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捷徑

聽到這種話，諸位師傅居然也不生氣，只是紛紛陷入了思考。

「這話倒真像是他能說出來的呀」長老笑了笑。「你覺得他說的真東西是什麼意思呢？」

「殺人手法嗎？」諸葛平說。「他說你們把我培養成了防禦機器，但其實殺人術我也是會的，插襠、刺眼、砍咽喉，這些傳統手藝我也挺熟練的。」

「其實他說的真東西不是具體打法喲，」長老說：「只要打的准，力量大，最普通的一拳也能打死人，對吧？所以他說的真東西其實是讓你力量更大，速度更快的方法——就是動之氣。」

「又是這個呀！」諸葛平擺手：「這種東西我實在是感受不來，雖然已經練了這麼久，但是你們說的在『體內緩緩的流動』，或者什麼『心臟如同燃起烈火』之類的，我是完全沒法體會啊。」

「唉，」馬劍星嘆了口氣，「我們是一直把你往靜之氣的方向去培養的，靜之武者練氣之前要先修心，達明鏡止水之境。一般要突破這一步都要清修閉關，找個深山老林體悟天地。但你用不著了，你跟時雨對練的時候那個狀態就是了。」

「也就是說，我已經練成了？但我自己沒啥感覺啊？」

「目前只是心境達標了，剩下的就是等，隨著身體素質的進步，人的精神力量也會提升——所謂神完意足，剩下的無非是慢慢積蓄精神的過程。」老馬說：「一般來說，人在修行的過程中，身體和精神是同速在進步的，你可能是身體方面的素質太好了點，所以體能遠遠的跑在了精神前頭。」

「啊，我大概懂了。」諸葛平看了看自己信息面板，力量速度耐力都很高，尤其耐力一欄已經突破300了（感謝岬越寺師傅的百人組手跑步機2.0，效果拔群）。

但是精神那一欄依舊不到一百。

「希望你不要氣餒，繼續修行。」馬劍星補充到，「雖然這個過程可能慢一些，但對於你來說絕對是一條康庄大道。」

「這個我信，諸位都是絕頂的強者，當然比我懂行得多。我就想問一句，緒方一神齋說得，能讓我一個月就迅速變強的方法，是什麼？」

他這話一問，師傅們都沉默了。

「告訴他吧，」還是風林寺長老先開了口，「刻意隱瞞不是負責任的師傅應該做的。」

「那我來說吧！」老馬嘆了口氣：「一般我們會認為，氣的存在是人的肉體力量和精神力量的高度凝結而產生的。其中，靜之氣的發動，更要求精神的完善；而動之氣更依賴身體，兩者各有側重。」

「當然了，如果按照傳統的修行方法，不管是動之氣還是靜之氣，最正統的路線只有一條，就是日復一日的鍛煉，最終在身體和精神都積蓄完滿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突破。但相比較之於精神，人們對肉體的研究還是更充分的，所以動之氣的發動，後來就產生了許多捷徑。」

「華國有句拳諺，叫拳腳如炮心如火。意思是激烈的情緒能帶來力量的爆發，這就是動之氣的捷徑。很多華國門派都有門內秘傳，通過服下短時間內刺激身體潛力的藥物，再加上人為引動極端情緒的刺激，別說一個月，偶爾出現三五天就學會動之氣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另外，靜之氣的發動帶來的是精神狀態的飛躍，如果要讓它轉化成戰鬥力，還得配上足夠多的技巧和明鏡止水的心境才行；而動之氣要簡單粗暴的多，動之氣的發動，是通過氣刺激身體，將人體的力量限制器解除了。所以力量變大，速度變快，對於武者來說都是實實在在，立竿見影的好處。」

「我插一句，」逆鬼說：「動與靜之間並沒有絕對的好壞差異。你還記得第一次去地下格鬥場給你打的那個黃毛嗎？他已經掌握了動之氣，一旦發動，速度能快上三成，但他還不是打不過伱？」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馬劍星做了個總結，：「靜之氣的發動條件更苛刻一些，動之氣則有捷徑。如果你真的想轉修動之氣，也不用去找緒方了，秘傳之法我這裡就有。」

諸葛平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到：「緒方一神齋……他一出招目光就變得很兇狠，要緩上一兩秒才能和我正常說話，動之氣武者都這樣？」

「才不是呢，」逆鬼喝了口酒：「我和阿帕查都是動之氣。」

「我剛才說過吧，動之氣也不一定非要走捷徑，也有王道的路線。」老馬笑著說：「阿帕查還記得自己的『動』是怎麼覺醒的嗎？」

「阿帕～不知道喲，只是每天每天的打擂台忽然就會了呢。」阿帕查說

「我其實不算是完完全全的王道吧，我還是借用了一點精神刺激的，當時我借用的情緒是『怒』。那時候年輕，正是嫉惡如仇的時候。在與黑幫的打鬥中，有意無意的積攢了一點情緒。」逆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們兩人本性都很善良，即便是在突破境界的時候，稍稍借用了一些精神刺激法，到後面仍然不會情緒失控。」老馬說：「但是緒方一身齋不一樣，他從天賦上本身就更適合靜之氣，是為了讓自己的力量快速增長，強行走了動之氣的路子。更極端的是，當時他藉助的精神力量是『殺』。」

「殺也能當做一種情緒？」諸葛平問。

「準確的說是『殺意』，」風林寺隼人說道：「他離開了梁山泊后，不知去哪裡修行，再見面的時候，他已經把殺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內心，並成功走上了動之武者的道路。但也從那時起，他就陷入了弒殺的情緒，再也無法自拔。」

「從那天起，他只要一進入戰鬥狀態，就絕不留情，腦中除了將對手徹底破壞的意念再無他想。在這種『皆殺』信念的刺激下，他的進境快到非人的地步，一次生死殺戮往往就抵得上數月苦修……」

說到這裡風林寺長老抬頭看著諸葛平：「這就是他所謂快速進境的方法，你……想要試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