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8章 第8章

蘇嫿嫿與陸舟子二人悄悄隱在屋頂上。

那陸舟子吐出了一顆還不曾成型的內丹,他是一隻修為淺薄的弔死鬼,本無多少法力,修鍊全憑一張嘴和一條舌頭,故而說是內丹,其實不過是一顆灰灰暗暗的小珠子。

「奶奶閉了五識在這處莫要動,只看著下頭的動靜就成。」

陸舟子掐訣念了一道移形的術法,便與珠子一道消失在了屋頂。

蘇嫿嫿屏息凝神,不多時,果然見不遠處有了動靜。

蘇嫿嫿細細一瞧,竟是白日里從江逾白房裡出來的那女子,身側跟著的好像是一個侍女。

少頃,岳智也來了。

只見那女子朝岳智道,「道長也瞧出不對勁了?仙君呢?」

「仙君正在打坐,交代了我不許相擾。」

「那我去瞧一瞧罷,沒得是七尾出現了想要調虎離山,特意用這微弱的妖氣迷惑我們。」

語畢,女子便朝外去了。

隨即便見著岳智在院中略站了站,轉頭要往內院去,卻又堪堪停了步子,而後回了自己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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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陸舟子還不曾回來,蘇嫿嫿不免有些擔心,見著院中無人,

良久,陸舟子跑了回來,輕輕落在了蘇嫿嫿身側。

「怎的去了這樣久,可有受傷?」蘇嫿嫿壓低了聲線問。

「不曾,就是見著這別院外頭另有一院子,是好些仙門人士,像是合歡宗的,我不敢靠得太近,回來時為避免被發現,便費了些周折,教奶奶掛心了。」

蘇嫿嫿眼波流轉,想是仙門中人要在這處集結,等著誰人來救五尾便一網打盡么。

可怎的只來了合歡宗?

合歡宗的修士善於與人靈修,尤其是男子,修為增長極快,可女子便吃虧些,每每總是做爐鼎的那一個,被采長補短,采陰補陽。

「奶奶可有瞧出什麼端倪?」

蘇嫿嫿回過神,方才岳智不過在這處院子稍稍落了腳,而後便回了屋子……

須臾,蘇嫿嫿將陸舟子納入儲物袋中,雙足輕輕點地,落至院中。

環顧四周,不過是些涼亭假山,迴廊綠植。

忽然,蘇嫿嫿一挑眉,望著涼亭後頭的假山不作聲,慢慢行至跟前。

果然有一層淺淺的靈力包裹,原當是這處院子有靈力包裹也無多稀奇,可細瞧之下這處不單有靈力,還有一層禁制。

蘇嫿嫿本有些犯難,陸舟子卻說道,「奶奶,你有縛妖索,上等的法器,想來可以破。」

聞言,蘇嫿嫿抬手放出縛妖索,果然在設下的禁制上嚯開了一道口子,當即一個閃身,這便入了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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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假山的背面別有洞天,蘇嫿嫿小心翼翼貼著岩壁走,只聽得水珠子在頭頂「叮咚」得落下,此處是一座水牢。

狐狸屬火,用水牢來關一隻狐妖,最合適不過。

繞過窄小的洞道,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個大大的鐵籠子,內里正中抱膝而坐的,正是五尾。

那五尾聽著聲響,倏地轉過頭來,眸中的焦急在見著來人是蘇嫿嫿時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三分訝異,「竟然是你。」

說罷,抬了眉眼,將蘇嫿嫿從頭到家細細打量了一番,「我竟沒瞧出來你有這樣的本事,竟能讓江逾白幫你這隻妖物解媚術。」

「也不知是如何解的?是與男子恩愛了一宿,還是尋了江逾白相幫?」

五尾身為狐妖,說話的調子彎彎繞繞,皆是靡靡之音,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蘇嫿嫿挑了眉,「你造了這樣多的惡業,也不知有悔不曾,你人形來得不易,想修成正果有的是法子,何以要那般歹毒,專吞旁人的內丹精魄。」

狐妖倏地變了臉色,眼中竟泛起一絲悲涼,轉眼便不見了,只是嘴硬,「哪裡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儲物袋中的陸舟子只擔心蘇嫿嫿再中了狐妖的記,輕聲開口,「奶奶當心,不要與她多言。」

蘇嫿嫿拍了拍儲物袋,示意他放心,遂開口,「你的媚術,除開你方才說的兩個法子,可還有旁的法子能解?」

「你問這個作甚,你的媚術不是已經……」話還不曾說完,狐妖一雙眼眸升起綠意。

蘇嫿嫿在這上頭吃過虧,忙閉了眼,並不多瞧。

只聽得狐妖「咦」了一聲,頓了頓,眸中閃過精光,「你是來尋我……替你解媚術的?」

蘇嫿嫿側身對著狐妖,也不作聲。

「既如此,你幫我一個忙,有來有往才好嘛。」

「什麼忙?替你為被你害得枉死之人念經超度?」蘇嫿嫿撇了撇唇。

狐妖變了臉色,哪裡不知道蘇嫿嫿眼下是在譏諷她,卻忍了怒意,哄騙著。

「將我放了……」

蘇嫿嫿一聲嗤笑,「痴人說夢。」

言訖,一頓都不曾,站起身便往外頭去。

「你不想解媚術么?」

「不想。」蘇嫿嫿頭也不回,她忽然有些後悔,明知五尾不會輕易替她清媚術,卻還將辰點浪費在了這處。

狐妖面露焦急,「我將我的媚丹給你。」

蘇嫿嫿應聲頓了步子,倒不是她心動想要放了狐妖,只是頭回聽說媚丹。

陸舟子適時開了口,「每一頭修出內丹的狐妖都有一顆媚丹,修為越高,媚丹法力越強,將其含在口中,可隨意得旁人歡喜。」

「移動的……春丨葯?」蘇嫿嫿咂舌,竟還有這樣的東西?

