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悟性「驚人」
宗主峰頂，慕容歌送林天回到洞府後，便讓他準備好明天的修行。
夜漸漸黑了，四周寂靜無聲。
或許即將踏入修行，林天有些忐忑，也有些激動，躺著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聽說過太多的劍仙傳奇，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
而自己也將開始修仙了，或許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像無名天尊那樣，萬劍歸宗，越階殺敵。
林天彷彿看見自己立足虛空，揮手間便招來了數萬柄仙劍。
「一柄，兩柄，三柄，……，一百九十九柄，呼嚕呼嚕……」
林天數著數著，最終沉沉睡去。
……
清晨，太陽在雲端旖旎，透出的霞光折射在晶瑩的露珠中，熠熠生輝。
宗主峰頂，翠竹林。
身穿素白長裙的慕容歌站在林天身前，「今天便是傳授你修仙法訣之日。」
雲層透出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金色的光暈，說不出的聖潔。
「不過我是第一次當師傅，你是第一次當徒弟，互相將就一下了。」
林天：「……」
慕容歌接著道：「修仙境界六關十四境，你可知我的境界？」
林天仔細想了想，師姐她那麼厲害的資質，還能有魘魅封禁體內，應該境界很高。
不過三百歲的日月，大部分是沉睡了，修行只有十幾年，或許境界也沒那麼高。
不對，林天想起來當時長老收徒時候場景，慕容歌如果境界不高，長老何至於那麼怕她？
林天思量再三，緩緩說道：「第七境虛真。」
慕容歌笑道：「你很聰明。」
「我是知凡境！」
「哈？」林天有些驚訝，道門還有境界這麼低微的大師姐？
「或許是禁靈體封有魘魅，三百年前我便一躍成為化真境，隨後修為便一直衰退，待得我退為凡人，魘魅便有可能破禁而出。」
林天心中一緊，現在慕容歌已經是退到知凡境，那豈不是馬上就要成為凡人了。
慕容歌繼續道：「我陷入魘魅的幻象沉淪百世，沉睡於冰棺中。」
「在十幾年前我蘇醒了，境界已衰退到知凡境界，結果我苦心修鍊，境界反而提升了。」
「現在已是知凡三百層。」
林天驚了，三關九境，每境皆九層，而慕容歌居然硬生生的練到了知凡三百層。
「那知凡三百層，可有何神異之處？」
「一年前，心劫境的魘魅已不是我的對手，與我簽訂了契約。」
林天聞言鬆了一口氣，道門大敵就這樣臣服了。
所以說，師姐代師收徒是純粹看重我的資質，並非為了打敗魘魅。
慕容歌告誡道：「修行之路，不可只知境界，故步自封。需知萬法同源。」
林天深以為然，點頭道：「師姐，我受教了。」
慕容歌林下風致，櫻唇輕啟。
「很好，在傳授你修行之法之前，需先測一下你的悟性。」
慕容歌神情開始變得認真，氣氛不知為何變得緊張了起來，這讓林天也微微提起了心神。
「師姐請說。」
慕容歌取出一張紙遞給林天，林天仔細一看。
悟性測試題。
「求仙問道，讓多少人折戟沉沙，但吾已為天尊道人，當聞道，死可也！」許多道人、天尊如是說，語氣中帶著四分（）三分（）三分（），神色中透露著六分（）四分（）。
話說回來，倘若悟性不足，不能準確理解前輩之意，修仙之法又如何傳承呢？請在空處填入合適的詞語。
……這tm是扇形統計圖嗎？
師姐，您是怎麼做到，滿臉認真地出這種題的。
自己穿越前被這種題目折磨得死去活來，沒想到來了玄徽大陸居然還有？！
「師姐啊，這題……您是……怎麼想出來的？」
「怎麼了？」
「修仙之路，資質、心性、氣運缺一不可。」
「但悟性、毅力亦不可忽視。」
「這幾日我翻遍教學玉簡，發現這類題倒是不錯。你且安心做吧。」
