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爭論和解惑

「沈公子可以和我們說說你的志向嗎？」

程咬金並沒有回答沈平安想要知道的事情，而是先問了他一個問題。

沈平安心中一動，這是怎麼個意思？這是君擇臣，臣亦擇君？良鳥擇木而棲，這是要看他沈平安是不是良木嗎？

沈平安想到這裡本想找幾句大丈夫當如何如何的話唬一下這兩人，又或者拿男兒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這種後現代語言震一震這兩個傢伙。可轉念一想，這是要糊弄誰呢？拿假話能糊弄這個活久見的程咬金？

嘆了口氣，沈平安老老實實的把自己之前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這人沒什麼大志向，不過就是做自己覺得對的事，瀟瀟洒灑活完這一生。只是華夏群雄即將復甦，天下大亂在即，我這志向怕是沒法實現了。」

程咬金笑眯眯的看著沈平安說：「這個志向很好啊，古往今來又有幾人可以瀟洒一生的？不過你確實有機會做到。」

沈平安有些疑惑的看著程咬金，不知道這胖子的葫蘆里準備賣什麼葯。

「沈公子想沒想過做個逍遙王爺啊？」

沈平安沒有回答而是示意程咬金繼續說。

「英魂碑很神奇，我先把我知道的一些重要信息和一些重要的猜測跟你說一說。」

「影響英魂靈魂活性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有沒有王朝國運的庇護。凡是大一統王朝立有大功留名青史的功臣絕大多數靈魂活性都很高。而這些人復甦後會因為前世王朝國運的牽絆再一次聚合到一起。他們可以很迅速的整合起一股強大的勢力，而且他們彼此熟悉，君臣將相地位明確。他們整個高層構架是完整而成熟的。」

「你要面對的是始皇帝帶領的白起、王翦、商鞅、李斯、范雎，是唐太宗帶領的李靖、蘇烈、薛禮、秦瓊、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漢朝也許會很複雜，漢高祖、漢武帝、漢光武帝，他們手下的蕭何、張良、韓信、衛青、霍去病、周亞夫、李廣、雲台諸將。這些人會組成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政治軍事集團出現在世人面前。」

程咬金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大段話，這段話卻聽得沈平安手腳發涼。他在得知華夏英魂們會在這個世界復甦，群雄爭霸的時代即將開啟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靠著系統和這些歷史上的英雄豪傑們掰掰腕子。

可程咬金說的這一段話卻讓他感覺有些想放棄，但他還是爭辯道：「你就能確定這些英豪還會聚在秦皇漢武麾下？這是新的世界，他們也可以有新的選擇。而我卻可以召喚英魂為我所用，他們就是我的底氣，我沈家兩百年的積累就是我的根基。」

程咬金哈哈大笑著反駁：「英魂碑已經為我償還了大部分大唐王朝的國運庇護因果，可我還是能感覺到我欠著大唐王朝一份因果。我都是這種情況，更何況其他人。歷朝歷代的名臣宿將們復甦後會重新匯聚到各自君主麾下已是必然。我所復甦的這個程家和高順復甦的高家也是百年勛貴啊，你以為那些英魂復甦后沒有身份沒有家族？搞不好劉邦、劉徹這些人會直接復甦在皇子身上。」

程咬金走上前來拍了拍沈平安的肩膀繼續說。

「至於你召喚英魂，且不說你現在能力還弱召喚不出英魂。便是你以後可以召喚出那些沉寂的英魂，不過也是些曾經的失敗者。作為勝利者可以書寫歷史，在後世留下更多的傳說故事，獲得更多的眾生願力。像我的智力和政治都是通過眾生願力增強過的，絕殺那個能力完全脫胎自傳說故事裡的三板斧。」

「我程咬金獲得了眾生願力能力有了提升，你認為秦皇漢武呢？封狼居胥的冠軍侯呢？開創盛世的唐太宗呢？他們獲得的眾生願力只會更多。你認為依靠一些曾經的失敗者真的可以擊敗那些變得更強大的勝利者嗎？」

