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二 花海重逢 (中)

番外篇二 花海重逢 (中)

半空之中納蘭嫣然的數道劍罡從四面八方向著神秘人襲去,但神秘人卻只是站在原地,數道劍罡也在接觸的瞬間被一股更加強悍的力量所粉碎。

「怎麼,如今的花宗就只有你這種半吊子出來充門面嗎?你是...納蘭嫣然,你師父呢?我都打到這裏了還不出現,該不會還在和她的小情郎幽會吧!」

「賊子!休要辱我老師!」

納蘭嫣然怒斥一聲,鬥氣開始如潮水一般湧出瀰漫,盛怒之下其斗皇巔峰程度的鬥氣竟開始影響到了周圍的空間。

「風之極!落日耀!」

「沒想到你還藏有這般的底牌,只可惜實力上的差距遠不是你這區區玄階鬥技可以彌補的!」

赤焰邪君說完揮手之間一個巨大的火焰手掌便向著正在蓄力的納蘭嫣然襲去,但此刻納蘭嫣然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便放棄了防禦打算拚死一擊!

「嗯?沒想到你倒是有着幾分骨氣,若是你肯說出你老師的下落,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你做夢!」

「如此牙尖嘴利,你老師竟敢拒絕我們宗主,以為躲進花宗我天冥宗便奈何不得了嗎?今日我就代宗主先好好教訓你們一番!」

「風之極!隕殺!」

一道青芒自天邊襲來,瞬間將赤焰邪君的火焰手掌擊穿,旋即雲韻出現在納蘭嫣然身後,運使功法中止了納蘭嫣然的落日耀。

「老師?!」

「嫣然沒受傷吧?」雲韻關切地問道

「只是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

「沒事就好,你先退下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切勿在行魯莽之舉。」

聞言納蘭嫣然點了點頭說道:「老師,此人與蕭炎一樣,皆是身具多種異火,我們...」

聽到這話雲韻不禁回想起當年雲嵐宗一戰蕭炎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輕輕嘆了一口氣后說道:「知道了嫣然,你先去照顧師弟師妹們,這裏交由我處理便可...」

安頓好納蘭嫣然之後雲韻同赤焰邪君緩緩說道:「閣下究竟是誰,為何傷我花宗中人。」

「本座乃是妖花邪君之弟-赤焰邪君,你搶了我嫂子的宗主之位,我今日便是來討一個公道...」

「焰分噬浪尺!」

赤焰邪君話還未說完,蕭炎突然從其背後出現,巨大的玄重尺朝着對方的腦袋狠狠地砸去,見狀赤焰邪君運轉火焰凝結成盾,卻不想在蕭炎面前猶如紙紮得一般被輕易擊碎。

自負的赤焰邪君完全沒有意料到這一情況,匆忙之下舉手防禦,卻被蕭炎如同打釘子一將整個人打入了地面之中。

蕭炎一擊得手后將玄重尺徑直接插入洞中,然後狠狠地踩了一腳,瞬間將玄重尺整個踩了下去,而後猛然躍起運轉焚訣,其雙手之間再度出現五色佛怒火蓮。

而就當火蓮即將凝聚完成之時,地底一陣巨大的能量爆裂開來,將花宗的殿前廣場整個掀掉。

「我要殺了你!」赤焰邪君怒吼道,說完猛然向著蕭炎衝去!

蕭炎的攻勢無比凌厲,但云韻卻清晰地看到此時蕭炎的額頭冷汗直冒,雙手也在不停地顫抖,胸前的五色火蓮忽明忽暗,其蘊含的能量亦是開始變得忽強忽弱。

赤焰邪軍高高躍起,體內的火焰幻化成一柄長刀滿含殺機,蕭炎見狀咬牙維持着火蓮花向著妖花邪君衝去,但當雙方即將交手的瞬間,火蓮花卻毫無徵兆地消散,同時蕭炎的鬥氣也瞬間萎靡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

