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波三折（2）

崇禎14年1月下旬

周鉉回到家時，已經快晚上了，他準備去找父親周奎。

難得的是父親周奎和哥哥周鑒都在廳堂里等著他，而且都面帶微笑！

一看到這場面，周鉉就感覺大事不妙！

周鑒馬上遞上一疊銀票，並說道：「弟弟，這是你的，一共30萬兩銀票。父親9萬兩，我1萬兩，你最多。」

周鉉意識到事情不對了，問道：「父親，這是怎麼回事？」

周奎說道：「這是怡春院支付的合同費用，一共40萬兩銀子。你不在家，我簽了這份合約。」

周鉉一聽，晴天霹靂！

他連忙問道：「合約在哪裡？給我看一看。」

周鑒將合約遞給了他，周鉉打開一看，合約一共40萬兩銀子，有三項要求：

其一、將京城除迎春院外的「腳部按摩」生意全部轉讓給怡春院；

其二、「神仙水」配方轉讓給怡春院；

其三、另外兩項生意也要優先轉讓給怡春院。

周鉉非常生氣，問道：「父親，你能夠做這項生意嗎？如果不能做，為什麼要簽字？」

周奎振振有詞地說道：「我周家也就幾十萬兩銀子。

這項生意合約幾乎相當於我周家的資產，為什麼不做？

你既然是我兒子，為父代替你簽合約有什麼過錯？」

周鑒也在旁邊說道：「弟弟，這已經很多了！你拿走了30萬兩，還要怎麼樣？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跟怡春院、迎春院都做過生意，一共收了18萬銀兩；

