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聚靈
何湘見一隊人走遠，臉色立即暗了下來，「刑法堂。」
何湘走進洞府，一揮衣袖關上洞門。
「長老。」帶頭男子回到刑法堂，對那座上之人躬身一拜。四周有數個火盆，火光照耀著整個大堂，屋頂有數十丈高，堂內有八根大柱，柱上有龍虎雕刻，四周擺放著各種刑具，每一件刑具都沾滿了鮮血。
甚至一些刑具上的血液散發出元嬰的氣息，讓人只看一眼便毛骨悚然，彷彿置身於九幽煉獄般，堂內彷彿有無數魂魄哀鳴，火焰晃動。
在大堂之上有一座黑色大椅，散發出濃郁的煞氣，即便是帶頭人在大堂內也是不心顫不已。
大椅上斜靠著一個似男似女的妖媚男子，皮膚如麵粉般白皙，手指挽著髮絲，紅唇丹鳳眼，兩葉柳眉，一身紫色風衣。若是不仔細看，必會看出一絕世之女子，因此帶頭人始終低著頭，不敢看那男子一眼。
「回來了？」男子發出的是青年般的聲音，沒有那般陰柔。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長老，他說他是流水祖師的，的弟子，弟子實在無法動手啊。」
「哦。。。你下去吧。」
「弟子告退。」帶頭人急忙離開。
那妖媚男子冷哼，「廢物。」
「噗哧。。。。。」那欲踏出堂門的帶頭人口吐鮮血，可並沒有停下腳步，快速離開。只是兩個字，帶頭人連丹田基台都裂開，險些直接跌落到聚靈。
這妖媚男子的修為到底有多高，即便是帶頭人也不知曉，也沒資格知曉。
妖媚男子再次側卧在椅子上，「流水，流水。」嘴中不停地念叨。「小孩子倒是不笨。」
何湘腦中一直想不明白，「那人肯定是知曉我的身份，為何還這般前來？定然是有所依仗，對流水祖師也不是那般畏懼，顯然那身後之人必定是一個極強之人，想必他還會來找我，我必須儘快提高修為，報仇之後離開這個地方，我心中一想到此事便心神不寧。」
過了幾日，沒有刑法堂的人來尋何湘。期間羅后倒是來詢問了一番那晚刑法堂的事，見到何湘再次突破也是心驚不已，這才不過兩年？如慕容雲飛，方寧宇等人在獲得賞賜后，都加緊修行，一一聚靈，而白峰那裡竟然在最近築基。
何湘也處於閉關修行之中，不斷鞏固自身的修為，因為前一段時間修為大進，何湘謹記著流水祖師的教導，修行需要穩定根基，不可浮躁求成。
再過了數月，手中拿著一枚純白的合元丹，何湘看著天上的月亮。
「今夜我便衝擊聚靈。」握著手中的儲物袋，何湘下定了決心。
夜晚彎月高掛，但月亮的光芒絲毫未減。
「何湘，我教你一套簡單的封印禁法，可讓外界不能發覺。鍊氣十層聚靈產生的異象可能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小蛇向何湘傳音。
只覺有信息傳入心神，何湘記在腦中。此次沒有在洞府門前，而是在山脈下尋了一處隱秘的地方，按照小蛇所傳的禁法開始布置。
禁法，遠古的稱謂，在如今稱為禁制，如同陣法一般，效用多種，奇特。
將那禁法布置好后，何湘進入裡面，開啟禁法。
然後將靈石再次拿出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枚，擺好聚靈陣，剎那間天地靈氣蜂擁而至，月光透過禁法照了進來。
手中掐訣，煉元訣與聿靈功法運轉，循序漸進，上次太過心急，險些丟掉性命，小蛇問過何湘那銅鏡之事，但何湘卻絲毫不知。
比之上次更為龐大的靈氣再次湧來，不過不如上次那般靈氣動蕩，反而是如同尋常聚靈一般。
見合元丹放入口中，何湘露出鋒利的兩顆獠牙，眼瞳瞬間化為彎月，若毛髮深些，必定被認為是狼妖。
何湘面朝月光，頭髮再次變為灰色，陣陣陰冷的氣息從何湘身上散出，使得四周竟然開始結霜。
感受到靈氣和月光的匯聚而來，何湘運轉聿靈功法，只見丹田間緩緩出現一團散發著陰冷的靈氣，蘊含著無比濃郁的死氣。
此時那天空竟然有些要出現異象的模樣，不過那禁法立即嗡鳴運轉，隔絕了異象出現在外界，但那異象竟然使得整個禁法都開始顫抖，猛然結霜，四周的一切都被凍住，所有有生機之物都剎那枯萎，彷彿失去了生命，就連大地都開始咔嚓般裂開。
小蛇立即口吐龍息，穩定了禁法的運轉，「沒想到他聚靈的異象恐怖如斯，若真是有緣人。」小蛇眼中露出興奮，大口龍息注入禁法，使得那異象剛要破禁而出時被阻止。
那丹田間的靈氣團也逐漸變大，隨著聿靈功法的運轉，那靈氣團充盈著整個丹田，煞是駭人，常人也不過只有嬰兒拳頭大小，何湘的靈氣團卻充斥整個丹田，大了數倍不止。
隨著聚靈成功，天地異象也隨著消失，只是那小蛇卻顯得格外虛弱。倒下便閉上了眼，沉睡過去。
此時不過半夜，何湘沒有停下功法的運轉，此時四周的冰霜開始融化，露出了四周一片乾枯的模樣。大量的靈氣湧入何湘全身，身體的血肉骨骼再次蠕動。不僅修為的提高沒有停下，就連肉身也在不斷增強。
