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二章 傻白甜盛氏被蘇暮成功哄騙……

42. 第四十二章 傻白甜盛氏被蘇暮成功哄騙……

晚上顧清玄在書房裏坐了會兒,蘇暮則在耳房收拾,想着他要去雍州,她心裏頭頗有些小激動。

壽王府那邊的壓力竟來得這般迅速。

只要正主兒離京,府里便沒有人護佑她了,盛氏肯定會有所行動。

蘇暮心裏頭一點都不發慌,反而還充滿著期待,期待看到盛氏要如何打發自己。

當然,這份鎮定源自於顧清玄。

她是他親自從常州帶回來的通房,再加之顧清玄在家中有一定的話語權,盛氏斷然不會為着她這個奴婢傷了母子情。

蘇暮望着幽幽跳動的燭火若有所思。

盛氏是當家主母,從她手裏討要賣身契比從顧清玄手裏討要容易得多。

只是要讓她放身契並不是一件易事,需得有萬全之策才行。

到了顧清玄離京的頭一天晚上,他去了一趟壽安堂。

當時忠勇侯夫妻也在。

顧清玄同顧老夫人說起要去雍州辦差的事,老人家有些不舍,發牢騷道「文嘉這才回來多久,又要離京去了。」

顧清玄握住她的手,笑道「孫兒很快就會回來。」

顧老夫人頗有幾分不滿,「此去雍州只怕又要耽擱好些日。」

忠勇侯道「阿娘莫要擔心,文嘉年輕,正是需要磨礪的時候。」

盛氏也附和道「是啊,他以後若要往上爬,還得外放年,現在多出去磨練磨練,日後遇到事情了,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夫妻倆巴不得把自家崽踢出去好搞事,這回二人很有默契地安撫顧老夫人。

顧清玄看他們齊心的樣子頗覺怪異,一時卻又說不出哪裏奇怪來。因為往日兩人就跟狗見羊似的愛鬥嘴,一言不合就要爭執。

今日卻格外和諧。

怕露餡壞了事,盛氏轉移話題關切道「文嘉明日就要動身,東西可都收拾好了」

顧清玄點頭,「柳媽媽會替我打點好。」

三輩人就去雍州的事說了好一陣子,看天色不早了,顧清玄才回了永微園。

他到底不放心蘇暮,在她伺候他更衣時,說道「我此去雍州只怕得耽擱兩三月,你獨自一人在院裏可應付得下」

蘇暮寬他的心道「郎君且放心,奴婢知道怎麼應付。」

顧清玄穿寢衣,想了想道「不若我把你帶過去」

蘇暮愣了愣,生怕他這麼干,故作鎮定道「奴婢自然也想跟郎君過去,只是你外出辦差着實不像話,若是被主母知曉了,奴婢反倒不招人喜。」

顧清玄沉默。

蘇暮繼續道「郎君且安心地去罷,院裏頭有紀娘子和柳媽媽照應,奴婢不會出岔子。」

顧清玄握住她的手道「我不放心華蘭。」

蘇暮失笑,「這便是郎君多心了,當初你把奴婢帶回來,夫人和老夫人都不曾說過什麼,倘若薛小娘子來院裏找茬,不是打夫人的臉嗎,她定然容不下她放肆。」

這話很有一番道理,顧清玄沒說什麼。

蘇暮極力說服他打消帶她出去的念頭,正色道「郎君要掙前程,往後總有許多差事要外出,總不能每回外出都把奴婢帶到身邊,不像話。」

顧清玄沒有吭聲。

她費了許多口舌才把他說服了,為了徹底寬他的心,又問了雍州的風俗人情,求着他帶好吃的和好玩的回來。

顧清玄自是應允。

當天晚上蘇暮有點瘋,她覺得這應是自己最後一次嘗這個男人了,極盡放縱。

顧清玄被她帶動,與她抵死纏綿。

翌日凌晨晨鐘聲響起,顧清玄還在被窩裏犯困。

蘇暮不知何時已經起了,她輕手輕腳走到床沿,輕輕喊了一聲。

顧清玄不想起床,翻身背對着她。

蘇暮失笑,坐到床沿戳了戳他,說道「郎君該起了。」

顧清玄「唔」了一聲,仍舊不為所動。

蘇暮用力把他翻過來,那男人髮絲散亂,眉眼睏倦,一臉慵懶的嬌氣。她被那模樣逗笑了,手賤地掐了掐他的臉,說道「郎君該起了。」

顧清玄慢吞吞地蠕動到她身邊,雙手抱住她的腰,閉目道「不想走。」

蘇暮把他凌亂的髮絲捋順,細細勾勒他的眉眼,哄道「三兩月過得極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