雲韻見狀喚出佩劍,一記隕殺直逼赤焰邪君面門,赤焰邪君見狀只得放棄攻擊,趁著這個機會雲韻接住了蕭炎退到了安全距離。

「蕭炎!蕭炎!」

雲韻焦急地呼喚著蕭炎的名字,聞聲蕭炎緩緩睜開雙眼說道:「抱歉,這次拖你後腿了...」

「你先別說話了...」

為了偷襲赤焰邪君蕭炎不惜吞食火蓮子,雖然這使得蕭炎在短時間內擁有了對抗赤焰邪君的力量,但在其已經不堪重負的身體卻難以再維持佛怒火蓮所需要的能量。

「你剛剛...用的是異火?」赤焰邪君陰沉着問道,雲韻回首看去只見其臉頰上多了一道血痕,半邊臉上全是血污。

「他用什麼與你無關!你對我是我!」

話音剛落雲韻的身形瞬間消失,正當赤焰邪君驚訝其速度之時,一股涼意卻自后心兒而來,感受到殺意的赤焰邪君毫不猶豫地回身以手臂生生抓住了雲韻的利劍。

「幾日不見便已步入斗尊,只可惜你只是剛入斗尊!」說完赤焰邪君的鬥氣猛然爆發,將雲韻直接震飛。

見狀蕭炎同納蘭嫣然兩人合力才接住了雲韻。

「他竟是八星斗尊...」

「但並非毫無機會,從剛才的交手中我已經試探出來了,他最強的地方便是他最明顯的弱點!」

一擊擊退雲韻讓赤焰邪君更加志得意滿,他狂妄地說道:「今日我先奪了你小情郎的異火,在將你花宗殺得雞犬不寧!」

伴隨着狂妄的叫囂赤焰邪君的異火也開始愈發的活躍,感受着那股並不同源的火焰躁動,蕭炎不禁說道:「韻兒,為我創造機會接近他,只要我和他的異火發生接觸,就一定可以...」

「我不同意,那樣你的性命也會...」

「我有把握!」

「這時候還在卿卿我我,受死!」

眼見赤焰邪君發動攻擊,雲韻正欲上前阻攔,卻被蕭炎一把抱住了腰肢,旋即蕭炎發力將雲韻向著身後拉去!

下一刻赤焰邪君的一拳直接命中了蕭炎胸口,蕭炎強忍着那直入骨髓的疼痛,伸出雙手牢牢控制住握住赤焰邪君右手使其無法抽離。

而後蕭炎再度強行催動天火三玄變,以鬥氣裹挾異火之力盡數湧向了赤焰邪君的體內。

蕭炎的異火進入赤焰邪君身體的瞬間,赤焰邪君便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自右手蔓延至全身,本欲運轉鬥氣將其逼出,但云韻卻是未曾給其機會,但此時蕭炎和赤焰邪君太過接近,雲韻一時間亦投鼠忌器!

看着赤焰邪君右臂上的經脈一寸寸腫脹起來,蕭炎冷笑着說道:「我原以為你是多麼天才的人物,沒想到只是兩種獸火便讓你猖狂至此,現在你可以好好地感受下你心心念念的異火了!」蕭炎說完將剩餘的異火之力盡數注入,而後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蕭炎!蕭炎!」

納蘭嫣然的呼喊聲讓雲韻下了殺心!凌厲的攻勢密不透風地將赤焰邪君籠罩其中,而赤焰邪君雖實力遠高於雲韻,但奈何體內的異火時時刻刻在撕扯着他的經脈,直入骨髓的劇痛讓他始終無法集中精神。

終於!無法忍受劇痛的赤焰邪君準備斷臂求生,但已經下了殺心的雲韻絲毫不給其任何機會,抓住破綻的一劍貫穿了赤焰邪君的左肩,利劍輕輕一挑便是將其臂骨斬斷,繼而將其左臂整個挑下。

痛失一臂的赤焰邪君痛苦地哀嚎、掙扎著,雲韻見狀正準備結果其性命時,赤焰邪君全身的皮膚卻開始一寸寸地裂開,透過那裂開的皮膚下甚至可以隱約其經脈中跳動的火苗,下一刻赤焰邪君身上的幾個重要穴位突然炸開,留下了一個個深深的血洞。

見赤焰邪君身死雲韻連忙趕到蕭炎身前撕開衣襟,方才赤焰邪君那一拳的威力雲韻十分清楚,絕對不是現在的蕭炎可以承受的。

沒有傷口也沒有血跡,映入雲韻眼帘的只有佈滿傷痕,已經凹陷了的海心甲,而雲韻清楚地記得自己當初離開加碼帝國的時候已將海心甲修補如初。

「這些年每當我陷入絕境,我都會感受到這甲胄的溫度,那一刻我彷彿回到了在魔獸山脈初遇的日子,那時因為有你我才有了勇氣前去獅王洞穴,當年的事情我自知無法彌補,如今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咳...咳。」

隨着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一股鮮血自蕭炎的嘴角湧出。

「你不要在說話了,我沒有怪你,我真的沒有怪你...」雲韻害怕地用手擦拭著蕭炎嘴角溢出的鮮血,當年在雲嵐山發生的那些事情,雲韻一直都在深深的自責,責怪自己沒有早些發覺老師和魂殿之間的一切。

