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煙花
我撫著肚子小聲道：「聶懷桑，我有點餓了。」
聶懷桑立馬收拾桌子「飯菜馬上送過來，這邊還有不少糕點，你要先墊一墊嗎？」
「不要。」氣氛莫名尷尬起來，我慢慢穿好衣服，聶懷桑幫忙整理，最後又一點一點的幫忙梳頭髮，我問道：「你以前也這樣嗎？」
「嗯。」他動作嫻熟挽好頭髮又插上幾支發簪，最後挑了一對水滴狀的紅色耳墜慢慢戴上。
「喜歡嗎？」我點點頭，沒想到他會這麼多東西，剛才說到安神香我下意識的瞥了眼旁邊的香爐，總覺得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人在敲門，聶懷桑輕聲道：「飯菜到了，我去開門。」一群人魚貫而入擺了不少東西。簡直嘆為觀止，大早上吃這麼多？吃到差不多有人來收拾，又是一群人帶着東西出去。似乎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來往的人格外的多。
「阿妍，給你帶的醬菜，你吃不下東西，試試這個。」來人高高大大眉間一股凜冽之氣，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聶懷桑道：「大哥，你身上太冷會凍到阿妍的。」
是聶明玦，他退後一步把醬菜交給聶懷桑「那你拿進去。」院子裏還來了新人，他一笑露出來了兩顆小虎牙，很是熟絡的湊了過來。
「看你那副傻樣子就知道不記得我是誰了，我是薛洋！」
哦~小流氓，惹不起，我點點頭問候道：「薛公子好。」
薛洋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你個臭丫頭也有今天。」說完拿出了一個海螺狀的東西「對着它再說一遍。」
「說什麼？」薛洋挑挑眉，我硬著頭皮再次開口道：「薛公子？」
藍曦臣和便宜哥哥也來了「成美，你又欺負阿妍！」
薛洋反駁道：「不然呢？見一面就抱頭痛哭一次？哪天她不成了我就把她煉了，到時候咱們還在一塊兒。」這話引得兩人雙雙皺了眉頭。
聶懷桑笑了起來低聲溫柔道：「生辰快樂，阿妍。」竟是我的生辰，院子裏還有不少人，除了昨日見過的魏無羨藍忘機其餘一個也不認識。
「傻子，我指給你看，那個蘿蔔頭是阿菁；那是曉星塵道長和宋嵐道長，昨日夜獵回來特意請他們留了一天；那個是你好姐妹秦愫。」我眼神迷茫，薛洋恨鐵不成鋼道：「誰你也記不住，白吃那麼多飯了。」
阿菁過來罵道：「大壞蛋，你會不會說話，斂芳尊在這裏你還欺負阿妍姐姐。」她腰間掛着一把佩劍，頭髮被狐狸發簪固定好，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花，美麗又帶刺。
「阿妍姐姐，你難不難受？」人太多我有點怯場，只能點點頭任由她拉着。
秦愫一開始還在笑，走近了說話的時候她眼中泛淚，一低頭淚水掉到了我的手背「怎麼瘦了這麼多？總說你一切都好，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我沒事。」可能是語氣有點疏離，她哭得更慘了。
小院裏人不少，很多人都帶了禮物過來說幾句吉祥話，還會有小孩子過來問好，尷尬持續了一個上午。下午躺在躺椅上聽着他們吵鬧，秦愫在一邊囑託著聶懷桑需要注意什麼，親媽也不過如此了。
他們紛紛攘攘幾乎每個人都在訴說着關心，這種關心化為實質包裹了過來，即使什麼都不記得還是感覺很溫暖。
藍忘機在彈琴，魏無羨吹笛子應和，曲聲悠揚歡快，之前的陰霾一下子被衝散了。聶懷桑拿過來棋盤問道：「要下五子棋嗎？」
阿菁湊過來好奇道：「什麼是五子棋。」聶懷桑演示了一下，阿菁笑道：「我來我來，我看會了。」
結果連輸十盤，阿菁都快氣哭了，薛洋打趣道：「你這玩兒不起的性格和孟妍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才玩兒不起呢！」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笑肚子裏的孩子也動了起來，衣服顯出一個凸起，阿菁好奇極了問道：「我可以摸摸嗎？」我點點頭，她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觸了觸鼓起來的地方「小傢伙，這是在和我打招呼嗎？」
秦愫笑道：「是啊，還能聽懂你說話呢。」阿菁一臉驚奇，清了清嗓子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那邊魏無羨一曲結束與曉星塵說話，期間說到藏色散人，曉星塵遞給了他一個錢袋子說道：「師姐應該也是用的這種錢袋子，自我記事起所有師兄弟都是一樣的。」魏無羨接過仔細看了看，似乎真的在記憶中尋到了那麼一絲痕迹。
曉星塵又道：「我出來時帶了兩個，這一個就送你了。」魏無羨鄭重謝過，然後把錢袋子妥帖收好。
「汪汪汪」魏無羨閉着眼睛嚇得一下子竄到了藍忘機身上，那不過是一隻小狗，叫聲尚且奶聲奶氣，看到魏無羨瘋狂搖著尾巴。
「魏公子抱歉，本來想送給阿妍的，沒想到你怕狗。」小狗被抱了過來，我摸了摸它，暖烘烘的一團，它被抱過來四處嗅了嗅然後安靜趴在了一邊。
「哥，它有名字嗎？」
哥哥揉了兩把狗頭，溫柔道：「沒有，你要取一個嗎？」
我想了想「就叫它小白好不好？」
魏無羨這會兒不怕了，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取名的水平和江澄有的一拼，它是白色的就叫小白，那要是黑色的呢？」
我回他「小黑。」
「那要是黑白相間呢？」
「小花。」魏無羨徹底服了，沖我抱了抱拳。
夜晚，所有人一起上了攬月閣，這是長安城最高的地方。
四面八方都在放煙花，有一處最是特別，煙花都是各種花朵的樣子，漂亮的不得了。
地上有污泥，花朵就應該開在天上。
「喜歡嗎？」我點點頭目不轉睛的望着，在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現代社會可不會見到這種盛景。
身上披着厚厚的斗篷，聶懷桑默默攬了過來又拿過來了一個手爐「冷不冷？」
「不冷。」後背貼着他的胸膛，能透過衣物感知到他的心跳，其實也不是很排斥和他接觸，我們之前肯定是最親密的人，不然也不會有孩子。
「聶懷桑，我還會忘記嗎？」他沒說話只是攬的更緊了一些，我卻從這個擁抱這裏感受到了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