顧清玄撒了個嬌,「親我一下。」

蘇暮耐著性子親了他一下,他這才願意起床洗漱。

服侍他穿衣裳時,柳婆子進來幫忙,顧清玄又婆婆媽媽叮囑她,柳婆子連聲應好。

正好衣冠,待顧清玄用完早食,蘇暮和柳婆子等人才送他出府門。

此去雍州主僕選擇的是騎馬。

一行人站在府門口,看着他們一一上馬。

那男人穿着幹練的胡服,通身都是矯健悍利,待他騎上馬背後,朝蘇暮揮手道「且等我回來。」

蘇暮笑着點頭,應道「奴婢等郎君回來。」頓了頓,「郎君可莫要忘了給奴婢帶酥茶餅。」

顧清玄「嗯」了一聲,「回罷。」

柳婆子又叮囑了幾句。

隨行的除了許諸外還有兩名侍衛,四人打馬前行。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街道上,人們才回永微園。

自家主子一走就是三兩月,院子裏的僕人們便閑暇下來。

映月苑的盛氏並沒有立馬發作,而是過了四五日才有風聲傳到永微園。

蘇暮無意間聽到底下的婢女們議起壽王府,故意探頭問「彩雲你們在說什麼呢」

猝不及防見到她,幾人同時噤聲,不敢再說了。

恰逢紀氏過來撞見,板著棺材臉道「一群劣貨,扎堆議論什麼」

婢女們連忙散開走了。

蘇暮心思一動,試探問「紀娘子,你是不是有事瞞着奴婢」

紀氏不願提及,敷衍道「你別聽她們瞎說。」

怕她追問,找借口說有事要辦,匆匆走了。

晚上蘇暮去纏柳婆子,軟纏了許久柳婆子才把實情說了。

原是壽王府那邊敲打盛氏,說上回李明玉在賞梅宴時把她瞧見了,生了芥蒂,壽王妃心疼自家閨女,所以親自找盛氏問了話。

聽了這些后,蘇暮沉默不語。

柳婆子怕她不高興,安撫道「阿若莫要上心去,現在郎君沒在府里,夫人是不會動你的。」

蘇暮看向她,面上沒表露出來。

當天晚上她故意弄出聲響,在屋裏小聲嗚咽。

柳婆子和紀氏半夜受到驚動,忙披了外袍過來看她。

二人在外面敲了許久的門,蘇暮才紅着眼開門。

紀氏撐著燈,見她形容狼狽,皺眉道「阿若怎麼了」

蘇暮沒有說話。

兩人跟着進了屋,紀氏暗暗瞪了柳婆子一眼,她露出難為情的樣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暮才哀哀地坐到床沿,自言自語道「奴婢是個命苦的,在常州時有一個混賬爹把奴婢當搖錢樹,好不容易擺脫他跟郎君來了京里,原以為日子會稍稍好過些,哪曾想」

說到這裏,她連忙抹淚道「倒是讓紀娘子和柳媽媽看了笑話。」

柳婆子忙道「咱們都是在屋檐下的人,各有各的難處。」

紀氏也安慰道「你是郎君從常州親自帶回來的丫頭,夫人是個明事理的人,就算要處置你,也得郎君在場。」

蘇暮重新燃起希望,「真的嗎」

紀氏點頭,「自然是真的,咱們郎君在府里也說得上話。」又道,「他若要容你,就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蘇暮垂下頭。