「若真是這般,我便再無遺憾了...」

「你這傢伙在胡說些什麼?你還沒有為你的老師煉製軀體,怎可輕言放棄,我不會讓你死的!」雲韻說完從納戒中取出一枚鮮紅色的丹藥。

「老師那是...」

納蘭嫣然本想說些什麼,但在雲韻那嚴厲目光的注視下,只得放棄,而蕭炎在服下那枚丹藥之後,情況則迅速好轉。

「韻兒,你剛剛為我服下的究竟是什麼丹藥,藥效怎會如此神奇,藥力在我體內竟是可以自主運轉。」

「你別管那是什麼丹藥,我先讓嫣然帶你去醫館療傷。」

「那你呢?」蕭炎抓着雲韻的手筆問道。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查明,方才被你我擊殺之人自稱是妖花邪君之弟,而妖花邪君在天冥宗身居高位,如今已過正午音谷使者卻遲遲沒有現身,我擔心已遭天冥宗的毒手,我要去花宗附近搜尋一番。」

聽完雲韻的話蕭炎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我還以為你又要...」

「我又要怎樣?」雲韻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你如今也是花宗的代宗主,其他宗門的使者在花宗境內離奇失蹤若是處置不好,很容易引起兩派敵視,這樣韻兒,你將這個那好。」說完蕭炎拿出了數個玉瓶交與了雲韻。

「這是何物?」

「這是離火丹,丹藥之中蘊含了精純的異火之力,我猜測音谷使者遲遲未到定與天冥宗有關,他們如今說不定就潛伏在花宗周圍,若是難以力敵你便將這玉瓶扔出,離火丹受到刺激裏面的異火能量便會失去控制,尋常斗尊哪怕沾染上丁點,也會痛入骨髓!」

「嗯。」

花宗深夜

此時的桃花殿內燈火通明,花宗的一眾長老們皆是面露難色,赤焰邪君襲擊花宗而至身死的消息已經在中州大陸上不脛而走,天冥宗雖然沒有對這個消息做出任何回應,但其下的附屬家族和宗派的活動,卻開始頻繁起來,且有着向花宗靠近的趨向。

「當下我們當如何是好?」

「天冥宗與花宗雖同屬二宗之列,可是其門下的分宗便有十餘處,若是兩宗開戰,我們...」

「要不還是讓花錦去...」

聽着這幾名長老們的議論,雲韻只覺十分無奈,明明是天冥宗進犯在前,如今卻還有人對和解抱有希望。

「宗主,不知您對此事有何看法?」華仙子問道。

「此次音谷使者失蹤與天冥宗定是脫不了干係,考慮到此次赤焰邪君在陣法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進入花宗,我認為花錦已不可信,而赤焰邪君身死,天冥宗卻並未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而音谷近百年來從不參與中州事務,所以我猜測天冥宗的真正目標並非不是花宗,而可能是音谷想要告訴我們的事情。」

「好了,今日天色已晚,諸位長老返回之後一定要加大宗門的巡守力度,勿要讓今日之事再次上演。」

青仙子說完后花宗一眾長老皆是抱着疑惑的心態離開了桃花殿,待到確認眾長老離開后雲韻才問道:「青長老,花宗是否與音谷頗有淵源?」

聞言青仙子點了點頭說道:「宗主猜得不錯,花宗與音谷之前確實曾有一段淵源,那已經是數十年前的事了,那時的音穀穀主羽衣與花玉宗主乃是有着百年情誼的至交好友,因她二人的緣故花宗與音谷之間也親密無間。」

「那次次音谷使者失蹤,赤焰邪君強闖宗門,這一切的根源會不會與當年有關。」

聽完雲韻的猜測青華二仙皆是欣慰地點了點頭,旋即華仙子繼續說道:「宗主所料不假,百餘年前花玉宗主曾受音谷邀請,協助追討天冥宗時任宗主幽冥子,那時我等實力難以相助,變為同宗主一同前往。」

「那花玉老宗主腿上的傷難道就是那時候...」雲韻驚訝地問道。

「那一戰的結果無比慘烈,當日除了宗主前去相助,還有一名遠古八族子弟,以及與我花宗或是音谷交好的宗門門主抑或是家族族長,但最終卻只有宗主倖存。」

「如此慘烈,那幽冥子實力...」

「宗主您有所不知,幽冥子在當年號稱天冥宗百年來難得一遇的天才,當年眾宗門一同討伐亦是因天冥宗的擴張已經帶來了無盡的殺戮,但那一戰的最終結果老宗主卻是始終未曾透露,我當年以為老宗主是因痛失好友,故不願提及,但最近數月宗門眼線卻頻頻彙報關於幽冥子並未身死的傳聞。」青仙子嚴肅地說道。