林天做了起來。
彷彿是找到了曾經的感覺，下筆如有神助，很快便將答卷交給了慕容歌。
接著便看見，慕容歌看完答卷后，清冷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林天有些自豪，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慕容歌看了看林天，又看了看答卷，難以想象是什麼樣「驚人」的悟性，可以領悟得這麼「奇怪」。
林天給的答案是。
「求仙問道，讓多少人折戟沉沙，但吾已為天尊道人，當聞道，死可也！」許多道人、天尊、大能如是說，語氣中帶著四分（驕傲）三分（自信）三分（豪邁），神色中透露著六分（孤高）四分（狂邪）。
標準的答案其實是關於無奈、堅持和無悔之類的。
而林天的，處處透露著，『我聞道我自信』的孤高……
慕容歌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悟性其實倒也沒那麼重要，求仙問道，毅力不可忽視。」
「你要切記，修行之路不可懈怠。」
林天連忙點頭，「知道了師姐。」
慕容歌繼續說道：「知凡是第一境界，是由凡入仙的第一道坎。」
「世間有後天拙氣及先天靈氣之分，知凡境需要以身為鼎，納先天靈氣於體內，體內靈氣和拙氣達到平衡，則可突破至入凡境。至於褪凡境，則是體內拙氣祛除，無塵無垢，水火不侵之境。此為凡關三境。」
林天聞言，這麼簡單？
隨後，慕容歌便從儲物戒中取出凡關法訣，遞給林天。
其上便是納靈法訣，「道者：有靈有拙，有動有靜；天靈地拙，天動地靜……」
林天撓了撓頭，有點看不懂。
慕容歌看出他的疑惑，說道：「這本納靈訣以身為鼎，也是東靈洲大部分人踏入知凡境的基礎法訣。」
「但你可還記得，我剛剛與你說的萬法同源。」
「凡境修行並非只有此訣，以你劍靈根的資質，或許混元劍法更適合你突破。」
林天鬆了一口氣，剛剛那本納靈訣前面還能看懂，越後面越難以理解，現在有適合自己的劍法，或許更好。
於是重複道：「混元劍法？」
慕容歌仰視蒼穹，青絲散落身後，冰眸突然化為幽深的紫色，似是在回憶。
「這，是我在幻境中曾看到的，凡間劍法。名曰太極。」
「有陰陽兩級，我將其改為混元劍法。」
「此劍法，動靜之中有靈拙之意，我且展示一遍。」
林天看著慕容歌深紫的眸子，與原本清冷的仙靈氣息完全不同，充滿了冷艷，彷彿要將自己的魂魄吸入其中。
「師姐，你的眼睛……」
聽見林天的聲音，慕容歌眸子重新化為黑色，「沒事。」
「你且注意劍法。」
慕容歌抬手間，便有一柄冰藍色的劍飛來，劍柄刻有「霜寒」二字。
她握住劍柄，拔劍。
器動四方，時而快如驚鴻，翩躚浮影，時而冰寒千古，萬物尤靜。
沒多久，慕容歌收劍看向林天，「師弟，你可記得幾成？」
林天看完慕容歌的劍法，有些驚嘆，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想了想回道，「忘記大半了，只記得開頭結尾幾招。」
慕容歌點點頭，再次施展了一遍，「還記得多少？」
林天想了想，「快忘記了！」
慕容歌：「……，為何施展兩遍你忘記的更多了？」
「師姐，這太極劍不是忘得越多，就表明學得越多嗎？「
「你再施展一遍，我便全忘記了，達到無招勝有招之境了！」
慕容歌翻了翻白眼，破壞了清冷的氣息，反倒有些風情萬種。
「是誰告訴你，無招勝有招的？」
慕容歌以劍身拍在林天背後，林天沒有招式阻擋，當即一個趔趄。
「你看，你一招都沒有學會，談何無招勝有招？」
「此乾坤劍法，以劍招入劍道，倘若無招如何以招御氣，納靈氣於自身？」
「我再施展第三遍，你要好好牢記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