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閑談
開府宴當日
我、聶懷桑、魏無羨、藍忘機、薛洋五人坐在一桌，我看著他們疑惑到「你們大男人不去喝酒，幹嘛和我坐在一起？」
聶懷桑搖了搖扇子看著不遠處豪飲的聶明玦「因為我們幾個都是不用應酬的人呀。」這倒是實話。
這一桌人湊在一起千年難見，魏無羨看了看半桌子的甜口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下筷子「金妍，啊不對，孟妍，你這個菜也太甜了，就沒有辣的嗎？」
「我和薛洋都喜歡甜的，又不知道你們會和我們一桌。不過倒是有適合藍家人吃的龍井蝦仁。」
魏無羨憤憤夾了一筷子蝦仁，有些鬱悶的咀嚼著，藍忘機也夾了一口，點評道「味道很正宗。」
我這才想起來還沒互相介紹一下「對了，還沒好好介紹一下大家，先說最小的吧，這是薛洋，和魏公子你一樣都在鬼道很有天賦。薛洋你不是一直很崇拜他嗎？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魔道祖師夷陵老祖魏無羨！」
魏無羨被我的介紹逗笑了「可別再說我是夷陵老祖，江澄聽到了又該發瘋。」
「這位扇子不離手的呢是聶懷桑，聶宗主的弟弟。他寫話本子可好看了！薛洋我建議你不要總是研究什麼怨氣，你抽空放鬆一下看看話本子。」
「這位呢是含光君，我就不多說了，就沒人不知道藍二公子。我，大家也都認識了，就一點我現在叫孟妍，可千萬別再叫錯了。為了我們難得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大家舉杯慶賀一下！」
魏無羨拿起酒壺給自己倒滿「是該好好慶賀一下！」
酒過三巡，大家也都放鬆了，聶懷桑醉的人事不省趴在一邊，魏無羨借著酒勁問道「你們以後有什麼想法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哥哥有自己的打算。」
他不死心繼續追問道「你自己呢？」
我想了想確實沒什麼追求，只能隨便撿一個敷衍了事「我？踏遍大好河山？反正現在也不怕迷路了，走哪兒也能問到路。」
魏無羨看我就這麼用那個標記，吐槽道「你可真是暴殄天物！」
「切，這才是它真正的價值！」我洋洋得意的嘚瑟，一偏頭偶然間看到斜前方拱橋邊柳樹下站著一個人，那人負手而立，穿了一身銀褐色的長袍，打扮看起來像是個書生，此時正笑意盈盈的看過來。
我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他站的地方並不顯眼甚至有點黑，可我就是一下子被他吸引住了。他並不是多麼出挑的樣貌，五官搭配起來卻莫名讓人覺得很舒服，不由自主的我也沖他笑了笑。
魏無羨拿手在我面前晃了半天，我才回過神來。
魏無羨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你喜歡這種文縐縐的男人？」
「你別瞎說，讓我哥哥聽到了，我撕爛你的嘴。」
「怕什麼，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喜歡就應該說出來呀！」
話到這裡我不接下茬，晚上醒了我都要悔恨的抽自己兩巴掌「那某人喜歡那誰，怎麼不說出來？是不敢嗎？」
魏無羨明顯慌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藍忘機。不看不要緊，他這一看正對上藍忘機的視線，只能迅速挪開目光，然後憤恨的看著我「別亂說。」
「是你說的呀，喜歡就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別人怎麼知道？你想萬一對方要是也喜歡你，你不說，他也不說，豈不是就錯過了，遺憾終身。」
「什麼遺憾終身？」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我下意識朝樹下看去，人已經走了。他那邊應酬的差不多了，賓客也散了個差不多。
聶明玦看著聶懷桑醉倒的樣子，皺著眉把人扛了起來「今日就到這裡吧，我帶他去休息。」
哥哥點頭，和藍曦臣一起送出去了一段距離，而後折返回來。
「剛才說什麼抱憾終身？」一晚上沒說幾句話的薛洋開口道「你妹妹有喜歡的人了。」
哥哥也好奇道「哦？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是誰？」
「薛洋，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哥哥，他們亂說的。」
哥哥也不相信我會這麼草率喜歡上一個人「往常見你和魏公子懷桑他們混在一處，也沒見你動過心，要說這次是真的，我反倒不敢相信了。」
「就是！」桌子旁邊又加了一個座位，我們幾個圍在一起。
藍曦臣開口道「剛才阿瑤還說要開個學堂收留流浪的孩子，大家有什麼想法嗎？」
「這倒是一件好事，要是真的做成了也是功德一件。」幼時流浪過的，在場的就有兩個，魏無羨摸了摸下巴思考道「學堂？教什麼呢？」
哥哥早有計劃「我想著因材施教，看天資，對於修鍊一途有天賦的就著重培養修鍊，對書本有興趣的就專心讀書，再不行的就教他們手藝，等以後出去了，一個人也不至於餓死。」
藍曦臣補充道「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品行，要教會他們是非對錯禮義廉恥，東西學的怎麼樣不要緊，重要的是要做個正直善良的人。」
「二哥所言極是。」
我想到了印度的眼鏡蛇效應，說道「可是怎麼區分流浪孩子呢？要是我們大張旗鼓的辦學堂，就一定會有不負責任的父母把孩子扔掉交給我們養，到時候這件好事就變味兒了，流浪的孩子會增多，百姓也會不滿，我們也會不堪重負。」
我話說完一抬頭所有人都望著我，看得我背後發毛「我，說錯話了？」
哥哥讚賞道「沒有，你說的非常好，考慮的也很仔細。」
我長出一口氣，藍曦臣道「這就需要後期的仔細甄別了，其實也不難，人口都有登記造冊，家庭關係一目了然，適時頒布政策，家中撫育幼子可以適當減免稅負，這樣棄養孩子的現象就會減少很多。」
哥哥總結道「萬事開頭難，總有考慮不周到的地方，不如一點一點慢慢摸索著去做。」
藍曦臣點頭，大家舉杯共飲，然後各自散了。
江澄早就等了魏無羨多時，見魏無羨出來還和藍忘機站在一起就覺得頭疼。
「魏無羨，過來！這邊！」他們並沒有留宿，前些日子打聽到這裡有一位名醫，明日一早江澄還要帶他親自去見見。
自從答應了江澄遍尋名醫魏無羨就開始後悔，江澄白天處理宗務，晚上還要擠出時間來到處搜羅名醫，整個人簡直快被熬死。
江澄煎熬他也煎熬，每個名醫的搖頭對他而言都是宣布一次死刑。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化丹手之所以名聲大噪，就是因為他化過的內丹是不可能再結出來的。
可這種話他是萬萬沒辦法對江澄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