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柔術專家岬越寺

要說兼一開始學招式，對諸葛平最大的影響是什麼，那就是阿帕查的「興趣」有所轉移。

白天跟諸葛平對練的時候，阿帕查還一直在「碎碎念」。

「晚上就可以教導兼一了……好期待。」

諸葛平表示好奇，忙問他打算怎麼教。

「嗯……」阿帕查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是啊，怎麼教呢？就跟教你一樣的話……」

「兼一絕對會死。」諸葛平趕緊叫停，「你有沒有更基礎的方法？比如當年你的師傅是怎麼教你的。」

「嗯，這麼說的話……」阿帕查擺了一個泰拳手常見的起手式。「應該先教他姿勢。」

「對對對，這就很好，然後呢？」諸葛平老師發揮了自己循循善誘的本事。

「然後……就是揮拳和踢腿的方法。」阿帕查一邊說著，一邊打出一套拳腳組合。

「然後呢？」

「然後就是阿帕查最期待的……和兼一對練！」阿帕查雙手對了一拳，眼中滿是興奮：「我已經想好了一百種肘擊的方式要教給他！」

「得了，估計兼一今天是懸了。」

諸葛平拿過來一個拳靶，套在自己手上，對阿帕查說：「來，你朝著拳靶輕輕打一拳。」

「輕輕？」阿帕查不解：「全力出拳是對對手的尊敬。」

「但現在你面對的是弟子，不是拳台上的對手，不會手下留情是要出大事的，又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帶藝投師。」

「手下牛青是什麼意思？」

「是手下留情！總之，你先打一拳，來。」諸葛平感覺自己耐心要被磨光了。

「好嘞！」阿帕查「嗨」的一拳打在了拳靶上。

諸葛平在事先有準備的情況下，「蹬蹬」往後退了兩步，把力道卸了下來。

「好，現在試著用剛才那拳力氣的一半，再打一拳。」

阿帕查上步沖拳，「阿帕~~」

諸葛平「噔噔」退了兩大步，甩了甩酸麻的手腕，「漂亮！力氣是一點都沒少啊。」

阿帕查表示「臣妾做不到」，然後跑到一邊暗自神傷去了。

「阿帕查不會手下牛青……阿帕查不能教兼一了……」近兩米高的大漢蹲在牆角，抱著膝蓋，垂頭喪氣地在地上畫圈圈。

「額……這樣吧，阿帕查不是很喜歡小動物么？」諸葛平試探道：「我看你喂鴿子的時候也不會把鴿子嚇跑，說明你還是懂得手下留情的，只不過是下意識的。這樣，你試試，在心裡把兼一當做小動物，小貓貓，小狗狗……」

「啊，這樣就可以了嗎？」阿帕查驚喜地抬起頭，「沒問題，阿帕查很會照顧小動物的。」

「應該可以……吧。」諸葛平說，「實在不行還有老馬呢。」

……

傍晚。

「我來了！」兼一滿臉興奮地衝進道館，「今天可以學招式了吧？我準備好了。」

「幹勁不錯啊。」岬越寺秋雨露出了難以描述的微笑：「關於如何教導你，我們商討了一下。決定……柔術、泰拳、中國拳法，全都教給你。」

「好傢夥，也就伱們敢這麼教。」諸葛平在旁邊看熱鬧，「真不怕他學雜了么？」

「沒關係的。」香坂時雨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會從最為基礎的開始教，等待他找到自己的風格。最後形成的不是任何一個流派的武術，而是從他自己身體里生長出來的武術。」

諸葛平沒說話，好像在思考什麼。

「這條道路也適合你，到你這個層次，不應該執著於各門各派的招式了」時雨補充道，「按照你的進度，早該朝著達人發起衝擊了，但是你卻遲遲沒有開發出『氣』，這也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究竟什麼是氣？」諸葛平不解。

「不知道，我是不知不覺就會用了。」時雨說。

「不問了，你們都是天才。」諸葛平聳聳肩，「我還是喜歡能夠按部就班學會的東西。天才的靈感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太遙遠了。」

「馬師傅說你也是天才，你精通的拳法種類，比年輕時候的他還要多呢。」

「啊，這個啊，這個很難跟你們解釋，這個屬於……我老闆（輪迴殿）厲害吧。」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地看著阿帕查跟兼一對練。

「兼一，我們今天不實戰，只要打拳靶就行了。」阿帕查笑眯眯地在左右手上套上拳靶。「來吧，打的時候注意節奏，三下拳一下肘。」

兼一伸出他瘦小的胳膊，奮力地打著拳靶。

「很好很好，雖然打的完全不對，但是很好。」阿帕查嘴裡念叨著。

「這是什麼意思？」諸葛平問道。

「秋雨說的，教兼一的時候不管他表現如何，都要鼓勵為主。」時雨古井無波地說。

「這鼓勵也太假了。不過對於阿帕查來說，能夠不傷人真的是很不容易了……只讓兼一打拳靶確實是個好方法……」

諸葛平話音還沒落，阿帕查忽然開口：「接下來做閃避練習，要躲開呦。左邊！」

兼一應對不及，左臉被狠狠甩了一記，當場一聲不吭倒地。

「兼一~~~~~~」阿帕查雙膝跪地，猛男落淚：「你不要死啊~~~~」

……

本來，每天晚上睡前的兩個小時，是諸葛平雷打不動的和阿帕查對練的時間。

但今天不太順利。阿帕查失手傷了兼一之後，陷入了某種愧疚，連諸葛平找他對練他都提不起勁：「阿帕查要面壁思鍋，阿平去找別人吧。」

「額，兼一已經沒事啦，老馬一副葯就把他的魂召回來啦。順便說下，那叫『面壁思過』……」

正當諸葛平勸導著讓阿帕查振作起來時，岬越寺秋雨走了過來。「今天就由我來當你對練的對手吧。」

道館內，諸葛平換上了和岬越寺秋雨一樣的白色練功服。脫掉鞋子，走上了道館的地板。

「今天怎麼有空跟我對練？」諸葛平活動著手腳。

「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阿帕查是典型的『動之氣』型的武術家，擅長猛烈地進攻。跟他對練能很快調動你的狀態，讓你感受達人級的攻擊力和靈活性是什麼樣的，不過你現在已經逐漸適應了。」岬越寺目光如炬（字面意思，達人一集中精神自然而然的雙眼放光，被稱作鷹隼之目）地看著諸葛平：「而我是『靜之氣』類型的武術家，擅長觀察、防守和破招，讓你體驗一下不同的風格正好。」

諸葛平有些期待起來，岬越寺秋雨是一名柔術專家。華國武術中雖然有不少「擒、抱、摔」的技巧，但是像柔術這樣，幾乎放棄了一切打擊技，專門練地面的武術，一定有其獨到之處。

「那就快開始吧。」諸葛平擺開架勢。

「那我就不客氣了。」岬越寺秋雨出手如電，直接一個手刀劈向諸葛平的眼睛。

諸葛平猝不及防：「這是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