚的時候,也是這般教育他的。」

這話一落,他的臉色便黯然了下去。

他的阿遠啊,已經走了十多年了,在也沒了音信。

只是,今天這一幕,讓他再次想起來了對方。

沈美雲聽到這,也不在笑,而是拍了拍陳荷塘的手。

一行人安安靜靜的到了家裡。

只是,剛一到家,就看到籬笆園門口,蹲著一個默默抽煙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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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媽相親后帶我躺贏[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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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 36 章 穿越第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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