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緣來是你,依然如故!

第二百二十四章 緣來是你,依然如故!

禹晨沒感受到任何的危險,所以,當禹晨看到大齡婢女的時候,是一臉的錯愕。

他們跟少女走的是兩條不同的道路,速度又比少女他們快不少,所以禹晨乃至所有的禁衛軍,都沒有發現,在不遠處的道路上,一輛普通的馬車,也在緩緩前進。

所以,在道路的盡頭,兩條道路合併的時候。禹晨看見了這輛馬車,也看到了駕馭馬車的人,更看到了駕馭馬車的人的樣貌。下意識的就想一躍而起,先下手為強。

可是,緊跟着他猛然就感受到了一股威脅,不是從趕馬車的大齡婢女身上傳來,而是從馬車裏面傳出來。那威脅的氣勢,很明顯是針對他,比之當初風念慈給他的威脅還要重。卻又明顯不是天樞和地傑的氣息,很怪異的感覺,讓禹晨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大齡婢女如小姐像是什麼也沒感受到,也像是一個普通的婢女,跟着自家小姐出來遊玩,自然而然的當起車夫來。她不是地傑強者,只是一個馬車夫,打架的事情,暫時不用她出手。

禁衛軍當天都見到過大齡婢女的樣貌,但此時他們卻彷彿不認識了大齡婢女。除了禹晨從婢女身上感受到了威脅,能夠確認大齡婢女着實是前不久那人。其餘人見到的,彷彿是另外一個人。

「前面的,你們去哪?」婢女開口詢問,就像是不認識禹晨一樣。

禹晨很小心的開口道:「你問這個幹嗎?」

「我們家主子,想見見你馬車裏面的人,行嗎?」婢女開口詢問道。

聽到婢女這麼說,徐超打開帘子,看了看不遠處的馬車。馬車很普通,不像是大戶人家的馬車,婢女身上穿的倒是很講究,卻也入不了他的眼,不是很高檔的貨sè。光是看衣着,只能確定婢女是個有點小富人家的下人,無法再看出來更多。

禹晨用只有徐超能聽到的聲音道:「她是那天殺司成峰時的地傑強者之一。」

聽到禹晨的介紹,徐超正sè,抬頭仔細看了一下大齡婢女。婢女頭上戴着個跟她衣服絕對不相襯的斗笠。臉上的神sè很倨傲,一看就是不將別人放在眼裏的角sè。手裏沒拿馬鞭,安安穩穩坐在馬車上,雙手放置在時膝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一般。

徐超在打量婢女的時候,婢女也在打量徐超。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徐超真人,往常的時候都是看小院子裏的那副畫像。上次襲殺司成峰,徐超也一直在馬車裏面沒有出現,以至於,她第一次看到徐超。

徐超面容如畫卷上一致,俊秀清雅,頭髮梳的很順暢,從上往下垂直留着,胸前兩縷頭髮,像是兩條黑sè的絲帶般神秘妖嬈。一雙烏黑的眼眸,璀璨如星辰,彷彿能夠看透人心。被他這麼一看,婢女都感覺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

「徐大人!初次見面,風采果真乃青年之俊傑也!」婢女抱抱拳對徐超行禮道。

她的表現,讓禹晨一陣不解,按照這大齡婢女曾經展現出來的xing子,對着徐超行禮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可偏偏,它就發生了,不由得讓禹晨對徐超怪異看了一眼,不會是這大齡婢女看上徐超這小白臉了吧?

由於婢女的喊話,加上禹晨的回話,讓禁衛軍龐大的行程都停下來。也幸好,這裏是兩條路的交界處,融匯到一起的官道,寬大無比,加上路上人煙又有些稀少,到不至於阻礙了道路暢通。

徐超微微笑道:「不敢當,如果閣下不介意的話,到可以跟在下一起上路。有禁衛軍護持,倒也安全一些。」

「莫不敢當!」婢女笑呵呵應下來。

禹晨當場就想大聲問徐超想幹嘛,明知道對方是宗門人士,還跟對方攪和在一起,這是要造反還是要起義?逆天啊這是!

可徐超卻沒給他質問的機會,笑吟吟的做了個邀請的動作。禁衛軍立即分開一條路,讓婢女的馬車行進到裏面來。

婢女看禹晨不友善的目光,不由得撒嬌對着禹晨道:「別用這種不友好的眼神看着人家嗎,人家會很害怕的啦!」

那副表情,禹晨立即舉手投降,實在受不了她的那副表情。能忍着沒吐出來,已經是很給自己抵抗力面子了。徐超比他好也有限,他第一次知道,有人憑藉表情和神態,竟然就能把人搞吐。若非是多年來修心的成果,他現在估計已經哇哇大吐了。

禁衛軍們算是幸運的,沒看到婢女這樣的表情,讓自己的早餐還能穩穩呆在肚子裏面。不然,以禁衛軍們的抵抗力,估計會有人吐出來。到時候,這個情緒不定的婢女,指不定做出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呢!