「如此看來,音谷此番遣使者前來,可能正是為了警醒我們。」

「不排除這種可能,一開始我和華姐也認為這些消息可能是天冥宗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向花宗施加壓力,但此番離宗所了解到的種種情況卻與料想得南轅北轍。」

「如果是這樣,此前因為花錦與妖花邪君的關係到導致音谷對如今的花宗有所保留,她們最終選擇前來很有可能是已經掌握了確切的情報。」

「但如今這些也僅是我們的推測。」

聞言云韻起身走到青華二仙面前說道:「想要證實這推測的唯一辦法,便是去音谷一探究竟,我明日便出發...」

「宗主,您如今不可輕易離宗!」青仙子抓住雲韻的手說道。

「您體內還有老宗主留下的禁制,這會極大限制您的鬥氣,並且您還將那丹藥...」

「當時情況緊急,我來不及考慮那麼多,蕭炎他是為救我而被赤焰邪君所傷,這封印就算沒有那丹藥,我憑藉自身亦可進行煉化,如兩位長老所言,此事延無可延呀。」雲韻說完便離開了桃花殿。

「華姐姐,宗主所言不無道理,幽冥子若當年真的沒有隕落,那天冥宗勢必會想方設法助其重歸巔峰,屆時花宗便有傾覆之災。」

「但若是大張旗鼓地調查此事,難保天冥宗不會有所行動,當年的那些宗門和家族因為那一戰,往後便漸漸與宗門和音谷斷絕了往來,以如今花宗和音谷的實力,恐非天冥宗之敵。」

「華姐姐你我不妨前去探望蕭炎一番,如今天冥宗應當還不知他是星隕閣的少閣主,若是風尊者願意相助,我們起碼不會處於極為被動的局面。」

「哎,青妹,宗主定不會同意這個提議的,你也當聽宗門弟子的傳言了,他們二人用情至深,蕭炎少俠如今重傷在身,宗主怎麼讓他冒此風險。」

「話雖如此,但我們最起碼要把選擇的權利交給蕭炎少俠自己,傳聞風尊者有一摯交好友,亦是花姐姐的意中人,而那人身懷的骨靈冷火如今卻在蕭炎少俠手中。」

「若是這樣,那好吧,我們何時動身?」

「就算在!」

「現在.那豈不是...」

「華姐姐無需多慮,宗主今晚一定不會前去探望蕭炎少俠,因為就他們二人而言,讓對方不要擔心的最好辦法便是不知曉此事。」

翌日星隕閣

葯塵看着一臉喜色的蕭厲還有幾張十分陌生的臉頰,以及那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美杜莎,一臉的疑惑。

「葯塵,那蛇人族的美杜莎女王也是你徒弟的相好?你這徒弟學東西學得倒是挺全。」

聞言葯塵白了一眼風閑說道:「事情恐怕沒有你我看到的那這麼簡單。」

正當兩人猜測美杜莎此次前來究竟所謂何事之時,慕青鸞興奮地跑進了隕星殿說道:「老師!蕭炎師兄回來了。」

「二哥?!你是如何到中州來的。」

聞聲蕭厲跑向蕭炎,兩兄弟緊緊相擁,良久蕭厲才說道:「也是今日才到不久,你離開加碼的這些年炎盟發展得十分迅速,甚至可以打聽到你在中州闖蕩的消息,這不我們數月前派出弟子前來星隕閣,這才與風尊者協力開闢了這空間蟲洞!」

