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幕將啟
「我要京城所有全性妖人的信息。」張楚逸也不墨跡，直接開門見山。
掌柜的有些驚訝，旋即笑道：「全性的名聲想必客官也清楚，這幫人渣落到異人界任何門派的手裡，不管如何處置都不會被問責。
所以他們非常注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想要查清楚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這番言辭，屬於典型的抬價手段，不過張楚逸也不打算講價，直截了當道：「掌柜的就別拐彎抹角了，我會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報酬。」
「哦？」掌柜輕輕嘬了一口煙斗，「我倒是很好奇，你說的這個報酬到底有多讓人難以拒絕。」
張楚逸神秘一笑：「想知道炁體源流傳人的真實身份嗎？」
「炁體源流？！」掌柜霍然起身，右手顫抖著取下了嘴裡的煙斗：「你說的可是位列八奇技之一的炁體源流！」
「不錯。」張楚逸悠閑地靠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道：「我不光知道炁體源流傳人的身份，還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怎麼樣，這個消息夠換我要的那些東西嗎？」
掌柜深吸一口氣，將激動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別說京城的全性妖人，整個華北的全性我都能給你弄來！」
「要不了這麼多。」張楚逸嘿嘿一笑，向前攤開了手：「但我希望這份情報，能立刻送到我的手裡。」
「麻煩客官在屋裡稍等片刻，容我向牧大掌柜稟報一聲。」
掌柜向張楚逸拱了拱手，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五分鐘后，他再進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本冊子。
「這是京城本地所有全性的資料。」掌柜將冊子放到張楚逸面前，微笑著說道：「據我們的探子說，最近整個華北的全性妖人都在向京城聚集，該不會和客官你有什麼關係吧？」
「江湖小棧果然名不虛傳，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啊。」
張楚逸翻了翻冊子，剛準備拿走，卻被掌柜伸手按住：「客官，你要的東西已經在這兒了，我要的東西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張楚逸抬手，指向了自己的鼻子。
「果然，你就是炁體源流傳人。」掌柜眼中閃過一抹精芒，「但這情報似乎也太好猜了一點，總感覺有些虧啊。」
「掌柜的此言差矣。」張楚逸嘿嘿笑了起來，「你猜歸猜，但只有我張楚逸開口了，那才算官方認證。」
「這倒也是。」掌柜聽到這話，終於將手鬆開，「實不相瞞，我家牧大掌柜對客官你頗有結交之意，不知……」
「等我忙完手頭的事再說吧。」張楚逸走到門邊，腳步一頓，「畢竟這次來京城的全性妖人這麼多，想要全部收拾掉得花不少功夫。」
掌柜瞳孔一震：「客官，你的意思是？」
「我說我要掃平全性，你信嗎？」張楚逸笑呵呵地扔下了這句狂言，也不管一臉震驚的掌柜，轉身大踏步而去。
「這江湖，似乎要變天了。」望著張楚逸離去的背影，掌柜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當天晚上，有四名全性的成員遭到了神秘異人的攻擊。
這四人被發現的時候，都躺在三里屯酒吧街的一條小巷子里，全身多處骨折，像是被車撞了一樣。
很快他們就被送到了醫院，雖然性命沒有什麼大礙，但一身修為算是徹底廢了，而且至少要在醫院躺三個月。
如果以前結過什麼仇家，那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
原本全性妖人被廢，在異人界並不算什麼大事兒。
即便這四個人的實力都還算不錯，但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更何況還是全性中人。
頂著這個身份，說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都不為過，實力再強也會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
但引起異人界注意的，是重傷這四名全性的兇手。
他在搞定這四人之後，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乾的，在事發地的牆上留下了「炁體源流張楚逸」這七個大字。
年輕的小輩兒或許不知道炁體源流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但對於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而言，可真是如雷貫耳。
當年甲申之亂，異人界為了剿滅三十六賊，不知道折了多少高手。
一開始剿滅三十六賊，是各門各派為了一致對外，以清理門戶的方式來納投名狀。
但到了後面，這些門派爭鬥的重點，就成了三十六賊倖存者所悟出的八奇技。
而炁體源流，正是這八奇技之一。
不過身懷炁體源流的張錫林，憑藉著強橫的實力，在甲申之亂中得以倖存，隨後隱姓埋名數十載，不曾泄露半點的行蹤。
但是九年之前，張錫林突然現身，以一己之力殺光了圍攻他的各派掌門。
雖然張錫林最後也因身中丹噬而死，但炁體源流的威名也憑這一戰名震整個異人界。
可惜張錫林死後，有關他後人的線索就徹底斷掉了。
無論是全性還是其他門派，儘管都花了大力氣調查，但最終都是一無所獲。
而就在世人都快將這件事遺忘的時候，時隔九年，炁體源流重現人間。
看兇手的名字，大概率是張錫林的後人。
而且剛一現身就連廢全性四名好手，實力可見一斑。
一夜之間，炁體源流和張楚逸的名字就刷爆了異人圈。
有關八奇技和三十六賊的那些秘聞，也都成了年輕異人們討論度最高的話題。
四家、吸古閣、天下會、求真會、曜星社等大小勢力，立刻派出高手前往了京城。
再算上那些提前動身的全性中人，這個炁體源流傳人，幾乎是將正邪兩道的風雲都給攪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暗流涌動，異人數量比平時多了三倍都不止。
好在哪都通公司的總部就坐鎮在此，加上反應及時，從周邊大區調集了不少人手，所以局面尚在掌控之中。
現在，黑白兩道的目光都在死死盯著京城，盯著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炁體源流傳人。
這些目光中有好奇，有仇視。
但更多的，還是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