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蠻荒野人
龍婉兒和紫渃也去安慰，龍羽淺淺一笑。
「婉兒姐姐，渃妹妹，我沒事，我想靜靜。」
「姐夫…『靜靜』是誰？你不能花心哦！」
龍羽「……」半晌不知該怎解釋。
「渃妹妹，小羽的意思是想單獨安靜一會兒。」
龍婉兒見尷尬，為其解圍。
紫渃和婉兒嘆息，沒有多言啥，龍羽需要個人的空間。
她們覺得，或許讓他一個人去角落哭泣一番也好，也算宣洩情緒。
落寞的人緩緩轉身，那恍若與世隔絕的孤獨背影。
沒有幾人願意去看一眼，也沒有多少人憐憫和同情。
一輪紅日夕陽緩落，照的半邊天際雲端火紅。
靈氣氤氳的山巔。
迎霜傲雪的松柏古木上，龍羽獨自盤膝打坐修鍊。
一滴露珠從粉紅的花瓣上滴落。
絲絲靈光冒出地面，匯聚成一縷縷玄奧的靈氣，盤旋而去周身纏繞，通過毛孔源源不斷湧入體內。
龍羽雙手於雙膝，掌心呈上。
似有些許透明光華，是個彩光形態的靈珠，正緩緩凝聚，卻一瞬消散。
摸了摸微皺的額頭，頹廢嘆息。
但他的眼神，顯然不是一個兒童該有的那般無奈與沉穩。
「唉，還是不行，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汽池無法成形，所以不能覺醒，暗自揣測原因，搖搖頭。
隱隱有些懊惱和頹廢之意。
一隻可愛的松鼠捧著一顆松果好奇地看了他一會兒。
靈動的眼睛裏好像有一絲不屑，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抖動，似是嘲笑。
抓起幾根松針扔過去，沒好氣地罵：
「你個小東西也敢嘲笑我，信不信把你逮來紅燒吃！」
可愛的松鼠驚慌而逃。
龍羽嘆息一口氣，隨即仰天躺迎客松橫跨樹榦上。
伸手摘了一根松針葉，含在嘴中，望着天上漂浮的白雲。
「哎，看樣子得多採集一些淬體的靈草回去，必須覺醒武魂才行。」
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在藤蔓林中跳躍着直奔林中。
遠處，小猴歡快地在大猴子周邊嬉戲打鬧。
小猴差點摔落樹下，母猴一把抱住小猴子，公猴在林間竄過來，遞給小猴子幾隻香蕉。
這和諧的一幕，龍羽不知不覺駐足，兩眼中泛出了些許淚花。
「也不知我的媽媽在哪兒。」
一抹恍神，整理情緒繼續回返。
忽然間，前方的猴子為了爭奪香蕉而打了起來，嘶吼連連。
望着靈猴最原始抓撲撕咬，甚是激烈。
「嗯？不錯。」
龍羽善於觀察，自言自語贊道。
那靈猴的搏殺，雖是肉搏，但技巧迅猛。
腿、腳、手、膝蓋以及嘴，這些部位的配合，在速度與力量下的近身搏鬥，絕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突發奇想，參詳起了靈猴的招式。
修士的世界，依賴於靈氣，追崇於絢麗的玄術，幾乎忽略了最原始的搏鬥技巧。
所以，很多修士修為並不低，但若近身搏鬥，卻是爛的一塌糊塗。
再者，煉體武術是這個世界、人的基本功，但若用獸的招式，將會讓人摸不著頭腦。
承載了上一世記憶，打算運用華夏武術以及研究獸類招式綜合，彌補如今的缺陷。
龍羽興奮的一個跳躍，翻身掃堂腿，緊接着一抓撲來，輪空作響。
動作不斷加快，身法如猿猴撕扯，時而如猛虎撲騰，時而又如靈蛇探口。
