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綠寶石

克拉拉懊惱地從衣櫃裡面翻出不同花色的格子襯衫還有整整齊齊疊好的牛仔褲，她陷入了糾結。今天的「採訪」，其實他們都知道這是個約會的夜晚顯然不是她平時穿的襯衫和牛仔褲可以應付的。

克拉拉當然可以和之前一樣繼續她的格子襯衫，但她不希望明天的花邊新聞是「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和辛德瑞拉約會」之類的。托萊克斯·盧瑟的福，她對這類花邊新聞總是很敏感。

「萊克斯……」克拉拉想到了什麼，她把衣櫃下方的紙箱託了出來。紙箱自從從堪薩斯運過來以後就沒打開過，克拉拉沒想到遊戲裡面這點和現實一樣。

她猶豫了一會，吹開上面淡淡的灰塵，撕開了紙箱的膠帶。

裡面是用精緻的禮盒整整齊齊地裝著的衣服，以前還有一些貴重的飾品，但都被克拉拉送回去了。萊克斯·盧瑟在他們談戀愛的時候總是送給她各種東西，如果不是克拉拉的養父喬納森·肯塔堅持，大都會的闊佬還會幫他們把房貸還了。

萊克斯最喜歡送她綠寶石做的各種飾品，項鏈、戒指什麼的，克拉拉知道他是什麼心思，畢竟盧瑟有一對漂亮的綠色眼睛。

但克拉拉討厭綠色，她總覺得自己和這個顏色犯沖。

她確實愛過萊克斯，當她愛他時，她能忍受他令人昏昏欲睡的長篇大論，忽視他對變種人歧視性的發言，連他偶爾的神經質她都覺得可愛，甚至連養父喬納森的勸阻克拉拉都沒有在意。

但當她不愛他時，她就只能想起萊克斯閃閃發光的禿頭了。

他們分手后，克拉拉把所有和萊克斯的東西都寄了過去，但萊克斯又把他們寄了回來。這樣持續了幾個來回，直到收了盧瑟集團鈔票的快遞公司宣布他們再也不幫克拉拉寄任何和萊克斯有關的東西。

最後是喬納森，這位堪薩斯農夫開著拖拉機親自到盧瑟宅把那些貴重的珠寶丟給了年輕的盧瑟，並用手中的鐵鍬警告他以後離自己的寶貝女兒遠點。

抱歉，萊克斯，克拉拉在心裡毫無歉意地對前男友說道。

她打開一個白色的禮盒，裡面是一條露肩的白色短裙，萊克斯曾說過他希望克拉拉在他們假期去盧瑟的某個私人島嶼度假的時候穿著它，結果假期還沒到來，他們就分手了。

克拉拉看了看格子襯衫和手裡質地優良的白裙子，要是喬納森和當時的她知道這條裙子有多貴，他們是不會留著的。

克拉拉穿上裙子，整理了一下頭髮。她看了一眼時間，畫個淡妝剛剛好。

「加油，克拉拉。努力今天把攻略進度從50升到60。」克拉拉握拳。

一個小時后，哥譚市中心的某家米其林三星餐館。

侍者站立在一旁，偷偷用餘光打量著大名鼎鼎的布魯斯·韋恩，他穿著卡其色的休閑西裝坐在座位上，桌上的剛剛到的水他一動也沒動。

手錶上的秒針一圈一圈的轉過去，布魯斯扯了扯衣領，他希望今天自己能表現得更好些，阿爾弗雷德堅持讓他穿黑色的西裝，「黑色是永遠不會錯的顏色，老爺。」他這樣強調，但布魯斯堅持自己的選擇。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克拉拉在五點五十分四十三秒踏入了餐館大門。她穿著卡其色的外套，白色的裙擺像活潑亂跳的小鳥一樣從外套下掙脫，她把海藻一樣的頭髮盤了起來，露出瑩白的肩頸，布魯斯開始思考收藏室里哪塊珠寶配得上她了。

「你來的真早。」克拉拉驚訝地說，她塗得是mac的新款口紅，布魯斯覺得她本身的唇色已經很好看了，艷紅色的厚唇很適合做一些其他的事。

打住，布魯斯，他想，克拉拉可不吃花花公子這一套，她不是那些聞著金錢味道爬上來的模特，比起哥譚甜心韋恩她更喜歡布魯斯，可能還有蝙蝠俠。

布魯斯接過克拉拉脫下來的卡其色外套和小提包，他為她拉開座椅，就像阿爾弗雷德希望他成為的那種紳士。

「你今天真美。」布魯斯認真地說，他順著克拉拉露出的圓潤的肩頭看了下去，在克拉拉臉紅之前收回了目光。

「謝謝你的讚美，布魯斯。」克拉拉暗中鬆了一口氣，幾年前的衣服除了胸口緊了些，裙子短了些以為沒什麼不好的。

「我都快被你迷倒了，我的珀耳塞福涅。」他調侃地說著，「我以為你會穿著那件暗紅色的格子襯衫進來。」

克拉拉不甘示弱：「我也以為你這樣的富豪會選擇法餐。」

「看來我們都對彼此有誤解。」布魯斯笑著解釋道，「法餐當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還不想一整個晚上都呆在餐廳里等著廚師做菜。」

