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縹緲閣
頓了頓，骨年繼續講述著那段古老的歷史:
「那個時代，人族修鍊的功法五花八門，主要是用天地間的五行之力來強化自身。這樣的好處是貼近自然，修士壽元悠久，但殺傷力孱弱，就連妖族肉體都很難打破。
所以，為了人族，上古時代的修士們苦苦研究，終於發現劍修的殺傷力最大。在幾位大能的商討下，人族決定廢棄其他法訣，全體修劍。
劍修什麼都好，但對身體的傷害最大。想要開闢劍種，就要承受元海和身體被劍氣無意識的攻擊。上古之前，人族壽元近百，而現在的人族壽元普遍只有五十。」
「原來如此。」
寧壽喃喃自語。他在仙典上看到過以前人族壽元比現在悠久很多，不過並沒有多想。現在聽到骨年的講述，倒是終於理解了。
「人族剛剛全體轉為劍修后，養劍的法訣有很多，以髓養劍就是其中一種。以髓養劍，劍與人的聯繫緊密，且殺傷力極強。我劍骨宗就是在那個時代打出了名聲，全宗上下都以髓養劍，一躍成為頂尖宗門。
但是，髓乃人之精。以髓養劍對修士的身體傷害太大。用其他養劍法，修士入門壽元五十載，到中三境則有壽元一百五十。而劍骨宗的修士入門壽元二十，突破到中三境也只有六十。
在劍骨宗的領導下，人族步步為營，把失地成功收復。接下來，就是人族和妖族的拉鋸戰，一直持續到現在。等雙方僵持下來后，修養生息，慢慢發展成了首要任務。人族立刻對養劍法做出篩選，將對人體傷害最小，殺傷力也不錯的精氣神三法留下，其他全部銷毀。在經過這麼多年後，就連這段歷史也已經被慢慢淡忘了。」
聽完骨年的回憶，寧壽想了一會，有些疑惑地問道：
「骨師兄，既然以髓養劍的法訣已經被銷毀，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自己琢磨出來的。」
骨年聳了聳肩，表情有些無奈：
「我天賦不夠，用精氣神三法修鍊，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凝練劍種。所以我就去翻典籍，終於在一本古書里看到了以髓養劍的歷史。我當時也沒多想，就自己嘗試了一下，結果誤打誤撞的成功了。」
「那我可以嗎？」
聽到骨年的話，寧壽嘴角抽了抽，還是問了出來。雖然怎麼聽都不太靠譜，但骨年能自己琢磨出來並成功，寧壽也不是很擔心。
看了看寧壽，這次換到了骨年猶豫起來：
「你現在還是個凡人。如果失誤的話，沒有仙力修復身體的。而且我對醫術並不精通。」
「可我沒有其他辦法了。」寧壽苦笑兩聲，搖了搖頭：「我的精氣神渾然一體，無法修鍊，只能尋找其他養劍法。」
「那你之前……」
「我也不清楚。」寧壽嘆息一聲，臉上露出少許迷茫，「我是在瀕死之際突然凝結出劍種的，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
骨年摸著下巴想了想，轉頭說道：
「行，等我們先挑一個勢力加入。那個時候你再嘗試，就算失敗也會有人治療的。」
「好。」
等骨年將以髓養劍的具體步驟教給寧壽后，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向南在門外喊人吃飯。
南冥城分部窮困潦倒，菜色也很簡單，主食是幾張大餅夾鹹菜。今天因為寧壽和骨年來了，桌上還添了份扣肉。
吃飯的總共只有四個人，向南，給寧壽拿地圖的小道童，還有寧壽和骨年。
小道童拿起大餅惡狠狠咬了兩口，看着扣肉悄悄咽了口唾沫，隨後又開始偷看三位師兄。
寧壽看着這個小男孩的小表情，笑了兩聲，主動夾起幾片扣肉放入小道童碗中，隨後才自己嘗了一口。
扣肉很咸，感覺鹽放多了，寧壽只吃了一片就放在旁邊。一抬頭，小道童卻吃得不亦樂乎，還專門留下一片放在最後。等大餅吃差不多了，他才攤開最後一點餅皮，和肉片一起塞進了嘴裏。
「南師弟，南冥城分宗怎麼這麼窮？北冥有很多修士，應該不缺錢啊。」
北冥洲雖然混亂，但這些年有很多魔修妖族來這裏。仙修中做出惡事，被通緝的修士也會跑到這裏避難，來路不明的天材地寶也會在這裏出售。
所以，經過這些年的改變，北冥洲的經濟已經十分富裕，並且不斷吸引著其他人繼續過來。而劍骨宗雖然只是個分部，但其他勢力肯定願意賣其一個面子。
向南看着旁邊瘋狂往嘴裏塞肉的小道童，眼中有些心疼，說道：
「確實如此。不過分部的前任駐守者在一次戰鬥中受了重傷，為治療花費了很多錢財，最後還是沒有活下來，之後就有我接管了分部。雖然有劍骨宗的名聲，但北冥洲還是以實力說話。我的實力本來就不強，還帶着一個孩子，平日裏不用擔心被搶奪，但想賺錢也很難的。以前還有本宗支援錢財，現在戰爭越來越激烈，本部的預算也越來越少了。」
「又是戰爭啊。」
寧壽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放在桌上：
「我這裏還有些金銀，你拿去用吧。」
看向南想要推辭，他連忙攔了下來，繼續說道：
「這幾天還要麻煩你做一些事，這些就當是報酬了。還有，我們的伙食費也要從裏面扣的。」
向南臉色複雜，沒有再推辭，將包裹揣入懷中，道謝說：
「那就多謝寧師兄了。不知道需要我做些什麼事情？」
「問問北冥城哪些勢力需要收人，我們要找一個勢力加入。」
聽到這話，向南愣了愣，然後想了一會，才猶豫着開口：
「北冥洲四大城的勢力都是互通的，北冥城的勢力在南冥城都建有分部，既然二位師兄想要加入一個勢力，那先加入南冥城分部，然後再升到本部是最穩妥的。這樣的話，我要首推縹緲閣。」
「縹緲閣？」
寧壽看了一眼骨年，隨後開始收拾起碗筷。
「來來來，我們先把東西收拾好，今晚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