「真的嗎?炎盟如今已經如此壯大了!大哥和父親他們還好嗎?」

「你放心他們好著呢!」

「哈哈哈那就好,只是二哥我此番回來時有急事需老師相助,過幾天我們再好好敘舊你看可好?」

聽到蕭炎的話葯塵本欲詢問究竟發生了何時,不曾想那幾張陌生面孔卻是橫在了兩人之間。

「您便是蕭炎蕭盟主?」

看着面前的幾名陌生人,蕭炎不禁疑惑地看向蕭厲問道:「二哥,這幾位是...」

「三弟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炎盟現任的首席煉藥師...這位是...」

聽完蕭厲一一介紹完面前的幾人後,蕭炎注意到了置身人群后一言不發的美杜莎,旋即說道:「好久不見,沒想到炎盟在你的治理下發展得如此迅速。」

聞言美杜莎只是冷冷地看了蕭炎一眼,蕭炎見狀也未多做交流,馬上找到了葯塵說道:「老師,我急需一枚可以助人煉化體內封印的丹藥,您需要多少個時辰,需要什麼藥材?」

「這一類丹藥需要的藥材倒並不珍貴,只是那封印中具體封印了什麼?」

「是鬥氣,一名半聖強者的畢生鬥氣!」

「若只是鬥氣的話,我只需要兩個時辰便可,不過小炎子您先靜下心來,告訴為師究竟發生了什麼。」

聞言蕭炎長舒一口氣,而後將昨晚青華二仙所猜測的情況詳盡地告知了葯塵,葯塵聽后眉頭緊皺,半晌才說道:「若真是這樣,那雲韻煉化之時則你必須在場才行呀。」

「老師,那丹藥您也無法煉製嗎?」

「問題並不在丹藥上,而是在封印上,我推斷那丹藥是煉化封印的關鍵所在,所以就算我煉製出了一樣的丹藥,雲韻煉化時仍需要你的鬥氣作為助力。」

「老師,那事不宜遲,韻兒她最遲明早就要同音谷出發了。」

聽到這話葯塵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扔給蕭炎一枚丹藥說道:「你先顧好你自己的情況吧,為師煉藥這段時間,你抓緊功夫把這丹藥煉化了,可以暫時壓制你傷勢三日,不過切記三日之內不可再用秘法強行提升實力!」

一個時辰后蕭炎煉化了藥力,剛一睜眼便察覺到了蕭厲的氣息。

「二哥進來吧。」

「小炎子...」

「二哥你我是親兄弟,不論有什麼話你都可以與我直說。」

聞言蕭厲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坐了下來,臉龐上儘是糾結之色,良久才開口說道:「三弟,我此番前來其實是想同你商量一個事情。」

「二哥,從小到大我很少看到你露出這樣的表情,究竟是何事?」

「小炎子,在你離開加碼之後炎盟便一直由美杜莎在管理和發展,這數年來她盡心儘力,炎盟如今也發展成了在西北大陸首屈一指的重要勢力,但隨着炎盟的愈發壯大,海老和砝碼大師們已經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如今聯盟中也開始有了質疑其身為盟主的聲音...」

聽着蕭厲這般詳盡的解釋,蕭炎出言打斷道:「二哥,這般吞吞吐吐的說話方式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三弟,你可否願意娶美杜莎女王為妻?」

聽到這話蕭炎並未表露出太多的意外,反而是安靜地問道:「二哥,那美杜莎女王對此事是何態度。」

「在來之前我和海老通過蝶已經探了口風,美杜莎女王她...並不反對。」

聽完蕭厲的回答蕭炎起身嘆了一口氣,而後在蕭厲忐忑不安的目光中開始收拾形狀,蕭厲見狀連忙繼續說道:「三弟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美杜莎女王這些年確實為炎盟付出了許多,如今在炎盟中我們已經是勢單力孤,況且還有獅冥宗虎視眈眈,若是此時再引起內訌...」

「那便將內訌之人盡數殺了便是...這不也是美杜莎女王最擅長的事情嘛?我很感激她這些年的付出,但也僅此而已,我只會娶我所愛之人。」

「那熏兒呢?」

「當年在迦南學院之時,我便已經同熏兒講清楚了,二哥此事勿要再提。」

「蕭炎,你此話當真...」

聽着那魅惑眾生但卻帶了幾分寒意的聲音,蕭炎將準備好的丹藥和食物放進納戒之中,而後說道:「自然當真,這話本身就是說給你聽的!」

「砰!」

蕭炎話音剛落,房門便是被一道勁風掃開,旋即美杜莎女王帶着無比強悍的鬥氣走進了房間,雙眸中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為什麼這麼看着我?彷彿我的拒絕是一件令你很失望的事情。」

