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車子里
只有徐言川的神色陰沉到了極點，落在林詩穎眼中，忍不住沖他嗤笑了一眼，翻了個白眼。
等兩人退出舞池，陸時予有事走開時，林詩穎才湊過去沖著沈薇擠眉弄眼：
「你倆這進展可以啊，我看這要不是在公共場合下，怕是已經乾柴烈火，攔不住了吧？」
沈薇卻在猶豫著該在什麼時機再跟陸時予提沈菲的事比較合適，上一次直接說完，他的態度明顯冷淡很多。
說實在的，今晚明明是她帶著目的接近陸時予，可從一開始她就在被他牽著鼻子走，完全處在他的節奏中。
「不過啊，我可得提醒你。」林詩穎壓低音量，正經起來，「陸時予這人涼薄得很，出了名的不近人情，陸家的門也不好進。」
「一場交易罷了。」沈薇失笑，「我還沒這麼自不量力。」
連徐言川那樣的，都會嫌棄她沒上過大學，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畫手，還是給別人當槍的那種。轉頭就另攀了高枝，還要回過頭來羞辱逼迫她。
更何況是陸時予這樣的人，是陸家那種門第。
見沈薇自己心如明鏡，林詩穎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能跟s國的頂級科研團隊交流，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機會，林詩穎自然不可能把太多的時間用來照顧沈薇，提點一兩句后，就端著香檳，奔著那幾個s國的科研人員去了。
沈薇獨自坐了一會兒，見陸時予還在宴會廳的另一端同人交談，就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路過拐角的雜物間突然被一隻手扯了進去。
「沈薇，你今天跟陸時予是什麼意思？！」
沈薇吃了一驚，差點尖叫出聲，從這咬牙切齒的質問中聽出是徐言川后，頓時冷下臉來：「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徐言川冷笑起來，攥著她的手發狠地用力，「你是故意給我難堪吧？怎麼？捨不得我？故意找上陸時予來刺激我？」
沈薇腕上吃痛，不想同他糾纏，甩開他就要出去，說實話她現在同徐言川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噁心。
「平時在我面前假清高，裝得跟修女似的，分手了就在陸時予面前這麼騷？」
見她無視自己，徐言川越發惱怒，一把將她拉回來，抵在牆上，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她身上這件性感的黑絲絨長裙，低頭就要強吻她：
「你那麼想要，我就給你，裝什麼裝？
「還是你以為你賣個騷，陸時予就會幫你？
「別做夢了，誰不知道他這個冷心冷肺，他不可能幫你的！」
「徐言川，你滾開！」沈薇實在是被他噁心得夠嗆，偏頭躲開他的唇，怒極掙扎間，一膝蓋頂中了徐言川那處，慌亂之中不小心碰到了電燈開關。
「啊——」
「你這個賤人！」
徐言川在驟然亮起的光線中，捂著下身痛叫著微微躬起身子，神情猙獰地伸手要掐住沈薇的脖子。
「誰在裡面呢？」
就在這時，雜物間的門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05
徐言川僵住，沈薇在門被打開前迅速推開他。
一個保潔阿姨推著輛清潔車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看著他們：
「你們在裡面幹什麼呢？別擋著我拿掃把。」
沈薇冷冷瞥了徐言川一眼，頭也不回地出了雜物間，徑直回到宴會上。
「你去哪了？」林詩穎看見她，走了過來，「我剛發現徐言川也不在了，還以為他去找你麻煩了。」
「他是來找我麻煩了。」沈薇長長吐了口氣，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好保潔來了。」
「這姓徐的人渣真是噁心！」林詩穎憤憤不平，又奇怪地問，「陸時予沒去找你嗎？我發現你和徐言川都不見了，就去告訴他，他馬上就去找你了，而且去的就是雜物間的方向。」
「陸時予？我沒看見他。」
沈薇剛搖了搖頭，一隻手就攬上了她的腰。
「在說我什麼？」
陸時予話是對著沈薇二人說的，冷淡的視線卻落向正匆匆回到宴會廳，準備向沈薇走過來的徐言川身上。
看見跟沈薇緊貼著站在一起的陸時予，徐言川的腳步頓住，隔空與陸時予冷冷對視，又不甘心地看了沈薇一眼，到底還是沒有走過來。
只是他那陰冷又偏執的眼神，讓沈薇有些不寒而慄。
宴會到了這裡，差不多快散場了，外面下起了雨。
林詩穎的眼神在沈薇和陸時予身上走了個來回，很是識時務地對陸時予說：
「陸教授，薇薇是跟我一起來的，但我一會兒有事不能送她回去，麻煩你幫我送送她吧。」
話畢，她也不等陸時予答應，假裝接著電話就走了。
陸時予目送著林詩穎跑得飛快的背影，輕哂了一聲，別有意味地看了沈薇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帶著她去了停車場。
他的座駕是輛金棕色卡宴，兩人上了車后，陸時予問了沈薇地址。
「白鷺家園。」
外面的雨不算大，酒店離白鷺家園很近。
沈薇看著擋風玻璃上不時擺動一下的雨刮，心裡有些急，她還沒有機會跟陸時予提沈菲的事情，眼看就快到家了。
但金棕色卡宴卻在離白鷺家園還有一段距離時，靠邊停了下來。
雨漸漸小了，遠處的路燈將擋風玻璃上的雨水映出迷幻的鱗光，熄了火的車子里很安靜，只有雨刮器偶爾擺動的聲音。
沈薇有些詫異地看了陸時予一眼，他點了一支煙，降下車窗，讓煙氣飄進細雨里，偏頭看過來的目光淺淡又輕佻地游弋在她身上。
今晚的沈薇意外的讓他驚艷，這身黑絲絨長裙簡直把她身材的優點凸顯無疑，尤其是左側的高開叉，在她走動間白皙大腿上的那顆紅痣若隱若現，惹得人心癢。
沈薇的身子在他放肆的打量下，情不自禁地有些燥熱。
她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暗示。
成年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不用說得太明白。
「在車子里做，想試試嗎？」陸時予抽完了一整支煙，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了敲方向盤，忽然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