狐妖還想再開口勸說,陸舟子卻忽然出了聲,「奶奶,來人了。」

蘇嫿嫿一頓,外頭果然有了動靜,眉眼微動,再不與狐妖多費唇舌,掐訣便出了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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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廊下掛著幾盞燈,映著月色溶溶,蘇嫿嫿一人行在迴廊處要往她自己的屋裡去,因著怕引人注目,還特意放慢了腳步。

正這時,迴廊的另一頭有兩位女子正往她這處來,就是先頭瞧見的兩位。

蘇嫿嫿停了步子,特意側身讓開了中間的路子。

不想那侍女穿戴的女子竟朝她先開了口,「小姐,這就是那隻妖物?」

「她竟和我們待在一個別院,憑她,也配?」

這話說得當真算不得客氣,言辭中的冒犯與不屑已經呼之欲出。

蘇嫿嫿卻也不惱,倒是陸舟子沉不住氣,在儲物袋中不住地張牙舞爪。

另一位女子朝侍女輕斥道,「碧珠,不得無禮。」

「我們上界本就與妖界勢不兩立,我沒將她收了便已然很是有禮了。」這叫碧珠的侍女仍舊咄咄逼人。

蘇嫿嫿唇角一勾,她本不是喜歡與人爭一句的長短,但這碧珠高揚著下巴,不知從何處來的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委實讓人有些好笑,掩唇莞爾道,「你會這樣想,也是難怪。」

「雖說皆是仙門,可衍天宗與合歡宗到底有些差別,畢竟十指皆有長短,那眼界之高低有長短亦是正常的,這位姑娘平日里想來修鍊很是刻苦,竟已然過了築基,這般有修為合該是能替逾白仙君做得了主的,既如此,快快將我收了去罷。」

蘇嫿嫿的三兩句話,笑盈盈得便將碧珠懟得啞口無言,面色漸僵。

她自然知曉她是收不了蘇嫿嫿的,且不論她打不打得過她,此處是逾白仙君的地方,人是逾白仙君要留的,她哪裡能做得了逾白仙君的主,更讓她難堪的是,她二人分明頭回相見,可她竟已然將她的底探得清清楚楚。

碧珠身旁的女子終於迴轉過身,悄無聲息得朝蘇嫿嫿睥了一眼,隨即打著圓場,「姑娘誤會了,碧珠年歲小,多有冒犯之處,姑娘是仙君相留的,自然是貴客,不必與碧珠較真。」

說罷,又自報了家門,原是沁水峰的大小姐,林素婉,沁水峰便是合歡宗門下的一條分支。

蘇嫿嫿望著這林素婉一副女主人的架勢不免有些好笑,卻再無精神頭多言,轉身便走了。

「小姐何須與她這樣客氣,待小姐與仙君靈修了,哪裡還輪得到她這般趾高氣昂。」碧珠望著蘇嫿嫿漸遠去背影,有些恨恨然。

林素婉心頭縈繞著方才蘇嫿嫿明媚又妖冶的面龐,隨即斂了笑意,「下回再這般口無遮攔,便要將你罰回合歡宗了。」

至此,碧珠低下頭,諾諾道,「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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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蘇嫿嫿回了屋子剛坐定,陸舟子便迫不及待地跑出來,他對蘇嫿嫿的膜拜之情更深了一層。

「奶奶如何知曉她二人是合歡宗的?」

蘇嫿嫿抿了口茶水,只道一聲:「猜的。」

陸舟子又要將馬匹拍得啪啪作響,蘇嫿嫿卻無多心思應付。

陸舟子也是乖巧,見狀便也不糾纏,當即尋個角落準備吐納深吸。

忽然,蘇嫿嫿唿吸一窒,近乎低喃。

「不太對勁。」

「何處不對勁。」陸舟子莫名。

「……太簡單了些……」蘇嫿嫿抬手扶額,「我是說,從我們知曉關五尾的地方,再到解了禁制入水牢,直到見到她,都太簡單了些。」

還有方才初初見到五尾的眼神,她分明是在等人。

不,她既希望有人去救她,又不希望有人去救她,這又是為何……

腦中一團亂麻,蘇嫿嫿一時勘不破內里的門道,輕嘆一口氣,心道罷了,正要休息。

驀得,屋外有一縷若有似無的妖氣一閃而過。

蘇嫿嫿心頭咯噔一下,她與陸舟子皆是妖,對妖物的氣息自然更敏銳。

二人相視,下一刻,蘇嫿嫿推門跟了上去,與此同時,陸舟子也鑽入了儲物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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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道大佬總覺得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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