「你...」

蕭炎這般直白的話語直接戳進了美杜莎的內心,雖然在蝶和海波東的百般勸說下美杜莎勉強同意了這毫無感情的政治聯姻,但蕭炎這般乾脆的拒絕讓美杜莎那顆高傲的心無法接受。

「你是以為本王殺不了他們嗎?」

「那你也認為憑藉你我之間的一紙婚約就可以將解決這些事情?美杜莎女王,你應該也明白他們跟來便是為了試探我的虛實。」

「那你如今可有什麼辦法,若是只會嘴硬,本王回去立刻就率領蛇人族脫離炎盟!」美杜莎威脅道。

「當前我並無很好的辦法,不過美杜莎你來的到很倒很是時候,我想請你同我一起前去幫助韻兒。」

聽到韻兒兩個字蕭厲和美杜莎都愣了好一會,甚至就連美杜莎那極富威壓的鬥氣都在這一刻莫名地消散開來,良久美杜莎才反應過來:「韻兒...你說的是雲韻。」

「不錯。」

「蕭炎,你瘋了嗎?當年解散雲嵐宗一事,你都忘了嗎?」

聞言蕭炎淡淡說道:「我沒有忘,因為這便是我必須要去的理由,你若是不願去直說便可,炎盟的事情待我回來自會處理。」

「蕭炎本王沒有在跟你商量,今日不給出一個答覆,你休想離開這間屋子。」

「美杜莎,我雖實力不如你,但若是你敢在此刻攔我,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說完兩人的鬥氣在狹小的空間內展開了一場無聲的對抗,強悍的威壓已經令一旁的蕭厲無法說出話來。

「蕭炎師兄!藥師叔讓我通知你丹藥已經煉製好了...」

聽到慕青鸞的聲音美杜莎和蕭炎皆收回了鬥氣,蕭炎接過丹藥說道:「有勞青鸞師妹再跑一趟代我向風叔和老師辭行,我這就出發了。」

「蕭炎師兄這是咱們星隕閣的空間玉箋,遇到危險捏碎即可,老師和藥師叔便會立刻趕到的。」

「嗯,替我謝過風叔!」

蕭炎說完便一展羽翼離開了星隕閣,美杜莎見狀冷哼一聲之後也跟了上去,只剩還未緩過勁來的蕭厲,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翌日亡魂山脈

「雲宗主,從這裏開始請恕我們不能繼續相陪了,羽衣老宗主曾立下宗規,凡音谷弟子皆不許踏入封印一步。」

「諸位不必如此,霓宗主還請您護送嫣然返回花宗。」

聽得雲韻要獨自一人進入封印,納蘭嫣然立刻抓住雲韻的衣袖說道:「老師,這封印的異動就連我都能看出來個中緣由,況且臨行前我已經答應了青長老,所以...」

聞言云韻溫柔地摸了摸納蘭嫣然的頭說道:「嫣然乖,此一行遠比以往你我師徒經歷的任何一次磨難都要兇險,為師獨身前往乃是最安全也是最好的辦法,你且雖霓裳宗主返回花宗,將情況詳細地告知青長老,請她在做決斷。」

「可是老師...」

「納蘭不必憂心!」

就在納蘭嫣然不舍離開之際,一個令雲韻和納蘭嫣然熟悉的聲音自遠處的天邊傳來,旋即蕭炎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什麼人,竟敢擅闖音谷秘境!拿下!」霓裳一聲令下,周遭數名音谷長老瞬間一同出手。

「四方風壁!」雲韻深知蕭炎傷勢,便出手擋在了蕭炎面前。

「雲宗主你這是何意?」

「霓裳宗主我...」

就在雲韻不知該作何解釋之時,蕭炎卻緩緩走到羽衣面前,恭敬地說道:「這位想必就是音谷羽衣谷主之妹,霓裳谷主了吧,久仰大名,晚輩蕭炎特奉家師之命前來相助音谷。」

「家師?」

「家師星隕閣閣主葯塵,師叔風尊者風閑,臨行前老師曾言百餘年前曾與羽衣谷主有過一面之緣,那幽冥子我也略有所知,當年成就此名號便是依仗那一手幽冥詭火。」

聽得蕭炎說得分毫不差,再加上其星隕閣少閣主的身份,於是霓裳抬了抬說道:「先退下。」

雖然相信了蕭炎的身份,但霓裳亦是看出了蕭炎的傷勢,剛要開口詢問卻不料蕭炎率先說道:「音谷乃中州名門正派,家師吩咐務必相助,且幽冥詭火雖強悍無比,但在異火的威壓面前卻難全力施展,還請玄谷主成全。」

「既如此本谷主便網開一面准你同雲宗主一同進入,還有後面的那位朋友,你若是隨蕭炎而來,還請露面吧,亡魂山脈的封印需我音谷的特殊音律方可開啟片刻,若是在猶豫下去,莫要追悔莫及。」

聽着霓裳的話蕭炎下意識地看向雲韻,誰料兩人視線接觸的瞬間雲韻竟是緩緩低了頭,身子更是緩緩退後了幾步。

「只是美杜莎跟來了韻兒為何如此反應?」

「老師,此行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嫣然放心,為師三日之內必安然返回花宗...」

