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滅界之人（二）
時間來到沈然吸收解獸。
彼時的地球號飛船剛剛在返航途中。
外界是黑洞視界，內部是純白的1個無重力圓形修鍊室。
「道...法？」
伴隨著那個眼球被吞下，開始分解的過程，沈然體內似點亮了1盞長明燈。
同時，他念頭通達了。
此前，1直不是太明白，解獸到底是如何根據【信息】，復刻並且超越的自己。
沈然現在才不可思議，真正了解了【信息】。
科學家曾提出過1種理論，量子漲落。
是指在極小的時空尺度上，量子的能量密度也許會發生瞬時的、隨機的波動。
簡單來說，就是宇宙變化過程中，有1種可能是，你在學英語過程中，床上突然出現1個性感金髮女郎；中國古代的1個荒山野嶺里憑空湧現出1輛特斯拉汽車。裡面還坐著馬斯克本人...
這種幾率很小很小，小到1個人寫1輩子都寫不完那種數字。
但不為0。
解獸就是掌握了這1超越了邏輯與因果的本源之力，洞悉了「隱變數」和「系綜」。從而在不確定的變化中，1舉出手，命中或者說塑造了結果！
再簡單來描述，古人有雲，1生2，2生3，3生萬物。
道、法、術、器。
道就是天道，是最終的真理，囊括了整個世界和宇宙的自然法則的總合。
應該也就是同屬於萬物母貘流派的長者，祝冰所說的：1切族裔巔峰強者所追求的【命運】。
法是規則，是方法論。
術就徹底到了技術層面，成了具體的1種方式。
器，顧名思義，1種有型的物質和工具。
掌握了道，就掌握了1切；
掌握了法，自然就有了術；
有了術，打造1把上好的刀劍，便是每1個鐵匠的技能。
「解獸1族的天賦，【全知之視】，和萬物母貘1族的，【吞噬】，應該就是法。」
沈然思忖，「而我的天煞特性，則是術。
然後以此實現應用於現實世界的技能。」
「真變態啊。」
難怪祝冰當時也對解獸的評價頗高。
沈然的體內出現1團神秘能量，他無法完全解析，就像是人的胃袋還無法消化石子。
說明，自己的核心【吞噬】，強度還不到家。
這讓沈然有些失望，「還以為構築了《渾源圖》，大幅度提升了該效果。結果還是無法掌握【全知之視】啊。」
好在可以靈活運用。
那團神秘能量1分為2，然後湧現到雙眼。
沈然感覺到兩眼發熱。
睜開雙眼，瞳孔就發生了巨大變化，本就白色區域的眼白，更白的通透了。
原本漆黑的瞳仁，也趨於透明化，1條極細小的豎狀裂縫佔據在眼中。
唰！
世界，豁然發生劇變。
沈然迎來宛如新生的劇震。
難以用具體的語言描述此時的視界。
進行微妙形容的話，就像絕頂數學家和普通人眼中的世界有所不同。
砰...嘭...
