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6 向日葵

迪克打了一個哈欠,他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髮型，這是他在堪薩斯的斯莫威爾小鎮的第四天，還有三天慶典就要開始了。而迪克已經購買了四天後前往機場的車票，他總要回去哥譚市看看,說不定蝙蝠俠已經改變心意了,他不抱任何希望地想著。

穿上藍色的夾克,青年走出了酒店的大門。他一路上和周圍的鎮民打著招呼。斯莫威爾民風淳樸,小鎮基本上都是原住民,只有在慶典或者節日的時候才會有那麼多的外來者。而像迪克一樣年輕英俊的青年實在少見,樓下的花店老闆已經和她的朋友議論了很久誰上前去搭訕了。

迪克蠻喜歡斯莫威爾小鎮的氛圍的。已經逐漸開張的集市前圍滿了人群，烤爐上的玉米往下流著汁水,熱情的堪薩斯人大聲吆喝著,因為慶典而來的人在街道上擠來擠去。幾個小孩從他身後跑來，早有預料的迪克將身子一扭,那些孩子從他身下跑了過去。

「要買花嗎？」花店老闆沖他眨眨眼，「可以送給你的女朋友,或者那邊的那些姑娘。」她指著那些姑娘們說道，而那些姑娘，他們在迪克看過來的時候捂著嘴發出了笑聲。

他還沒到對還沒畢業的高中生感興趣的程度,迪克乾笑一聲,他最多和他們閑聊幾句,但要是搭訕的話還是算了。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

「有向日葵嗎？」迪克問道，他拿起那束被黑色的紙張包起來的向日葵笑著說道，「我就要這束了。」金黃色的花瓣上還沾著幾滴水珠，剛被採摘下來的花朵直著腦袋，迪克抱著那束向日葵朝太陽所在的方向跑去。

他昨天並不是什麼都沒做,雖然暫時還不想把克拉拉的事情告訴蝙蝠俠，但已經在轉職邊緣的羅賓還是依靠自己去搜集了「斯莫威爾」和「克拉拉」的資料。他知道了十幾年前一對夫婦在流星雨落下的時候撿到了一個嬰兒，那就是超人故事的開始。

戴著灰色兜帽的女人隱藏在人群之中，似乎是差距到了迪克朝這邊走過來，她抬起頭，淺藍色的從她的雙眼四周溢出。

「驚喜！」迪克笑嘻嘻地將手裡的向日葵遞給克拉拉，他有些意外地用手比較了一下克拉拉幾乎和他一樣的身高，「讓我猜猜，你現在19歲？」

「猜對了。」克拉拉笑著接過他手裡的花，「你要在這裡待到慶典結束嗎？」

「沒錯。反正哥譚那邊也不需要我。」迪克停下了自己的話，他是不是不應該在克拉拉面前說這些。但走在他旁邊的克拉拉疑惑地看著他，似乎在催促著他繼續往下說。

這個問題有點敏感，但他面前的可是超人，一個能穿梭時空、知道未來的人。所以他繼續說了下去，並儘力不說那些藏在他心底的關於蝙蝠俠的牢騷。要是抱怨蝙蝠俠能出一檔脫口秀的話，迪克一定是脫口秀裡面最厲害的選手。

他用憤恨的語氣向克拉拉闡述了蝙蝠俠有多麼糟糕，中間還講了幾個笑話來活躍氣氛，聽完他的描述克拉拉甚至在腦海裡面出現了一個四體不勤、有溝通障礙的中年老父親形象。

某種程度上確實是這樣，如果迪克知道克拉拉在腦海裡面想著什麼，他一定會雙手贊同。

這就是青春期遇上更年期，克拉拉總算理清楚了迪克和蝙蝠俠之間緊張的關係。她點點頭，然後決定盡量不去插手這件事。

在

她原來的世界，沒有克拉拉干擾的迪克同樣成為了布魯德海文的義警，而且以她在第二個劇本世界遇到的那個格雷森來看，最後嘰嘰喳喳的小鳥還是和陰沉的蝙蝠保持著聯繫。早就通過達米安還有傑森對韋恩一家的相處模式有所了解的克拉拉選擇讓他們自己處理。

但她不打算插手不意味著克拉拉不會和迪克說什麼，畢竟這個心有不滿的年輕人可正需要一個能恰巧知道他們家族秘密的聊天對象，克拉拉不介意和他聊一聊。

「他真的是一個混蛋。」在得到克拉拉的點頭以後，迪克才鬆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他有點像半夜偷偷去廚房拿了阿福做好的甜點的激動，他可是在和正義聯盟的主席抱怨聯盟顧問呢。連蝙蝠俠都沒有這個機會這樣做。

總算抱怨完蝙蝠俠做的蠢事，迪克眨著眼睛想聽克拉拉的反饋。被他的眼神攻擊的克拉拉沉思了一會，突然說道：「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哥譚？」

