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聿靈
眼瞳散發出白光，身下聚靈陣匯聚著四周源源不斷的靈氣。那月光照在何湘身上，一絲絲機陰的月亮精華鑽入何湘身體，那圓月漸漸開始融化，眨眼間便融化了一半。
四周的靈氣大量匯聚過來，如同受到了什麼吸引一般。這種情況只有在聚靈時才會出現，因此在這中階洞府也較為常見，但靈氣量卻是大了很多。
何湘修為本就在鍊氣九層，隨著血脈運轉，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靈氣的湧入，月光精華的融合，何湘體內血脈運轉飛快，夾雜著淡淡的月光精華，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在蠕動。
聿靈之法竟然如此變態，奪天地造化，不僅煉體，就連修為也能大幅度上升。只是這功法隨著本身修為的強弱來決定本身的強弱，與煉元訣這樣的基礎功法有著巨大的差別，煉元訣起著主導的作用，而聿靈法起著輔助的作用。
隨著煉元訣與聿靈法的運轉，本瘦弱的何湘顯得有些浮腫，大量的血水從皮膚里滲透而出。就連何湘都沒有想到聿靈功法竟然如此恐怖，就連何湘自己都不敢相信，剛剛運用之時還可以控制，但現在靈氣大量吸收，月之精華也不住往體內而來，根本無法停下來。
何湘感覺自己身體快要被漲破，但依舊無法停下來。
小蛇在紫君扇內也很是著急，根本不知曉為何會這樣。
盡量的壓縮自己體內的靈氣，但依舊比不上那湧入的速度，此時月光被雲所遮擋，何湘這才緩和一點，但靈氣依舊不停湧入。不時，月光再次照來，那月之精華，再次湧入，何湘皮膚都盡數破裂。
在何湘就快被撐破身體時，那紫君扇內就連小蛇也不知曉其存在的一面青銅古鏡瞬間飛出，赫然與李小清那一面一模一樣。
銅鏡在何湘頭頂迎著月光，背面十二尊異物發出淡淡紫光。紫光照射在何湘身體上，本狂暴的靈氣和與之精華竟然變得緩和。然而何湘卻依舊沒有踏入鍊氣十層，隨著紫光的照射，血脈逆流開始轉化，直至全部逆流一周，全部迴轉，再次順流。
此時何湘已超越鍊氣九層，踏入了鍊氣十層。其實功法不受控制乃是何湘太過急切，開始不穩，就如同一條湍急的河流，本有一座泥石做的堤，有一個小缺口剛好能讓河水流過而又不衝垮堤。但又恰好水流量增大，將堤衝垮，再也控制不住。
這也和心魔有關，心魔控制心中的魔性，使得自身控制不住去吸收大量的靈氣和月之精華。
那銅鏡再何湘頭頂不久，便飛進了紫君扇。小蛇竟然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到底是什麼，這麼多年來，為何始終沒有發現？」
感受自身修為的增長，何湘心慢慢平復，不再那般不穩，或許是這一路走來自己太過順利，便沒有了那份沉穩。
此時月光和靈氣的吸收得到了控制，何湘不再那般著急，而是循序漸進。這就如破而後立一般，成就了鍊氣十層。眼瞳也變為彎月，若有人看見，必定大呼妖孽，因為何湘露出了獠牙，如同一尊妖魔至尊。
經過這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的法則，何湘肉身上脈絡明顯，皮膚上的裂紋依舊清晰可見，身上的衣物夾雜著污穢和血水，甚至有些地方已經破裂。隨著月光的籠罩，靈氣的循序吸入，何湘肉身上的裂紋漸漸消失，本來瘦小的身體竟然長大了不少，身高高了近半尺，原本只有少許肌肉，如今肌肉也膨脹不少。只不過那普通的相貌依舊那般普通，只是皮膚白皙了不少，比之慕容雲飛，孟然，羅后那英俊的相貌差了太遠。
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散發出淡淡亮光，一頭頭髮竟然有些灰色。
感受到自己身體中那充盈的力量，「鍊氣十層，竟然連肉身也達到了鍊氣十層的強度，難道聿靈功法主要是煉體？」
何湘心神驚訝，不可思議，「只是這修為為何明明鍊氣十層，為何我始終感受不到聚靈的氣息？」
「你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可聚靈。最好準備好合元丹，那樣聚靈的幾率就更大了。」
「現在行嗎？」
「現在不行，而且我感應到有人正趕來，你得停下來，如今你已不需要在月圓下修鍊，只要是有月光的夜晚都可。」
