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章 空戰四傑

一百三十章 空戰四傑

祈安靈看着蘇沃洛夫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念叨:「好奇怪的人~」

「安安……是安安嗎?」

久違的聲音傳入她的耳畔,安靈喜上眉梢,轉身就跳上病床,雙手緊緊抱着小白的脖子,喜極而泣:「小白……對不起……小白,小白——」

「太緊了…要被勒死了,安安~」小白髮出沙啞的聲音,安靈急忙鬆開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小白……」安靈道著歉,眼淚嘀嗒嘀嗒地掉在地上。

「你道什麼歉啊~」小白的聲音依然很虛弱,她微微歪頭掃視一圈,「這裏是哪?其他人呢?」

「在隔壁呢。」安靈一邊回答著,一邊將小白的頭擺正,並將枕頭調整到舒服的位置,「不用擔心大家,大家都沒事。」

「今天是幾號?」小白不停地發問。

「十月五號。」安靈端起一杯水喂她喝下,「別說話了,事情都解決了,你安心休息。」

小白為自己沒有昏迷太長時間而鬆了口氣,可她並沒有就此休息,反而想要坐起身來,安靈馬上阻止她。

「我要見見大家。」

「不可以。」安靈拒絕道,「都說了大家沒事啦……」

小白突然握住安靈的手,她懇求的眼神令安靈心軟了。

這邊的大家依次躺在床上,整整齊齊,表情安逸。

托晨開口說道:「夜蠆的大玉螺〇丸究竟是怎麼擋住了?」

方林的四肢已經裹滿了繃帶,以至於他現在能活動就只有脖子了,他歪著頭看着托晨附和道:「那份壓迫感太令人絕望了,我也覺得不太可能。」

隔壁床上的胖子發話了:「有沒有一種可能,安靈覺醒了超能力?」

「超能力?什麼超能力?」方林好奇的問。

「名為奇迹的超能力。」胖子說。

「呵~」方林冷笑一聲,反諷道:「再多看點漫畫,多打點遊戲,有助於你提升智力。」

「少陽不在,你欠打~」胖子想仰起身子,卻架不住肥胖的身體,又倒了下去。

「你知道我看你想什麼嗎,朱雀?」方林歪著頭看着變成胖子的朱雀說,「像是一坨死豬肉癱在菜板上。」

朱雀嗝嗝一笑,轉而對采衣說:「采衣啊,告訴你個秘密,方林剛來崑崙墟的時候……」

一聲吶喊打斷了朱雀的發言:「對不起——十分抱歉!!就繞過我這一次吧……」

這聲吶喊聲振屋瓦,剛到門外的安靈和小白被吵得雙耳發鳴,接着裏面又傳來可離怒吼的聲音:「閉嘴——煩不煩人!剛才槍林火炮,現在雞飛狗跳,有完沒完?」

可離的話音落地后,屋內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

安靈和小白相視一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誰讓我們的可離發這麼大的火?」小白躺在輪椅上,由安靈推著走了進來。

「小白……」

「小白~」

大家欣喜若狂,可惜腿腳麻木,不聽使喚,只能躺在床上扭扭身體。

見此一幕,采衣已經哭濕了枕頭:「太好了,大家都沒事,太好了。」安靈走過來為她抹淚給她安慰。

「安靈,你是真厲害啊……」托晨感嘆道。

「於兒呢?其他人呢?」小白掃視一圈也沒有發現於兒。

「放心,梓潼把於兒和小歆他們送回崑崙墟了,大家都凱旋而歸啦。」可離說。

小白懸著的心在此刻終於放下了。

「梓潼?她也來了?」安靈轉過頭看着可離問道。

「是啊……」可離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這些天都沒你的消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安靈不知如何回答,她笑着敷衍道,「發生了很多事……總之大家都團聚了,一切都結束了!」

這時,蘇沃洛夫回來了,他看到了祈安靈也在這裏,臉上又變得紅彤彤的,口齒不清地說:「馬…馬馬上到了魚…豫州了,差不多天黑前就能到崑崙墟了。」

「怎麼了?咬到舌頭了?」托晨問。

「沒有,哈哈哈哈……」他撓著頭尷尬地笑了,眼神不經意間又飄到安靈身上,心情更加忐忑了。

他鼓起勇氣走到祈安靈面前向她伸出了手,安靈很自然的和他握手表示友好,可是蘇沃洛夫呆住了,他的眼神死死盯着祈安靈的手,心臟都要快跳出來了。

「請問……」安靈當局者迷,可是其他人旁觀者清,方林大喊一聲打斷了陶醉的蘇沃洛夫:「我要為止殤說句公道話!這事兒想鑽空子,門都沒有!!」

這聲叫喊將魂不守舍的蘇沃洛夫徹底驚醒,他連忙鬆開安靈的手後退幾步,然後不知所措地彎腰致歉。

可離詭異的笑了,小白含蓄的笑了,采衣尷尬的笑了,男生們不懷好意的笑了。

再怎麼遲鈍,安靈也明白了蘇沃洛夫的心思,她有些為難,於是慢慢移步後退到小白身後。

「失禮了,失禮了,失禮了……」蘇沃洛夫面紅耳赤的說着,轉身就要離去。可是他剛打開門邁出一步,就又停住了,蘇沃洛夫轉過身,面色凝重、憂心忡忡地說:「列車停下了……」

