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吃河沙？

宋伊人依舊是跟著車把式宋大伯的牛車回村兒里，自從掙錢后，她就不準備省這份錢了。

畢竟咱有錢！我可是個美貌小嬌娘！還懷著孕呢！宋伊人美滋滋地想。

路上她盤算了下，今日賣了八十張餅，加上新做的滷肉飯，除去米面肉、調料的成本，凈賺七十文。主要是滷肉這種東西適合大批量生產，她這樣少量生產，人工和配料、調料均攤下來，成本就貴了！整的自然少。

但宋伊人心裡有打算，自己不能一直擺個流動的攤位，這滷肉飯打出名頭來，別人不好模仿，自己以後也好以它為招牌，開個小店什麼的！

牛車剛到村口，就見馬家的大兒媳鄭氏迎上來，要幫著宋伊人拿東西，還熱情的招呼：「是伊人吶，我就說是誰回來了呢！這老遠就聞著你身上飄著的肉香了，這大包小桶的，肯定是賺了不少錢吧！」

「是鄭嫂子呀！」宋伊人接過鄭氏手裡的籃子，客氣道：「嫂子不用客氣，我自己行的！」

鄭氏本身也不是真心想幫忙，一見她自己接過去，也就不再管，而是用胳膊肘捅捅宋伊人，佯裝小聲的說道「你偷偷告訴嫂子，生意怎麼樣？」

「別提了，鄭嫂子你知道的，餅子這東西誰都會做，我也只不過尋了幾個花樣，以為能賣個好價錢！」宋伊人沒好氣地說。「誰知道都嫌餅貴，我等到最後，沒辦法了，也不能把餅再背回來啊，只能賤賣了1」

「真的？伊人啊，我們家是外來戶，你么，說白了那宋義也不是你老子，也算外來了！」鄭氏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像要將她看出個窟窿來，好分辨她說的話是真是假。「要說這宋家莊這群人吶，放個屁都得捂進被窩裡自己吃了，哼！還得咱們外來人團結！」

「伊人！你快回來看看孩子吧！」今日有二兒子幫忙的李嬸子，早就帶著孩子到她家等著了，遠遠的好像聽見鄭氏的聲音，趕緊出來招呼宋伊人，並讓二兒子去幫忙提東西。

宋伊人借口可能是孩子找娘，和李嬸子的二兒子金寶提了東西，就將鄭氏拋在身後，進了遠門。

鄭氏在他們身後一甩帕子，一副小肚雞腸的說：「怎地？都成下堂婦了，那老李太太還想讓二兒子娶她不成？」

鄭氏和李嬸子家是對門，中間就隔著一條進村的路，自然知道李嬸子曾經中意宋伊人做二兒的媳婦，只是礙於陳老太那兩口子的五十兩彩禮，這事最後就沒成。「呸！破鍋配爛蓋！」

「你可別跟鄭氏多拉閑話，她在娘家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潑辣，挑刺兒，不好相與，要不然也輪不上那窮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的馬家求娶！」李嬸子趕緊上前拉住宋伊人的手，叮囑道。

「我明白的嬸子，我跟她說，吃食都是賣不出去才賤賣了！」宋伊人調皮的朝李嬸子眨眨眼。

「那就好！那就好！」李嬸子看著彷彿一夜間「長大」的宋伊人，只當她是突遭變故的緣故，表面看著溫柔，內里卻是一股堅韌勁。一時間又想：這要是當初伊人也有這股子勁兒，何必在宋家受那麼多搓磨，也許…也許和金寶也就成了呢！

她哪裡想得到，宋伊人已經換了個蕊子！

宋伊人進了院子才發現，今天採的菌類、木耳和野菜極多，而且已經洗好分類放在大盆里。院里和屋裡的水缸也都滿了。

「金寶哥，水是你挑的吧，謝謝你了！」宋伊人大大方方的道謝。

卻惹得金寶耳朵尖都紅了起來，幸好沒人發現，金寶點了點頭，開口道：「娘說不能白拿你的錢，我每月回家三次，都是逢七，都來幫你做活！」

李嬸子的二兒子金寶今年也二十有一了，與宋伊人年歲相仿，但卻一直沒娶親。宋伊人說不準是因為家貧還是因為那年他與原主沒成的婚事，反正那年之後，他就去了縣裡酒樓當學徒了。每月初七、十七、二十七都能休息一天，回家來。

「嬸子，這是今日的錢。今日掙得少些，我沒日都是給您兩成的利潤！」宋伊人依舊掏出十四個銅板來。「金寶哥今日幫我做的活，我就不給錢了，待會兒還有活計跟金寶哥商量，賺了錢也分給金寶哥！」

「我一個老太太，哪裡就值這麼些錢了！金寶還給什麼錢！」李嬸子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推辭，她知道伊人掙得多才給的多，心裡有數。

「嬸子，金寶哥，我今天做點新鮮的給大家做零嘴！」

「這孩子凈胡說，老太太我都多大歲數了，還零嘴！給孩子們才是正經！」李嬸子嗔怪地瞪她一眼，手腳卻麻利的準備幫忙。

宋伊人回頭，看見年紀最大的翠喜正領著弟弟妹妹，給前些天她忙活的菜園子一點點澆水，像模像樣的，也就沒去管。

「金寶哥，待會拿著家裡的大篩子，咱們去后涯的河那邊。」

「摸魚么？那我自己去就行，娘和妹妹在家忙！」金寶不明所以，摸魚帶篩子幹啥？難不成要把魚篩上來？

「不摸魚，我們篩河沙！」宋伊人率先拿著家裡的麻袋就往院外走。

「啊？咱們個人弄點河沙可賣不了錢！」金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大梁河流多，特別是南方，每年也有人挖沙清河道，其中一部分沙也會作為建築材料被買走，但只是一部分，供遠大於求。況且他們幾個人弄的河沙，還不值當人家買一次的！

「不賣錢，做好吃的！」宋伊人歡快的說，要不是還懷著孕，李嬸子和金寶都懷疑她能蹦起來。

「伊人主意多，聽她的，咱去挖河沙！」李嬸子經過這幾日對宋伊人的重新認識，表示無條件相信她，立刻就招呼幾個孩子一起去。

「嬸子，你帶著孩子，就別過去了，河邊危險，你們再去采點九燈蓮吧！」前幾次都是小糰子採的一些，不太多，不夠大家嘗鮮並且讓金寶帶走的。

「行，那就讓金寶一個人去吧，你雙身子的人，而且家裡也還有活計！」李嬸子說道。

李嬸子見她最近終日勞累，很怕她又個好歹，想著在家做做飯菜能輕鬆。宋伊人想的卻是，確實自己和金寶哥兩個人呆在一起不太合適。也就答應下來。

宋伊人跟金寶說了要的河沙的粗細等等，金寶就扛著篩子和麻袋去了，李嬸子則是帶著幾個孩子去摘九燈蓮，宋伊人則是留在家裡將今日採購的肉食先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