「恩，好。」何湘停下對靈氣和月之精華的吸收，起身時，四周全是靈石靈氣用盡后化作的灰燼。衣袖一揮，大片灰燼往山下飄去，轉身進了洞府，關上洞門，換了一身衣衫，盤膝坐下。
一隊有三人的隊伍從遠方踏劍而來，直往何湘洞府處。
見到那飛舞的灰塵，「那是什麼？」
有人開口。
「不論那是什麼，剛才靈氣動蕩，必定和那洞府之人有所關聯。」
「沒錯，我們奉長老之命前來查明，本門弟子最好，若是外人，當就地擒拿。」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三人已經御劍到來。為首的一人月末四十歲的模樣，有短短的鬍子，頗為精壯，全身散發出淡淡築基的氣息，身後的二人都是築基期，身後都背著一把飛劍，一身黑色勁裝，手臂處一個血色刑字森然顯露。
「這是？靈石的灰燼？」其中一人頗為儒生模樣，蹲下身子，手指捏著那地上殘留的灰燼。
感應到來人，何湘睜開雙眼。從洞府內走了出來，見到一行人煞氣森森，心頭一驚，見到那手臂上的刑字。「來的居然是刑法堂的人。」
何湘上前，「不知幾位師兄來此何事？」
那領頭之人面無表情，見何湘衣著的是灰衣，有丹爐，神色緩和了不少，「此處靈氣動蕩你可知曉原因？」
「還有那漫天的靈石灰燼，可是你造成？」其中一個絡腮大鬍子，粗獷地說道。
何湘眉頭一皺，「沒錯，靈氣動蕩是我造成的。」
帶頭之人有些吃驚，臉上露出不悅，若不是見何湘衣著灰衣丹袍，就憑他不到聚靈的修為，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說話。
但那絡腮大鬍子卻立即怒了，誰見了刑法堂的人不客客氣氣的，這小子居然這般無視刑法堂的威嚴。大鬍子築基的修為散發，飛步上前就欲打何湘。
「大牛，回來。」帶頭之人沉聲開口。
「哼。。。。」大鬍子怒吼，回到了隊伍。
何湘此時微微一笑，「我知曉今日動作是大了點，可是我也不想。」
「此話怎講？」
「我近日修鍊遇到瓶頸，因此用十萬靈石擺出了聚靈陣，希望一舉聚靈。誰知道這靈石一多，聚靈陣的威力竟然這麼大。還讓各位深夜來此，實在抱歉。」
「那你為何修為依舊不到聚靈？」帶頭之人心中也是驚訝，十萬靈石擺聚靈陣，他家難道有一座靈石礦脈？
「頭兒，別跟他廢話，直接拿了，到刑堂將他剝皮抽筋。」那大鬍子大叫。
帶頭之人也不理他，等待何湘如何解釋，這煉丹的直屬流水祖師管轄，即便是刑法堂也不敢過分干涉。說實話，見到這灰衣丹袍時，他就不想干涉這件事，長老親自發命，怎樣也得給點面子。
「師兄此言差矣，師兄可知曉我內門弟子大比時為何能勝慕容雲飛？」
「我聽說過此事，好像是那火焰的緣由。嗯，你，你就是何湘」
那人臉上露出驚訝，沒想到這個相貌平凡的人竟是兩年前在內門試煉選拔中脫穎而出的何湘，據說還是流水祖師的弟子，這就令中年男子不由有些心緊了。
「不錯，正是在下。」何湘眉頭緊皺，「師兄，他人修鍊好像不歸刑法堂管吧？」
「若不查明，長老那裡如何交代，你還是與我去見長老吧。」
帶頭之人語氣絲毫不客氣，雖然不想得罪何湘，但長老那裡的壓力太大了。「但一方面何湘又是流水祖師的弟子，很是讓自己為難啊。」
何湘心中火氣大漲，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笑道：「我可是流水祖師的弟子，到時祖師追問起來。。。。」說出這句別有深意的話，何湘冷笑著看向遠方。
「你。。。。。。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告辭了。」帶頭之人心中一緊，也不再停留，帶著這隊人離開。
只有他知曉長老的意圖，「長老啊，長老，流水祖師，我如何敢得罪。」
其實是那刑法堂長老了解過何湘，只是頗為不解，為何何湘能以鍊氣七層的修為周旋於慕容雲飛和白峰之間。最重要的是，在何湘的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那熟悉的氣息正和自己手中的一樣東西一模一樣。如這般靈氣匯聚在宗門內雖然少見，但依舊是不少，即便是這片山脈的其他弟子也只是心中驚訝不知誰修為突破。
可是刑法堂竟然來了這麼多人，許多人心中都頗為不解，「難道有人做了什麼出格的事？」羅後站在自己的洞府門前，看著那遠去的一隊人，「那個方向，何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