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希望

蝙蝠俠輕輕地落在克拉拉公寓的天台，他鬆開手臂，懷裡的克拉拉有些驚訝蝙蝠俠居然知道她的住處，但也沒多想。這可是蝙蝠俠，無所不能的蝙蝠俠，克拉拉控制住自己的手從蝙蝠俠的肩頸劃過，緊身衣下這位義警的身材讓她咽了咽口水。

她掩飾性的輕咳一聲，避免讓蝙蝠俠發現她兩腮發紅。

「你要走了嗎，b？」克拉拉問道，蝙蝠俠點點頭，他看起來不這麼喜歡說話。

蝙蝠俠從他的萬能腰帶快速地掏出一個小小的東西遞給了克拉拉，那是一個漆黑的蝙蝠通訊器，十分小巧，可以隱藏在一些其他地方。

「你可以通過這個聯繫我，懷特記者。」蝙蝠俠沙啞的聲音傳來，「在必要的時候。」，他補充道。

「我會的。」克拉拉把蝙蝠通訊器緊緊地捏在手裡，就像握住一顆快要融化的水果硬糖。她笑著露出小虎牙，一如他們初見般甜蜜。

「晚安，b。」她話音還未落，天台已經沒有了蝙蝠俠的聲音。克拉拉「哇」了一聲，她可是一直盯著蝙蝠俠，這是他的超能力嗎？想到這裡她忍俊不禁地戳了戳手裡的小蝙蝠，她現在也是蝙蝠俠的幫手了吧，雖然只是遊戲裡面的。

克拉拉在下樓的時候遇到了賽琳娜，這位像貓咪一樣神秘的女人正靠在牆上抽著女士香煙，見到克拉拉下來她掐滅了煙頭。

「嗨，賽琳娜。」克拉拉和她打招呼。

「嗨。」賽琳娜眯起了貓眼，「你從上面下來？」

克拉拉隨意掩飾道：「我上去看看風景。」

賽琳娜沒有追問，她看著克拉拉的門口問道：「我聽說你最近報道了蝙蝠俠的新聞。」

「這消息傳得那麼快嗎？」克拉拉靠在賽琳娜對面的牆上，她有些訝然道，「這是今早的報紙。」

「twitter和ins上已經傳瘋了，女孩。這還是哥譚第一次出現義警，每個哥譚人都很震驚。我們已經有太多的怪人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賽琳娜頓了頓，「你會一直報道下去嗎？」

「嗯哼，如果我沒被《哥譚日報》解僱的話，我會一直做下去的。」

「那你可要小心了，克拉拉。」賽琳娜直視著她，「蝙蝠俠阻攔了太多人的生意，他的敵人抓不到他，但他們一定能抓到你。那些人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如果再報道蝙蝠俠的話一定會吸引他們注意。」

「我知道。」出乎賽琳娜的預料，這位天真的實習記者似乎一開始就知道了她會面臨的處境。

「謝謝你的關心，賽琳娜。或許未來有一天真的有一天我會遇到這樣的事，但我必須堅持。」

「什麼？」賽琳娜無法理解眼前的小記者。

「總有人要站在蝙蝠俠那邊。現在可能只有我，不久后說不定還有哥譚的警察，但在未來，站在蝙蝠俠身邊的一定是和他一樣想拯救這座城市的英雄。這座城市已經混亂太久了，或許人們只是沒有看到足夠的希望，只要有足夠的希望，我相信哥譚一定能迎來秩序，」

克拉拉的藍眼睛像賽琳娜小時候在珠寶店外面看到的價格貴重的藍寶石，她總是被那些閃閃發亮的東西吸引，現在也一樣。

「身為一個調查記者，我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說完大話的克拉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本來能做得更多。她可以做得更多嗎，克拉拉問自己。

「那麼我會一直關注你的。」賽琳娜露出了一個真心的微笑，她打開自己房門，「好好加油，大記者。」

賽琳娜合上門，她的室友何莉正在沙發上休息，手裡面還擼著幾隻毛茸茸的貓咪。

「歡迎回來，賽琳娜。」何莉轉過身來，她臉上紅腫的傷痕格外刺眼，「你和那位記者聊得很開心？」

「還可以，她太天真了。」賽琳娜輕嗤一聲，她蹲下來抱起一直黑色的小貓咪，輕輕撫摸它的脊背。她靠在沙發扶手上看著何莉的臉說道：「我真該打死那個男人的。」

「你已經把他打得夠慘了，我的賽琳娜。」何莉臉上的傷是在今天工作的時候被一個哥譚混混傷到的，賽琳娜接到消息后把對方打了個半死。

賽琳娜不在說話，她盯著手裡黑色的小貓咪不知道在想什麼。她輕輕捏著貓咪的耳朵，貓咪乖乖地躺在主人的大腿上撒嬌。

「何莉，你想換份工作嗎？」她突然問道。

何莉詫異地抬起頭看著賽琳娜：「我都可以，你想換什麼樣的工作？」

「一份更掙錢的工作。」賽琳娜看著門口的黑色皮質緊身衣說道，「說不定我也需要一個代號了。」她看了一眼家裡面的貓咪們。

蝙蝠俠、克拉拉、還有傳說中的警官戈登……賽琳娜想，她只不過有了一絲小小的希望。

……

克拉拉接下來的一整周都被不停的工作填滿了，因為是實習，所以她的工作大部分是跑腿或是一些簡單的工作，偶爾路易斯會帶著她出外勤。路易斯當然也想讓克拉拉繼續發蝙蝠俠的報道，但哥譚的這位英雄比他們想的神秘，他們連續調查了幾天就差挖了哥譚地下也沒找到什麼實質性的消息。

