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

蕭玉

正當幾人聊天打趣之時,升梯突然戛然而止,門緩緩的打開,三人走出升梯,踏入這凌雲閣的最頂層,與其他樓層不同,頂層的環境異常安靜,不像樓下如此熱鬧嘈雜,各色各樣的人都有,只有絲竹之音悠悠的飄在靜謐的門廳間。

頂層共有四間天字型大小房間,分別位於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正南為甲間,正北為乙,東西兩間分別為丁丙,金銘一行人就位於面朝長安西面的丙間,景色也是僅次於朝南的甲間。

蓮金帶着一行人走到一個古樸的大門外,輕推開大門,轉身對三人說道:「三位公子,這就是我們天字型大小丙間了,想必蕭公子也快到了,奴家先退下了,有事情可以隨時招呼奴家」。說完與三人微微一蹲,便退下了。三人送完蓮金,走進房間去后,映入三人眼帘的景象着實讓幾人吃了一驚。

這是一個三進的房間,一進門的房間是客房,來獻曲的樂師、舞女可以在此房間獻曲表演,來拜訪的客人也可以在此等候;中間的房間則是正廳,有一個大桌子在房間的中央,眾人可以在此與友人吃些飯食,同時還可以觀賞舞曲;走到最裏面就是靠近窗枱欄桿的房間,中間擺放了一個桌子靠近欄桿旁,眾人可以在欄桿旁一邊俯瞰整個長安城美景,一邊與好友對酒當歌。

這樣的房間確實極為奢華,想到這裏三人不禁又痛罵蕭玉,這廝來人間享福500年,着實逍遙快活!三人靠着欄桿一邊痛罵蕭玉的不厚道,一邊欣賞着眼下長安城的燈火美景。此刻,長安滿城皆是燈火璀璨,人頭攢動,路上的馬車川流不息,河道上一艘艘輝煌的花船載滿公子紅顏在花船上尋歡作樂,將歌舞傳至兩岸,夜半的鐘聲從鐘樓響起,預示著迎皇日的到來。

迎皇鍾一響,代表着天上的神皇每百年降臨一次人間的時間到了。天上的廟堂高處不勝寒,神仙們的天堂那是錦衣玉食,自由自在的,神皇不沉迷於瓊樓玉宇、瓊漿美酒,仍然心繫人間與百姓,那麼人間的百姓自然要以最崇敬的方式迎接神皇的到來。

玄殷雙手灑脫的倚靠在紅木欄桿上,望着遠處報時的鐘樓,悠哉的開口道:「雖嘴上痛罵着蕭兄,但我等兄弟四人,只有他的擔子最重,他雖是你我的兄弟,但他同時也是世間億萬人民未來的神皇,我們雖羨慕他在人間享樂的一面,卻也不能忘了他身為神皇要對這人間負責的一面啊」。金銘和雲淞也微微點頭附和。

「這是今晚我從你們三個狗嘴裏聽到的唯一一句好話,還是玄兄最懂兄弟我啊」。正當前面的半空炸起一朵絢爛的煙花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房間的屏風後傳了出來。三人齊齊轉頭,只見一個身着白袍,腰系一銀腰帶,腰側懸掛一金帶玉珏,頭髮用藍色細帶紮起高挑馬尾的清秀少年人,從屏風后緩緩走出。

金銘、玄殷、雲淞三人互看一眼,眼前這人,不是蕭玉那狗賊還能是誰三人臉上皆是憋著笑意,金銘首先開口:「公子氣質冠絕天下,身為神皇心繫與民,卻可曾想過自己在那仙靈山上,還有三個聚少離多的生死兄弟」。「蕭某自秦域開國之初就下山遊歷,每次回到仙靈山總捨不得離開,皆是因為有着三位兄弟活寶,讓我挂念不已,下山後,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走過山山水水,但每個孤獨靜謐的夜晚,總是不自覺得想起我那苦命兄弟,每次想起我們在山裏斗蛐蛐的場景,雖然極其的無聊,但蕭某每次想起都會囅然而笑」。蕭玉也是忍俊不禁,向金銘拱手說道。

「蕭兄這意思,是兄弟幾個拉扯你為國為民的偉大宏願了」玄殷也是抱手挑眉的問道。「玄兄此言差矣,這天下事蕭某一人可顧不過來,蕭某恰恰還得需要三位少俠助我一臂之力!這不,半年前我知道三位要來人間,那是整日興奮的夜不能寐,天天咧著嘴盼着你們的到來啊,看看這些長安城中的焰火彩燈。

迎皇日,迎的可不僅僅是我神皇一人,迎的是我秦域的未來啊」!蕭玉說着說着開始手舞足蹈,頗有帝王憂國憂民之范,要不是和面前的這位認識了幾百年,好的都快合穿一條褲子了,不然真得被他忽悠過去,雲淞終於忍不住開口:「行了行了,大家都認識500多年了,咬文嚼字的幹嘛,一個個文盲認得幾個大字,還裝起秀才來了」

聽完這話四人對視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來,玄殷拿拳頭往蕭玉肩頭一錘,摟着蕭玉說道:「你個狗東西!想死兄弟我了,咱們兄弟四個,少一個心裏頭都覺得不得勁」!金銘也是拿起桌上的金樽,倒滿了酒,一人發一杯,皆是滿滿當當、極為實誠,「趕緊的吧!別磨嘰了,多少年沒湊一起喝酒了,蕭玉!讓哥幾個看看你這在人間這麼多年,酒量可有見漲」。

蕭玉也不含糊,接過酒杯,昂頭一飲而盡,拿起空酒杯,對着其他三人說道,「好酒!這凌雲閣的酒果然不凡,來!咱們兄弟四人這麼久沒見,今晚咱們不醉不歸!看哪個瓜貨第一個躺在這凌雲閣之中」。「沒問題,上次湊一塊的時候,還是在那仙靈亭中,我記得是雲淞第一個抱着亭子柱上吐下瀉,堂堂仙皇,着實慘不忍睹哈哈哈!」。金銘、蕭玉也是笑的四仰八叉,毫無剛才跟打了雞血般的雄心壯志。

雲淞也是搖頭哈哈一笑,端著酒杯對玄殷說:「在下酒量確實不如各位殺才,喝個桂花釀跟牛犢一樣,就是不知每次喝完酒回家之後,得跪在地上幾個時辰才能上榻啊」金銘、蕭玉聽完也是直接笑的不成樣子,金銘抱着金樽眼淚都快笑出來了,蕭玉捂著肚子指著玄殷笑的要抽過去。玄殷見蕭玉、金銘笑的如此囂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轉頭對他倆說道,「為兄在家中地位確實不堪入目,家妻師承滅絕長老,其空間技過於強悍,為兄不得不屈服於其淫威之下,不過為兄依稀記得當年蕭兄和金兄喝完3斤桂花釀,暈乎乎的跑進何家院落撞見何家小娘子那富態的腰身,逼得人家要上吊自縊這檔子事,當年二位可是嚇得跑進家裏三個月都沒敢出門啊」。

頓時四人就扭打成一團,在這凌雲閣樓台之上,四人的歡聲笑語穿過長安城的夜空,蓋住那絢爛的煙火,路過凌雲閣的路人,看着上空傳來嬉鬧打鬧的笑聲,搖搖頭,卻不知是哪家公子王孫在這熱鬧的晚上在凌雲閣瀟灑暢飲,看着自己還沒賣完的糖葫蘆,暗罵一聲同人不同命,就繼續招呼著客人了,今晚全長安的市民幾乎都傾巢而出,通宵達旦,得趁機多賺點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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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生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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