大家都不肯相信,安靈走到窗邊收起了窗帘,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朝外望去。

果然……列車停下了,這裏是個山區,四周荒無人煙,枯黃的枝葉佈滿了山岡,涼風習習,在車內都能感覺到寒意。

「怎麼回事?」大家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蘇沃洛夫盯着手機上的消息,面色更加凝重了:「揚州方面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大家緘默無言,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腦海。

果不其然,一個陰森的身影出現在百米之遠的山岡上,安靈見到他后直接愣住了,眾人順着安靈的目光望去,這個人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夜蠆追來了。

「怎麼可能!」難以置信的蘇沃洛夫匆忙拉開另一面的窗帘,目光穿過玻璃望向對面的山岡,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他就是黑蝰。

「大家先下車!」

蘇沃洛夫大喊一聲,立馬啟動了緊急按鈕,逃生門被打開了。大家壯士斷腕,強忍劇痛從床上跳起,飛速從逃生門跑了出來。

視野變得寬闊,敵人也盡數出現在眼前,西邊的黑蝰,東邊的夜蠆,北邊有地蜥,南邊有白蟾。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此時的他們連反抗之力都沒有,看來要交待在這裏了。

這四人身材不一,氣勢卻一個比一個霸氣,他們步步逼近,將大家圍堵至列車前,雙方相聚十米之遠時,敵人停下了,這時,黑蝰身邊又出現了一個人,他看起來有點柔弱,和其他四人威風八面的氣勢完全不像,但他眉宇之間仍然散發着傲氣,其他人不認識他,但祈安靈認識他。

「褚師復……」

褚師復挑眉一笑,輕聲說道:「正火星靈和正金星靈死傷無妨,降神之子一定要活捉,其他人都殺了。」

聽聞此言,蘇沃洛夫立即把祈安靈護在身後,安靈看着他發抖的身體,又轉頭看了看大家,此刻眾人的臉上除了絕望再無其他神情。

祈安靈閉上了眼睛。

黑蝰發話了:「褚師先生的話都聽到了吧,速戰速決。」

話音落地,在場的所有人都全力以赴,黑蝰、夜蠆、地蜥和白蟾四人的靈脈全部激活,造成的衝擊波就攪動得漫山遍野的枯葉飛舞。敵人如此認真,看來這次大家在劫難逃了,幾個人里,只有蘇沃洛夫狀態良好,祈安靈法術不濟,朱雀和可離還能勉強應戰,其他人的狀態自保都難……

一片枯葉被山風吹到了兩隊人的中間,隨着這片枯葉緩緩落地,宛如大雪紛飛般的枯黃落葉飄飄洒洒而來。

眾人心照不宣,這是一個信號,戰鬥要打響了。

正當敵人要一舉殲滅他們之時,正大家打算以身殉道以死明志之時,一個神秘的聲音響徹山谷:

