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撥雲睹日解心結，悄無聲息投對手

賈昊、有容兩人風馳電掣般地奔至曹小娥的店鋪。賈昊見只有夢悅閣派的另一個人在，便問道：「趙夫人呢？」

「她剛剛說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回後院房間了。」

賈昊立刻跑向後院房間，有容緊隨其後。用力敲房門，無人應答，賈昊再敲還是無人應答。

「公子，我來。」

賈昊站在一旁，有容飛踹一腳，房間門被踢開，裡面空無一人。於是，兩個人又跑回問那人，「她有沒有說什麼？」

「倒是聽她自言自語什麼想體驗飛翔的感覺。」那人回憶道。

「她一點修為沒有，怎麼飛翔？」有容不解地說道。

「離此處最近最高的地方在哪裡？」賈昊著急地問道。

「此處往南有一處廢棄的角樓。」有容道。

「快去角樓！」賈昊急忙喊道，「你先飛過去，看看那裡有沒有情況！」

有容明白賈昊為何這麼緊張了，出門之後飛檐走壁朝角樓而去。賈昊則由店鋪內另一人帶領，跑步過去。

有容到后，角樓下聚集了不少人在抬頭張望。有容看到曹小娥果然立於角樓最高處，風吹亂了她的秀髮，浮動著她的裙擺，形單影隻的身影在白日藍天的襯托下，顯得渺小、孤寂、凄涼。

賈昊氣喘吁吁地跑來，問有容：「憑你現在的功力，有沒有問題？」

「接住她不成問題。」有容道，「要不要我上去攔她？」

「不必，等到最後一刻再出手。」賈昊道。

有容明白賈昊是想讓曹小娥重新活一次，否則即使救下，也解不開她的心結。

此時周圍的人開始唉聲嘆氣：

「真是的，我都等了好久了，還不跳！」

「是啊！我本來要去買菜的，她再不下來，都要耽擱我了！」

「跳不跳啊？給大家回個話！」有人高聲喊道。

賈昊搖了搖頭，看來無論哪個世界都一樣，錦上添花者少，袖手旁觀、落井下石者多！

曹小娥聽到喊聲，微微一笑，張開雙臂，閉上眼睛。

「哦！」下面眾人驚呼，「跳了！」

風在耳邊呼嘯著伴隨著曹小娥的下落，她流淚了，釋懷了，後悔了，但是她清楚為時已晚。眾人早已後退讓出一大片空地，等待著最後一刻！

有容一改往日的飄然身姿，「嗖」地從賈昊身邊飛起，穩穩地接住曹小娥，曹小娥睜開眼睛，看著有容抱著自己，原來自己還沒死。賈昊來到他們身邊，曹小娥痛哭流涕，起身抱著賈昊。「多謝公子再生之恩！」

有容在旁邊咳嗽一下，「嗯嗯，還有我。」

曹小娥此刻啼笑皆非，轉而又抱著有容，「謝姑娘再生之恩！」

......

「看到了嗎？」

「看到了，三個人抱來抱去！」

「旁邊那男的就是傳說中她養的白臉！」

「你不知道他是誰嗎？就是那坨牛糞！旁邊那個是夢悅閣的有容姑娘！」

「原來是他！」

眾人議論紛紛。此時的曹小娥再面對眾人的指點，泰然自若。至於眾人還在指點說賈昊被她們養，賈昊喜聞樂見，一笑而過。

「曹姐姐，飛翔的感覺怎麼樣？」賈昊問道。

「太可怕了！」曹小娥回道。

「以後再想體驗，就讓有容帶你一起飛。」賈昊調侃，「走吧。」

三人肩並肩往回走，充耳不聞背後人的指指點點。

......

「怎麼樣，跳下去了嗎？」杜沖沖問自己安排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

「跳了。」下人回道。

「總算沒白費......」杜沖沖還未說完，那人又說道，「但是被救了！」

「什麼？！」杜沖沖惱羞成怒，「誰救的？」

「夢悅閣一個叫有容的姑娘。」

「那傳的那些流言蜚語，除了影響到曹小娥，夢悅閣的賈昊呢？」

「那人好生奇怪，在人群中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竟然毫不在意。夫人，您見過這麼不要臉面不顧名聲的人嗎？」

杜沖沖搖搖頭。

「他們救下曹小娥后，曹小娥似乎也被他感染了，不在乎眾人的指點了。」

「真是物以類聚！這下就難辦了。」杜沖沖道。

「為何？」

「沒聽說過人沒臉樹沒皮百法難治嗎？」

「夫人，那就由著他們逍遙自在？」

「我去找如白潔去！」

杜沖衝來到城主府，直奔如白潔房間。

「朱夫人，二夫人現在不方便見人。」鳳鳳阻止道。

杜沖沖以為鳳鳳是有意為難，立刻端起了架子，道：「我可是二夫人的表妹，城主可是我的表姐夫，你敢攔我？」

「這不是表的嗎？沒那麼親，為何不敢？」鳳鳳針鋒相對道。

「滾開！一個小丫鬟，竟敢如此對主子！」杜沖沖身材比鳳鳳高大不少，一把將其推開，撞向了房門。

只見房門大開，鄒備旺與如白潔正在一起卿卿我我，鄒備旺和如白潔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見過城主、夫人。」杜沖沖自知闖了禍，尷尬地說道。

