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給了一次機會

第二章 給了一次機會

睜開眼,怎麼感覺手腕和手臂這麼痛,搖了搖頭,想用手揉揉眼睛,卻發現手好像被東西捆住了,周益豪的意識有點恢復過來了,感覺是他被車撞了,現在他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可不對,怎麼自己的手臂這麼小,這麼細,然後看到一個很像他父親的人,怎麼這麼年輕?醫院的裝修好像也和他的印象中有點不符。醫生拿着一張X光片,2個人正在說着什麼。

周益豪連忙看了一下四周環境,除了左手打上石膏外,頭上好像也被綁上綁帶,身上沒有什麼其他的地方有問題。很是不習慣自己的身體突然變的太小的景況,總感覺不真實,會不會是在地獄中的虛景呢。用右手用力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啊」,一聲慘叫。嚇的醫生和年輕了很多的周益豪父親連忙跑過來看情況。

「益豪,怎麼了,那裏還不舒服,告訴醫生。」

「沒有,我剛才碰到手了。」確定了是真實存在的,周益豪是無比激動的,他真的在這個時刻想虔誠地感謝所有的神佛等等一切能感謝的事物。

「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太好了,太好了。」周益豪無意識地嘀咕著。

「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我再也不讓自己對身邊的親人和周圍的人造成傷害了。我要彌補他們,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沒有看錯這個孩子,他是好樣的。」周益豪把頭轉到靠牆壁邊,因為他流淚了,這是他最驚喜的眼淚,這個機會是他所有能想的最可不思議的,也是最大的機會,人說,早知三天事,錢夠花千年。他是知道了25年左右的事情啊,讓周益豪幸福地暈了過去。

「醫生說,你的手沒有問題,等中午再拍個片確認下就好,你應該慶幸你這次不用動手術,你手上的4根骨頭全斷了。動手術可是要夾鋼板的,下次騎車一定要小心了。」周益豪的父親周厚德說道。

想起來了,周益豪在小學三年級,和同學騎車到了一個離自己村10多里地的農場去摘皂角,主要是剝出裏面的內核用來和同學玩丟準頭。回來的時候下了點雨,路有些滑,就騎車趕快往回趕,結果在快到村口的一個上坡的地方,因為人小力氣小騎不上去而倒在路邊的水渠里。那時的自行車都是28寸的,可載很多貨的自行車,自行車如果倒地上,周益豪在這個年齡是要非常吃力才能立起來。所以當人和自行車都掉到水渠里后,自行車把他的手腕的骨頭給全壓斷了,額頭也擦破了。還好沒有打到頭上,或其他重要部位,而水渠里也還好有很多淤泥,再加上有人及時發現扶起了周益豪,幫周益豪送到他家。說實在,那次真的是運氣非常不錯,才讓周益豪過了這個關,通過他父母的描述,周益豪也是非常后怕。就不知周益豪的大難不死有沒有什麼後福了,不過周益豪相信這次他肯定是能為村人和身邊人創造後福的。

因為周益豪的身體沒有什麼事,而家裏人也比較忙,所以下午就辦了離院手續,總共在醫院裏呆了一晚二天。這在周益豪所知道以後的醫院,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不把病人和病人家刮一層油水或血汗錢下來,你別想走。但是那時候好像這樣很正常,醫院一般是想着怎麼讓病人在不影響病情的情況下節省開支。也可能是這時候農民沒有多少錢有關,而醫生也不敢隨便拿醫藥公司的好處費。

出院時是周益豪的舅公用他的吉普車順路送他們回來的,他父親的舅舅姓余,什麼名字在前世周益豪其實一直不知道,現在為了方便就把他的名寫出來,叫余顏青,他是周益豪所有親戚中官方身份最大的一個,是這個縣的財政局長。周益豪知道他的舅公是因為某些原因晚了3年退休的,但明年余顏青還是要退休了。余顏青自15歲起就被國民黨抓兵丁開始當兵,3年後被解放軍的軍隊俘虜后加入**,一直在軍隊呆了近40年做到正營時才轉業到地方的,正營的級別還是在抗美援朝的時候獲得的,聽他的話,因為他投降的晚了,於是級別就不好提升,如果當時他不是優秀的技術兵,炮兵,可能還不知道能不能有福氣享受到現在。

周益豪在車上一直很沉默,除了大人問一句答一句,就在想他自己的事。確信自己還有後世的記憶,然後也能跟自己的腦海里的記憶重合,他就在心裏下定決心,既然給了他機會,他一定要把以前所虧欠的人好好補償過來,讓生命不在遺憾。

回家后,果然看到了他家用土壘的舊房子,家裏雖然農具擺放的很多卻收拾的很乾凈。周益豪看到他的母親果然也很年輕,看到母親時,他偷偷地擦了擦他的眼淚,沒讓人看到。這時候周益豪還是10歲,剛讀小學三年級的後半學年,再過一個月就要升級考試了。周益豪的弟弟周益宏讀2年級,他的妹妹周易嫻還在幼兒園裏。周益豪的妹妹是計劃生育之後超生的,被罰了500元錢,而且還沒有田地分配。所以周益豪和周益宏常老開妹妹的玩笑,說「我們是用我們地里的糧食來養活你的。」

家裏要養3個小孩,還要供孩子學習,所以周益豪的父母是很忙的,不過當時的農村3個孩子很正常。田裏的糧食要忙,另外他的父親周厚德則在空餘時間幫別人建房子,周厚德的房子地基做的非常好,幾乎這附近的房子都是他做的地基。周益豪的媽媽馬月紋則走街竄巷的收雞蛋,然後集中到城裏賣。如果周益豪不參加賭博把他們的積蓄都輸了,周厚德和馬月紋的晚年生活條件其實還是可以的。周益豪的父母他們好像對做事有着非常持續的激情,幾乎沒有其他的任何娛樂活動,除了春節和孩子們一起玩幾天,基本上是一直在幹活做事。

