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迎新晚宴

卡爾等人剛一走進前廳就聽到身後有一個聲音叫道：「卡爾！過來！」

是麥格教授。

弗雷德和喬治沖卡爾擠擠眼，李·喬丹也飛快朝大廳里擠，生怕麥格教授再多叫一個名字。

麥格教授穿着她最喜愛的翠綠長袍，神情嚴肅。她那銳利的目光從慌亂的弗雷德等人身上掃過：「你們又做了什麼壞事？」

卡爾淡定地搖頭道：「沒有。」

「跟我來。」她轉過身領着卡爾離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穿過前廳，走上樓梯，沿着走廊走到自己的辦公室。

麥格教授的辦公室里已經有一個人，珀西正坐在桌子旁。

她示意卡爾坐在珀西身旁，自己則坐在桌子后，從抽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珀西，這是你的。我已經說了不止一遍，但是我願意再次重複一遍，要謹慎使用它。今年是最後一年，希望你能夠有個好的回報。」

珀西點點頭，默默給卡爾一個鼓勵的眼神這才離去。

辦公室里只剩下麥格教授和卡爾。

麥格教授卻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卡爾。

卡爾心裏有些期待，不過外表還是維持着淡定的姿態。

他安靜地坐在那兒，心裏想着珀西到底拿走的是什麼東西。

「我馬上要去接新生，所以長話短說。」麥格教授最終還是開口了。

「你的申請最開始我不想同意，卡爾，你不是一個老實的孩子，讓你老老實實遵守規矩可不是件容易事。」

卡爾立刻想要叫屈，雖然麥格教授說得是實話，但是卡爾可不想自己的教授這麼說自己。

有些話說出來可就變質了。

「我······」

「不必說了，卡爾。」麥格教授卻嘆口氣，「你這樣的孩子在格蘭芬多可不少見。」她搖搖頭似乎想起一代又一代令她頭疼的格蘭芬多。

「回到最初的話題，不過鄧布利多勸我同意你的申請，他認為你的本質並不壞，而且要遠比其他學生成熟，他說你會分得清輕重。」

卡爾立刻贊同地點點頭。

「我相信鄧布利多。」麥格教授卻沒有說自己相不相信卡爾。

她將一份契約交給卡爾。

「簽下這份保密協議，卡爾。」

卡爾瞧了瞧，發現這並不是什麼魔法契約，而是一份由魔法部出具的文書，上面有着一些基本的要求：不能把時間轉換器分享給別人，告訴別人相關的訊息，又或者使用在非教學用途以外的地方。

違反者一旦被發現——時間轉換器將被收回，同時違反者將被送到阿茲卡班。

這無疑是魔法部所能想到最嚴肅的懲罰了，足以說明魔法部對其的重視。

時間轉換器？

卡爾將自己的名字簽上，心臟開始砰砰亂跳，呼吸也不由沉重了三分。

麥格教授瞧了卡爾一眼，猶豫了片刻，將一個小冊子和盒子遞給卡爾。

「這是相關的說明書，你在這兒看完后再把它留在我的辦公桌上。」

她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卡爾，請牢記封面上的話。」

時間轉換器。

這個名字讓卡爾想了很多。

逆轉那場悲劇······

他思考許久，最終認為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簡單，這才收束起自己心中的雜亂思緒。

如果真的能做到，這個世界一定不會像如今這樣。

至少鄧布利多不會堅持認為復活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

他將那本冊子放到眼前，封面上有着一行漂亮的手寫字。

「玩弄時間的人終將被時間玩弄。」

卡爾粗粗看了看，裏邊簡單講述了時間轉換器的原理，以及使用方法，注意事項。

簡單來說，轉一圈可以倒退一個小時，最多一次不能超過5小時，另外當你回到過去后，當時間流逝到「現在」后，不要再重複使用——換句話來說，就是一個時空當中最好只存在兩個自己。

同時必須要避免被人發現自己是穿梭時空，最好也不能和過去的自己見面，另外也不要妄圖改變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

後邊就是使用時間轉換器的反例了，巫師們在研究時間的時候，遭遇了哪些悲劇。

比如被過去的自己殺掉，比如改變某些人的人生軌跡，甚至導致一些人從現代消失，變成「從未出生」，甚至還有時間本身被干擾：星期二多了一天半，星期四卻只剩下四個小時等等。