「沒想到,我苦苦尋了你們將近一年,沒有找到。這準備回didu的時候,卻無意間碰到了你們。這算不算緣分?」

一行人,繼續上路。徐超坐在馬車裏,沒有打開帘子,直接出聲,聲音傳播的距離不大,卻能清楚傳到另外一輛馬車裏面。

兩輛馬車并行前進,少女剛才沒有從馬車裏露面,只是在馬車裏面靜靜的坐着。她的馬車裏,放置的東西都很簡潔,一張小桌子,上面放置了一副捲軸,一尾七弦琴,一個未展開的棋盤。除了這三樣東西,再無他物。簡單到極致,但這三樣東西,明顯是她比較看重的。

徐超的聲音,只讓他們四個人聽到。禹晨純粹是個看客,帶着耳朵來,仍帶jing惕的防備着婢女。婢女卻像是不在乎這一切,根本沒想着暴起傷了徐超。坐在馬車上,老神在在駕馭馬車。

「如果你說算的話,那也就算是緣分吧!」少女朱唇輕啟,在馬車裏帶着古怪的笑容。

徐超聽到那悅耳如黃鸝般的聲音,直接一怔。在馬車裏,險些沒坐穩。他實在沒想到,能設計出西南如此多事情的人,竟然會是一個女子,聽聲音還是一個少女。這不可能是天樞變年輕后的聲音,因為聲音的主人是天樞的話,這些計劃早就可以實施,不必等到現在。只能說明,這聲音的主人,是個貨真價實的少女。

「想不到,將我打擊的體無完膚,完敗歸程的人,竟然是一個少女!看來,我可以羞愧的去自殺了!」徐超苦笑道。

聽到少女的聲音,禹晨也有些驚訝,沒想到能讓地傑強者心甘情願為仆,又有能威脅他力量的人,竟然是個少女!

少女道:「誰規定女子不如男?君不見,有多少男子卡在萬蹤境界上,而不能寸進!而有那聰穎女子,邁步而過,踏入地傑,可是無比輕鬆!不說其他,以你的生活環境,不應該有如此想法才對,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徐超自然清楚她在說什麼,明顯是在說,你老媽是地傑強者,你老爸只是萬蹤巔峰,這不是很典型的女比男厲害么,你怎麼還認為男強女弱?

徐超聞言,無言以對,開口問道:「閣下為何要離開西南?按照情況來看,西南該是你們苦苦經營多年的老巢,冒然放棄,吃虧很大吧?」

「西南在計劃中,本來就是要放棄的地方。你無功而返,任誰都能看出來西南的狀況,為了防止東方皇朝狗急跳牆,必須放棄。而且,現在西南也不算吃虧,有我留下的爛攤子,足以彌補一切的損失。」少女自通道,她倒是很不客氣,對徐超也沒有隱瞞。

她清楚,她說的這一切,徐超早晚能想透,甚至現在已經想透。與其藏着掖着,倒不如直接講清楚明白的好。

徐超倒還是真想明白了這點,之所以問出來,也是想看看少女回答問題,是否坦誠,別無他意。

「你們都撤出來了?」徐超詢問道。

少女直白回答道:「就算都撤出來,時間上也不一致。你也不用問我,如何撤退,不是我在安排。我只負責大方向的設定,其他事情,自然有人代辦。」

「你很坦誠!」徐超道,「為什麼想着來找我?你明明可以繞開走的,你到了這裏,不怕我留下你?」

「你明知道你這點人留不下我,何必再問?來見你的原因也很簡單,反正要跟你撞到一起,而你又沒有傷到我的力量,自然可以來看看你。說實在話,我也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猜出來那麼多情報的,落雲省中許多人,還是在你殺了他們后,我查閱下面人的彙報,才發現他們幫了忙。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如何知道的?」少女也問出來一個問題,她着實好奇徐超如何找到了那些小蝦小魚。

少女很坦誠,徐超也不會藏着掖着,徐超坦誠道:「其實也沒什麼,說穿了,不過是推斷加情報。情報上有偶爾提過的一句,多想想,多猜猜,就能仈激u不離十。沒什麼大技巧,換做是你,恐怕比我做的更好。」

「或許吧!」少女道。

正當徐超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嚴霏雨從前面跑回來問道:「徐超,到了正午了,要不要停下吃飯?然後,休息下再走?」

「行啊!那就休息休息吧!」徐超回答道。

在輕鬆回程的路上,徐超也不再本官稱呼,其他人也不稱呼為大人。雖然行動上,倒還有些章法,但實際上,都是年輕人,徐超不在意,他們也自然不在意。於是,嚴霏雨在禁衛軍面前,也開始直呼徐超其名。

隨着徐超的話,禁衛軍們加緊了一點前進速度,找了一個樹林,在yin涼裏面停下。將馬匹拴在樹木上,徐超也在禹晨的幫助下,從馬車中出來。

看到旁邊馬車上,婢女仍舊坐在馬車上面,少女也似乎沒有下車的意思。徐超cāo控輪椅,來到馬車旁邊,看了看婢女,對着馬車裏面的人道:「下來吧,一起吃午餐,雖然不是很豐盛,卻很不錯。」

