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清算,打臉小青!

46.清算,打臉小青!

她臉上羞憤交加的怒色很好地取悅了虞蘭嬌,她心中鬱氣散了大半,又笑着柔聲道:

「唉,原以為三姑娘待我一片真心,這才願意接受三姑娘的好意,沒想到,原是我太蠢,一句玩笑話竟叫我當了真。

三姑娘若捨不得就算了,我也跟三姑娘道個歉,隨口一說,倒叫大傢伙誤會三姑娘是個小氣之人,實在是我的錯。」

她施施然道了一個不怎麼有誠意的歉,直擠兌得蕭秋兒更加難堪。

方才她誇口說要送頭面,奇珍齋的客人們幾乎人人都聽見了。

此刻虞蘭嬌真的厚著臉皮問她要,她卻捨不得送。

沒想到原本隨口而出一句羞辱的話,非但沒讓虞蘭嬌顏面掃地,反倒讓她自己成為大家的笑柄!

沒見這奇珍齋里的顧客,人人眼中都是看好戲的光芒。

她已經可以想見,今日之後,京都這些貴女會如何嘲笑自己小氣扣門。

說不定,還會順帶着影響皇後娘娘的名聲!

虞蘭嬌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不給自己顏面。

她憑的什麼!賤人!

她正恨得牙根緊咬,卻聽聞一個颯爽的女聲在此時響起:

「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好一顆陰險深沉的心,仗着自己的心機欺負天真單純之人,實在令人不齒。」

奇珍齋的后間,小青身着青衣布衫挑簾而出。

「我本不該管這樁閑事,只是虞二姑娘在王爺的地盤上牙尖嘴利,同為女子,我實在看不過眼。

這頭面,便由我替蕭三姑娘來送吧!虞二姑娘隨意選,看上了只管拿去。」

虞蘭嬌盯着她得意倨傲的神色,雙眸微眯。

聽掌柜的意思,這些頭面俱都是攝政王用於討好她的。

到了小青嘴裏,卻只送一套出去,還是打着替蕭秋兒打抱不平的名頭。

既能幫蕭秋兒出頭,打虞蘭嬌的臉,又能違背攝政王的意思將這些頭面收回去。

好,好,好!

蕭秋兒,小青,竟是一塊湊上來了!

縱然虞蘭嬌對這些頭面壓根不稀罕,也不想讓小青計謀得逞!

此前小青刻意羞辱她,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只那時她有事相求,不得不低頭受辱。

如今?

眾目睽睽之下,虞蘭嬌絲毫未露惱色,反倒勾唇一笑,「小青姑娘如此慷慨,我就卻之不恭了。」

她伸手在托盤之上虛虛點了兩下。

覷著蕭秋兒極度羨艷渴望的神色,輕描淡寫指著白玉為底的杏花頭面,「就這副吧。」

她果然選了最貴的那套!

小青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那小廝連忙上前將頭面遞到虞蘭嬌面前。

虞蘭嬌微微側頭看去。

純白的玉石雕刻出層層疊疊的杏花花瓣,逼真得彷彿能聞到杏花幽幽的花香,有着不惹塵埃的飄逸。

小青在一旁似笑非笑道:「二姑娘可得好生欣賞一番,這等價值連城之物,日後不知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實話實說,若不是攝政王的意思,又成了小青羞辱她的工具,虞蘭嬌定會對這套頭面愛不釋手。

只可惜,美好的東西,註定都要跟虞蘭嬌擦肩而過。

她打量半晌,才意味不明地看向小青,「的確要好生觀賞。

畢竟,奇珍齋這樣專程接待京都貴客的鋪子裏頭,出現這等以次充好的假玉石,日後能不能開得下去,還要兩說呢。」

什麼?假玉石?