總而言之，魔法部似乎要通過這本小冊子恐嚇所有使用時間轉換器的巫師，讓他們明白他們手中的東西是多麼危險。

5個小時，1402，5天，卡爾從這些數字上劃過，心中浮想聯翩。

毫無疑問，時間轉換器可以回到更遠的過去，但是造成的影響也確實另卡爾心懷遲疑。

他可不是什麼魔鬼，能夠為了自己的父母就擾亂整個世界。

卡爾將冊子放在一邊，小心翼翼打開盒子：淡黃的天鵝絨包裹一個小小的發亮的金色計時器，一條細長的金鏈子在它的四周被精心擺成一個「心」造型。

整體來看，這個時間轉換器更像是一個掛在項鏈上的沙漏。

他將時間轉換器小心收好，這才離開辦公室。

等到卡爾到達禮堂，禮堂里已經是一片歡樂的海洋，成千的蠟燭懸在空中，將整個大廳照得發亮。

卡爾甚至聽到雙胞胎大聲喊道：「我們有波特了！我們有波特了！」

他快步走到弗雷德身邊，他們早就給卡爾留好位置，就在珀西旁邊，而哈利·波特則做在卡爾的另一側，他左手邊還有一個空位，再往後是那些剛剛分來的一年級新生。

「誰贏了？」

卡爾從剩下的學生里掃過，沒有赫敏，反倒是一眼看到臉色鐵青的羅恩，他正害怕得看着分院帽。

「你！」弗雷德低聲道。「老天，我好不容易才從羅恩那賺了16個銀西可！」

「嘿嘿。」

很快就輪到羅恩，他顫顫巍巍地坐在椅子上，閉着眼一臉絕望。

過了一陣子，帽子就高喊道：「格蘭芬多！」

羅恩匆忙走到哈利另一邊坐下，所有人都跟着鼓起掌。

「很好，羅恩，太好了。」珀西越過哈利，拍了拍羅恩的肩膀，顯然對羅恩被分到格蘭芬多十分滿意。

他一直以為以羅恩的性格，可能會被分到赫奇帕奇。

韋斯萊家要是出個赫奇帕奇，那可真丟大人了。

「剛剛麥格教授找你什麼事？」李·喬丹小聲問道。

卡爾還沒來得及說話，鄧布利多就站起來。

他說了一些瘋瘋癲癲的話，什麼「笨蛋！哭鼻子!殘渣!擰!」，沒人能理解他在說什麼。

倒是他最後坐下的行為引得大家一起鼓掌歡呼——餓了一下午的學生們終於可以享用他們的晚餐了。

李·喬丹一邊吃着飯，一邊又問了剛剛的問題。

卡爾搖搖頭說：「她警告我不要帶着你們亂瘋。」

坐在他旁邊吃着開心的哈利和羅恩豎起了耳朵。

「我們可沒有亂瘋。」弗雷德使勁切著牛排，嘟囔道，「明明你才是最瘋的那個！」

卡爾瞪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瘋過了！」

「是啊，是啊，和教授頂牛，教唆皮皮鬼在食堂扔大糞彈，燒了食堂，和七年級決鬥，還碰上了黑巫師。」喬治掰着手指頭數着卡爾的「輝煌戰績」，「這些確實是好學生會做的事。」

卡爾心想，還有研究黑魔法，反殺了自己的老師呢。

這麼一想自己確實不是個正常學生。

他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道：「我已經改正了，總之我今年會好好學習，你看我報了十二門課！」

卡爾這句話說得倒是真心實意，隨着哈利·波特的入學，伏地魔復活的日期已經可以掰着手指頭數了。

他如今獲得鄧布利多的許可，可以光明正大跟着奇洛學習黑魔法，又有卡羅教授留下的私人助教，現在又獲得了名為時間轉換器的神奇道具。

卡爾對未來的學習充滿了熱情。

他怕弗雷德和喬治再說什麼怪話，轉移話題，對羅恩和哈利以及他周邊的新生說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

在過去，查理是格蘭芬多毫無爭議的老大哥，即便他只是眾多級長當中的一個。

現在珀西雖然也是級長，但是卡爾很清楚，珀西可沒有查理的威望，其他級長也是類似的情況，查理在的時候，人們更願意聽從查理的安排。

而且珀西也沒多少時間去幫助別人——今年是他的o.w.l.s年。

對於珀西來說，這無疑是最重要的，尤其是他要考十二門。

卡爾倒是挺願意將這件事情扛在肩膀上，就像卡羅教授，鄧布利多校長等人希望卡爾做得那樣，也算是為自己攢攢人品。

珀西等人都沒有說話。

這其實是級長的事情，而他們這些和卡爾朝夕相處的人早就認為，卡爾毫無爭議會成為級長。

「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上的。」卡爾主動說道，「珀西當年幫助我很多，現在該輪到我幫助你們一年級了，他今年挺忙的，可能有時候沒法照顧你們。」

