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0273 SAO 過去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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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立和自己大哥——齊木的關係一直緊張，在齊家是人盡皆知的事，就連幾乎不關心家族事的齊羽都知道一點點。
齊天和齊立的交好也僅僅是私交，和家族事務沒有任何關係。齊立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不會同齊天討論家裡的事情，每次見面都是勾肩搭背飲酒作樂而已。
大哥帶著三哥四哥去了北方，齊立和六哥就留在了南方。
只是六哥一直和大哥關係緊密，齊立也勢單力薄了。
「誒，你家小子一直在幹什麼？」
「你說小羽？他自己學計算機呢……聽他娘說挺刻苦的。」
「計算機……嘖嘖……和咱們完全不一樣的路子……看樣子他也準備和你一樣……」
「現在……還是覺得平凡的日子比較好過。」
齊天似乎沒心沒肺地說著，喝了一口酒，兩人沉默。
「這趟我請，走了。」
「……走了，保重身體。」
臨走前，齊天看見一向硬朗的二哥額角上長出了魚尾紋，不由得說到。
「照顧好你家小子吧……」
齊立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含混不清的囁嚅了兩句，終究沒有出口。
在外面混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種直覺吧，即便是時值壯年，但是命不久矣。
齊立付賬離開了，看來大哥還是不會放過自己啊，他想到。
齊天一手跨了外套，另一手拿著手機，走在大路上，跟遠在異國的妻子聊天。
這還是齊羽建議他弄的，看來這小子花在計算機上的時間相當值得。
齊天並不是特別蠢，他知道如果大哥想搞二哥，那麼自己也別想隨便脫離干係，名字里這個「齊」字就是一道無形的枷鎖。他雖然不太清楚齊立到底在做什麼生意，但是看樣子油水相當多，多到去了北方的大哥都眼饞。北方的世界可能就永遠停留在他的想象中了，即使自己曾經去過北方，但僅僅是去遊玩而已。
去一個地方旅行，始終和在同樣的地方生活不同。
齊天漫無目的的回到家，今天小齊羽給他發了消息說老師要帶他去參加一個駭客馬拉松感受一下氛圍。這年頭這樣的老師還真是少見，而且……齊羽似乎成長的比他想象中快得多。
>>齊天：別胡來就好
>>齊羽：嗯
剩下的幾個月似乎相安無事，但是齊立再也沒有來找過齊天喝酒聊天。
齊天發現自己竟然多少有些不適應二哥不來找自己的日子，閑極無聊的去了家長會。
他很少過問齊羽的事情，那是兒子自己的事情，所以家長會自己從來不去，而且他似乎也沒有接到老師的電話。
等他找到兒子的教師，似乎家長會已經開始了。
齊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的打著哈欠，時不時低頭掃一眼桌子上的書，一看就知道和計算機相關。
老師說的也儘是些廢話，不過厲害的是這老師知道用ppt來演示家長要做的事情。
「……誒？怎麼卡住了……」老師忽然說道。
學校的電腦似乎不是很給力，這時候卡了。
聞言，齊羽站起身，從座位上小跑上了講台。老師給他讓了個位子，就看見小齊羽蹲下身子，隨便敲了兩下鍵盤，又晃了一下滑鼠。接著打開了光碟機，然後又把光碟機推了回去。電腦就這麼神奇的恢復了死機的狀態，齊羽解決了這個小問題剛要下講台，就看見自己老爹站在門口。
沖老爹隨意的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齊天會意，他能照顧好自己，老爹不必多慮。
老師似乎沒有注意到門口的齊天，繼續表達自己的看法，齊羽也回到了座位上。