這話堪稱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數婦人小姐俱都圍上來,死死盯着那杏花頭面。

掌柜的還未開口,小青已是勃然大怒。

「放肆,這鋪子乃攝政王名下財產,你膽敢砌詞污衊,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攝政王府前撒潑!來人,將她給我綁了,送去官府嚴懲!」

虞蘭嬌仍是笑意吟吟,「如此甚好,請官府過來分辨清楚,也好過各位夫人在此受騙上當卻不敢討個公道。」

話音剛落,春桃引著一列官差凶神惡煞握刀入內。

原本圍成一圈的貴婦們驚叫着閃了開去。

「是誰說奇珍齋售賣假貨!」

一見那帶隊之人,小青便皺了眉頭。

來人竟是京都京兆尹府尹楊尚昆。

此人乃京都世家楊氏長房嫡子,生性兇殘狠辣,這倒不是棘手之處。

棘手的是,年初之時他身邊寵愛的一個小妾在奇珍齋衝撞了一位貴婦人,小青為了平息事端,將那妾室趕了出去。

事後聽說那妾室不忍受辱,上吊自盡。

為此楊尚昆心痛難當,很是找了一段時日的麻煩。

只可惜攝政王在大周的地位無人可撼動,楊尚昆即便是楊氏嫡長子,也無計可施。

想到這一點,小青眉頭緩緩舒展開。

「奇珍齋怎會賣假貨?楊大人稍等片刻,奇珍齋自有鑒別真假的大師坐鎮,稍後就來,定能看個分明。

到時候是誰搬弄是非顛倒黑白,我定不會放過。」

她倨傲地挑眉,絲毫不懼楊尚昆的兇惡。

虞蘭嬌緩步上前行了一禮,「是我說,奇珍齋有假貨。」

她端起杏花頭面,舉到楊尚昆面前,「大人請細看這副頭面。

方才掌柜的介紹說是崑山白玉所制,崑山白玉色澤細膩,明鏡剔透,製成的首飾稱得上傳世珍稀。」

她將頭面舉到楊尚昆面前時,小青便心中暗嘲,楊尚昆更是鼓瞪着大眼兇惡地盯着她。

原來楊尚昆雖是世家嫡子,卻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對這些首飾等物,最是不屑一顧。

便是放到他眼皮子底下,他也看不出什麼真假。

虞蘭嬌這樣做,擺明是為了在他面前拍馬屁。

只這馬屁實實在在拍到了楊尚昆的大腿上,若是當眾拆穿他看不出真假一事,豈不是讓他大失顏面?

小青註定要失望了,虞蘭嬌頂着楊尚昆銅鈴般的大眼,鎮定自若道:

「可卻因白玉十分難采,反倒是松玉跟崑山白玉色澤相近,所以許多家境拮据的人家,會以松玉來製作頭面,仿冒崑山白玉頭面來充面子。」

虞蘭嬌慢條斯理地說完這番話,楊尚昆的臉色卻好看了幾分。

以松玉來假冒白玉,這種事情他也是聽說過的,倒不會像小青想的那般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

「你的意思是,這是松玉假冒的崑山白玉?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

虞蘭嬌輕輕淺淺一笑,「證據自然在這頭面之上,大人伸手一摸便知。」

楊尚昆皺着眉,摸一摸?摸個什麼東西?

只當着眾人,他不好問出口,只得趕鴨子上架,依言伸手在杏花花瓣上輕輕一撫。

沒想到這一摸,真摸出了蹊蹺!

上面一層滑膩的松臘,全都沾在楊尚昆手指之上!

眾人皆知,松玉雖白,卻質地粗糙,要仿冒崑崙白玉,必得鍍上一層松臘,以打造剔透瑩亮的效果。

「果然是松玉假冒的崑崙白玉!好你個奇珍齋!居然敢以次充好售賣假貨!

來人,將鋪子裏的一干人等全都拿下!」

誰也沒料到他忽然發難,莫說掌柜的,便是小青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誰能想到,京都之中,攝政王的鋪面之中,竟然有人敢污衊,更敢當眾捉拿攝政王的家僕!

「住手!誰敢!奇珍齋不可能販賣假貨!我是王爺的人,誰敢動我。」

楊尚昆滿是惡意地盯着竭力反抗的小青,對她口中的威脅無動於衷。

「這頭面明明白白便是松玉製成,你們卻敢口稱崑山白玉,賣出連城之價,不是以次充好是什麼?

