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4章 有備無患
「好。」他邁出房門，走到謝長瀟和池雲彥租住的單間，敲響那扇緊閉的房門。
他們正在洗漱。
池雲彥含著牙刷頭給他開門。
乍一聞到那股風油精味，他的瞌睡都醒了：「姐夫，你抹那麼多風油精幹嘛？」
「驅蟲。」
「那還不如噴花露水了。」起碼味道不沖，不會熏到人。
「蟲類可能變……」
散打老師憂愁道：「鼠疫才過去多久，現在又來一個蟲疫？這日子沒法過了。」
認命找出長袖長褲及長襪，把自己的手臂和雙腿遮嚴實。
聞祈舟重述原因提醒他們，期間仍以「可能和或許」來表示這件事的不確定性。
在場的人聽得越發嚴肅。
因瓢蟲體型過大、口器偏長，他們拿到那隻瓢蟲后，第一時間送往研究室了。
聞祈舟遞給她一瓶。
「你跟他們說了嗎？」謝長瀟實在受不了周身涌動的味道，索性把口罩戴起來。
金烏已懸挂天際。
一問清楚原因，科任老師們凳子都沒坐熱，跟著離開教育區，回家換衣服了。
他們家裡都有老人和小孩，出現疫病，是最容易擔驚受怕的。
「哪個最嚴重？」
「……」
原先還在嘲笑他，為他的穿著和大量塗抹風油精的行為，感到疑惑不解的謝長瀟和池雲彥，現在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因著不便說真實情況，只能把吸食血肉改成傳播病毒：「它們或許會像攜帶病菌的老鼠一樣，通過叮咬來傳播病毒。」
「那還辟什麼謠？」
他攥著牙刷柄，饒是說話會噴出泡沫，也忍不住開口：「我姐是不是揍你了？」
不久前有人上交一隻瓢蟲。
池雲彥：「確實。」他進衛生間吐掉一嘴的泡沫：「像你這樣塗風油精有用嗎？」
辦公室陷入冗長的沉默。
一名同樣教散打的老師問：「除了乙型腦炎和鼠疫，還有哪些蟲類傳染病啊？」
「帶了。」
「不行，我越想越害怕。」語文老師看一眼時間，倏然起身：「我還有三十分鐘才上課，現在回家換衣服應該來得及。」
「還沒有。」他看著領導不怒自威的臉，停頓兩秒：「目前還在研究其他昆蟲。」
等上完第一節課的科任老師回到辦公室，發覺他們穿著長袖長褲，屬實驚了。
他們如若不知，頂著一道道落在身上的視線，徑直走向教學樓的教師辦公室。
「還沒。」
「那你們怎麼穿成這樣？」
他通知其他人的間隙，聞祈舟和謝長瀟乘坐電梯下樓，不疾不徐往教育區走。
沒課的老師，瞧見兩人穿著長袖長褲，攜帶風油精味走進來，皆是滿臉疑惑。
池雲彥後知後覺看他一眼，同樣投來不解和怪異的眼神。
他讓池雲彥通知其他人。
「難說，主要看人的體質。」
「所以直接下定論了？」
有家室的老師，會在換衣服的空隙通知家人，促使「蟲疫」的事一傳十十傳百。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全穿著足夠清涼的衣裳，像他們這樣的堪稱異類，時而會迎來旁人的注目禮。
「小聞，你們帶風油精了嗎？」數學老師當即披上她的午睡毯：「借我抹一下。」
饒是被衝到打噴嚏，他們也沒有一人嫌棄，反而覺得那股味道能讓他們安心。
導致第二天出現在街道的人，有一大半都捂得嚴嚴實實，連超市售賣的風油精、花露水、蚊香等驅蚊產品全部售罄了，沒買到貨的還到辦事區提交過建議。
不忘道：「風油精要隨時補，不能讓那股味道散了。還有，你記得提醒他們，盡量遠離花草樹木，免得碰到蟲子了。」
「沒有。」
他無視池雲彥冒出的傻話，提及池玥和明彰在電梯門口看見的瓢蟲，猜測蟲類可能發生變異，並將它交給官方的事。
「領導，我們要闢謠么？」收到消息的秘書，向負責管理居民的領導彙報此事。
不多時，所有人都在裸露的肌膚上塗抹了風油精，使得刺鼻的氣味愈發濃烈。
聞祈舟：「……」
一眾居民戰戰兢兢的同時，中央區也得知外界傳得沸沸揚揚的蟲疫病毒一事。
他們一窩蜂全走了。
謝長瀟：「老鼠起碼塊頭大，它跑到我們面前還能及時發現，蟲子不好防啊。」
正在翻看文件的領導，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不答反問道：「研究室怎麼說？」
「我去！」從衛生間出來的謝長瀟一眼看見他穿著長袖長褲，都顧不上吐槽那股味道：「大熱天你穿長袖？捂痱子嗎？」
「小聞，你們生病了？」數學老師目露關切地問一句，著實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鼠疫的致死率有多高，他們一清二楚，眼下又多出不知道會引發什麼癥狀的「蟲疫」，光是想想都讓他們汗毛倒豎了。
再像他那樣在裸露的肌膚上，瘋狂塗抹味道刺鼻的風油精。
他們齊齊發出嘆息。
炙熱的陽光灑落而下，讓穿著長袖長褲的他們，在行走過程中熱出一層薄汗。
「那我也回一趟好了。」
池雲彥點頭：「行。」
哪怕聞祈舟所言還未得到證實，但常言道「有備無患」，他們皆不敢掉以輕心。
「瓢蟲確實變異了，但他們沒在它體內找到有傳染性的病菌。」
「萊姆、瘧疾和登革熱。」生物老師大致給他講一遍，這三類傳染病的傳染源。
「不清楚。」聞祈舟拿出三瓶風油精放在桌上：「但至少能讓它們離你遠一點。」
領導打開在末世前夕，收到的一封來自羅國的匿名郵件。
他滑到最後，看著那行有關於蟲災的預言，僅一句「以人體為溫床，將吸食血肉」便讓他毛骨悚然：「有備無患是好事，你叫工廠那邊加緊生產驅蟲用品吧。」
秘書頷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