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松庄的故事之不知名女子

第六章:松庄的故事之不知名女子

談著談著兩人就來到了一條河邊,一丈河寬,河水漆黑髮亮,像極了以前的洗墨池。

元武大大咧咧的,外衣一脫就是跳了下去,扎了幾個猛子對馬平招呼道:「馬兄弟,快下來啊!」

「哦哦,就來。」馬平唯唯諾諾的答應,但卻遲遲不敢上前。

不是他害羞捨不得脫,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洗大眾澡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就習慣了。實在是他對這條河河水的清潔能力有所懷疑,這到底是墨池還是墨汁啊…黑成這個程度,起碼十個造紙廠才能起到這樣的效果…

馬平腹疑的脫掉自己衣服,蹲在河邊兒拿手伸縮了好幾次,最後還是咬牙伸手一舀。

舀起來一看,發現還挺清澈的模樣,雖然看起來漆黑不已,但清涼的感覺,還是透過手心傳到內心,感覺甚是舒服的模樣,也就不再猶豫,跳下去就是幾個狗.爬。

「噗啊!」猛烈的扎了一個猛子,吐出一口河水,從水裏露出頭,一把抹掉頭上的水漬。感覺河水沁心的涼,說不出的舒爽,連心情似乎都好了一大截。

元武丟過來一條毛巾,「大兄弟,幫俺搓哈背,黏死了。」

「好嘞~」馬平一把接過毛巾,就是在元武背上使勁兒搓了起來,兩人在河裏長談。

馬平婉婉道出了自己的來因,元武一聽就是氣得不行,居然只是隨口一句話就要了一條人命!真tm狗.娘養,連旁邊的水都被拍出幾尺高的浪花。

「md,總有一天滅了他狗雜種的。」

馬平卻是蛋定了不少,一個淺笑道:「暫時還沒那本事,以後再說吧,我倒不覺得自己可憐,畢竟怎麼說我還是活着,我是心疼我的父母啊,他們…..唉…」一聲長嘆,猶如繁華落幕般散開….

「他們生我養我了二十多年,雖說不是有求必應、飯來張口,但也是極力的愛護、為我着想,在農村供應一個孩子上大學多麼不容易啊,可他們做到了,還一下供應了倆。」

「我和我姐姐幾乎是同時上了大學,那每年的負擔可不是一般的重,我承認如果是我來承擔的話早就被壓垮了。可他們沒有怨言,一邊種地一邊賣烙餅,每天凌晨兩點就得起來做餅,完事一個出去賣,一個到地里忙。」

「農閑時,別人曬著太陽打麻將,他們卻忙活着弄餅餡,做農活。」

「大冬天啊,除了下大雪無法走路,幾乎從不間斷,四十多歲的人,可看起來像五十多歲一樣。

我母親的身體還不好,頸椎腰椎總是時不時的疼,每次回家看他們吃的簡飯淡菜,我都打心裏的內疚,可自己偏偏又不是勞務的身子,想幫他們減輕點負擔都幫不了多少。」

「記得我初中住校的時候,有次偷跑回家拿落下的東西,到家之後看見桌子上只有一大盤吃剩的鹹菜,頓時不知道怎麼就有種心酸。那次我唯一的一次曠課,只是為了給他們做一頓熱飯、炒一盤熱菜,記得那年,我十二歲吧。」

「從那以後,只要我從學校回家,第一任務就是給他們做飯,無論是初中還是高中,又或者是大學直到打工。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們總是吃的很簡單,每次回家我都不會對她們說,每次看到的都是發涼的剩菜…」

「呵呵,後來他們學聰明了,快放假的時候就打電話問我啥時候回家,我只會實話實說不會騙他們。

所以每次我回家的時候他們都會事先準備一桌子菜招呼我吃,我吃在嘴裏,淚在心裏啊,他們不求回報的愛到底有多寬大,我又該如何報答….一句話,只是一句話啊!就把我送到冥界了,死神、冥神,你們夠狠,我馬平不求報仇,但也要把你的冥界攪的大亂!不然,我誓不為人!」

馬平咬着牙憤怒的說出最後幾個字,元武在一旁靜靜傾聽,沉默….許久之後,他伸手拍了拍馬平的肩膀,「哥們兒,堅強點兒!」

馬平緊抿著嘴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了出來,「不管怎樣,我要努力!」

「對!大哥支持你!明天就帶你去見村長,介紹你修鍊,要是沒有資格我就把你介紹給我同伴的師傅,是個符修,級別也不低,夠指點你的!」

「好!謝過大哥了!」

「謝撒啊,走,回家喝酒去!」

馬平抹掉矯情,豪言道:「好,喝他個爛醉如泥!」,

元武也是爽快,二話不說就起水穿衣,不一會兒,就著月光兩人結伴回了家。

一雙眼睛,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在他們不知道地方,離求生之路很遠的冥界大陸。

在這塊大陸的橫豎交叉正中心的地方,有一片氣勢恢宏的宮殿群,宮殿群呈環繞階梯狀,建在一座高達萬米的高山。高山山頂明顯被人削平,一層一層的,拱衛著正中心的一座最高大的宮殿。

一塊牌匾,上面雕龍走鳳三個大字——冥神宮!

在這座宮殿的某一個房間內,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女子背影秀色,玲瓏有致,烏黑的秀髮直達腰部,未挽任何髮髻,不加任何點綴。

似乎只看這一頭秀髮,就已經美到驚心動魄!

靜靜的爬坐在梳妝台,用手撐著俏臉,含淚看着一鏡面。

鏡子裏赫然是馬平跟元武洗澡的場景,看她臉色既羞紅又淚流滿面的模樣,實在是有點怪異,不過那種我見猶憐的氣質,實在讓人看的不忍心,彷彿她一哭泣,鮮花都要為她的凋零。

許久,女子發出一聲輕嘆:不知將你送來,是對是錯啊。

是夜,大鳳和虎子早已睡去,馬平跟元武倆還在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

兔子肉早已涼的只剩下湯,兩人剝著花生米,胡亂說着胡話。

前世,馬平的酒量實在不咋的,啤酒三五瓶就倒,白酒一杯子就醉。

可看今夜的樣子,兩人居然喝了一罈子不止,實在是不知道是這冥界的酒酒精度不高,還是自己的身體真的有了一絲變異。

又聯想到下午拿刀時的感覺,頓時就更腹議了,但左右都不是什麼壞事兒,也就沒想那麼多。

元武本就是話多的人,此刻喝了酒,那更是胡話連篇,拉着馬平哥們兒長哥們兒短的,還非要跟他拜把子。

馬平被他折磨的沒了辦法,只好點着頭答應,誰知元武就是一聲大叫,砰的一聲摔破了酒碗,拿起碎片就是對着手心來了一下。

鮮血直流的滴進了酒罈,把一罈子酒染得櫻紅。

馬平倒是有點傻,但也是喝了酒的,拿起碎片眼睛一閉,也就是那麼來了一下。不過碎片劃破手心的時候,還是疼的他直呲牙。

稀里糊塗的兩人跪在那不知道發了什麼的毒誓,然後對着圓月,一人捧著罈子悶了一口,

哈哈哈!

兩人對視大笑,然後就同時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異鄉的夜異鄉的酒啊,異鄉的明月尋不到,那歸家的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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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蒼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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