齊天轉身離開了學校，回去給小齊羽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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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羽一直就是個特例，在班上獨來獨往。照理來說，這樣的孩子一般都會相當的封閉，可是齊羽待人接物的方式即使有些幼稚，可是並沒有那種封閉型。如果老師沒有解讀錯的話，齊羽偶爾流露出來的神情，竟然是對周遭環境的不屑一顧。即使如此，齊羽也沒有像其他的小朋友那樣鬧彆扭，只是默默的接受和默默的抗爭。
不管別人如何議論，齊羽永遠一笑置之。到了後來，小朋友們發現議論齊羽一點意思都沒有，竟然就再也沒有類似的事件發生了。
尤其是齊羽小學的計算機老師，在他的眼裡，在富家子弟周圍並不顯眼的齊羽簡直就是個奇迹。
他不是在「玩」電腦，而是在「玩電腦」。
當別的小孩在課上玩遊戲，他在認真的聽課。下課之後會有同學來問一些具體的操作步驟，唯獨齊羽沒有。他不會問那些操作步驟，而是問一些在這個年紀「無比深奧」的問題。
「老師，c的輸入輸出是怎樣實現的吖？」
「老師，這個指針到底是什麼意思吖？」
諸如此類。
老師終於有了當老師的感覺，齊羽這小子有點意思。
隨後就帶著齊羽參加了一次駭客馬拉松，老師的同伴還覺得有些神奇，紛紛問道什麼時候結的婚。當然老師說這是他的學生，他的同伴也沒有過問，只是笑呵呵的逗著小朋友玩耍。
可惜齊羽臉上露出了微笑，然後老師的同伴們都愣了一下，彷彿見了鬼。
雖然小齊羽沒有在駭客馬拉松上發揮什麼作用，但是作為吉祥物足夠了。
老師的小組最後得了第三名，單說結果的話也不錯。
似乎從那次駭客馬拉鬆開始，齊羽的計算機人生終於正式開始了。
剩下的幾個月，齊羽默默的努力，他並沒有什麼學習計算機的天賦，只是穩紮穩打往前摸。
他的計算機老師也不是什麼超級大牛，但是他能教給齊羽的也足夠他學了。
那次駭客馬拉松之後，吳文帶了一個女生來找齊羽玩。就在齊羽瞪大眼睛以為這個女孩子是吳文女朋友的時候，這個女孩無比爽朗的朝他伸出了手，說：「我叫楚飛燕，請多指教！」指教！」
「我是齊羽。」
一開始，吳文和齊羽都不怎麼看動畫，齊羽覺得那個並沒有什麼意思，吳文似乎精力旺盛，根本沒辦法安靜下來坐著觀賞一個東西超過半小時。但是這個叫飛燕的少女會看，比起《百變小櫻》她更喜歡《數碼寶貝》。
齊羽家裡經常只有齊羽一個人，吳文和飛燕就特別喜歡往他家裡跑。齊羽家不僅寬敞，而且什麼都有，最棒的是齊羽他老爸真是個和善的人！
就這樣，三家人莫名其妙就熟絡起來，吳文和飛燕在齊羽家裡留宿也變得家常便飯了。
那個時候電視台上還會放一些現在看起來超級經典的神作，比如飛燕一直很喜歡的《數碼寶貝》，有一次她就在齊羽家打開電視，興緻勃勃地等著電視台播這動畫。
齊羽並沒有在意飛燕的舉動，即使他在看一本關於tcp/ip協議的書。
「無限大な夢のあとの，何もない世の中じゃ……」
他看累了書，抬起頭看了一眼電視。
那時候電視里正好放到這一段，他並不懂日語，可是他卻被微微的觸動了。
他第一次發現動畫並不是沒有意思，隨後他竟然陪著飛燕看完了這集數碼寶貝。
他驚訝的發現，數碼寶貝的內容不僅僅是簡單的數碼獸進化戰鬥。
藏在華麗戰鬥背後的，竟然是具象的網路攻防實例。
齊羽的日常活動了多了一項內容，每天晚上7點，數碼寶貝不見不散。
和平的日子似乎總是很短暫，齊羽比其他小孩更早的理解到了這一點。
齊天本來有些在意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二哥齊立出了車禍，最後搶救無效，確認死亡。
就在齊羽放學回家必經之路上，剛轉過街角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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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作為相關家屬人拿了醫院的死亡確認通知書，他和二哥的家人會負責後事。他也作為相關人員被警察局傳喚，一段時間裡是沒辦法好好工作了。
齊羽的生活也立刻就受到了干擾，對於他來說，一切的源頭就是齊立叔叔，雖然並不熟悉叔叔，但是他應該為了叔叔做點什麼。仔細想了想，他決定去醫院看一眼齊立的遺容，他或許應該記住叔叔的容貌吧，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叔叔和老爹關係不錯。