唯一找到的一條消息是蝙蝠俠銷毀了黑面具的一個軍火據點，據說黑面具到場的時候連根毛都不剩了，他生氣地發誓要把蝙蝠俠剁碎沉入哥譚海海底。

克拉拉想要報道這一條新聞，結果害得幫她改報道的路易斯一起進了老編佩特的辦公室。

兩鬢花白的老編佩特一邊抽著雪茄一邊把克拉拉的新聞扔到地上警告他們：「我知道你膽子大，菜鳥。但下一次寫報道的時候注意下內容，要不然還沒解僱你我們《哥譚日報》明天就被黑面具的小弟用火箭炮炸成灰了！」

「還有你，路易斯！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帶來的麻煩，我知道你有個官大的爹，但這是哥譚，沒人管你那一套。不想明天我給你收屍的話，你最近最好收斂點。」

氣呼呼的路易斯拉著被噴得五體投地的克拉拉當晚就去了哥譚市中心的酒吧。這位意氣風發的新星記者在克拉拉膽戰心驚的眼神里喝下了今天的第五瓶啤酒。

「狗屁的佩特，有機會我一定要用靴子恨恨地踢他的肥屁股。」路易斯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繼續說道，「再這樣下去我總有一天要跳槽到隔壁大都會的《星球日報》，在那裡當調查記者可比在哥譚好多了，起碼沒有一個膽小的老編天天壓在我們的頭上。」

克拉拉也想發泄，但她屬於人類的那塊常識告訴她，他們兩個之間最好有一個人是清醒的。於是她坐在吧台上用吸管吸著檸檬汁聽著路易斯喋喋不休地抱怨，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路易斯。

她也想喝酒放鬆一會，而不是還要像保姆一樣照顧喝醉無法自理的他。克拉拉用力戳了戳杯子裡面的檸檬片，那篇新聞是她自已一個人完成的，她用超級大腦每晚都學習到深夜才寫出一篇文章，結果它被佩特丟進了廢紙簍。

路易斯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他「咚——」的一聲砸在了吧台上。克拉拉戳了戳路易斯，他喝醉之後首次學會了安靜。

克拉拉總算能安靜地一個人享受檸檬汁，她打開手機備忘錄，裡面全部是在《哥譚日報》實習時做的一些記錄。

當記者比她想的要有趣，遊戲結束后她或許能在現實世界嘗試一下。《哥譚日報》就算了，《星球日報》說不定更適合她，克拉拉賭氣地想。

手機上顯示今天是周五，萬惡的加班讓克拉拉在今晚和路易斯相遇。她目光漸漸放遠，明天就是和布魯斯約好的日子，她會得到一個韋恩總裁的專訪，這應該足夠在下周堵住佩特的嘴了。

「嘀哩嘀哩。」

克拉拉打了一個電話。

「克拉拉，我真驚訝，你居然會打我的電話。」克拉拉這邊太吵了，她只能勉強聽清電話對面布魯斯含笑的聲音。

「因為我喝醉了。」克拉拉理直氣壯地搖了搖手裡的檸檬汁。

「看來我的大記者遇到了煩心事，需要我幫忙。」布魯斯拖長了尾音，克拉拉那邊的吵鬧聲太大，出色的偵探已經猜到了她現在在一家酒吧。他坐在蝙蝠椅上看著電腦屏幕上克拉拉那枚通訊器的定位，她正在哥譚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里。他快速在鍵盤上敲擊著，一分鐘不到就入侵了這家酒吧的監控。

克拉拉正坐在監控的正前方，旁邊趴著的一個可以忽視的醉漢。布魯斯放大模糊的監控，克拉拉正在喝一杯檸檬汁。

「願意和我說說嗎？」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的報道被佩特否決了……」克拉拉委屈地和布魯斯說了她那份奮鬥已久的報道。布魯斯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他耐心地聽著克拉拉的抱怨，還會在合適的時機引導她繼續說下去。

「你的老編其實說得對，你太天真了，克拉拉。」克拉拉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布魯斯確定他是在開導她嗎。

「要是你在我面前，我會給你一拳的，布魯斯，我發誓。」

「我該慶幸我不在你身邊，克拉拉。哥譚新聞界比你想的要複雜多了，很多說真話的記者都銷聲匿跡，只有懂得規矩的記者才能在這裡生存。」布魯斯的話十分殘酷，但克拉拉知道他說的是現實。

「我知道。」她泄氣地說，「但我就是想幫蝙蝠俠的忙。」

「……他不一定要你的幫助，克拉拉。」

「這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布魯斯。蝙蝠俠正在成為哥譚的希望，不，正是因為他，我才看到了哥譚能變的更好的希望。」

「他是一個英雄，布魯斯，而我也想成為像他一樣的英雄。」克拉拉輕聲說道。

「……」布魯斯沉默了很久，克拉拉看了一眼手機才能確認他沒有掛斷電話。

「你該回去了，克拉拉，現在已經十點了。」布魯斯的聲音傳來，「韋恩家的司機在樓下等著你，他會送你回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克拉拉震驚地看著手機。

「這是我的超能力，克拉拉。」布魯斯就像陳述事實一樣說，「i』mrich。」

怎麼也猜不到有錢和能發現她在酒吧之間有什麼聯繫的克拉拉再次被布魯斯有時突如其來的幽默感給冷到了，他真的以為這很幽默嗎，克拉拉有時會忍不住想。

「晚安，克拉拉，別忘了明晚的約會。」

「我一直記得，布魯斯，而且那不是約會，是採訪。」

「還不是約會而已，克拉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