隱隱那消失的裂紋再次出現在何湘的皮膚之上，絲絲血液流出，乾涸的大地瞬間再次復甦，直至恢復原樣，但生機更加濃郁，還蘊含了靈氣。
何湘拿出法煉丹，血靈丹，往嘴中不停地放，那血肉蠕動的更快，靈氣吸收更加迅猛，不再如之前那般無法承受。還在流衫門所在之地靈氣充裕，更有數條靈脈。靈氣只要不是突然少了太多，也不會引人注意。
此時天已經快亮，何湘不停地拿出丹藥，直到全部。靈石也是大量倒出。那靈氣團竟然開始液化，出現一滴如指甲蓋大小的水滴，裡面蘊含的靈氣之龐大，任哪一個聚靈修士看到都會震驚。
肉身的增強已經突破至聚靈，天色已經漸漸亮開，何湘早已回到了洞府，將那突破之地恢復了原樣。
現在自己身上還有五六萬靈石，丹藥全部用完，沒有絲毫心疼，感受到自己的修為，何湘覺得一切都值得，如今已經是聚靈初期。
如今白峰已經築基，但何湘也聚靈，而且是肉身修為同時聚靈。
「我本以為這幾十萬靈石夠我使用很久，沒想到只剩下幾萬靈石，丹藥也都用完。該怎麼辦呢？對了，張大虎還欠我八萬靈石，得找個時間要回來，另外將剩下的靈石拿去換取藥材煉製丹藥，羅后談起宗門內有個秘密拍賣會。得去見識見識。」何湘暗暗想到。
「對了，紫君蛇說過上次的那一面鏡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何湘撓頭。
突然靈光一閃，「小清子。好像他手裡也有一面。可惜上次失散，不然找他問問。」想起李小清，何湘心中有了一絲暖意，畢竟當年他和自己在一起了一段時間，雖然他說的語言自己大多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李小清那一顆活潑熱情的心依舊存在何湘心中。
「湘子，這果子好酸，我要吃你那一個。」
「湘子，這銅鏡肯定是寶貝，說不定我能靠他擁有神仙般的力量。到時候我是不會忘記兄弟你的。」
「湘子啊，我說你怎麼跟塊木頭似的，男人嘛，就該有喜歡女人的心，怎麼一談起女人你都支支吾吾，還臉紅。」
「湘子啊，日後我若能擁有仙神般的實力，我給你找十個，不，一百個美女做老婆。若能回到我的世界，我帶你去看看我的世界，不過你得給我家洗碗。哈哈。」
「湘子，別去，很危險的，強盜都沒人性的。」
何湘躺在洞府內的石床上，回憶著李小清那一句句話語，不覺兩行清淚緩緩流下，睡了過去。到了修真世界，除了師傅以外，沒有任何人關心過自己，何湘不明白為何師傅不想其他祖師那般照顧自己，甚至都不怎麼見自己。
何湘覺得師傅這樣做必定有他的想法。
殊不知此時的李小清正身處家家的一處水牢中，因為冒犯家族的小姐，被囚禁在這裡，劈頭散發，但眼中卻充滿了怨恨和悲涼。不再是原來那般稚嫩，反倒是那滿身的傷痕，甚至臉龐上都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在李小清成為家家下人之後，實則是那女子造成，那女子本是家族族長的孫女，年少時與李小清玩耍，直到長大，家族的人都將這李小清當做小姐的玩耍之物。
不想李小清竟然對那小姐日久生情，竟然表明了對小姐的愛意，小姐直接回絕，並說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過一如狗般的下人，只是見他聽話，沒想到竟然敢如此。家小姐也是念其陪著自己長大，從小照顧自己才沒有殺了他，只是將他囚禁在水牢里。
而那銅鏡在不久前，也就是何湘被扇中銅鏡所救時竟然印在了李小清的胸膛上，那複雜的梵文，以及十二尊凶煞的妖物非常清楚，在那之後不到幾天，就被關進了水牢，這才沒有因此失去銅鏡。
這段時間，李小清的鮮血每日都浸泡著那銅鏡的紋身，外人卻看不見那紋身。
在何湘聚靈這一晚，水牢的窗戶照射進來淡淡的月光，恰好照射在李小清胸前的紋身上。
紋身開始發紅，李小清此時已經絕望，胸口的疼痛彷彿不知曉一般。
只覺頭腦一痛，李小清便失去了意識，其他水牢的看管人絲毫也發現不了李小清這邊的情況。
當李小清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天地間，四周繽紛多彩，在遠處有一座五光十色的玲瓏寶塔，共有十三層。
李小清發現自己全身傷勢都好了，說不出的精神。「難道我死了，上了天堂。」
李小清走到寶塔前，看著那晶光閃閃的寶塔，李小清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難道，我脫離魔爪了。」李小清心中震動，露出強烈的歡喜，在草地上歡喜得高高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