於是他和老爹彙報過之後就一個人去了醫院，正巧那天他有些感冒，多多少少有些病殃殃的樣子。
對於齊羽來說，或許就是個過場。
醫院裡有齊家的人，雖然齊羽不是什麼大少爺，但是要動用一些這種小關係也還是可以得。
於是原齊家二哥的醫生即便有些詫異，但還是選擇接受齊羽的請求，準備帶著他去停屍房。
剛下了兩樓，齊羽就看到了一個揮手砸牆的少年。這少年和他差不多大年紀，右手受了傷，綁了夾板。
他的家人看見他有些歇斯底里的樣子竟然縮在後面，說起來也好笑，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寵溺吧。
忽然之間，齊羽終於有些憤怒了。如果小吳文也在場，他會驚訝齊羽竟然生氣了！
齊羽生氣的次數用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絕大多數時候他簡直「超凡入聖，古井無波」。
他輕輕的走了過去，然後在那少年不遠處站定，說到：「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你還是好好的接受……」
不等這個少年有所反映，他就已經轉身跟上了齊家的醫生。
齊羽不知道這個少年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既然在醫院又是如此神情，並不難猜測。
他跟在醫生後面，醫生走在前面，沉默不語。
醫生看到了剛剛的一幕，他也很驚訝齊羽的性子居然如此沉著，在他這樣的年紀可是異常的少見。
其實這樣也好，醫生想到。在齊家紛亂的環境里，早熟一點總是好的。
齊羽記住了叔叔的樣子，然後向醫生道了謝。
「對了醫生，能給我開點感冒藥么？」
「可以，我看你確實有點感冒，自己去拿葯吧，每天吃三次。」
「好的，謝謝醫生。」
齊羽離開了醫院的科室，他自己一人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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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來找醫生拿葯的時候是一周之後，齊羽這次感冒確實有些嚴重了。
「唉，小羽啊，你要多鍛煉一下身體，要不這樣可不好……」醫生還是給他開了葯，只不過多嘮叨了兩句。
齊羽笑了笑，他也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鍛煉一下身體了。
拿了處方，正要離開醫院科室，卻遇到了兩個警察。一個瘦高瘦高的，賊眉鼠眼，另一個身材比較結實，看起來一臉的正派模樣。
這兩個警察應該是找他來確認情況的，畢竟車禍的發生地點就在齊羽的學校附近。
而且聽說這還是一起連環車禍，除了自己的叔叔齊立，還有另一個人。只不過那人重傷，沒有死。
這兩個警察問了齊羽關於當時他在哪裡看到了什麼，齊羽冷靜的一一回答，條理相當清晰。
他下意識的瞟著周圍環境，忽然在角落裡看見了一周之前遇到的那個少年。
這個少年從病房裡走了出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齊羽愣了一下，這少年似乎想要隱瞞什麼東西，但是卻把神情都暴露在了臉上。
「只記得有個戴著黑帽子的人往南邊過去了，我沒看到他長什麼樣……」
當時齊羽正好回家，的確有個戴著黑色兜帽的人急匆匆的往車禍發生地的反方向離開。
那人似乎心情煩躁，根本不看路，還撞到了齊羽。
他沒有看見那人的樣子，但是他下意識的感覺那人的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可惜這種感覺並不能拿來當作證據，他也就沒有向警察說明。
這兩個警察似乎挺滿意的，似乎齊羽給他們的映像很不錯，記錄完畢之後就離開了。
齊羽也準備回家，他還要完成今天的計算機功課，也不能錯過今晚的數碼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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