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警戒工作

第五十五章 警戒工作

隱忍便是積蓄力量。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可金恩照不等李銜清得償所願。

就是要在對方根基不穩,羽翼未豐之際,定勝負手。

李銜清為今之計,唯有見招拆招。

「李叔今日身體怎麼樣?」池硯舟關心詢問。

免得本就不好,再被金恩照氣急攻心。

「昨夜回去喝了一副中藥稍好些。」

「中藥煎熬繁瑣出門攜帶不便,可購些西藥以便出門之用。」

「舊疾中藥調養。」

「昨日受傷警員在醫院不知情況如何?」池硯舟還記得那個裝死的警員。

李銜清說道:「兩槍傷勢都不致命,子彈取出在醫院休養。」

裝死不假。

此刻卻無人責罰。

胡匪衝出來六七十人,金恩照下令撤退。

他身負兩槍不裝死還能幹嘛?

日本人得知此事罵兩句懦夫,除卻日本人無人提及,盛懷安都沒批評半句。

兩人還在討論警員受傷一事。

便收到工作安排。

讓特務股一隊警員隨金恩照前去厚生會館。

厚生會館原中東鐵路俱樂部。

其內劇場、舞廳、桌球廳和餐飲設施齊全,後院有木製涼亭和一個半球形的露天劇場。

綠化帶和休閑長椅一直綿延到中東鐵路中央圖書館。

去年有世界歌王之稱的夏里亞賓,曾在此演出轟動一時。

「怎麼突然讓去厚生會館?」池硯舟不太明白悄聲對李銜清詢問。

「去了再看。」李銜清倒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厚生會館就在南崗區大直街鐵路局對面。

從警察廳過去並不遠。

1935年前是中東鐵路高級官員們的娛樂聚集地。

如今多做演出聚會之用。

跟隨金恩照來至此處,看見會館外廣告欄張貼巨幅海報。

北平名家夏婉葵。

將在會館演出《捉放曹》、《四郎探母》、《翠屏山》、《逍遙津》等劇目。

「女老生?」池硯舟問道。

海報老生裝扮不辨男女。

但名字一眼便可知是女人。

李銜清收回目光說道:「唱余派的。」

「李叔懂戲?」

「夏婉葵在北平城名氣高與她半個師傅有關。」

「半個師傅?」

「沒收徒沒拜師,但卻指點過。」

「可見這半個師傅來頭不小。」

「孟冬皇,扮相威武神氣,唱腔端言厚重,坤生略無雌聲。」李銜清語氣之中頗為讚歎。

早年有幸聽過一場。

記憶猶新。

「不知夏婉葵有冬皇幾成功力?」池硯舟心有好奇。

「怕是難有五成。」

來到厚生會館,金恩照讓警員負責安全警衛工作。

這項工作多是警務科警員負責,什麼時候特務科也參與其中?

且除他們之外,南崗警察署陸言帶隊前來配合警衛工作。

同樣是特務系負責。

卻也有警務系警員跟隨。

陸言見李銜清在此處,卻如同沒有看到一般,前去同金恩照打招呼。

王昱臨同樣跟隨而來。

見池硯舟身穿警服在警察廳隊伍之中一臉吃驚。

好不容易等到陸言隨金恩照離去,他立馬湊上前來問道:「你小子什麼情況?」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你少貧。」

「多虧李叔幫忙。」

王昱臨這才見李銜清在後方,上前說道:「李主任。」

「早就不是。」

「習慣……習慣……」

歉意笑了笑王昱臨沖池硯舟說道:「這夏婉葵鬧出陣仗不小,她唱戲我們負責警戒。」

「怎麼這次都是特務科、特務系牽頭負責?」

「明日開唱會館內要到場很多官員,其中還有不少喜愛戲劇的日本高官以及日本各界人士,滿洲高層也很多,所以警衛工作等級提升,特務科主要負責。」

「難怪。」

「南崗區警察廳、警察署、派出所都會派遣人手過來參與警衛工作。」

「你看樣子是從南大平橋街脫離了?」

「廢話,也不看看我是誰。」

「警察廳進門台階可真高啊。」

「你少他娘的陰陽怪氣。」王昱臨給了池硯舟肩膀一拳。

約好晚上一起吃飯,他回到警察署隊伍中去。

下午盛懷安也趕來。

將各部負責人叫至一處做工作安排。

金恩照所帶隊警察廳特務股成員,明日先對會館內各處進行檢查,確保沒有閑雜人等后,在會館進口核查進入觀眾身份。

同時對演出方人員做核查。

警察署警員則被安排會館周邊負責警戒。

此刻池硯舟等人已經開始進入會館內熟悉環境,以便明日一早提高工作效率。

「李叔,明天看樣子是要來大人物。」

「應該是憲兵隊本部長官。」

「是嗎?」

「那位長官很愛戲曲。」

「難怪保衛工作如此嚴格。」

厚生會館內部極具特色。

警員許多都是第一次入內,四處張望目不暇接。

熟悉結束就地解散,明日一早前來報道。

王昱臨遠處招手讓池硯舟一道去吃飯。

李銜清沒興趣參加這樣的聚會,早早回去休息。

兩人在耀景街就近找了一家飯店,王昱臨等菜期間讓池硯舟詳細講講,是怎麼加入警察廳的。

大致說了一下,算是滿足他的好奇心。

「你小子行啊。」王昱臨也替池硯舟開心,工作問題解決起碼在家中抬得起頭。

而且還是警察廳特務股。

今非昔比。

池硯舟苦笑搖頭:「李銜清與金恩照關係不佳,我夾在中間裏外受氣。」

「你肯定巴結金恩照啊。」

「盛股長心思難猜。」

「李銜清在警察廳若是混好了,陸言和陳署長臉色肯定難看。」

「你還挺期待?」池硯舟見王昱臨很有興趣。

「看熱鬧誰嫌事大。」

「上次皮貨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謝你。」

「生分了不是,日後你在警察廳我還仰仗你多照顧。」

「泥菩薩過江。」

舊友閑聊氣氛很是融洽。

晚上回家池硯舟對徐妙清說道:「你今早說的北平名角是夏婉葵。」

「對啊。」

「明日開唱。」

「你弄到票了?」徐妙清一臉不信。

池硯舟果然沒有讓她失望,說道:「沒票。」

「那你說什麼?」

「警察廳負責會館警戒,我或許忙裏偷閒能看一眼。」

「那你倒是省了票錢。」

「若非核查太過嚴格,我就想辦法帶你混進去。」

「不沾你警員的光。」徐妙清清高說道。

她都不願池硯舟做警員。

又豈會沾光。

「海報一身行頭難看出夏婉葵年紀和長相。」

「聽戲還是看人?」徐妙清白了他一眼。

「我是想說扮相還行。」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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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海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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