便是攝政王的家僕又如何,本官若是那等欺軟怕硬之人,早就辭了京兆尹的官位回家榮養去了!想狗仗人勢再次息事寧人,做夢!」

虞蘭嬌瞧著渾身狼狽,被官差大力制住的小青,眯了眯瀲灧的桃花眼。

往日仗勢欺人之人,勢不如人之時,也只能如此不甘不願地束手就擒。

虞蘭嬌勾出一抹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小青怒斥威脅楊尚昆。

「你敢動我,我乃王爺貼身婢女,跟他有十幾年的情分在,等王爺回了京都,你不怕死,你們整個楊家,都不怕嗎!」

楊尚昆果然頓了片刻。

虞蘭嬌卻笑吟吟道:「以往王爺離京,聽說小青姑娘每次都是隨行的,這次卻跟以往不同,留在京都打理事務。

沒想到偏偏是小青姑娘在的時候,出了這等以次充好的事情,難怪楊大人如此生氣,想來也是替攝政王不值吧。」

她這番話透露了兩層含義。

第一是魏震以前信任小青,如今小青在他心中地位大打折扣,這才單獨留她一個婢女在京都。

所以楊尚昆自然不必擔心,魏震會為一個失寵的婢女大動干戈。

第二則是,以往小青跟攝政王形影不離,楊尚昆想出氣報復,也找不到機會。

而這次,小青獨自落在他手上,魏震即便勢大也天高皇帝遠,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是一時害怕猶豫,錯過這次,日後說不定再也不會有這樣好的時機!

果然,一聽虞蘭嬌說完,楊尚昆當即沉了臉。

「好你個刁奴,如此敗壞王爺名譽,今日我不但要判你以次充好之罪,更要替攝政王清理門戶!

來人,將她壓在大街上,重打三十大板!」

小青雙目充血,眼珠幾欲掉出眼眶,滿眼狠戾地瞪着虞蘭嬌

電光念閃之間,虞蘭嬌的笑容落到小青眼中,霎時讓她腦中清明!

奇珍齋不可能賣假貨,楊尚昆從那頭面上摸出松蠟,一定是虞蘭嬌動的手腳。

這個賤人,她好大的膽子,之前魅惑得王爺將她貶去漿洗房還不夠,今天居然還敢陷害自己,挑唆楊尚昆處置杖責自己!

想清楚一切,口中凄厲大喊:「我乃王爺貼身婢女,虞蘭嬌,你得罪我,不會有好果子吃。」

虞蘭嬌全如看跳樑小丑一般,漫不經心掃她一眼。

不會有好果子吃?她早就沒什麼好下場了,又怎會害怕得罪小青。

楊尚昆聞言卻是呵呵一笑。

負隅頑抗的小獸,最能激起獵人嗜血的慾望。

「小青姑娘威勢之重,將順天府的官差都給嚇到了,看來今日只有本官親自來行刑了。」

他使了個眼色,衙役立即將小青壓在大街上按倒。

楊尚昆果然如他自己所說,接過一旁的木板,慢悠悠踱步到小青面前。

高舉木板,丹田沉喝一聲,胳膊肌肉噴張,噼里啪啦一下又一下,重重打在小青的臀上!

小青先頭還緊咬牙關不肯發出哀嚎。

卻扛不住楊尚昆毫不留情,每一下都使出最大的力氣,恨不能當場將小青打死。

硬生生挨了十板子,小青臀部后腰已經沁出細細密密的猩紅。

她終於忍不住,扯著嗓子痛呼著怒罵起來。

一會罵虞蘭嬌污衊,一會罵楊尚昆仗勢欺人。

嘶啞的嗓音回蕩在寂靜的街道上,極大地點燃了楊尚昆心中的快意。

三十板之後,他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被他一個習武的壯年男子打這一通,小青已是臉色煞白匍匐在地,出氣沒有進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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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怎敵她媚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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