突然，沈然的心跳加劇。靜脈血流通過每秒200cm的速度，入右心房，又通過肺動脈泵出，變成含氧豐富的動脈血，以更快的每秒600cm的速度，心臟收縮，搏動範圍直徑有3cm，心尖猛撞在前區胸壁上。
「這就是...」沈然伸出手，喃喃自語，自己彷彿掌握所有。
有1種當時和解獸「沈然」搏殺至巔峰時刻，躍入新境界的頓悟感。
但下1刻，他趕緊閉眼，是緊閉，死死地閉上。
也只是稍有緩解。
這是「心眼」。
沈然雙手抱頭，「卧槽」地叫了1聲。
「太多了，太多了！」沈然大叫，腦子快要炸開。
天地萬物的參數【信息】，即便是進化到這1層次的他，也無法應付。
別說理解了，
沈然甚至有種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大腦會被信息給填充成1個「黑洞」！
就像是在1張有限，不對，在鋪滿全宇宙的紙面上，要寫出葛立恆數1樣的誇張。
千鈞1發之際，沈然將那部分能量轉移，然後用自身的渾源之力將其包裹住。
如此，那1過程才停止。
沈然大口喘氣，「這他娘是什麼...這是什麼...」
只剩下了重複的髒話。
「太誇張了也。」片刻，沈然摸了把額頭的汗水，瞳孔還在顫動，深深地不敢置信，
「這就是【信息】流？具體要如何把握？」
尼瑪！
真就是物種不同。
解獸的那條進化路，其他生命不能踏上去的嗎。
冷靜下來后，
感受體內的那部分能量，沈然做出分析，「第1，頂尖黑暗族裔的核心能力，涉及到的方方面面有很多。我做不到腳踏兩條船。」
「第2，我還是吞噬了，能夠運用該解獸能量。」
「只是使用期間會對其進行1定損耗，使用次數視具體而定。」
「第3，使用該能量，效果也近似於掌握1段時間的【全知之視】。」
「開啟信息化后，的確能大幅度提升『參悟』法術的概率。」
「第4......」
「丫得，信息派太逆天了。我腦子會壞掉的！」
沈然悻悻地罵上1句。
「那個智主的本體，1定很大！」沈然篤定。
對於在黑暗宇宙中和萬物母貘齊名的解獸，暫時就到這裡。
那位萬物母貘流派的大長者，要自己在1個月時間內獲得1個具有【毀滅】效果的技能。
「器，可以逆推到術，鍛造的鐵胚多了，自然就掌握術了。」
沈然自語，「同理，術也可以逆推到法的層面。十年練劍同理。」
「真理在實踐活動中誕生......」
毀滅啊。
沈然腦中浮現出南希失態的樣子。
「沒有回頭路了嗎...」他自語，想到了很多。
唰！
唰！
唰！
無重力修鍊室內，1個個屏幕熄滅，完全黑暗了下來。
最終，沈然走出，「那就屠族吧。」
......
......
諾亞太空港外。
李不思出現，他像是取代了沈然，用平淡的語氣進行宣告，「戰爭開始。」
——接下來只有你死我活1種結果。
不。
同1片星空下，星月光亂了心神，頭腦中思緒如雜亂的草。
「沈然是故意的！」
星月光突然叫道，「他沒有受傷。打從1開始，回來就要對坎布拉族開刀！」
「什麼？」
周圍，李信等人1驚。
「當然。」
忽然，1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王陽帶著楚幼走來。
「還記得沈然當日啟動黑暗宇宙探索計劃時，說的什麼話嗎？他不會待在1個封閉的子宇宙中，他1定要為我們找尋第2條路。」
「不管是大家1起同心協力，還是他1個人，都要不惜代價，走向未來，開闢未來。」
王陽不知何時換上了黑衣，充滿了肅殺氣息，冷冷地說道，「此行當然要徹底解決掉坎布拉族，然後他才能安心上路。」
眾人宛如泥塑。
沈盈盈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了，1個詞也吐不出來。
「沈然錄製了1段視頻，現在，以地球方面，宣告給源海中的全體用戶吧。」王陽交出1份影像資料。
下1秒，
王陽望向星空中大戰的李不思和庫洛，「這群畜生居然還真敢主動動手。那就別怪，最殘酷的結局了。」
最殘酷的結局......
銀河科技最高行政官，星月光咽了下口水，「沈然他現在在哪裡？」
王陽轉過頭，看著星月光。什麼話也沒講。
......
......
藍天之下，白雲如詩。
沈然踏空而立。微分吹來，衣炔搖擺，他微垂著眼帘，盡量下調【全知之視】的效果。
而這1幕神態，卻是讓他頗有幾分佛陀般的慈悲，與靜穆之感。
只是那1抹裂縫，
猙獰可怖。
「你...你這個...」下方，1個坎布拉族強者顫抖著，竭盡所能地說出，「你你是我們培養出來的。」
沈然1言不發。其頭頂上方的天空突然黑掉了，出現窟窿，然後開始擴大化。
整個世界，進入地獄。
白晝家族。
所有老人們走出。
阿葡麗爾也被人攙扶著，踉蹌走出門口，抬著茫然無措的臉，「...為什麼。」
冥冥中震撼人心的樂弦開始被撥動。
於黑暗中，毀滅的火光，鮮艷熾烈。
【作者題外話】：大家國慶快樂~昨天抱歉，有事忙了1天，emmm，就當各位大度，放了我1天小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