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pisode3

本來就揣著幾分心虛,裴驍南還狀似大方地將弱點暴露於她面前。

而且剛剛幾句話的威力無異於——

你有什麼小把戲我清楚,但對他來說都是小兒科,根本不足為懼。

時晚尋有幾分無語,條件反射般將整個人埋進被子里。

「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她話聲悶悶的:「我困了。」

其實她現在腦子清明得不得了,毫無睡意。

如果從進入hour的時間來算,她已經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

報社的人會因為她的失蹤報警,但按照她目前的處境來看,手邊沒有任何能跟外界通訊的工具。

別說跟外界接觸了,想報聲平安都困難。

這位裴總沒有問她的來歷,也不像是對她有什麼興趣的樣子。

她盤算不出他到底是什麼人,只能不斷安撫自己,能活命已屬萬幸。

終於,天亮前,雨停了。

裴驍南換了身衣服,洗漱完畢,瞥了眼還在床上安睡的女孩后,轉身出了門。

他給張姨交待了幾句,又給手下人打了個電話。

一切安排完畢后,樓下的那輛路虎才揚長而去。

……

再度醒來,時晚尋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大床比昨晚酒店的還要柔軟,房間的裝潢是北歐式,窗帘被風微微吹拂開,躍金般的陽光通過窗格鋪陳滿地。

她頭暈得厲害,立刻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身處在昨晚的酒店。

就連自己什麼時候被送到另外的地方,都是完全無意識的。

想到這裡,時晚尋連拖鞋都沒來得及趿上,就急匆匆跑出房間外。

她所處的房間位於二樓,往下走,是通往大廳的樓梯。

張姨在一樓打理盆栽,看到她醒了,面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她低頭看了眼,說道:「小姐,請您穿鞋。」

老婦人給她拎了來一雙毛茸茸的拖鞋,姿態很是畢恭畢敬。

時晚尋面色焦急,懇求地問:「您可以告訴我,我現在在哪裡嗎?」

張姨無動於衷地看了她一眼,繼續給綠植澆水。

「我真的沒辦法了,再繼續失蹤下去,我的同事朋友家人也會很著急的。」

「能不能求您幫幫我?也當是行行好了,我出去后肯定會報答您的。「

「……」

她依舊忙著手頭的活兒,一派油鹽不進,像是沒聽見身邊有個活人說話。

時晚尋試過多次,屢屢碰壁,心底大概有了結論。

這別墅傢具不多,很多東西都是擺設,應該是裴驍南臨時的落腳點,不常住人。

除了書房她不能踏足,這幾天時晚尋已將別墅的構造了解得十分清楚。

房子處在一座海島上,時晚尋去hour調查前看過地圖,這地方可能就在西城附近。

沒有網路沒有信號,猶如一個密不透風的圍牆,這裡的傭人也不會主動跟她透露任何信息。

時晚尋的目光黯淡下來,眼前浮現出男人矜貴淡漠的面容。

除了他,她沒有任何突破口。

希望如同戳泡泡,一個一個被粉碎。

隨後幾天,時晚尋乾脆放任自流,給目前的生活找點事情做。

去幫張姨給盆栽澆水、用廢紙做手工、拿幾本舊書翻閱……

煌煌天地,浮現著一抹幽然的藍,靜謐純粹,只有幾座房子孤零零地在島上,猶如幾隻孤舟。

海浪的聲音將萬物細膩得包裹吞噬,潮起潮落,綿延不絕。

導航塔會在天黑后準時亮起,如同暗夜裡的一點星子。

時晚尋翻動著面前的書頁,又掰著手指開始數,她已經待在這個地方五天了。

待得越久,越是有幾分心神不寧。

正當她凝眉片刻,突然聽到樓下傳來行車的聲音。

她放下舊書,站在窗檯處眺望,發現是一輛黑色路虎。

裴驍南居然破天荒地回來了。

他穿著身槍灰色的襯衫,面料挺括,單手抄兜,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身材比例極佳。