「煙顰雨蹙到今朝~」

所有人都抬起頭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尋找它的主人,

「嫩火溫香…破寂寥。

月下飲殘千日酒……

雲間吹斷,一聲簫~」

此人行走在列車車頂,身着長袍大褂,戴着一個儺神面具,這身打扮加上他平平無奇的靈力讓所有人都弄不清他的身份。

但是祈安靈認識他。

「哪裏來的臭道士,不想死,就給我滾蛋!」白蟾吹鬍子瞪眼地指着他喊到。

道士一躍而下,跳到了祈安靈身邊,他伸手將蘇沃洛夫推開,讓安靈的身邊只有自己。

蘇沃洛夫沒有多想,只是以為自己擋住了這人的身位,於是他繞到了安靈的左手邊,空甚為不滿,牽着祈兒的手朝另一邊走了兩步。

不只是蘇沃洛夫,還有身後的大家,包括敵人,都難以理解,滿臉疑惑。

「請教前輩,您是……」蘇沃洛夫拱手問道。

「吾乃祈…祈安靈的師傅。」空回答道。

「怎麼回事,安安?」可離沒有心情開玩笑,她面色蒼白,已經心神不定。

安靈轉過頭,表情複雜,有喜悅有尷尬也有無奈,她說:「放心吧。」

敵人怎能耐得住性子,夜蠆神不知鬼不覺從後方發動了偷襲,他的目的就是取下空的腦袋。然而一個簡單的過肩摔將他打翻在地。

大家都傻眼了……

黑蝰上前為夜蠆解難,空舉起夜蠆將他丟出去,黑蝰及時避開,夜蠆在空中調整身位平穩落地,黑蝰繼續朝空殺來,空看準時機,一個極速而華麗的后旋踢命中黑蝰頭部,黑蝰被擊飛出去。眾人又都傻眼了……那翩翩公子的地蜥也朝空殺來,但是他多了個心眼,看起來是殺向空的,實際上是瞄準祈安靈來的。他不知道,在他面前的空,是絕對的速度與力量,一切計謀形同虛設,空一個上勾拳,將他擊飛向天空。而白蟾更是白給。

這下,他們不得不冷靜下來面對這個神秘道士。四人召出武器,黑蝰持劍,夜蠆持鐧,地蜥持矛,白蟾持刀,四兄弟齊心協力,朝空發起了總攻擊。

一時間狼煙四起,武器對撞的金鳴聲響徹山岡。

眾人開始擔心安靈的師傅會不會出什麼意外,這份擔心即刻消逝。

空一手接鐧,一手接刀,可是黑蝰的劍和地蜥的矛依然刺到了他的身上,不過這兩把武器連他的衣服都沒有割破。

四人大眼瞪小眼的抬起頭看向戴着儺神面具的空,他們開始懷疑人生了……

「你這師傅是哪裏人……」

「怎麼從來都沒聽你說過……」

「娘啊……」大家也開始懷疑人生了。

四兄弟不約而同的改變戰術,打算將這道士的面具打下來一窺究竟。空怎能讓他們得手,吃這兩劍也是炫耀實力差距,自己稍加認真,就是接下來的場面。

空主動出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潰夜蠆,黑蝰見狀,想要召出靈獸,結印的手剛剛舉起,空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黑蝰的呼吸都被剝奪,他僅憑本能揮起靈劍朝空的脖子砍去,這太慢了,空掐住他的脖子向下一拉,接着一個膝擊令他靈脈潰散,倒地不起。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地蜥還未反應過來,自己的兩個兄長已經癱倒在地上了。白蟾嚇得屁滾尿流,四肢麻木無力,也倒在了地上。

「瑪德!小爺和你拼了!」

地蜥正要爆發時,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阻止了他。地蜥回頭一看,是褚師復。

「四爺別慌。」褚師復說完,走到他的前面。

「請問閣下,可是神域來的?」褚師復泰然自若地問道。

空背着手,身體挺得筆直,長袍順肩而下,令人看不清他的身材。

「褚師復?」空還記得他。

褚師復冷笑一聲,說:「前輩在神域所司何職?」

空也冷笑一聲:「莫要將吾和那群斯文敗類相比。」

這句話的份量很足,褚師復無言以對。

「帶着他們回去吧。」

褚師復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注視着空,眼神流露出疑惑。

「你沒聽錯,走吧。」

褚師復跪倒在地,磕了個頭,地蜥也捨棄顏面,磕頭致謝。褚師復使了個眼色給地蜥,地蜥馬上飛躍到兄長身邊,將他們挨個扛起來,然後消失了。

褚師復正要離去,空的聲音緊接着傳來:「記住了,今時不同往日,老夫修鍊已成,祈…」空突然停頓一下繼續說,「崑崙墟弟子若在爾等手中掉了一根汗毛。」空說着,左手抬了起來,然後手腕一揮,遠處的山川瞬間被夷為平地,方圓百里一馬平川。

褚師復瞠目結舌,他重新跪下,又一次把頭貼在地上,這一刻,他所有的宏偉野心都隨着山嶺化為了烏有。

「這就是你們的下場,滾吧。」

褚師復跪在地上,頭也不抬的消失了。空轉過頭看向白蟾,白蟾顫抖著結印都結錯了,他淚眼汪汪,試了一次又一次,終於成功了。

空轉身看向大家,眾人的反應也很奇怪,畢竟只手就能翻天覆地的人,千百年來聞所未聞。

朱雀像傻子似的在傻乎乎的笑,托晨像頓悟了一樣在感受人生,方林則搖頭晃腦的像是中了毒。可離和采衣的反應倒沒有這麼誇張,畢竟前天還看到了比星空還要壯觀華麗的靈劍海,今天又看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神秘人,一切就好似水到渠成一般,最主要的,是因為她們的震驚都被祈安靈的冷靜磨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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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自然的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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