「還有這個，克拉拉。」布魯斯從懷裡掏出一個深藍色的長條狀禮盒。

「布魯斯。」克拉拉受挫地說，「你知道我很難給你什麼價格相當的回禮吧？」

「我當然不需要這些，克拉拉，我很有錢，而且我也不在乎錢。當我送你禮物的時候我就只是想送你禮物，但如果你能親手挑禮物送給我我會很開心的。」布魯斯替克拉拉打開禮物盒，一隻黑色的、做工精緻的鋼筆躺在裡面。

「你真狡猾，布魯斯。」克拉拉鼓起嘴拿出這支價格未知的鋼筆，「用我這幾個月實習的工資發誓，我一定會給你挑一個很棒的禮物的。」

思考了一下小記者的實習工資，布魯斯沒有告訴克拉拉這支筆比她三個月的工資都要值錢的事實。

「你昨天怎麼樣？」布魯斯提起了昨天克拉拉委屈地和他打電話傾訴的那些事，他還記得克拉拉昨天的語氣，就像只在外面被欺負的小獸。

「我想了一個晚上。」克拉拉不情願地承認，「你說的沒錯，我太心急了，老編那邊的壓力可能比我想的大，我應該為他考慮考慮。」

「但你還要繼續？」布魯斯對她的選擇早有預料，如果她放棄的話她就不是克拉拉了，而是被克拉拉一拳擊倒的西伯利亞大狗熊。

「當然，我以後會用更含蓄的措辭去報道蝙蝠俠，如果你對這個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我報道的電子文件提前發給你。」克拉拉用勺子挖下一口黑松露布丁。

「我對蝙蝠怪人可不感興趣。」布魯斯輕蔑地搖搖頭，克拉拉更堅定了他是個蝙蝠俠黑粉。

「但我永遠願意做你的私人讀者，克拉拉。」

他想泡我，克拉拉篤定地想。這一切都太明顯了，每條及時回復的簡訊、曖昧不清的語言、超出朋友的關心……布魯斯是個戀愛高手，他知道自己的目標也知道怎麼樣讓一個女人開心，當他想討好一個女人的時候便絕對不會失敗。

但克拉拉喜歡他在穿上那層花花公子偽裝時不小心露出的真面目——有些怪脾氣，但更多的是一個溫柔的人，可能還有一些控制欲？他露出的馬腳越多，克拉拉就覺得他越可愛。還記得她高中的好友拉娜說過，當克拉拉開始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從覺得那個人可愛開始。

正好我也想泡他，克拉拉冒著泡泡想。

「那是我的榮幸。」克拉拉輕笑著，她和布魯斯的視線黏在一起，有種黏著的氣氛在他們之前誕生了。克拉拉現在知道布魯斯為什麼沒選擇法餐了，今天應該有一個用來做更有趣的事的夜晚。

真狡猾，布魯斯，她在心裡甜蜜地咬牙。

克拉拉知道了他在幹什麼，這比他想的要快一些，布魯斯原以為這傻姑娘要他正式提出「交往」這兩個字才反應過來。

但這樣更好，他或許等一下能在車裡得到一個女孩的親吻，他特意開了車庫裡最不顯眼的賓士，車裡貼了防偷拍膜，他還不能讓克拉拉暴露在大眾視野中，或許未來可以，但現在布魯斯更願意讓自己一人獨享她。

見鬼，他屬於蝙蝠俠的那份在無情地嘲諷他，風流無數的布魯斯·韋恩居然在為一個有可能的輕吻而激動。

但那是克拉拉，布魯斯和蝙蝠俠一起嘆氣道，那是最好的克拉拉。

「滴滴滴。」輕微的響聲響起，那是來自蝙蝠洞的警報。

就在他們快要無視那張小小的桌子靠在一起的時候，布魯斯突然站了起來。

「我真的很抱歉，克拉拉，但韋恩集團那邊突然有事。」他匆忙地致歉，快步走向餐館後門，「我必須走了，下次見，克拉拉。」他話音未落，人就已經消失在了克拉拉的視野，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小記者坐在座位上。

「……我做錯什麼了嗎？」克拉拉氣憤地劃開五分熟的的牛排，這份晚餐記在布魯斯的賬上，她還不至於和美食過不去。她在侍者震驚的眼神中把後面上的屬於布魯斯的那份牛排也吞進了肚子，克拉拉現在氣得能吞下一頭牛。

「你明明什麼都沒做，克拉拉。」她咽下嫩滑的牛排，自言自語道，「難不成韋恩集團真的會在這一刻出現什麼問題，這借口對於布魯斯是不是太過分了。」

「嘀哩嘀——」

「嗨，路易斯，你最好有什麼要緊事。」克拉拉的心情現在極度不好，她不想在一個糟糕的約會結束之前還沒路易斯發現，他一定會拉著她去哥譚酒吧罵布魯斯罵上三天三夜。

「什麼！」克拉拉胡亂地擦了擦嘴站起來，「哥譚銀行被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