動作詭異，但包羅萬象凶獸必殺動作。
直至深夜才回家。
晨曦。
啊！……
又一次，從那九龍抬棺的噩夢中驚醒。
萬載前，曾登帝級的他隕落輪迴，加上這一次，均帶着部分記憶，是第九轉世。
始終在記憶中尋不到關於九龍抬棺的信息，但卻總是感覺熟悉而陌生。
龍羽不多思，不糾結，因為有些東西想不明白，就不願過多浪費時間去沉思。
也不怠慢，早起洗漱后快步而去晨練。
一群家族子弟，從八九歲到十幾歲不等，共二十幾人。
在家族練武場，迎著朝霞，正在哼哈有聲的早起晨練。
一個個稚嫩的孩子臉上，盡顯認真。
體格強健的中年肌肉男，上衣系在肚子上，正有模有樣的在前端，示範著煉體拳法。
孩子們虎虎生威的照葫蘆畫瓢。
「夯地兩拳連着上，丁步蹲身向後看……落腳轉身是虛步，兩掌十字抱胸前。」
說到「向後看」的時候身體也跟着轉了過來，頓了一下。
被一美女吸引了過去。
可是依舊繼續念叨，比劃着，脖子扭得老長，眼神並不回歸。
龍羽望見大伯明顯走神，招式都出錯，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婉兒姐姐？」
她正和紫渃一路而來看望龍羽晨練。
龍婉雪白的肌膚亭亭玉立，紫渃眉目清秀，惹得一眾家族子弟都賞心悅目。
龍羽他嘴角一揚。
瓷娃娃的臉上，眼神中透出一絲絕不屬於這個年齡該有的陰狠。
紫渃和婉兒對龍羽微笑，算是招呼，並不打擾，一路春風掠過。
打算到桂花樹下坐，觀察龍羽有沒有從霧霾中走出。
「啊你們繼續，我有點事，等下回來。」
龍天明——
停下了教導，正要追婉兒去……
哪知被廢物龍羽一個熊抱住了腿。
他猥瑣的笑容怔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很自然地伸手抹了一把口水，正想破口大罵。
「大伯，你知道我婉兒姐姐是怎麼評價你的嗎？」
這一問，馬上露出了笑容，蹲下來悄聲說：
「告訴大伯，我就給你買冰糖葫蘆吃。」
「呃……她的評價我有點害羞，你得閉上眼睛，我悄悄告訴你。」
聽聞，更加來了興趣，閉上了眼睛，腦袋湊過去配合。
忽然間，感覺頭上勁風來襲！
瞬時睜眼，便見這廢物娃不知何時手握一板磚，凌天砸來。
本能的猛然後退，還是慢了一絲，被結結實實地砸在顱頂！
兩眼漫天星星，金光直冒。
這一幕，看得家族子弟一愣一愣的，張嘴半晌不知是何緣由。
莊嚴的會議殿中。
一個個家族長老，面色陰沉。
晨練的那數十名當事人，以及紫渃和婉兒也來到了這裏。
族長冷哼：
「龍羽，你為何出手傷你大伯？！」
「大伯讓我給姐姐悄悄下毒殺她，說是我這麼做了，就買冰糖葫蘆給我吃，所以我……」
「血口噴人！……」
龍天明惱羞成怒。
可能是太激動，吼聲太大，頭被震痛。
伸手輕輕摸了摸頭上腫得高高的大包。
嘶~
疼的齜牙咧嘴。
族長瞪了一眼，龍天明生生止住了繼續辯駁，不敢造次。
族長一雙鷹眸半信半疑，捋了捋鬍鬚。
「口說無憑，你有何證據？」
龍羽小手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狀藥物，上面赫然寫着三個醒目的字。
「迷情散」
這葯並不傷性命，但這葯可以讓女子短時間莫名愛上男子！
大伯：「這這這……」
顫抖、瞪眼、結巴。
本想說，我何時給過你這種葯了？！
「咳嗯！」
族長咳嗽一聲。
龍天明愣住，因還沒讓他說，只好怒氣填胸。