鄒備旺沒有吱聲離開了，如白潔瞥了一眼，說道：「表妹，說吧，什麼事？」她故意把「表」字加重讀音。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也是六神無主，實在沒辦法了。您說的那招用過了，對他們沒有效果！」

如白潔想了想日後的神仙玉女粉，暫時吞下了這口氣，道：「無效？還有人不重名聲嗎？」

「對曹小娥倒是管用，可最後她被夢悅閣的賈昊開導過來了，也不在乎了！」

「哎呀！夫人，您怎麼把昨日說過的重要事給忘記了！」一旁的鳳鳳突然插嘴喊道。

如白潔瞄了一眼鳳鳳，自己昨日並沒說什麼重要的事，猜想這丫頭肯定又有歪心思了，於是對杜沖沖說道：「你先回吧，你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我現在還有事，耽擱不得。」

杜沖沖先前衝撞鳳鳳，看出了鳳鳳是故意使詐，可自己破壞了如白潔和鄒備旺的好事卻是不爭的事實，面對如白潔的逐客令別無他法，只得告辭。

「我昨天說什麼重要事了？」杜沖沖走後，如白潔故意問鳳鳳。

「夫人明知我的意思，還故意問。」鳳鳳回道。

「她已經走了，你想說什麼？」

「夫人，我覺得咱們不能讓她牽著鼻子走。她這一來二去的，儘是想著讓夫人替她出頭，就憑那點神仙玉女粉？夫人以前沒用這個粉，不是照樣保持得好好的，皮膚照樣吹彈可破。雖說這事扯來扯去硬往咱們身上扯，也能有點關係，這點關係說實在的，微乎其微。」

「你說的沒錯，可我就是覺得被董慧慧擺了一道！有點咽不下這口氣。」

「夫人這麼想就錯了，大夫人當初可是準備要了朱剛強的命的，是您周旋了一下，不僅保了他的命，還放了他！」鳳鳳覺得事不關己，本來可以像先前那樣順著主子的意思說一些話，但被杜沖沖無禮地推搡，心裡動了氣。本可以你好我好大家好，如今你不讓我好，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鳳鳳繼續說道：「就算這是與大夫人的一次交手，夫人可沒有輸，反倒是大夫人一直維護的秉公執法的形象受了損。」

「確實如此。」如白潔想了想道。

「事到如今，既沒有直接牽扯大夫人，又沒有牽扯到您，純屬杜沖沖報私仇，我是覺得咱們為了一點神仙玉女粉不值當。況且，她一直拖拖拉拉不肯帶咱們直接拜見她口中所謂的老神仙，到底是不是真的還存疑哪！何況，她說這是神仙玉女粉這就真的是？那我還說我塗抹的也是哪！」

「那這事咱們就不管了？」

「不管了，除非她主動帶咱們拜見她口中的老神仙！」

「就依你說的。」如白潔想到被杜沖沖無端衝撞，越想越生氣，道：「不管她了！走，去煉丹房找城主玩去！」

……

夜間，夢悅閣在一陣陣歡呼聲之外，摸魚三號與王小小再次關閉房門獨處一室。

「小小姑娘，這是春風樓肖掌柜寫的承諾書，這下姑娘可以放心了吧？」

王小小接過看了一下，將其摺疊后藏了起來。

「不知小小姑娘何時準備前往春風樓，春風樓可是一直在恭候姑娘的大駕光臨！」

「擇日不如撞日，趁著人多眼雜，就現在！」王小小道。

「想不到姑娘還是個性情中人！」

「稍等片刻，我稍微收拾一下細軟。」

「在下在此恭候姑娘。」

片刻之後，王小小帶了個小包袱回到房間。「咱們從後門走！」

王小小帶著摸魚三號悄悄來到後門，趁著夜色出了夢悅閣。王小小離開的時候，轉身看了一眼，發現後門竟然變了樣，還掛上了一副牌匾，只是被紅布蒙著，不知寫的什麼。

「姑娘走吧，沒必要留戀了。」

夜晚的寒意襲來，王小小不禁打了個哆嗦，還好出門時帶了披肩，兩人馬不停蹄地朝著春風樓走去。

到了春風樓，摸魚三號將王小小從後門帶入，見到姬無法。「這位是姬爺。」

「姬爺好。」王小小行禮道。

「小小姑娘好！」姬無法盯著王小小上半身看了又看，「一看就知姑娘胸中有丘壑，絕非等閑之輩。」

「多謝姬爺誇獎。」

「走，我帶你見肖爺！」

姬無法將王小小帶至肖喆??面前。「這就是春風樓掌柜肖爺。」姬無法介紹道。

「肖爺好！」王小小低頭行禮。

「抬起頭。」肖喆??說道。

王小小把頭緩緩抬起，肖喆??與王小小對視的那一刻，他立刻明白了自己以前思考的問題——春風樓的姑娘到底缺少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