柳婆子也安慰道「阿若莫要着急,待郎君回來后,自然有說法。」

蘇暮拿衣袖擦了擦淚,喃喃道「柳媽媽說得是,待郎君回來后自有說法,可是奴婢到底是沒根的浮萍,就算這回郎君把奴婢保下了,下回呢下下回呢」

這話令兩人沉默。

蘇暮幽幽地嘆了口氣,哀婉道「這偌大的府邸,竟沒有奴婢的容身之處。」

柳婆子「郎君會保住你,你莫要這般灰心。」

蘇暮搖頭,「奴婢心有不忍,不想郎君因為奴婢而與壽王府生了隔閡,日後待壽王府的姑娘進了門,二女共侍一夫定有怨言,那時候奴婢便是罪人了。」

這話非常現實。

兩人看了對方一眼,都默不作聲。

蘇暮點到為止,用歉意的語氣道「天色已經很晚了,都怪奴婢失了態,惹得二位跟着勞心,委實不該。」

柳婆子應道「說哪裏的話,一起共事了這麼久,我這老婆子還是挺喜歡你的。」

她接連說了好幾句寬慰的話,蘇暮才作罷。

兩人離去后,蘇暮掩上房門,一改方才的懦弱,換成一副鎮定沉着的臉孔。

她的目中充斥着狡猾的盤算,如果要從盛氏手裏騙取到賣身契,唯有對自己下狠手才能瞞天過海。

現在她就要開始重操舊業在盛氏跟前裝柔弱,裝可憐,裝身不由己的大肚量。

就算把盛氏哄騙了,也得讓她心甘情願被她哄騙。

不僅如此,還要同情她的遭遇,她的難處。

就像當初博取顧清玄同情那樣,去博取盛氏的同情。

這不,接連數日永微園那邊都沒有動靜,盛氏有些坐不住了。

她同方婆子發牢騷,揣測道「那丫頭似乎沒有動靜,莫不是等著文嘉回來給她撐腰」

方婆子出主意道「娘子莫要亂猜,你若實在不放心,可以把柳媽媽叫來問話。」

於是盛氏差人去把柳婆子找來問情形。

柳婆子倒也沒有隱瞞,把蘇暮的大概情況說了說。

盛氏聽到對方寢食難安,心裏頭稍稍放心了些,故意道「文嘉不在府里,他院裏的人我自然不會私自處置,有什麼也得等到他回來再說。」

柳婆子正色道「依老奴之見,那丫頭也是個伶俐的,她說不想讓小侯爺為難,日後待壽王府的姑娘進了門,二女共侍一夫多半難堪。」

盛氏心裏頭高興,面上卻未表露出來,故意道「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不過她有為文嘉考慮,可見是真心實意喜歡他的。」

之後二人又說了些其他。

那柳婆子得了盛氏的話,特地回來寬蘇暮的心,說讓她安心在府里待着,有什麼事等正主兒回來再說。

聽到此,蘇暮心裏頭歡喜。

她打算去冒一場風險,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做一場瘋狂的豪賭

若是賭贏,便是天高任鳥飛;若是賭輸她怎麼可能會賭輸呢

沒有賭輸

磨蹭到顧清玄離京的第十日那天,蘇暮鼓足勇氣前往映月苑。

當時盛氏外出去了,要到許久才回來。

蘇暮硬是在那裏等了一個多時辰。

待到酉時初,盛氏才外出歸來。

聽到僕人說永微園的丫頭在偏廳等了許久,盛氏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方婆子,方婆子同婢女道「把她叫到房裏來說話。」

沒過多時蘇暮被婢女領進廂房,盛氏在更衣室更衣。她畢恭畢敬地站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盛氏主僕才出來了。

蘇暮朝她行福身禮,道了一聲夫人。

盛氏坐到軟榻上,和顏悅色問「我聽下人說你在偏廳等了我許久,可是有事」

蘇暮遲疑了許久,才忽地跪了下去,神色激動道「奴婢有事相求,還請夫人成全。」

見她這般模樣,盛氏連忙讓方婆子上前把她攙扶起來。

方婆子扶她道「阿若快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

蘇暮不起。

盛氏皺眉道「你莫要這般,若叫外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蘇暮眼眶微紅,露出一副掙扎難受的樣子,訥訥道「不瞞夫人,奴婢在永微園也聽到了一些關於壽王府的傳言」