珀西沖卡爾露出感激的微笑。

在卡爾說着話的時候，一個幽靈飛了過來。

「嗨，卡爾。」沒頭的尼克有些傷心的打招呼道。

「去年真抱歉。」卡爾說，「我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尼克接受了卡爾的道歉，他飛到新生當中，清了清嗓子：「格蘭芬多的新同學們，希望你們可以幫助我們贏得本學年的學院杯冠軍，去年我們就差一點，斯萊特林已經六連冠了，血人巴羅實在讓人忍無可忍了——他是斯萊特林的幽靈。」

卡爾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格蘭芬多的常駐幽靈，敏西一波平頓的尼古拉斯爵士。」

「你就是『差點沒頭的尼克』？！」羅恩突然說，「我兩個哥哥和我說起過你。」

尼克非常生氣，他看了弗雷德和喬治一眼，將頭拽下來：「是的，我就是差點沒頭的尼克！」

看着新生們目瞪口呆的模樣，他很滿意，開心地走了。

羅恩對卡爾說：「那頂帽子讓我和你說句話。」

「？」卡爾好奇地看向羅恩。

「它說，它從來沒有吃過腦子，如果它真的能吃掉人的腦子，它一定會第一個把你的腦子吃了！」羅恩抱怨道，「你不知道它有多生氣，還有我當時多害怕！」

卡爾聽完哈哈大笑道：「額，這是個玩笑。我可比弗雷德和喬治好多了。」他將禍水東引，果然羅恩又開始抱怨自己兩個哥哥將自己的零花錢全騙走了。

吃完正餐，甜點上來后，新生們聚在一起交流感情，弗雷德和喬治等人討論起暑假的趣事，而珀西則小聲教導卡爾該怎麼規劃時間。

「其實很難避免。」珀西總結道，「但是你可以把五個小時好好規劃一下，大部分時候我們只用三個小時，當你覺得累了，可以多用兩小時來休息。」

卡爾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一年級去見鄧布利多，那時候碰到的你······」

珀西笑了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那時候我很擔心你被退學，加上剛剛拿到···不久，所以你告訴我當時的情況后，我想了好久才鼓起勇氣這麼做。我當時可嚇死了，後邊提心弔膽很久，還好一切都正常。」

這讓卡爾有些迷惑：那麼導致自己當時坦誠的，到底是因還是果？

或者說如果沒有珀西的提醒，自己會不會撒謊，導致未來發生變動？

按照珀西的說法，很明顯自己即便沒有珀西提醒，也會坦誠面對鄧布利多。

那麼珀西回到過去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坦誠，究竟是自己總結出來告訴珀西的，還是珀西想出來應付的法子告訴自己的？

他思考這些問題，腦子一片漿糊。

旁邊的哈利忽然哎呀一聲，捂住前額。

「怎麼了？」珀西問。

「沒——沒什麼。」哈利問道，「跟奇洛講話的那位老師是誰？」

「你已經認識奇洛教授？」

「那位是斯內普教授，教魔藥學，但他不願意教這門課——大家都知道他眼饞奇洛教授的工作。」

「斯內普當然會想教黑魔法防禦課，在這一塊他可是真正的行家裏手。」弗雷德意味深長地說道。

李·喬丹也叮囑道：「如果你們在課上被扣分，不要頂撞他，他不喜歡格蘭芬多——其實他除了斯萊特林，其他學院都不喜歡，尤其是我們格蘭芬多。你們要是頂撞他會被扣更多的分。」

「我們的模範學生卡爾同學。」喬治陰陽怪氣地說道，「他在霍格沃茨打響的第一炮就是在魔葯課上頂撞斯內普，成為霍格沃茨一節課扣分最多的學生記錄保持者。」

卡爾掃了他們一眼，咳嗽一聲：「這件事確實有，但是那是他太過分，你們不要學我，他奈何不了我，但是你們可就不一樣了。」

「為什麼他奈何不了你？」一個名叫西莫·斐尼甘的新生好奇問道。

「嗯。」卡爾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因為我是個超級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