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李芙怕了嗎?

47.李芙怕了嗎?

若真將人打死,反倒不好收場。

更何況,這套頭面如今還未成交,奇珍齋以次充好,卻也沒有騙到人,他也不好太過嚴苛。

思及此,他看向虞蘭嬌的眼神中,帶着些許遺憾。

若她剛剛真金白銀掏錢買了這套頭面,四千五百兩的金額,他完全可以處死小青,以泄心頭之恨。

虞蘭嬌不禁失笑,話鋒一轉:「這套杏花頭面雖不是珍貴的崑崙白玉所制,可心思奇巧,手藝也實在精湛,說起來,我看一眼便心中喜歡。

更何況,今日種種事端畢竟是由我而起,這副頭面想必與我有緣,方才掌柜說頭面要四千五百兩,春桃,拿銀票來。」

眾人再度呆愣住。

誰也沒想到這峰迴路轉的發展,虞蘭嬌竟還要掏錢買這副假頭面?

就連楊尚昆也摸不著頭腦,暗道虞蘭嬌若想要,松玉頭面做工再好也不過幾百兩,何必花這四千多兩?

正要開口,卻見虞蘭嬌極快地朝她眨了眨眼。

楊尚昆話語一頓,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快速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不……不可能吧……

春桃果然輕飄飄地掏出一疊銀票,數了四千五百兩出來。

「掌柜的,點清楚吧,我家姑娘可不是那等愛說大話之人。喜歡的首飾,便是再貴,也買得起。」

掌柜的訕笑着不肯接,春桃麻利地將銀票往櫃枱上一拍,端著頭面挺胸站在虞蘭嬌身側。

蕭秋兒看着那疊銀票,又氣又急眼眸都在冒火!

剛剛她為兩千兩買一副頭面猶豫糾結,被虞蘭嬌架在火上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轉眼虞蘭嬌就這麼輕飄飄地掏出四千五百兩銀子,買了一副不值這麼多的假頭面!

兩相對比,人人都看得出虞蘭嬌在有心擠兌她。

方才她說虞蘭嬌是破落戶,虞蘭嬌便用這疊銀票重重地打了她的臉。

直把她氣得胸口疼痛不已,眼眸中淚珠滾來滾去,最後一跺腳,哭着跑了出去。

這頭楊尚昆出了奇珍齋,在轉角處攔下虞蘭嬌的馬車,開門見山問道:「那頭面究竟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

其實,只消冷靜下來回想一二,便會知道,奇珍齋是攝政王的產業,在京都更是久負盛名,怎會以次充好?

更何況,方才小青絲毫不心虛,說要請珠寶鑒定的大師來評判,其答案如何,可想而知。

至於楊尚昆為何會在方才斷定那是假貨,不過是虞蘭嬌耍的一個小手段而已。

她素來要隨身攜帶香包的習慣,香包之中,恰巧要一味松蠟。

方才在接觸白玉頭面之時,她便趁機將隨身攜帶的松蠟塗抹在白玉之上。

楊尚昆不懂珠玉,卻又被虞蘭嬌高高架起,自不願承認自己見識粗淺。

所以一見頭面上的松蠟,下意識便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這才敢篤定那頭面是假的。

說起來,也是楊尚昆粗枝大葉卻又剛愎自用,虞蘭嬌才敢冒險用這一招。

若春桃沒能請來楊尚昆,今日她也只能再吃一次啞巴虧。

所以,如今被這般詰問,虞蘭嬌並不回答,只笑道:「今日之後,這副頭面便會從世上消失不見。

今日眾目睽睽之下,大人拿出證據說頭面是假,這便是眾口鑠金的真相,絕不會有第二個說法出現。」

楊尚昆頓時語塞。

虞蘭嬌的意思,是會毀了這頭面。

難怪方才她要花重金買下,如此魄力,如此慷慨,就連楊尚昆都有些佩服。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而且,她完全沒必要買下這頭面。

畢竟今日處置小青是他這個順天府尹的決斷,她虞蘭嬌只不過是一個報官的百姓而已。

即便日後被人翻案,有麻煩的也只會是他楊尚昆。

可她卻依然願意掏錢來替他收尾。

不愧是虞橫的女兒,心智計謀不缺,仗義氣節更是令人折服。

「好,虞二姑娘今日這份人情,本官記下了!」

虞蘭嬌淺淺頷首,不再多言,更讓楊尚昆高看一眼。

官差見他久久盯着虞府的馬車不肯回神,笑道:「大人莫不是春心動了?」

楊尚昆怒瞪他一眼,「滾滾滾,這般心眼多的女人,睡在枕邊,本官只怕夜夜都不敢闔眼。」

那頭,李芙將虞蘭嬌所做的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憂愁更重。

今日小青出現,刁難羞辱虞蘭嬌,若是一般的閨秀,定然只能忍下這口氣。

可虞蘭嬌卻反應極快,先是發現了頭面的問題,隨即叫來跟小青有舊仇楊尚昆,再引著楊尚昆處置小青。

一步一步,嚴絲合縫。

這樣的急智,這樣的機敏,這樣的運籌帷幄。

莫說在閨閣女子之中,便是整個大周英才齊聚,也難有如她這般的計謀心智。

這樣的她,真能心甘情願蟄伏在自己之下,安安分分做三殿下的妾室?

