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晉江獨發】 濕漉漉的清晨(……

19. 【晉江獨發】 濕漉漉的清晨(……

其實兩人這提前同居來的太意外突然,都沒怎麼做好心理準備,所以第二天阮念睡醒時,躺在床上糾結了好一會才爬起來。

早上七點多鐘,梁西聞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她想着今天雖然是周日,但也不少事情要做——比如把她的行李箱收拾出來。

大概還得適當地幫梁西聞收拾一下買來的東西,畢竟今天都快二十號了,月底也不遠的。

掰着手指算算,也就那麼四五天了。

阮念起床去簡單洗漱下樓,恰好看到梁西聞坐在院中的椅子上,他好像也才遛狗回來不久,身上還穿着休閑,他手裏拎着十一的項圈晃,十一咬着一頭不鬆口。

她尋摸了一圈,她的貓心很大,以已經趴在十一的狗窩旁舔毛了。

梁西聞聽見動靜,將項圈遞給十一,「去玩吧。」

十一嘴裏咬着項圈哼哼,還是跑到了院子裏玩耍。

梁西聞在院子裏的水景池那兒洗了洗手才進來,眉眼依舊清雋溫和,「好點沒?」

阮念點點頭,「昨天可能吹了冷風,吃藥好多了。」

「正好我也剛做好早餐沒多會兒,先吃早飯。」梁西聞隨手抽紙擦擦手,阮念跟着過去瞧一眼,豆漿蝦餃灌湯包,另一碗是給她做的紅棗銀耳羹。

阮念回想起——自己從小到大,除了臨近重大考試前,好像都沒吃過這麼板正的早飯。

梁西聞將瓷勺遞給她,好像跟說最近的安排——

「今早爺爺給我打電話,說打算22號就領證……他說擇日不如早點兒,我說看你意見。」

「我都行。」

阮念喝了一口銀耳羹,甜甜糯糯很清口。

「今天是19號,」梁西聞提醒她,「還有天。」

「……我知道今天是幾號。」阮念小聲微咳,「天後嗎。」

「嗯,還有……關於婚禮你有沒有想法?」梁西聞跟她聊起這個話題還挺正經,「我們可以開個婚前會議。」

「咳咳咳——」阮念嗆了一下,「那個,婚禮,會有很多人嗎?」

好他說的也太正經了,婚前會議……

「應該不會,但是會有一些親朋好友,主要是我爺爺奶奶這邊的老同事和你父母那邊的朋友,我昨天晚上睡前大概列了個單子,但盡量還是簡潔一點,」梁西聞說,「奶奶的意思是可以減少繁文縟節,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我也沒意見。」阮念屏息低頭吃飯,其實心裏真的挺緊張的,「那個,婚禮什麼時候?」

「大概月底月初,」梁西聞出聲解釋,「因為你媽媽大概下個月月初調崗要出國。」

阮念表示理解,但也有點兒鬱悶——這事兒季霜都沒跟她說。

「那這個婚前會議,具體的我後續在跟你說。」

「還有很多嗎?」阮念以前也不是沒跟季霜參加過親朋好友的婚禮,好像流程她大約都知道。

「你等等。」梁西聞從口袋中拿出手機遞給她。

阮念不明所以,只好看過去。

1、婚紗量尺寸。

2、中式禮服及其首飾定製(簪子,團扇,手鐲,項鏈,手鏈,如意鎖)。

3、家裏用於裝飾的飾品清點。

4、敬茶的茶具。

5、婚紗照。

6、結婚當天的床品四件套。

7、取結婚戒指。

8、聘禮清點。

……

密密麻麻十幾條備忘錄。

阮念稍稍錯愕,「這麼多?」

備忘錄的日期是昨天夜裏點多,這就意味着……梁西聞昨天熬了個夜,是真的在為他們的婚禮做了許許多多的準備。

她以為這就是一場在普通不過的先婚而已,卻不曾想從最開始的時候,梁西聞就給足了她認真的態度。

「這個結婚戒指,我們不是有了嗎,怎麼還要買?」阮念指指備忘錄問他,「昨天才送過了。」

「昨天那個是求婚用的,我看你也沒戴上,覺得有點不日常,會重新給你買一枚日常些可以隨時戴的鑽戒。」

「怎麼還有首飾定製……」阮念對這些一無所知。

「結婚就這麼一次,我打算重視一些,所以婚禮上你用的東西我都打算給你定做,」梁西聞解釋說,「獨一無二的,屬於你的,至少我們過下去,想想婚禮你不會有遺憾。」

阮念心裏熱熱的,「來得及嗎?」

「來得及,我今天已經聯繫了設計師和策劃師,大概就這兩天需要給你量量尺寸,你還有假期嗎?」梁西聞說,「你們公司應該也有婚假,不然我可以跟馬奎斯打個招呼。」

阮念看着他的手機,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其實關於聘禮她也沒想太多,畢竟這個話題,季霜從沒給她商量過。

「聘禮很多嗎?」

「還好吧。」

「……」

阮念鬆口氣,將手機還給他,「我沒什麼意見,你看着辦就好。」

說完,又覺得這話聽着有點敷衍,她撓撓頭,「我沒什麼經驗……就,聽你的就好,你說什麼我做什麼。」

「我也沒什麼經驗,」梁西聞端起豆漿喝了一口,「東西差不多明天陸續送過來,我們就這幾天再清點商討一下。」

「好。」阮念夾起灌湯包咬了一口,湯汁可口,咸鮮適中,味道很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也要告訴我。」