「婉兒姐，這是什麼葯？」
紫渃睜著大眼，粉撲撲的臉蛋上顯得奇惑，因為她可感知到那藥物無毒。
婉兒未答，微皺美眉。
她不涉塵世，但也知曉這是啥，臉頰紅潤，美眸顯得有些尷尬和怒火。
紫渃小丫頭從婉兒的眼神中，似乎得到了答案，並未刨根，一切盡在不言中知曉。
眾人扯了扯嘴角，皆知龍天明一向對女人有嗜好，這不足為奇。
龍婉兒並不是龍家直系，是抱養而來，所以並不止家族少年傾慕，就連老一輩的龍家之人也有垂涎。
但是，眾人對龍羽都是投去了不屑的鄙夷目光。
若不醒靈脈，永遠只是一重煉體境的普通人。
旁人居然陰陽怪氣的冷哼：
「你這樣的廢柴，你有何資格多管閑事還打你長輩？」
「就是啊，沒家教，丟我龍氏的顏面。」
三言兩語的嘀咕聲，均是指責類。
族長似乎受夠了這小子總是惹是生非，冷哼：
「龍天罡，帶着你的廢物兒子滾，永遠不準再踏入我青龍世家。」
「不，是大伯不對在先，怎能遷怒於爹和我？」
「就因為你是廢物，若你是天驕，無需理由你都可打人。」
「我……不是廢物！」
龍羽大聲的辯駁。
大堂內，頓時寧靜了下來。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他娃敢這般放肆？！
族長冷笑：「呵呵，你怎麼證明不是廢物？」
龍羽正要說什麼，堂兄龍寶站了出來。
「你打我父親，我要挑戰你！你若不是廢物，敢不敢接我挑戰？！」
這裏，民風彪悍，口頭禪不服就戰。
龍天罡正要阻止，打算帶着兒子離開家族，龍羽卻是倔強的硬接了挑戰。
父親暗道：好吧，臭小子自己闖禍，那就讓你吃點苦頭教訓。
紫渃和婉兒本想阻止，但兩人已經劍拔弩張，她倆不由為龍羽擔憂起來，索性做好了救場的準備。
周圍人退後了幾步，騰出了空地。
龍寶猙獰的面目有些扭曲，像一頭凶獸般拔劍撲來。
錚！
龍家劍訣，劍氣刺破了空氣，龍寶如發瘋了樣，發狂的揮動手臂。
迎面劍氣襲來，龍羽不躲不閃，任由那劍氣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壑。
「傻子吧？居然不躲？」
「呵呵，誰叫他是廢物，根本就躲不了啊。」
四周之人均是冷嘲熱諷的戲謔笑態。
見龍羽硬抗自己的劍氣，龍寶不由詫異色變，因為龍羽此刻已經沖向了他的近前。
紫渃和婉兒，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動手……
嘣！
龍羽一個閃身，緊握的拳頭未顯現絲毫靈氣，全憑肉身的爆發力，結實的揮在了龍寶臉上。
噗！
龍寶扭曲的臉吐血。
被一拳打得趔趄後退，還未站穩腳步，就被龍羽翻身一個掃堂腿踹倒地。
眾人紛紛露出了震驚之色。
未覺醒的廢物，竟無任何靈力都能打倒人境二階的龍寶？
龍寶面目猙獰，一掌拍向地面騰空躍起。
掌心靈氣索饒，加持到劍中，劍體靈光微現劈來。
這是家族的青龍控氣法。
龍羽卻是嘴角一揚，抬手一把徒手抓住劍體。
雖掌心溢血，但將龍寶當場掄飛。
龍羽轉身彈腿踢出，龍寶騰空出去，還未落地，豁然上前，如猛虎撲躍。
這小子，完全如蠻荒野人，手法毫無章法的蠻幹。
龍天明見他兒子吃癟，抬手猛然一掌朝龍羽打來！
一道強橫的靈光乍現，空氣中忽然散發出讓人透不過氣的威壓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