周益豪的弟弟妹妹此時都還沒有放學,周益豪的母親問了下情況,看沒事也就去忙她的活了。而周益豪的父親周厚德回家后就到周益豪同村的最小的姑姑家,幫忙建房子去了。家裏就剩周益豪一個人,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適應,周益豪也終於相信,他真的受到上天的眷顧了。一個人待在家裏,這樣反而讓他可以靜下心來規劃一下自己,想想他能做什麼,想想應該怎麼把自己所能知道的事物,和領先別人20多年的意識和見識發揮出來。而且這也是個不容錯過的時代,錯過這個機會,可能再也沒有這麼讓人激動澎湃的機會,可以留給周益豪發揮了。

此時是個被壓抑了近半個世紀的消費市場,外部相對穩定和平的環境,又是新觀念的衝擊,逐漸蘇醒的個體意識,自我價值的增強,特別是難得的一個完全賣方說了算的市場。而不是20年後,什麼都競爭激烈,幾乎全國人們都是商人。況且憑着他對以後事物發展的清楚的認識,這個優勢是個真正的底牌。周益豪堅信他肯定不會浪費這次機會,要只爭朝夕。只是他也很明白,他還是個小孩,所以做事必須更謹慎,作為一個賭徒,更明白底牌的重要性。

拿出他書包里的書本和作業本,想想手好了還要和10歲的孩子坐在一起上課,讓周益豪感覺有點鬱悶。花了10來分鐘,就翻完了這個要6個月才能學完的語文和數學書。

把作業本展開,先在上面寫上日期,1987年5月12日。周益豪先想了想農村裏的一些發展變化,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割資本主義尾巴的說法了,大家都是在埋頭苦幹。先是種水果的人有了萬元戶,再是跑運輸的,然後是談水養殖,再是搞建築承包的。把水果、運輸、養殖、建築寫了一行字在日期下,單獨換了行寫了個超市,電器連鎖,然後又在本子上寫上了錄象機,影碟機,CD機,手機,電腦,房產,醫藥,股票等等幾個字。也不寫的太詳細,主要是給自己提個醒。然後在最下面寫上,執行,毅力,細化。他以前雖然沒有成為書獃子,但是有個當時讀書人的一個通病,就是動手能力很差。簡單地說就是個思想的偉人,口上的巨人,行動的小人。

當周益豪還在靜靜構思怎麼解決他目前的狀況時,周益宏和周易嫻回來了。此時讓周益豪看到20多年前的弟弟妹妹,讓他感覺特別親切和激動。特別是他的弟弟周益宏,他心裏最虧欠的一個就有他弟弟周益宏。

晚飯馬月紋特別加了個炒雞蛋和鈍豬腳,周益豪也把這2個菜大都夾給了他的弟弟妹妹。前世的時候,周益豪其實做大哥一點都不稱職,可能他是老大,小時相對出色,反而更讓他父母對他偏心點。再來一次周益豪肯定是要做好他的老大的榜樣的。這讓周益豪的父母感覺很奇怪,但也不說什麼,而周益豪的弟弟妹妹就更不會有什麼意見,一家人就這麼安靜地吃着飯。

飯後拿出了一些葯要吃,這些都是很苦的葯,周益豪有前世的記憶,所以為手臂的恢復考慮他毫不猶豫的就吃完了,而不是以前是需要父母監督的。晚上周益豪還特意輔導了下弟弟周益宏的作業,這更讓周益豪的父母覺得經過這個事周益豪似乎一下子長大了,可以放心三個人的學習了。事實上,在前世,周益豪的父母也從來沒有管過他們三個人的學習情況。

只是晚上睡覺有點不習慣,這個時候農村也沒有娛樂活動,也沒有獨房獨床給一個人,周益豪和弟弟周益宏睡一床,他妹妹周易嫻和周益豪父母睡在另一個房間。晚上的住宿情況更讓周益豪堅定了要改變的決心,對前世最深刻的記憶是要讓生命不後悔,讓周邊的人因為他而有所改變的念頭,周益豪絕對不會再讓前世那種發誓當放屁的事發生。整個晚上很晚才睡去,有手臂的疼痛,有新生機會的興奮,更多的是考慮怎麼用符合這個10歲孩子身份去做事,以及怎麼尋找一個合適的切入點,他畢竟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要想發展,肯定少不了掙扎和痛苦的,為此他先做好了深刻的心理準備。

既然不想再讓生命後悔,對身邊人有所幫助,那第一個基礎,就是經濟基礎。周益豪很清楚20年後,其實現在就已經開始,經濟能力是衡量所有人能否算是個成功人士的最重要,甚至成為了唯一的標準。如果世界還是遵循原來世界的發展,那麼周益豪對這點是絕對不用太擔心的。那麼他首先就要給自己確定幾個原則,因為周益豪最不能控制的是他自己的思想,原則性不強,自制能力差。周益豪希望在沒有做事前,給自己確定幾個原則,這樣才可能遇到再大的危機也可以從容應付。這個事在其他孩子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但周益豪現在是有着30多歲的心理年齡和見識,為了不讓他自己偏離初衷,周益豪必須作好原則的確定,然後認真執行。

他不能浪費上天給了的這次機會,也許前世他是個芸芸眾生中最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是個可以被誰都能遺忘的小人物,還是一個歸於悲劇的小人物,那麼這世將是他一個小人物的奮鬥華麗史,他一定能讓世界聽到他這個小人物的吶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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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人物之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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