聽到這話,盛氏應道「原是這般。」

當即給她解釋道「阿若儘管放心,你是文嘉房裏的人,他才是正主兒。我雖然是當家主母,但從不會輕易處置其他房裏的人。

「這事我不會做主,有什麼事待文嘉回京后再說。」

蘇暮感激涕零道「多謝夫人仁慈。」

盛氏很會做人,不願在人前落下口舌,親自過來攙扶她起身,「你這孩子,莫要被嚇壞了。」

哪曉得蘇暮還是不願起來,她微微蹙眉,問道「這又是何故」

蘇暮仰頭望着她,似乎很感動,紅着眼道「夫人心慈,奴婢心中很是感激,只是」

「只是什麼」

「奴婢不想讓小侯爺為難。」

這話盛氏聽得糊塗,又扶了她一把,她很是固執,盛氏便作罷,重新回到榻上,問「他怎麼為難了」

蘇暮咬唇醞釀,再次發揮出登峰造極的演技,弱聲道「壽王府的姑娘是金枝玉葉,日後進了門,自是容不下二女共侍一夫的。」

盛氏看向方婆子,二人默不作聲。

蘇暮繼續道「奴婢很是感激得小侯爺抬舉,從常州把奴婢帶到京里來見世面,只是一想到他的處境,奴婢便如鯁在喉,不得安生。」

盛氏沉住氣道「只要文嘉沒有開口打發,誰都不能動你。」

蘇暮緩緩搖頭,眼眶裏水霧瀰漫,哀哀道「小侯爺那般好的郎君,奴婢自是喜歡的,可是奴婢不想讓他難做人,不想他日後夾在奴婢與正室之間難堪。」

盛氏端起茶盞,冷靜問「你又當如何」

蘇暮暗暗咬牙,在她飲茶時說道「奴婢求夫人做主,替奴婢尋一門親,把奴婢嫁出去。」

此話一出,盛氏似被唬住了,只聽「噗」的一聲,被茶水嗆到了氣管里。

方婆子連忙上前拍她的背脊順氣。

盛氏咳嗽了許久,才覺喉嚨里稍稍順了些,她面色緋紅,難以置通道「你方才說什麼」

蘇暮狠下心腸道「奴婢懇請夫人做主,替奴婢尋一門親。」

方婆子懊惱插話道「簡直荒唐」又道,「你是永微園的通房丫頭,豈有把你許出去的道理」

蘇暮垂首不語。

盛氏的心狂跳不已,她想過許多種方法,唯獨沒有想過這茬。

把她嫁出去,徹底斷了顧清玄的念想。

這法子真他娘的絕

這完全超出了盛氏的掌控,她有些手足無措,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倒是方婆子比她鎮定,故意訓斥道「小侯爺房裏的人,豈有隨便打發出去的道理」

蘇暮重重地磕了個頭,整個人終是潰敗了,淚眼模糊道「奴婢亦不想出府,可是奴婢想求得一條生路啊,還請夫人成全」

她很是委屈,喉頭哽咽,哭成了淚人。

盛氏有些不忍,說道「又沒有人逼迫你,何來生路之說」

蘇暮搖頭,泣不成聲道「奴婢是無根的浮萍,就像山間的野草一般,微不足道。

「壽王府的權勢奴婢承受不起,主母要打發一個女奴,天經地義的事,就算有小侯爺保得了一日,也保不了一世。

「奴婢心裏頭害怕,不願活在這惶恐與小心翼翼中,更不願日後與小侯爺兩看相厭。

「與其這般,還不如今日壁虎斷尾,求得生存。懇請夫人開恩,體恤奴婢的難處,全了奴婢的心愿,許給奴婢一條生路。」

她這番話說得誠懇,亦是把自己的身不由己展現得淋漓盡致。

看着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小臉上沾滿了淚水,委實叫人心疼。

盛氏一時心軟了,言語溫和道「眼下文嘉沒在府里,我做主把你許出去,若是他回來問起,我到底不好交差。」

蘇暮連忙道「是奴婢自己求來的親事,怨不得夫人」又道,「鄭媽媽在常州當過差,夫人可請她作證,是奴婢心甘情願想要出府,不是夫人威逼。」

盛氏猶豫道「這」

蘇暮眼裏含着淚花,使出渾身解數,「懇請夫人成全,給奴婢一條生路。奴婢的阿娘去得早,生父又是潑皮無賴,奴婢不想回常州受他磋磨。」

盛氏沉默。

蘇暮再次磕頭,把她當成救命稻草般,軟弱又無助,「夫人心慈,也是有女兒的母親,奴婢孤苦無依,誠然有小侯爺照拂,卻非長久之計,並非奴婢不願伺候他,奴婢只是想活,想在壽王府的眼皮子底下活下去。

「奴婢害怕,害怕日後叫小侯爺為難,更害怕得罪壽王府沒有出路。

「夫人你面若觀音,慈悲為懷,奴婢壯著膽子來求你,求你做主給奴婢許一門親事。還請夫人體恤奴婢的不易,救救奴婢。」

盛氏委實被她的哭求震得腦門子發懵,方婆子從中看出了門道兒,連忙做主把蘇暮攙扶起來,說道「此事馬虎不得,你容娘子慎重考慮。」

蘇暮這才起身。

盛氏看着她道「你的難處我都明白,咱們都是女郎家,雖說壽王府發話敲打過我,但只要文嘉願意留你,我自然是沒話說的。」

蘇暮搖頭道「夫人所言極是,可是日後待壽王府的金枝玉葉進了府,若小侯爺因為奴婢而與正室不睦,夫人心中定會難受,畢竟天底下的父母都盼著子孫和和美美。」

盛氏皺眉道「這」

蘇暮趁熱打鐵道「奴婢自己討來的親事,就算小侯爺回來問起,也是奴婢的因果,而非夫人的過錯。小侯爺是個明事理的,相信他能體諒夫人的難處。」

這話被方婆子聽了進去,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盛氏,故意問道「阿若真想明白了要嫁出府」