張姨在門口做了迎接:「裴總,您回來了。」

裴驍南簡單過問了幾句,聽到她這段時間都有好好吃飯睡覺,便點了頭放下心來。

雖然兩人都睡在一張床上過了,可時晚尋仍有些不自在。

她趿著拖鞋下了樓,站在旋轉樓梯上望他。

這場面有點像待在深閨里的大小姐等著新婚的丈夫回家。

女孩兒確實很瘦,手臂纖細,連衣裙輕盈地拂過膝蓋,單薄得像是一隻手就可以圈住。

裴驍南抬眸,下頜線繃緊,不咸不淡地交代了句。

「換身衣服,陪我去個地方。」

從始至終,他如鷹隼般的目光緊鎖著她的動作,壓迫感十足。

不想讓氣氛僵持太久,可又不知道從哪兒問起,時晚尋只能暫時乖乖照做。

張姨給她拿的是一件背後有扣子加綁帶的法式絲絨裙,她試了半天,可是後背的扣子太小太滑,怎麼都扣不上。

她皺著眉頭,嘟囔著喊了聲張姨,可門外什麼動靜都沒有。

急得額間都出汗時,背後突然有一隻靈巧的手輕而易舉地幫她把扣子扣到齊整。

連綁帶都系得很漂亮。

觸碰間,那雙手沒有在她後背的肌膚過多停留,可偏偏留下蜻蜓點水般的癢意。

時晚尋方才的注意力全集中裙子上了,脫口而出:「謝謝啊。」

直到她轉過身,對視上那雙漆黑凌厲的眼睛。

裴驍南身量高,為了給她系裙子甚至弓了下腰身。

她差點在轉身中整個人撞上他的胸腔。

時晚尋倏然哽住:「你……」

本來想問他怎麼過來了,可又想起來,這別墅本來就是他的底盤,她沒什麼權利過問才是。

「小夜鶯,好了嗎?」他喉頭微滾,眼眸里倒映著女孩此刻的模樣。

寶藍色的絲絨裙剛好貼身,腰線盈盈一握,由於是一字款,圓潤小巧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白皙且骨感。

時晚尋清清嗓子:「好了。」

她沒有過問裴驍南去哪兒,只是跟著他上車,坐在了那輛路虎的後座。

副駕駛的鄭青宇還是頭一次看清她的面貌,扎著最簡單的丸子頭,長相是偏清純掛的,仍舊第一眼就被驚艷到。

「嫂子好。」鄭青宇沒忍住插科打諢道,「裴總現在算是金屋藏嬌了,之前什麼樣兒的姑娘往你眼前湊,你可都不帶看一眼的啊。不過嫂子確實頂漂亮,那些鶯鶯燕燕簡直比不了。」

裴驍南勾唇,笑意不抵眼底:「就你小子懂,行了吧。」

鄭青宇:「老大可放話了,說得帶來看看,什麼女人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我今天不是特意遂老大的願么?要不然這一天天的慫恿我,可不得安生。」

時晚尋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也有了數,眼神順著窗外的風景游移。

下車后,眼前是一棟獨棟別墅,前設有花園,後面則是游泳池,相當豪華氣派。

一眾人等進了大廳,看上去年紀很小的男孩兒頂著頭藍毛,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又笑嘻嘻道:「老大在游泳,我去喊他上來。」