但你竟然一兩銀子都不分給我，更不上交給父親。你太狠心了吧！」

周鑒聽后很無語！

理性告訴他，同這兩人爭論是沒有結果的。

雙方的思維差距非常大，但周鉉必須兜這個底，承認這個協議。

周家儘管是皇親國戚，但人家背後來頭也不小。

官司打到崇禎皇帝那邊，人家也有理。

以崇禎愛面子的特點，周家肯定得執行這合約。

但周鉉需要這200萬銀兩，否則後面事情不好辦。

周鉉拿著合約，很生氣地離開了廳堂，留下滿臉尷尬的周奎和周鑒。

回到自己的房間，周鉉安靜地想了想，終於找到了解決辦法。

第二天上午，在練習完騎馬之後，周鉉帶著一行人來到了怡春院。

在李老闆的房間里，周鉉問道：「李老闆，你覺得這合約能上算嗎？」

李老闆得意地回答：「當然能上算！你父親簽的，怎麼不上算。

這事情鬧到皇上那邊，我都有理。」

周鉉平靜地說道：「好，那新的兩項生意我在京城不推廣，我直接去南直隸。

那邊可是更富裕，有南京、揚州、蘇州、松江、杭州等。

其次，我以較低價格將「神仙水」賣給迎春院，至於他們要賣給誰，什麼價格，我就不管了。

最後，這迎春院如果想在京城的妓院中推廣「腳部按摩」，我也管不著。」

李老闆沒想到周鉉這麼出牌。

在明朝，沒有人能夠這麼咬文嚼字地鑽空子，更何況面對的是「怡春院」。

他威脅道：「你敢這麼做嗎？你周家難道不怕危險嗎？」

周鉉輕蔑地看著李老闆，說道：「我周家好歹是正經八百的皇親國戚，你算得了什麼東西？

到時候，如果怡春院出事情，第一個被丟出去的就是你。

我後面跟著3個錦衣衛，你不知道嗎？

我還準備將交易的銀兩捐獻一些給皇上呢。

你這樣做，豈不是讓我在皇上面前說怡春院的詐騙和威脅。」

聽完周鉉的話，儘管氣溫還是很低，但豆大的汗珠從李老闆的臉上掉下來了。

他馬上陪著笑臉說道：「周少爺，我也是替人做事的。

這樣，我明天上午十點去您家，給一個正式說法。」

周鉉這次點了點頭，並說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

大家都能賺錢才是長久的好生意。

否則，就算欺詐一次成功，名聲搞壞了就很不值得！」

說完，他離開了怡春院，來到迎春園，看看這邊情況怎麼樣。

陳老闆說道：「周少爺，我們考慮了半天，一次出這麼多銀兩有難度；

但可以考慮前面半年支付80萬銀兩，以後每個月再支付2萬銀兩。」

周鉉點了點頭，說道：「我回去思考一下，再給你消息。」

回到家裡，周鉉有點著急；但再仔細想一想，也沒什麼擔心可怕的。

大不了，一家一家地談。

有錦衣衛、有崇禎皇帝這張大皮，還有什麼擔心可怕的呢。

只是來錢的速度慢一點而已！

實在不行，那就啟動另外一個大招了。

晚上，成國公府內吵得很厲害！

撫寧侯大聲說道：「要200萬兩銀子不可能，周鉉當我們是他的錢袋子啊！

這每家都要掏出20萬兩銀子左右，我們其它事情不要幹了嗎？」

李老闆說道：「侯爺，我算過這筆帳。

這京城上檔次的妓院還有8家，剛開始半年收10萬兩銀子，以後每月每家收1萬兩銀子，那麼2年不到就能收回成本。

這還未考慮『神仙水』的銷售獲利。」

另外一個侯爵說道：「要這麼算，剛開始3個月收5萬兩銀子，以後每個月收1.5萬左右，這樣大概只要1年半就可以。」

李老闆馬上說道：「柳爺，您這樣生意做得好！」

這時，成國公開口問道：「周鉉真的說要將生意賺的錢捐給皇上？」

李老闆連忙恭敬地說「回公爺，是的。他還說，有錢大家一起賺才是好生意！」

成國公問道：「那你的看法呢？」

李老闆說道：「回公爺，屬下的看法是最好的生意是無風險，又能賺錢。

如果跟周鉉合作，他那邊背後還有皇上，那麼我怡春院還擔心什麼呢？

而且，他的東西很賺錢。

這才半個月的時間，『腳部按摩』竟然賺了2萬兩銀子，還推出時間短；

如果等半年後，那必然每月賺5萬兩銀子肯定沒有問題。」

成國公點了點頭。

這時候，又一位侯爵說道：「國公，這周鉉是不是打著皇上的幌子騙我們？

周家一直小氣吝嗇，怎麼可能捨得捐銀子給皇上呢？

還有，這些年從來沒有勛貴捐銀給皇上。」

撫寧侯插話道：「是啊！這次可是200萬兩銀子啊！」

成國公似乎下定了決心，他對著李老闆說道：「周鉉完全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這樣吧，你再去和周鉉談一次。

我希望把這次生意和後面兩筆生意放在一起談。

後面兩筆生意必須由我怡春院獨家進行，不僅在京城，大明各地也是獨家；

而且，必須三個月後就要鋪開。越早鋪開，賺錢越快！

前面一筆生意可以一次性付清；但後面必須是前半年付一筆，後面每個月拿一筆銀兩的方式。」

李老闆回答道：「是，屬下遵命，明日早上就去談！」

接著，成國公面對著眾侯爵說道：「諸位，我們都是大明的勛貴，家族傳承已經有200多年了。

賺錢很重要，但是，風險也需要考慮！

周鉉不是搶我們的銀兩，而是準備和我們一起賺錢。

過去，周鉉比較弱小；如今，他背後有皇上和錦衣衛，那我們當然要換一種方式對待他；

綁架他，殺死他都於事無補。

賺不到銀子，又有什麼意義？更何況還有暴露的風險。」

眾侯爵一聽，紛紛拱手道：「國公高見！」

第二天早上，李老闆很早就到了周家，周奎、周鑒以為過來找他們兩人。

誰知，李老闆說要拜訪周鉉，周奎和周鑒也要參加李老闆和周鉉的會談，被李老闆回絕了。

經過1個時辰（2個小時）的交流，兩人基本達成一致意見：

其一、這次交易按190萬銀兩，包括神仙水配方，京城腳部按摩；

其二、新交易全部移交給怡春院，包括大明各地，但不包括迎春院已有交易；

其三、前面半年一共支付250萬銀兩；以後每個月18萬兩銀子，但每半年增加5萬兩，直到增加到每月33萬兩銀子。

此項交易包括大明各地「腳部按摩」、「神仙水」供應和兩個新的交易。

後面兩個交易需證明有價值后才能進行付款！

其四、三個月後準備進行兩個新交易，但具體時間由周鉉選擇。

得到這些信息后，李老闆趕緊往成國公家裡去。

周鉉趁機安排兩個家丁換了普通老百姓衣服，讓他們遠距離觀察李老闆去哪裡。

但在出門時，恰好李老闆又碰到宮裡太監宣召周鉉，這下他感覺這次真的沒有做錯事情，幸虧沒有和周鉉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