師徒兩人告別完畢,納蘭嫣然在離開前卻是一把拉過蕭炎,面色凝重中帶着幾絲掙扎地說道:「蕭炎,你...老師她...總之老師若是有半分差池,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定會掘地三尺把你找出來千刀萬剮!」

聽着納蘭嫣然這般鄭重的威脅,蕭炎隱約的感覺到,定是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情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或多或少會與美杜莎有關。

「若是韻兒出了差池,不用你找,我自會前往花宗引頸受戮!」

「哼!你最好說到做到!」說完納蘭嫣然鬆開了蕭炎的衣領。

「諸位長老,請開啟亡魂戒音大陣,待到雲宗主和蕭少閣主以及那位不願獻身的強者入陣之後開始護法!」

「謹遵谷主令!」

「嗯,納蘭少宗主我們這就出發吧。」

霓裳說完便攜納蘭嫣然離開了亡魂山脈,兩人離開后九命音谷長老紛紛祭出一種樂器說道:「還請三位做好準備,封印一旦開啟幽冥子的氣息便會重現大陸,為了儘可能地保證封印的隱秘,還請三位在一息間入陣。」

「有勞諸位前輩。」蕭炎拱手說道。

蕭炎說完一道紅色流光出現在其身邊,正是美杜莎,九名長老見狀紛紛以各自鬥氣催動手中樂器,伴隨着一陣莊嚴中帶着幾分殺機的音律,一道空間裂隙出現在了蕭炎三人面前。

看見美杜莎的身影,雲韻雙眸中的神色再度黯淡了幾分,旋即便是獨自一人率先進入了封印之中。

待到三人進入封印中后,音谷一眾長老立刻關閉了入口,但縱使這般卻依然有一絲幽冥子的氣息逃離了封印。

「花錦,你確定真的是這附近嗎?」

「那老東西也未告訴我具體的位置,我只是湊巧有一日撞見她一人在屋中瘋言瘋語,但她當時所言語不成話,如今又時隔這麼多年,我能猜測出大概範圍已經實屬不易!」

聞言一名全身為灰袍所籠罩的人走到妖花邪君身旁說道:「此次因赤焰莽撞,險些壞了宗門大計,他雖以身死但罪責尚在,我見你態度誠懇這才爭取到了這將功贖罪的機會,若是無功而返,你知道後果。」

聽得老者的威脅,妖花邪君只覺一股寒意湧上心頭,連忙跪地說道:「還請您多給我一些時間,我保證此次一定可以探得幽冥子大人的消息。」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音谷與我天冥宗乃是世仇,一旦我們行蹤敗露,音谷必當集結全谷之力圍殺,幽冥子師祖被困封印近百年,如今只依靠這女人從一個瘋子口中聽得的隻言片語就像獲悉封印的具體位置簡直痴心妄想!妖花我看你還是...」

「求少宗主在給屬下一點時間,以煉魂之術定可獲得老祖封印的具體位置。」

「哼,沒看出來你倒是捨得,但...」

灰袍人的戛然而止,但此時這般的安靜卻讓妖花邪君的內心更加不安,連忙繼續說道:「為宗門大計,區區一個女人...」

「罷了罷了,你今日運氣不錯,我感知到了老祖的鬥氣,通知所有所弟子向我們集結靠攏,半個時辰后出發!」

「是!」

妖花邪君說完戰戰兢兢的抬頭看去,但那灰袍人卻已經不知所蹤。

「你們且調息一陣,這封印中全無半分天地能量,暫時不要運轉工法轉換,否則只會給自己增加負擔。」

聞言云韻和美杜莎都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盤坐下來將功法運轉的效率催動至最低,但就算這般,心中那股壓抑的感覺卻並沒有好轉多少。

「這封印中天地能量十分稀少,但靈魂力量似乎十分充盈。」美杜莎緩緩說道。

「不錯,你們不是煉藥師,長時間暴露在這般充盈的靈魂力量之下,自身靈魂難免受到影響,我有一個方法...」

「時間緊急,只是略微不適罷了,如今我們應儘快找到幽冥子,只有這樣才能結束這一切。」雲韻說完便起身向著封印深處走去。

美杜莎見蕭炎吃了一個閉門羹,冷笑一聲之後便跟上了雲韻的腳步,而雲韻態度這般明顯的變化也更加讓蕭炎確信,這一切定與美杜莎有關。

伴隨着三人的不斷深入,靈魂力量卻開始愈發稀薄,正當三人疑惑之時,一道聲音卻突然傳來:「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如何進入這裏的!」