李芙驚懼不已,在約見魏卓言之時,便旁敲側擊提了此事。

「虞二姑娘性子如此驕縱,對着攝政王府的人尚且如此心狠手辣。

若不加以管制,日後入了春陽宮,定會為殿下惹出大禍。」

聞言,魏卓言露出一個很難描繪含義的笑。

只聽旁人的轉述,他就能想像出虞蘭嬌鎮定自若,遊刃有餘的神情。

她在撒氣呢。

自己這麼為難她,讓她避無可避。她那麼高傲,又深愛自己,定然心中抑鬱。

這才在旁人面前肆無忌憚,將所受的氣都撒出來。

且,攝政王示意下人在她面前獻殷勤,她卻毫無意動直接拒絕。這番做派,深深取悅了魏卓言。

這樣可愛可憐又滿心滿眼是他的虞蘭嬌,他怎能忍心斥責。

在他心裏,是很願意寵著虞蘭嬌,將她寵出一副無法無天的模樣的。

只是對着李芙,他哪能將自己的寵愛表現得這麼明顯。

罷了,暫且讓虞蘭嬌委屈一二吧。

「你願意管教虞蘭嬌,本就是她的福氣。」

魏卓言半摟李芙,撩着她的一縷碎發在指尖輕纏,溫聲道:

「日後你是本殿的正妻,為本殿打理春陽宮乃理所當然之事,這等小事,何必跟本殿說。」

口中溫情款款,可想到虞蘭嬌隱忍的模樣,魏卓言心中仍是一痛。

不過沒關係,等日後虞蘭嬌做了他的女人,他會給她多多的寵愛。

此刻她對自己或許有隔閡,可再大的隔閡,他也會想辦法將之消除。

李芙被他霸道充盈的男子氣息籠罩,只覺渾身燥熱,卻乖順地依靠在他懷裏,半是期待,半是害怕地任由他輕薄。

魏卓言將她神情瞧在眼裏,本就對她的搬弄是非不喜,如今又對她的淫蕩無恥滿是鄙夷。

這樣的女子,哪比得上堅貞剛烈的虞蘭嬌。

如今他沒辦法,只能讓虞蘭嬌受委屈。

可心中卻到底存了幾分替虞蘭嬌教訓李芙出氣的心思。

看着她痴然的神色,魏卓言緩緩伸手沿着她迷離的臉頰往下,一路探進她衣襟,落在她胸前。

罩住就是狠命一抓。

他這動作算得毫無憐惜,李芙吃痛般身子一縮,眼中便有了淚意。

魏卓言便含着她的耳垂,緩聲道:「芙兒不喜歡嗎?」

李芙臉色一片怪異。

她到底是閨閣姑娘,從未經過人事,又是個端莊賢淑,以夫為天的性子。

如今認定魏卓言是她的夫君,便一心討好順從,哪怕吃痛也不敢說,還以為是正常親昵的行為。

聽魏卓言這樣問,噙着眼淚搖了搖頭。

魏卓言心中又是一陣鄙夷,對李芙的看法更加輕賤幾分。

正妻?這副下賤模樣,跟妓子有什麼差別。

看着李芙敞開的前襟,魏卓言不禁又想起那日在山林間,虞蘭嬌雪白的脖頸,和眼眸之中晶瑩的淚。

他的嬌嬌兒,才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若是她,絕不會任男人這般輕薄把玩。

他出神地想着,又見李芙照單全收,手中不免更沒個輕重。

李芙叫苦不迭,卻又不敢反抗,更何況她本就愛慕魏卓言,對他的親近雖有些受不住,心中卻是格外歡喜。

又痛又甜之下,竟絲毫沒發覺他態度有什麼不對。

魏卓言意興闌珊地弄了她幾下,對比虞蘭嬌的羞憤美艷,只覺索然無味。

將李芙的衣襟合上又吩咐了幾句,便閃著身子離開。

自他走後,李芙雙腿一軟,斜躺在美人榻上,卻是滿臉嬌紅,猶自無法回神。

不過,和三皇子的這番親昵,李芙對彈壓住虞蘭嬌,更多了幾絲信心。

一想起自己能獲得三皇子的尊敬和寵愛,穿着大紅衣裳端坐在上。

而往日壓她一頭的虞蘭嬌只能跪在她腳下搖尾乞憐,伺候她端茶倒水,她心中便好不暢快。

任樓下怎麼熱鬧,她也沒了心思在外閑逛,臉上掛着嬌羞又幸福的笑意回李府,自去安排虞蘭嬌入府之事。

虞蘭嬌認李治中做義父,自此寄居李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雖說她還在服喪,不宜宴請賓客。可若要給她些臉面,自然能找個由頭辦得隆重其事。

可如今李治中和李芙父女兩,都不約而同想給虞蘭嬌一個下馬威,自然不會費盡心思來籌辦。

不過選了個黃道吉日,便下了帖子請虞家姐妹入府。

李府的富貴,不在虞府之下。

依著李芙的意思,李治中的夫人吳氏穿了一件緋紅雲錦牡丹上衣,配着同色的羅裙,看起來一副富貴高雅的派頭。

端坐一側,言笑晏晏地陪着李府的老夫人聊天。

正堂內除了二房夫人小郭氏和二房嫡女李枝之外,還坐着長房庶女李莉。

略略聊了一會,老太太郭氏便有些精力不濟地打了個哈欠,「芙丫頭不是一早就去接人了嗎,怎的還沒來?」

她貼身伺候的大丫鬟冰雲連忙上前伺候茶水,又奉上她慣常愛喝的甜湯。令一丫鬟月雲則是跪在腳踏上給她揉捏著雙腿。

郭氏就著丫鬟的手喝了兩口,舒服地微闔雙目,不多時居然舒適地打起酣……

一旁吳氏和妯娌小郭氏對視一眼,俱都停了話頭。

二房嫡女李枝卻是皺眉憤憤道:「不過認個義女,虞蘭嬌好大的臉面,竟讓一屋子的人都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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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怎敵她媚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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