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暑期培訓上

回家后，周益豪還在補睡昨天晚上少了的睡眠，就聽到他的母親和姜校長打招呼，而徐素珍老師已經跑到他的床前了，今天的懶覺沒有了。

姜校長手上還提着油條和包子，看來是算準他沒有吃早飯。「周益豪這次是給學校增了光，你那醫院的票據別丟了，等拆完石膏，我幫你到鄉領導那裏去做這個事。」

「那怎麼行，太謝謝了，一起吃早飯，一起吃早飯。」

「行，」校長也坐到桌子邊，盛了碗稀飯，放下手中的包子和油條，「這次也得謝謝你孩子啊，學校這次能再要到2個新來的老師，周益豪功不可抹啊。現在鄉里財政緊，昨天縣教委給發話了，一定要支持農村學校辦學啊，這次我也拿點油條包子來感謝你孩子了。」然後又把一張獎狀，一個本子，一隻鋼筆，還有20元錢交給了周厚德，這是縣，區，鄉三個教育部門給出的獎勵。

「這怎麼行呢，孩子學習好都是老師教的好，我要謝謝校長和老師啊。」周厚德說道。

徐老師幫周益豪穿好衣服，其實夏天沒有什麼好穿的，從床上起來就可以吃飯，這在農村很正常，有很多人一個夏天就是一條短褲，從6月穿到9月。又幫周益豪擠好牙膏，打水洗洗臉，周益豪感覺怪怪的，好像徐老師越來越像照顧她自己的孩子般。

原來因為照顧周益豪年齡小，手還受傷，所以培訓的時候可以帶一個人照顧。而家在農村的考慮到周益豪父母肯定沒有時間，所以經過徐素珍老師的同意，就讓她來照顧周益豪的起居。看來，她今天就來工作了。

再過幾年，特別是2000年後，這種培訓都是要繳很多費用的，一個月沒有500元也要300元，現在到是好，不僅免費還有補貼，而周益豪還能帶保姆。當然帶隊老師也是有補助的，這次校長就把這個榮譽讓給了徐老師。

還有幾天等到7月8日全部30位學員一起到金麗市一中學校集中，到時統一安排宿舍。這之間周益豪回學校參加了期末考試，其他時間都在家裏或徐素珍的宿舍里。這幾天好像徐素珍老師比周益豪還要高興，周益豪偷偷問為什麼？可是徐素珍很明顯一種你是個小孩子，只要讀好書，不要這麼關心大人事的神情讓周益豪也挺無奈。但是周益豪心裏也是很高興的，因為他終於可以走出來了。

而這幾天周益豪父母也挺擔心孩子年齡還小，在外面安全等等一些問題，在飯桌上2個人聊著聊著就吵起來了，一個說你怎麼不去照顧啊，一個說你來養家啊，在周益豪的勸解中還好就這麼平息了，畢竟有一位女老師照顧著，可以讓他們放心不少。這次去培訓周益豪是有些打算的，要不一個30多歲的人還老是拿着本小學的數學書，誰也不會認真學的，能翻一遍就算不錯了。

這次出去周益豪準備要認識一些以後有幫助的人，同時看看外部的商業氛圍，了解一些時下什麼東西受歡迎，為以後的發展鋪好路。周益豪明白在80年代，還是什麼都是政府說了算，個體還是很受歧視的，而且地方保護主義特別嚴重，沒有一個保護傘，是很難立足的，特別是一些讓人眼紅的東西。

家裏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就是些換洗的衣服，夏天嗎，就帶了2套短衣短褲，2隻鋼筆，2個本子，都是前面獎的。把這次的所有獎狀都帶上，那次周厚德說要掛牆上，周益豪說等全部考完再掛，沒讓張貼。還有點個人衛生用品，裝在小包里就可以拿走。口袋還裝了20元錢，是那天紅包里的錢，那時候農村小學老師的工資大概在38元/月左右，剛畢業的可能在30元左右，還會被鄉里拖欠。

周厚德用自行車把周益豪送到縣城的車站，這時候的路真的很差，坐在自行車後面可把周益豪的屁股給擱疼了。徐老師也拿着個手提包，不過明顯大的多。在周厚德的叮囑下和徐素珍老師的保證下，會合縣裏其他的2個學生及另一個帶隊老師后，坐上到市區的車。

這2個學生一男一女都不是縣城的，是鎮上小學6年級一個班裏的學生，這次可把縣城裏的學校的面子給全刮沒了。2個帶隊老師明顯有很多共同話題，多聊了會。周益豪則靜靜地坐在靠車窗邊的位子上，一直在想着怎麼在市區的一個月里進行他的發財計劃。周益豪也不和他們談話，除了和他們各自打了個招呼，上車后就一直閉着眼睛在想事，徐老師習慣了周益豪的安靜，只是問了問是不是不舒服，周益豪僅搖了搖頭，其他三位也就不打擾他了。由身邊的徐老師代替問答一些情況。