「你盛情相邀,無非是想看看我長什麼樣子!你都有了獨孤美當妻子,還要見見其他女人?心裏做什麼打算?想打擊打擊我的容貌?」少女笑道。

徐超搖搖頭道:「絕無此意!」

「是嗎?」

馬車帘子打開,少女從馬車裏鑽出來,旁邊的婢女一見少女出來,立即跳下馬車,恭敬的站在一旁,伸出雙手攙扶少女。

徐超抬起頭,看到少女的一剎那,那似曾相識的模樣,使得他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記憶如開閘的洪水般,轟然湧來,徹底埋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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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街道上,人影憧憧,摩肩擦踵,好不熱鬧。

一個矮矮的人影,在人群中,橫衝直撞。他臉上,青紫一大片,彷彿剛剛被人打過一頓。撥開人群,他瘋狂的逃竄。

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比他還要顯矮的人影,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如同附骨之疽般,緊緊跟着他。臉上的表情,顯得那麼悠閑悠哉,彷彿他不是在追一個人,倒像是在追一頭逃跑的小野獸。被擠開的人群,在本來還有些罵罵咧咧,但看到悠閑的小男孩,一個個都閉上嘴巴。

小男孩猛然加速,一拳打在前面個頭高點的傢伙身上。那男孩沒有受得了這一拳,直接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小男孩,跳上他的身體,一頓猛踩。然後看那孩子叫苦求饒,才站起身來,摸摸鼻子,耀武揚威般的對着四周看一圈。

小男孩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身穿黑衣的小女孩,她安靜的站在那裏,像是一朵黑sè的花朵,美麗且吸引人。小男孩跑過去,站在她的面前道:「我叫徐超,你長的很漂亮,你叫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一個欺負別人的小壞蛋!」小女孩毫不客氣的道。似乎根本不在乎小男孩身後強大的背景。

小男孩徐超聞言,搖搖頭道:「我沒欺負他!我在挑戰他,他不接受挑戰逃跑,所以我才追着他打!再說,他比我大,竟然還打不過我,只能說他笨!」

小女孩聳聳肩,沒再理會小男孩,直接就往一個方向走去。徐超立即跟上去,不停地跟小女孩講話,什麼問題都在問。從她叫什麼,一口氣問到了她今年多大,家住哪裏,今天為什麼穿一件黑sè的衣服等等。

年少的徐超,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絮叨。面對着的,還是一個不清楚名字與來歷的陌生小女孩。小女孩似乎被徐超弄的煩躁了,安靜的樣子也無法再保持,最終對徐超道:「你請我吃一頓全魚宴,我就告訴你我叫什麼!」

「好!」

那是徐超這輩子第一次進入錦魚食府,也是第一次吃到全魚宴。最終,女孩吃完飯後,還是沒告訴他名字,而是銀鈴一般笑道:「我說什麼你都信,真傻!」

因為沒帶錢,徐超不得已讓錦魚食府的人去鎮國侯府去拿錢。而黑衣的小女孩,卻早就跑的無影無蹤。

從那天起,徐超每天都在外城內閑逛,去的地方,主要是遇到黑衣小女孩的那條街,以及錦魚食府的那條街。

在閑逛多ri后,徐超終於再一次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小女孩,是在錦魚食府門前。小女孩看到徐超,很是驚訝,彷彿沒有想到會碰見徐超。

徐超跑上前去,小女孩立即開口道:「上次把你丟在那裏,是我不對!大不了,這次我請你吃一頓全魚宴,算是補償了!」

徐超張張嘴,略顯笨拙道:「好!」

吃飯時,徐超問道:「你很喜歡吃全魚宴嗎?」

「當然啦!全魚宴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真恨不得每天都來吃呢!」小女孩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徐超眼珠子轉了轉道:「那我天天來請你吃好不好?」

「不好!你太笨了,跟你在一起,我會變笨的!不過,你要是請我吃全魚宴,一定會變聰明的!吃魚使人聰明!我在didu這段時間,你要是想請客,我不介意的!嘻嘻!」小女孩一本正經道。

徐超歡喜的應下,接下來一個月,徐超每天都陪着小女孩在didu玩,每天到了吃飯的時間,就跑去錦魚食府吃全魚宴。以徐超的身份,自然能隨時有包間,隨時能吃到全魚宴。

可是期間,小女孩卻一直沒有說過自己的來歷,也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直到她要離開時,站在錦魚食府外,抿著嘴唇,她才告訴了徐超她的名字。

依然!

一個很柔軟很親切的名字,讓徐超牢牢記住。黑衣小女孩的音容樣貌,也在那天的錦魚食府外,變成永恆。

從此,八歲的徐超愛上了全魚宴,卻鮮有人知曉愛吃全魚宴的徐超,一直期待另外一個跟他一起分享這全魚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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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小女孩的樣貌,漸漸模糊,又逐漸清晰,慢慢與面前的少女融而為一,再也不分彼此。

徐超心頭忽然浮現出一首小詩,無比貼合現在的心境情景。

願回懵懂年歲,兩小輕笑無猜。

ri後方知相思,追悔當年擦肩。

隔世夢斷經年,悲歡無人相和。

心念驚鴻一瞥,倩影闌珊俏久。

緣來是你,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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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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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緣來是你,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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