話音剛落一道近乎實質化的靈魂衝擊瞬間由遠及近,蕭炎見狀連忙衝到雲韻身前生成靈魂屏障,而面對蕭炎的這一舉動,雲韻的雙眸閃過了一絲糾結,但也僅是轉瞬即逝,而美杜莎則是怒氣多了幾分,雖然那屏障足以將她護住。

「晚輩蕭炎,此番進入封印乃是受霓裳前輩所邀,前來調查被封印在此地的幽冥子。」蕭炎向著四周說道。

「是姐姐嗎?」話音剛落,兩道近乎實質的靈魂體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女子的目光輕輕掃過三人,最後定格在了雲韻的身上緩緩說道:「在你身上我感知到了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你與花玉是何關係。」

「回前輩,晚輩雲韻,在中州歷練之際承蒙花宗相助,后得花玉前輩傳承。」

聞言一旁的男子緩緩說道:「既如此那你便不該來這裏,若是被外力影響了體內的封印,你會瞬間被花玉的畢生鬥氣撕成碎片,喂那邊的小子,你又是誰?」

「蕭炎...」

報完名字之後蕭炎和那靈魂男子就在三女的注視下開始了對視,兩者那桀驁不馴的脾氣在無形摩擦,甚至讓周遭的溫度都開始緩緩上升。

「蕭炎,我們是來辦正事的,本王沒有是那麼多的時間耗在這裏。」美杜莎慍怒地說道。

「蛇人一族,還有遠古七彩吞天蟒的血脈,若是放在外界你們三人或許天才,但在這裏...」

「在這裏怎樣?」蕭炎冷哼一聲,靈境的靈魂威壓伴隨着隕落心炎瞬間向著靈魂男子籠罩而去。

「哼煉藥師嗎?那邊讓我來試試你們有沒有這個資格!」

就當蕭炎和靈魂男子的靈魂力量即將碰撞之時,羽衣卻是以更加強橫的力量,生生將兩人的攻擊扼殺在了中途。

「啊轍他們三人願前來相助已實屬不易,莫要在繼續刁難。」

「哼...」聞言靈魂男子極為傲嬌地哼了一聲,旋即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半個時辰后

「你們可感覺好些了?」

「前輩的養魂之法玄妙萬千,僅僅調息了半個時辰,我便感覺先前的那股無形壓力一掃而空。」

「調息之法也僅是輔助之用罷了,主要還是你的靈魂本就十分強韌,方才靈轍並非有意刁難,只是哪怕處在這封印之中,幽冥子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他...只是不忍你們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

聞言云韻緩緩問道:「前輩當年您與幽冥子一戰,莫非沒能將其完全...」

「是啊,那一戰的結果時隔百年仍記憶猶新,其實斬殺幽冥子並非因兩派恩怨,而是靈轍在靈族得知,幽冥子暗中與魂族勾結,此事若成且不說音谷和花宗下場如何,就連靈族可能都難置身事外。」

「羽衣前輩,若是晚輩所猜不錯,靈族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和忍讓對嗎?」

「是的,你們能來到此地,想必已經從妹妹那大概知曉了當年的往事,當時擊殺幽冥子已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幽冥子天賦絕倫,更深得天冥宗器重,短短几十年間便步入斗尊之境,而這也是魂族選擇與太冥宗合作的原因之一。」

「所以這人既是紐帶亦是籌碼?」美杜莎問道。

「嗯,魂族勢大,遠不是幾個宗門家族聯合便可應對,但若是幽冥子身死,那天冥宗便失去了利用價值,但在我們當年即將成功圍殺他時,他卻憑藉魂族的噬魂之法進階到了半聖。」

「花玉前輩也是因此...」

「那一戰前來相助的宗門家族的長者死傷殆盡,在最後關頭花玉以自己的精血為祭,成功引起了那些冤魂的共鳴,而後啊轍以己身靈魂為印,施展了靈族秘法,才堪堪將其封住,那之後我將重傷的花玉帶迴音谷,交代後事之後便回到了亡魂山脈...」

「羽衣前輩,晚輩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既然您與靈前輩已經將其封印,按理說應該可以慢慢將其...」

「你才是前輩!」蕭炎話還沒說完,靈魂男子突然從蕭炎背後出現,大吼了一聲!

「蕭炎,其實啊轍與你是一般的年紀,當前的大概情況就是這樣,至於幽冥子的情況啊轍則要比我知道得更加詳細,這位姑娘你隨我來一下...」

聞言云韻疑惑地說道:「前輩這...」

「無妨,此番對敵只需你和那位姑娘力保蕭炎,畢竟幽冥子在當年也是一名煉藥師。」

「這...晚輩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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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韻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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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二 花海重逢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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