市一中佔地還是挺大的，聽說以前的寫武打小說聞名的金庸先生就在這個學校上過學。

今天就是報道和熟悉情況，分配好宿舍。因為周益豪的特殊情況，這時候周益豪的身高還是非常矮的，學校把他和徐老師分在一起。看來誰都認為一個10歲還是手受傷的孩子和任何人同室都不會有危險，而徐素珍本來就有照看周益豪的責任，看來周益豪以後的鼻血有的流了。他們住的是一個給教師住的單人間，誰叫這次培訓只有一個三年級的學生呢，其他的都是6年級學生，周益豪他們當然受到特別照顧。

課表是這麼排的：7月9日－7月.14日；7月.16日－7月.21日；7.月23日－7月.28日；7月.30日－8月.4日；8月6日－8月10日這個時間段，

上午7：30－11：30教師講課；

午休12：00－14：00

下午14：00－17：30做試卷

其餘時間自習

每間隔6天休息一天

8月11日選拔考試，將只有10人參加省里的考試

8月16日在杭州參加省統一考試

周益豪在看完時間表后，心裏就想晚上會不會規定時間自習，硬是拉着徐素珍老師跑到這個培訓班的班主任那問了情況，「一般情況都要在教室自習到20點，你的情況特殊，手不方便，年齡也小，可以留在宿舍里讓徐老師監督看書或休息。」

這個答案讓周益豪高興了很大一會，讓徐素珍很是不可理解。看周益豪在車上一直不說話，以為是出來后膽怯了，可是一到這來，比她的問題還多，連一些她也沒有想到的問題都讓周益豪給先問了。

「老師，我們吃飯去。」這還是周益豪第一次叫徐老師。

這裏能免費提供吃住，還是很讓周益豪高興的，雖然飯菜不怎麼樣，但也不能才講究了。整理完宿舍快到下午3點鐘時，周益豪又拉着徐老師說要出去玩。

「這麼大地方，我還是第一次出來呢，你怎麼可以不帶我出去看看，長長見識呢。」

姓素珍看看也沒有事，和這裏其他的老師也不熟，她其實也想出去逛逛的，只是怕周益豪小，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有點累著，想起上次帶他逛縣城街道時的那種無奈臉色，她現在想想還想笑。這次難得周益豪主動，當下也就不說什麼了，東西早收拾好了，於是2個人拉着手就往校園外走。

在校園門口，周益豪停下來了。

「大爺，我是剛來這裏參加培訓學習的學生，我能問一下這裏的門晚上幾點關嗎？」

「這麼小就到這來學習了，好樣的啊，現在是假期，有很多老師也都在學校住着，一般到晚上10點關，如果關了，你也可以喊我的。」

「謝謝大爺。」

「不用謝，這是出去玩嗎？」

「是的，大爺，我是從農村來的，還沒看過這麼大的城市呢，要好好看一下。」周益豪知道和門衛打好關係的重要性，這可關係他能不能掙錢的關鍵。

「那路上要小心車啊，你這孩子，有什麼困難跟大爺說說，大爺也可以幫幫你的。」老人可能從來沒有小孩跟他這麼說過話，又看着他手臂上還打着石膏。其實這時候的農村和城市裏的人關係是比較差的，一般連小縣城的人都瞧不起農村裏來的人。

「謝謝大爺，有事一定來和大爺說。」現在的人可真樸實啊。

而一旁的徐素珍則看的目瞪口呆。她可從來沒有看到從農村裏來的孩子能這麼說話。而周益豪特意在她面前擺出一副我是神童的樣子，更是讓她無言。

因為等下的賺錢大計需要用到徐素珍的配合，這時候也有必要讓她認識到自己的不凡。

走出來一點也感覺不到城市的氛圍，也許是後世里城市的印象太深了，時不時會拿來比較。路上人到挺多，大多都是騎着自行車，公交車大概半個小時能看到一輛，私家車幾乎沒有，農用車到有幾輛。因為是上班期間，這時候的政府部門用車也看不見，不象以後不管什麼時間都能看到政府用車，而且還就政府部門的車在路上開起來特牛。

在街上轉了大概1個小時，估計快下午5點了，在一看就知道的市政府家屬大院的門口處，在旁邊的文具店裏買了瓶黑墨水和一疊16開大小的白紙。看到周益豪買這些東西，徐素珍看起來好像很欣慰的樣子。但是接下來的事可就讓徐素珍很難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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