蘇暮忙應道「這些日奴婢寢食難安,是仔細想明白了的,只求夫人替奴婢挑一戶好人家嫁過去,過安穩日子。」

盛氏道「你畢竟是文嘉房裏的人,容我仔細斟酌再議。」

蘇暮倒也沒多說什麼。

盛氏吩咐方婆子帶她下去把臉洗乾淨,倘若就這樣出去,外頭指不定以為她趁著顧清玄外出苛責了這個小通房。

待二人下去后,盛氏獨自坐在屋裏,心中五味雜陳。

她是怎麼都沒料到對方竟然會開口求她尋一門親事的,這實在超出了她的意料。

稍後待方婆子把蘇暮打發走了過來,神情里透著歡喜,朝盛氏道「那丫頭當真是個通透的,方才老奴又問了她好幾遍,她鐵了心要尋親事出府。」

盛氏看着她,「當真鐵了心腸」

方婆子點頭,「依老奴之見,她既然想求安穩,娘子便成全她吧。」

盛氏沉默。

方婆子勸說道「眼下把她嫁出去是最好的兩全法子,就算小侯爺回來問起,也是她自己求的親事,並非娘子脅迫,小侯爺有言語也不好說什麼。」

盛氏猶豫道「話雖如此,可是」

方婆子「娘子莫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心軟糊塗了。」又道,「那丫頭所言不假,壽王府容不下她,日後王府的姑娘進門來,要磋磨她也只有挨欺負的份兒。」

盛氏沉默。

方婆子苦口婆心,「與其讓小侯爺為難,還不如現在就放她一條生路。一來可以堵壽王府的嘴;二來小侯爺也沒法怪罪到娘子的頭上。

「畢竟這門親是那丫頭自己來討的,就算小侯爺心裏頭不舒服,也該體諒她的難處。她不願受這份罪,給自己謀出路乃人之常情。

「娘子素來仁善,經不住她一番哭求,用了心思替她挑好人家做倚靠,也算是盡了主僕恩義,誰也怨不得你。」

這番話把盛氏說得動搖,「此法真的可行」

方婆子點頭,「可行」又道,「越早處理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於是晚上盛氏同忠勇侯說起這茬,忠勇侯也覺得把那通房嫁出去挺好。

她自己求的親,又不是主家威逼她出府,就算自家崽追問起來,也能妥善交差。

人家雖然是家生子奴婢,卻也有奔前程的希望,不願意日後受磋磨,嫁人去過安穩日子倒也是人之常情。

不僅如此,忠勇侯還大發善心,說道「那丫頭既然求了瑤娘你,便要仔細給她挑好的夫家,斷不能苛刻了,免得文嘉追問起來,你也不好交差。」

盛氏道「這還用你說嗎」

同為女性,到底覺得那丫頭不容易,善心大發道「她阿娘去了,常州那個爹又是潑皮無賴,我看她孤身一人着實可憐。

「如今壽王府容不下她,我既然決定放出府去,便還她自由身,把身契也給了罷,讓她做個良家子,嫁了人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後半生也有個依靠。」

忠勇侯點頭,「這孽債到底是文嘉惹出來的,送佛送到西,便再許她一些嫁妝,往後也不至於太艱難。」

盛氏「也可。」頓了頓,「我這個做主母的也算仁至義盡了,給她挑好夫家,放她身契做良家子,且還給了嫁妝,若是說了出去,文嘉也挑不出我的錯處來。」

忠勇侯「嗯」了一聲,理直氣壯道「就算文嘉心裏頭不舒坦,該問的也是自己,為什麼那丫頭要棄他離府嫁人。」

盛氏來了精神,「我反而還可以倒打一耙。」

忠勇侯無恥道「對,是他自己的過錯」

夫妻倆對這事達成了統一戰線,都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錯的全是顧清玄那好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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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心機丫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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