「你怎麼知道我要回去？！」迪克狐疑看了她一眼，他賭氣地說道，「我才不打算回去呢，起碼要等布魯斯先道歉……」他說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和克拉拉對視了一眼，絕望地想到等他讀完大學了蝙蝠俠都不可能主動和他道歉。

因為傑森也是這樣的，克拉拉眼神飄忽了一會，她總不可能說因為你未來的弟弟其實在青春期和蝙蝠俠也會產生那麼一段矛盾吧。特別是達米安，他的青春期可是比迪克和傑森都厲害多了。

克拉拉拍了拍他的後背：「對付布魯斯要用布魯斯的方法，普通的溝通方式是沒用的。」克拉拉的集合了劇本世界裡面所有的羅賓還有超人的經驗，整理出來了一套思路。

「首先，你要認真地和布魯斯說，我們兩個最好談一談。」克拉拉說道，「一般而言他都不會拒絕這個，雖然在後續的談話中他會用實際行動讓你後悔提出談話請求。」

他們相視一笑，為腦海裡面共同浮現的蝙蝠俠的說話藝術。

「然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孤獨堡壘里了解超人和蝙蝠俠相處模式的克拉拉沉重地說道，「你們就可以開始打架了。」據克拉克說，偶爾的打架有利於聯盟成員的身心健康，特別是對於他那顆被蝙蝠俠折磨的心臟而言。

「……」思索了一會超人和蝙蝠俠的打架記錄，迪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這就是超級經驗嗎。」怪不得每次超人和蝙蝠俠吵起來，蝙蝠俠都要拿出氪石□□在蝙蝠洞里磨著尖端徹夜發出咔嚓的響聲。

「我明白了。」迪克再次露出開心的笑容，「我下次回去試試的。謝謝你，克拉拉。」

他上前一步，主動替克拉拉擋住那些不斷靠過來過於擁擠的人群。青年腳步輕快，他在小吃攤前停了下來，從口袋裡面掏出錢買了兩個超級大的棉花糖。

「草莓味和原味，你喜歡哪個？」

「草莓。」迪克把粉紅色的兔子耳朵棉花糖遞給了克拉拉。

他看著克拉拉像一隻倉鼠一樣一口口咬著那個棉花糖，有著強大力量的女人這種時候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有些可愛，迪克輕咳一聲，他再次在心裡默念了三遍「這是超人」，他不能和以往一樣以那種想法看待克拉拉。

「你想去哪裡？」迪克摸了摸鼻子，他扭過頭去不去看克拉拉，「我可以陪你。」

「就隨便在這裡逛一逛吧。」克拉拉想了想，她沒離開堪薩斯前基本每年都會參加這個慶典。對於斯莫威爾的居民而言，這天是流星來襲的紀念日，而對於居住在農場的肯特一家而言，那天是克拉拉成為肯特女兒的第一天。

所以每年這個時候，肯特夫婦都會提前從農田裡面回來。瑪莎會在廚房裡面烤上克拉拉最喜歡吃的東西，而喬納森會從酒窖裡面拿出他珍藏已久的美酒。他們坐在一起，共同慶祝天上墜落的星辰落在了堪薩斯的農田。

慶典周圍都是人群，遠處還有正在搭建的馬戲團的表演棚，穿著玩偶服裝的人給孩子販賣著氣球，克拉拉和迪克在那個臨時搭建起來的自拍館前停了下來。迪克靈光一聲，他自然而然地拉著克拉拉的手腕走了上去。

「你上次的簽名還沒給我呢。」迪克微微一笑，「我這次可想加倍要回來。」他推開了自拍館的帘子，朝克拉拉行了一個標準的禮。

「這邊請。」

克拉拉已經有幾年沒見到這個東西，她在大都會讀書的時候只有最簡單的社交，她只在高中的時候和拉娜去過這裡，萊克斯並不喜歡這些。

仔細考慮了幾個拍照模板，迪克最後除了愛心模板之外還選擇了正義聯盟的自拍模板。「這是我一生的願望。」一邊做著搞怪動作和克拉拉拍照，迪克一邊說道，「雖然不能和你一起飛，但是在照片p圖裡面實現了就夠了。」屏幕上的迪克比著一個愛心，屏幕外的他眨眨眼，祈求地看著克拉拉。

克拉拉：「……」原來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嗎。

「好吧好吧。」克拉拉無奈地點了點頭，「下次我會帶著你飛一圈的。」

「你對姿勢有什麼要求嗎？公主抱，還是我抬著你的肩膀？」克拉拉一般喜歡公主抱帶人，但據她觀察，達米安格外抗拒這個。

覺得被克拉拉公主抱有些羞恥但又覺得不能錯失這個機會的迪克思考了一瞬，果斷地說道：「兩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