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真相·猶豫

「師弟，你明白什麼了？」江婉如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開始傻笑的符塵，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

「喂喂喂，不會是傻了吧？」馬非馬這麼說著，就準備上前給符塵一巴掌把他扇醒。

「瞎說什麼啊師兄。」符塵這麼說著，就一下拍開了馬非馬輕輕拍來的手掌。

「我想，我們現在的處境，我已經有些猜測了。」

符塵這麼說著，一邊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猜測？說說唄。」蘇湄揣著手，如此問道。

「暫時不說。」符塵嘆了口氣，隨後拿起一個石子，繼續說道：

「現在說出來，我只怕你們認為我瘋了，所以最起碼，要等我把這件事確認之後，再告訴你們。」

「而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等我們完成我認為要做的事情之後，我們可能會面臨一場戰鬥。」

「到那時，也許就要藉助各位師兄師姐的力量了。」

「……」

太虛七劍聞言，各自面面相覷，而這樣的沉默，卻讓符塵有些許焦急。

要知道，現在琪亞娜還在外面，而且有可能正在遭遇律者意識的攻擊，他不可能感到焦急！

但隨後，還是秦素衣出面打破了這詭異的寧靜：

「不管怎麼說，雖然師弟平日里言語時常曖昧不清，但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深意，所以各位……姑且就聽師弟一次？」

「我覺得可行。」林朝雨在其他幾人猶豫的時候做出了判斷，「我們現在就是無頭蒼蠅似的亂飛，反倒是小塵有著明確的目標，跟著他走，至少不會浪費時間。」

聽完了林朝雨的話，其他幾人也只得紛紛答應下來。

畢竟大師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發吧！」

符塵點了點頭，隨後將手中的石子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琪亞娜，等著我，我馬上就到。」符塵在心中默念著，將身子直了起來，目光看向了似乎遙不可及的地平線。

於是乎，符塵就帶著太虛七劍前往其他幾處不明空間。

事實上，符塵原本是可以選擇拋開太虛七劍單獨行動的，但是符塵害怕有什麼特殊的機制，只有太虛七劍在場時，才能觸發空間漣漪。

所以為了保證效率，符塵也就只能這麼做了。

當然，這麼做自然也會遭到一點不滿。

畢竟他們現在的狀態，其實和之前差不多，都是在無頭蒼蠅似的亂飛，最多算是有了目的。

但是這個目的，卻只有符塵清楚，所以這樣的行為，在其他人眼裡，和先前的亂跑根本沒什麼區別。

「師弟……你沒有唬我們吧？」馬非馬有些許不滿，畢竟已經跑了不短的路程了。

「是啊師弟，這樣子和之前根本沒什麼區別啊，你真的有辦法了？」江婉如也難得地對他表示了懷疑。

而符塵沒有說話，只是摸摸伸出了兩根手指。

「還有兩處。」符塵的表情相當嚴肅，「各位師兄師姐就再陪我跑兩處，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

「……」

看著一臉嚴肅，甚至連『最後的請求』這樣的措辭都已經用上的符塵，林朝雨等人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決定陪著符塵跑完這最後兩個地方。

隨後，符塵再度起身，開始在樹林和山岩間穿梭著，前往最後兩處地點。

地點的相隔不算遠，以符塵和太虛七劍的腳力，很快就跑完了兩處地方。

「好了，師弟，差不多了吧。」林朝雨坐在樹枝上，看著站在地面上的符塵，如此開口道，「告訴我們吧，這麼做的原因。」

而符塵則是在接觸最後一個漣漪之後，默默看著自己的右手，看著一次浮現起聖痕的痕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但很快，他嘴角的弧度又逐漸消失了。

取之而代的，是他眼神中的一絲猶豫，與不舍。

「師弟？」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蘇湄發現了符塵的異常，準備上前查看情況。

而符塵，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太虛七劍，告訴他們這個空間的真相。

從他發現自己手臂的聖痕消失之後，符塵就意識到這裡是他的聖痕空間，而不是心湖或者別的什麼地方。

而這也意味著，他眼前的太虛七劍，雖然與他記憶中的幾人無異，但依舊是虛假的。

而符塵，做不到否定他們的存在。

不是因為他過分善良什麼的，而是他無法做到否定自己至親之人的存在這件事，而他也害怕，當太虛七劍知道這個世界，包括他們自身都是虛假的存在時，會發生什麼。

誠然，他們之間曾是敵人，但那也是因為形式所逼，儘管曾站在彼此的對立面，可符塵依舊是從心中將他們視作同門，乃至於家人的。

但是符塵也清楚，在這片充斥了他回憶的世界外，還有一個人等著他。

「……師姐。」

沉默了許久之後，符塵終於選擇出聲。

「我接下來所要說的一切，也許相當荒謬，但我希望你們能相信，並且……做好準備。」

因為這個事實也許很殘酷。

符塵在心中這樣補充道。

「你就放心說吧，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啊？」馬非馬說著，還上來拍了拍符塵的肩，臉上滿是爽朗的笑。

而符塵看著眼前的馬非馬，還有站在身前的其他人，眼中的猶豫似乎在逐漸消退，最後他的有些單薄的兩片唇瓣，還是吐出了這個世界最終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