沈平安聽完程咬金一段話再想到系統給出的任務也只是保證活著，忽然感覺有些心灰意冷。

高順拍案而起怒道：「程咬金，你不要危言聳聽。漢滅秦，秦漢之間有國運死仇！秦漢英魂復甦后必是仇敵。後世的事情我高順不清楚，但你那大唐是滅了哪個王朝建立的？又被哪個王朝所滅？你們這些人既被王朝國運庇護，也要被王朝國讎所羈絆。」

「韓信和彭越被夷滅三族，晁錯被腰斬於市，霍家在霍光死後被滅族！這些人真的還欠王朝國運嗎！鳥盡弓藏、抄家滅族的事後面的朝代也必不少見。這些身死族滅的英魂真的會再給那些帝王們效命嗎？」

「我們如今復甦的這個大漢帝國像沈家這樣有廣闊封地，有強大軍隊，錢糧可以自足的家族真的還有第二家嗎？你所復甦的程家是個什麼貨色，我所復甦的高家又是什麼模樣你心中真的不清楚嗎？」

「至於眾生願力，我一個無名之輩都能獲得一些，更何況那些真正的豪傑。像楚霸王項羽那般的曠世豪傑，即便是兵敗身死一樣可以萬世傳頌！」

高順把程咬金拿出來澆滅沈平安野心的理由逐一駁斥。

程咬金平靜地看著有些激動的高順，口中不急不慢的繼續說。

「這個世界的王朝國運也是可以庇護靈魂的，這個世界的眾生願力也是眾生願力。所以你高順想要做開國功臣。我程咬金前世先投李密，又投王世充，最後才追隨唐太宗，我同樣是開國功臣，留名青史。」

「這一世的大漢帝國二十一州之地有九千餘萬黎民，有多少人可以活過這場亂世？若是亂世曠日持久傷了民族根基，豈不是給了草原游牧民族機會？若是在這個世界重演一場五胡亂華衣冠南渡的慘劇，我們便都是罪人。」

「英魂碑給了沈公子改變天下大勢的能力，只要沈公子選擇一位值得輔佐的明君，全力助他平定亂世。那麼這場亂世持續的時間將會大大縮短，造成的損害也會大大減輕。沈公子和我等這些追隨之人也都是闞平亂世的功臣。」

程咬金知道高順所說屬實，又拿出新的說辭勸說沈平安和高順。

高順根本不為所動，繼續反駁：「若是投靠他人，你這等人自然是建功立業。那沈公子呢？他畢然會被當做籠中之鳥圈禁起來，像我這等在沉寂中復甦之人便被人拿捏住了命門，任人魚肉了。」

「像我這樣的處在沉寂狀態被召喚復甦的人是依附與沈公子生存的。我的靈魂活性不足以維持我的生存，我之所以可以存在是靠著英魂碑的活性灌輸來維持的。而沈公子一旦死亡，我們這種人也會隨著沈公子死亡的。」

高順站起身來眼神冷冽的看著程咬金。

「這事你知道，那些帝王們也知道。你真的認為當天下平定后沈公子還能活下去？」

看著想要動手的高順，程咬金也圖窮匕見。

「所以我建議沈公子輔佐唐太宗李世民，他善待開國功臣是經過了歷史考驗的。」

聽著程咬金和高順的爭論，在沈平安心中英魂碑和即將面對的亂世像是一幅越來越完整的拼圖。而在他心中一閃而過的一個想法也清晰了起來。

「兩位不必爭論了，我有個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我說出來，兩位幫我參謀參謀吧。這個世界不只有中原，還有草原，有西域。相信還有更遙遠的地方，還有其他的土地和國家。我們何必要去爭中原呢？可以稱霸草原，也可以去征服西域，甚至去遙遠的未知土地上建立一個新的國家。」

沈平安畢竟生長在藍星的信息時代，相比較程咬金、高順，他擁有更開闊的視野。

程咬金和高順直愣愣的看著沈平安，他們的眼光從沒聚焦過草原、西域。至於那遙遠未知的土地更是從沒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中。

這稱霸草原，征服西域，在新的土地上建立國家也是會留名青史的吧，也是開創新的王朝啊！他們怎麼從沒想到過呢？

「宿主思維開悟，智力+2，政治+1，統御+1。」

沈平安聽著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聲音有些驚異，這就增加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