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聯邦探員
兩天後，伊凡赴約而來，當他第一次走進這個富有魔力的機械工廠，運轉不息、轟鳴不斷的自動壓縮機，看似陳舊，卻穩步運行的流水線大機械臂，還是給了他深深的震撼。
這些機械的確是垃圾處理的裝置，儘管這些裝備耗費了李紳大量的資金，但也給李紳掩人耳目提供了良好的支持。
「你看，這一切都是我為你而來所作的準備。」
他指向不遠處的那輛純黑的磁懸浮飛車，還時不時嘀咕幾句。
「這輛飛車是我這兩天精心選購的，就當是你工作的座駕。你可不要嫌棄。」
這輛磁懸浮飛車的塗裝更新，車身流線更加優美，就連車標和裝飾也要比兮然的要豪華一些。
伊凡感嘆李紳的豪氣，同時心中不免產生疑慮，自己是否有對應的資格，來應對李紳的優待。
「坐上去看看。」
李紳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菱形透明的鑰匙。
「你的駕照我已經替你辦好了，聯邦的資料庫里也已經有了你這位司機，至於相應的駕駛技術，我想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這輛車也是支持自動駕駛的。以後你的出行會更方便一些。」
伊凡接過鑰匙，在鑰匙上的琉璃片上輕輕一按，飛車的飛門也隨即向上彈起。
兩人進入座駕，車門隨即關閉。
「這一次，就用自動駕駛吧，我不懷疑你的駕駛技術，只是這一次我們所要去的地方，你並不熟悉。如果是手動駕駛，不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為什麼？」
「現在很少有人會選擇手動駕駛，除了那些專業的賽車手。」
「我們要去哪裡？」
「威斯特城。」
李紳剛說完，飛車像是受到了精確的指令，緩緩從地面浮起一定的高度。
車艙內的燈光亮了起來，座駕前的兩塊透明纖維材料翻轉180度，在電流的引導下變成了兩塊純白的銀幕。
「威斯特城就在我們的東北部，是整個聯邦的垃圾處理中心。」李紳指向銀幕中的地圖，「那兒是聯邦極其忽視的地方，畢竟垃圾處理對那幫聯邦的大老爺們來說價值不大。」
這點蠅頭小利的確對那些高層沒有多少觸動，只有貪婪的商人和掘金者才會趨之若鶩。
「所以你才會選擇在那裡交易？」
「是的，我在那兒有些經營，因為那兒混沌的環境，我才擁有了一些資本。」
李紳像是對伊凡沒有保留，又感覺話裡有話。
「你如果將來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去發掘這座城邦的價值。」
伊凡未作回答，而是望了一眼車窗外。
車道兩側的荒蕪，也給伊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周邊像是一片廣闊的沙漠，沒有雜草、沒有動物，只有那些細微且雜亂的沙礫，時不時擊打飛車的車門，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大抵是過了半個小時，沙漠的痕迹逐漸消散，寬闊的車道終於引向了輝煌的城邦。
此刻的威斯特城沒有往常的繁華與喧鬧，反而充滿了憤怒的抗議聲，大量的人們圍堵在城外的車道上，不斷地嘶吼和吶喊。
「我們要縮短工作時間，我們要提高救濟金！！！」
被眾人圍堵的是該城邦的區域負責人，他不斷的向人們解釋，但越是解釋，越是受到眾人的衝擊。
「我們抗議！」
「叫市長出來！」
「提高薪水！提高維修工人的權力！」
……
破爛的標語在人群中若隱若現，荒誕且混亂的場面給伊凡帶來了幾分戲劇性。
伊凡也曾在地球上看到類似的運動，但對於高度運轉的社會機器，這一切看起來又是這麼微不足道。
「這就是社會的現實，只有擁有足夠的資本，你才不會成為這些可悲的討債工人。」
李紳冷笑一聲，對他來說，工人們的慘劇更像是一場不值得注意的表演，甚至過些天，他就會把它完全忘卻。
「你在可憐他們嗎？你覺得他們是無辜的人是嗎？」伊凡的漫不經心引起了李紳的注意，「你最好不要對他們抱有憐憫，也最好永遠不要變成他們的樣子。」
伊凡理解李紳的無情，只是說，「我並不在意他們，我現在更關心的你帶來的寶石，能夠收取多大的利益。」
「你要是這樣想就好。」
兩人交談之際，飛車卻突然停了下來，機械的警告聲從車內發出。
「有攔截者，動力系統停止工作。」
「我們下車！」
兩人跳下飛車，攔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身著黑色風衣的年輕人。
「先生，你們好，歡迎來到威斯特城，請允許我向你們發出邀請。」
李紳擺了擺手，轉頭對伊凡說了一句，「看來，我們要耽擱一些時間了。」
「他是誰？」
年輕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工作證。
「我是聯邦探員科赫，請問你們有時間陪我去喝一杯茶嗎？」
李紳向伊凡解釋，「聯邦探員是聯邦的偵察人員，他可能是要確認我們的身份。」
伊凡的心微微一縮，但還是鎮定的回復。
「他找我們做什麼，我可是沒有這麼多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
科赫摘下了墨鏡向兩人敬了一個禮。
「對不起閣下，雖然有些唐突，但我也只能說一聲抱歉，因為剛才的工人遊行十分混亂，我懷疑有人策劃了此次活動，所以……」
「所以我們就是你們的懷疑對象是嗎？」李紳對伊凡笑了笑，「伊凡，你覺得我們像策劃暴動的人嗎？」
伊凡也跟著冷笑一聲，「我們的確不是，但我倒是懷疑這位探員的真實性。」
面對伊凡的懷疑，科赫做出了回應。
「先生，你的確有懷疑的理由，但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他把工作證再次向兩人展示。
「聯邦探員的證明早已被錄入到聯邦的政府資料庫中，你們若是不信，則可以申請向聯邦發起認證申明，反正也不需要多少的時間，只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時間去驗證。」
李紳把工作證推了回去，准做一副疑惑的表情。
「我只是不明白，聯邦探員的職責不應該是反間諜相關的行動嗎？眼前正常的工人遊行，也不過是簡單的勞資矛盾，照理來說不應該是你們的職責。」
「謝謝你的體諒，先生！」
「我們理解你的工作，請你也理解我們，我們來這威斯特城，的確有緊急的事情，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
「放心先生，我會把握好時間的。」
李紳摘下墨鏡對伊凡說，「那我們就跟著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