話音剛落,中年男人披著浴袍走過來:」誒,伊文,人來了也不早點喊我。「

「等齊總您不是應該的么?」鄭青宇就差把溜須拍馬這幾個字寫臉上了。

幾句寒暄后,齊弘生將眼神別有深意地落在了時晚尋身上:「這就是阿南新找的女人?」

他點點頭:「看著很漂亮。」

聽鄭青宇喊他齊總,時晚尋硬生生擠出個笑容:「齊總好。」

裴驍南語氣緩緩:「我們家夜鶯膽子小,各位還得多包涵。」

伊文的中文不太好,說得有些磕絆:「夜鶯?這名字好聽啊,姐姐人長得也標緻。」

齊弘生眯了下眼睛,笑道:「不是都說了,今天只負責玩得開心,哪兒那麼見外——」

所謂玩得開心,他們這種人聚會的娛樂無非就是打牌。

眾人落座后,時晚尋默默找了張凳子,坐在裴驍南旁邊。

她不懂這些,只能撐著手肘看他玩兒。

只不過就算是打牌,鄭青宇的手也沒閑過,一隻手摸牌,另外一隻手則是流連在膚色偏黑的女孩兒裙邊。

時晚尋覺得這場景著實不堪入目,閉了閉眼,又將目光落到裴驍南身上。

他慢條斯理地摸著牌,笑容卻是一臉痞氣,一股子附庸風雅的味道。

幾盤下來,裴驍南都是在輸。

裴驍南摸出打火機,伸手攏火,不緊不慢地點了根煙。

齊弘生禁不住調笑:「阿南打牌未免太專心了點,冷落了弟妹可就不好。」

時晚尋一瞬間如坐針氈,屏住了呼吸。

裴驍南長臂一伸,單手將人圈到懷裡,禁錮了一個範圍,卻也沒實打實碰到她。

只是時晚尋坐在他的膝頭,莫名覺得硌人,身體僵硬得一動不動。

偏偏裴驍南故意靠過來,淡淡的煙草與雪松香湧入鼻息。

距離太近,他呼吸間的熱氣都噴洒在脖頸間,酥酥麻麻的觸感如同過電。

他貼在她耳畔,親昵得像在咬耳朵:「我今天手氣不好,幫我摸牌。」

頂著幾雙眼睛,時晚尋抬手摸了張麻將牌。

是張五條。

如此以來,裴驍南直接贏了清一色,倒是一道開門紅。

伊文誇讚道:「嫂子手氣真好,一摸就摸到了條子。」

鄭青宇聳肩:「這句話也就你敢說。」

齊弘生表現得大度:「童言無忌嘛。」

齊弘生摸索了會兒,似是沒找到東西:「好不容易換下場,阿南去把我房間里的打火機拿來。」

裴驍南一離開,時晚尋也不好意思再坐在這裡,乾脆跟著他一起走。

沒想到剛進入房間,時晚尋整個人被抵在門上。

兩人的身體並未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可彼此間的呼吸與心跳不斷交融。

時晚尋嚇了一跳,感知到身後高大的身影俯身下來,下顎幾乎抵在她的頸窩。

她正欲開口說話,裴驍南的食指就輕輕壓在她柔軟的唇上,目光微垂,嗓音偏啞:「噓——」

她唇色如豆蔻紅,在無聲的貼合下只顯得愈發穠麗了起來。

男人如鉤子的眼神,強大的氣場,手上的薄繭,都是氣氛的助燃劑。

裴驍南收回手指,隨後他的大掌停在後腰的位置良久,沒有覆蓋上去,而是牢固地撐在門板上。

門框發出咚得一聲,力道很重。

他按捺了許久,像是一批精銳的狼,只待她卸下防備,就撲上去猛咬一口。

裴驍南滾燙的氣息噴洒在她後頸處,細細密密游移,像是螞蟻在啃噬肌膚。

從背後看,她的蝴蝶骨輕顫,彷彿振翅欲飛,再往下是盈盈一握的腰線。

裴驍南聲音放得很低,問了句:「會叫嗎?」

時晚尋:?

她稍稍往後仰,眼神里一片清明:「你要在這裡……」

他笑得很痞:「如果是呢?」

時晚尋睜著漂亮的杏眼,話意堅決:「我會殺了你——」

「正合我意,我等著。」一個字一個字落下來,彷彿急促的樂曲敲在心頭。

時晚尋暗自感嘆。

這男人真的是個瘋子。

裴驍南輕柔地替她挽過耳後髮絲,而後一口咬在她的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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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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