「那還真有一件。」

梁西聞抽了張紙巾,似乎停頓了一秒,才輕輕湊過去擦了擦她唇角的一點點湯汁。

清晨的光線溫煦明亮,她的心底生出了一點熱熱的暖意,心臟一下一下的悸動,她對上他的視線,他幽深的眸子如此溫柔,在初陽下,瞳仁像是深深的茶棕色,他的手溫暖乾燥,有着好聞而清冽的焚香味道。

像一個太陽初升的,濕漉漉的清晨,潮熱而溫潤的心動,像湖中的漣漪一樣柔軟的泛開。

「什麼……」阮念的臉頰發熱,她儘力剋制着自己的聲線。

「婚禮上大概有個致辭的環節,你看着準備一下,不用很長,就一分鐘吧。」

「那我寫好了,你能幫我修修嗎?」阮念問了個傻傻的問題,「我怕我寫的東西胡言亂語。」

梁西聞抬眸看着她,她稍稍向他傾身,一雙杏目乾淨藏怯,面上鋪了一層淺淺的緋紅,有點期艾的視線,水洗過一樣清亮。

他的心也不可遏制地柔軟。

「念念,」他忽而直視她,語氣像是有些無奈的坦誠,「我也沒有經驗。」

阮念咳嗽幾聲,臉頰燙的更厲害,「那我……認真寫。」

「行,你實在不確定,我幫你看看。」

「對了,」梁西聞叫住她,「別忘了騰點兒時間,得給你量一下尺寸。」

「半天夠嗎,我手裏有個文件要翻譯,應該很快,我忙完就請假。」

「不太夠,一天吧。」

「好。」

——好奇怪,這明明都是一些大事,可是跟他商量的卻又如此簡單不過。

「今天周日,」梁西聞說,「晚上我帶你回一趟家,可以么?」

「你爺爺家嗎?」

「你媽媽那,」梁西聞,「拿一下戶口本,還有……該走的流程,跟你媽媽說一聲我要跟你結婚了,雖然現在聘禮什麼的都已經商定了,但她是長輩,還需要跟她說一下。這些是我應該有的規矩和禮節,我很重視這件事情,所以不想越過這些條條框框。」

阮念聽到回家就有點心酸。

「那我們回去,就別在家吃飯了,我媽她不太會做飯。」阮念揉揉鼻子,「以前都是我爸做飯,我跟我爸也好久沒聯繫了,他應該在橫店那邊寫劇本。」

「好,我等下打電話問問。」梁西聞瞧她有點憋屈模樣,彎唇笑笑,像是同她打趣,「是我的人了,你媽媽也不能為難你。」

阮念臉紅的不行,「我就是有點……」

「嗯?」

「我沒想過我真的要,結婚了。」阮念說,「好像很新奇,又好像很好。」

-

阮念白天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估計在客房也睡不了幾天了,就將自己的衣服掛在了梁西聞衣帽間。

她戀戀不捨弄完,聽到外面停了車子。

阮念站在樓上往下看。

是某高定品牌的工作人員,戴着手套搬下衣架,一套一套的居家服和睡衣,還有一些應季的大衣和鞋履。

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進來,沒瞧見梁西聞,但看到阮念,一想也就知道是誰,他對她打招呼,「梁太太你好,我是梁先生的助理時霖,這是梁先生昨天給我列好的單子,給您送來的衣物,我讓工作人員放到衣帽間。」

阮念尷尬地站在那,忙側開身,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覺得好像……也沒法反駁。

梁太太。

明明還有天……好像也不差這天?

阮念站在欄桿一旁,看着工作人員將幾架衣服搬上樓。

阮念也不好乾站着,囁嚅著問時霖有沒有什麼她能幫忙的。

時霖忙說沒有,阮念說自己實在沒事兒做,時霖尷尬的不行,推也不是應也不是,最後只好遞給她一個紙袋,「那麻煩太太放到梁先生主卧的浴室里,都是梁先生為您準備的洗護用品。」

阮念如釋重負,「好。」

然後就朝着梁西聞的主卧走進去,裏面都是一些大牌的洗護品,沒拆盒,她都原封不動放在架子上。

然後摸出裏面的禮盒。

透明的,扎著紅色的蝴蝶結,她看了一眼,臉頰漲的通紅。

這又是誰買的計.生.用品……

還是紅色包裝盒的。

001個數字如此的顯眼。

這放在浴室也不合適啊……

阮念像捧著燙手山芋,傻站在浴室門口,悄悄看了一眼,梁西聞沒在卧室里,她打算飛快的塞進床頭櫃里,然而剛要抬步。

「我放吧。」梁西聞從外面進來,也沒看她手裏是什麼,「時霖給你的?」

「我想着……」

阮念臉通紅,手裏的禮盒千斤重,猶豫着給他,「這個……」

梁西聞一看:「……」

詭異潮熱的幾秒鐘。

梁西聞似乎也沒想到是這個,往旁邊側了側身,「那你放床頭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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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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