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大結局（上）

夜風徐徐，帶着點小愜意。

「展豪國際」外，停放着一輛車，季勝東打開車門，拉着白雪晴的手，從車上走下來。

「雪晴，還記得這個地方嗎？」季勝東輕聲溫柔的問道。

「這裏是……」白雪晴任由季勝東拉着自己的手，踱步在「展豪國際」門前，抬頭看向這氣派的酒店。

「還記得十四年前嗎？還有……那天……」季勝東欲言又止，帶着一點回憶，帶着一點提示，白雪晴微微蹙眉，努力回想着。

「那天……？又是哪一天？」

白雪晴眼底充滿迷離，儘管她在努力回想，依然沒有絲毫記憶，因為她的記憶，僅僅停留在入住季家之前的事，對於那此後發生的一切，早已沒了印象。

季勝東雖然心裏覺得，這樣的白雪晴，對於恐懼現在的她，未免不是一種幸福。

但是時日已久，看到對於所有的一切，都處在朦朦朧朧狀態的她，言談舉止，有着些許的局促與客氣，有時候，又畏畏縮縮的果然像個十多歲的小女孩。

時間久了，每次一見到這樣的白雪晴，季勝東心裏就總是感覺有些不太舒服，早些覺得也許這樣會更好的那個想法，也變得消失不見，甚至有些讓他害怕相見。

想着自己曾經的傷害，而白雪晴每天一見到他，就是孩子模樣的圍前圍后，絲毫沒有了最開始失憶時的害怕，卻是把季勝東當成了唯一的依託。

每當這個時候，季勝東就覺得內心的負罪感愈發的強烈，於是他決定，不論白雪晴會是怎樣與自己面對，就算她選擇離開，他也會忍痛放手。

季勝東決定要還給屬於白雪晴的那份記憶，哪怕是回憶起讓她傷心往事，那也是白雪晴人生走過的路，不能夠缺少，誰也也無權剝奪了去，而今天，就是開始。

輕輕推開「展豪國際」鍍金一般的厚重大門，白雪晴微挑着眉，看着眼前黑洞洞的一切。

「這是……」

還沒等她的話說完，只聽見帶着迴音、清脆「啪」的一聲響，季勝東按下手中不知何時握著的遙控開關柄，頓時燈火通明！

明亮閃耀的水晶燈，綻放奪目光彩！

大廳的裝飾，迷彩燈照耀，已不是用簡單「豪華」二字能夠形容。

「哇！好漂亮啊！」白雪晴雙手合十在身前，仰著頭，看着猶如滿天幻彩的世界！

正在這時，音樂聲音突然響起，蕭邦《華麗的華爾茲》，樂聲歡快，帶着點點振奮！

不知覺的劃出舞步，白雪晴嬌小輕柔的身影，隨着樂聲翩翩起舞……

白雪晴的美麗，像是在夜空繁星中展翅高飛的蝴蝶，盤旋著、上升著，直至到達最美麗、充滿盛開花香的樂園！

季勝東完全被白雪晴的舞姿迷住了，在他眼裏，白雪晴不再是那個失去記憶，彷彿一個小女孩般的存在，而是集所有美感於一身的女神。

一曲舞畢，她旋了半圈兒，來到季勝東面前，拉起裙擺，微微俯身，做了一個收場禮，抬頭，沖着季勝東露出一個可愛而甜美的笑容！

「我好開心，不過，勝東哥哥今天為什麼帶我來這裏玩兒？」

看着她依然童真、又回到平日裏的樣子，季勝東突地被從剛剛的迷失中拉回到現實。

這時的白雪晴，除了依然美麗、依然甜蜜之外，並無什麼進展，似乎剛才跳舞的是另外一個人，而非眼前，季勝東的心裏，還是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失落感。

「雪晴，與我跳支舞吧，好嗎？」季勝東說着，十分紳士的一手至於身後，微俯身，一手劃過空際半圈兒，落於白雪晴面前。

怔怔的看着眼前這隻有着修長手指的手，白雪晴笑臉有再次漸漸綻放。

「好啊！」

她可愛的一歪頭，將手放到季勝東手中，隨着音樂聲，滑動着舞步，與季勝東旋轉着身影，來到舞池中央。

明亮耀眼的水晶燈下，猶如聖殿中的王子公主一般的兩個人，踩踏着樂聲，演繹著幸福！

在這一刻，他們似乎忘記了所有，任憑感官主宰一切！

「好高興！我好喜歡！」

白雪晴開心的咯咯笑着，臉色紅潤，沒有了過去的那般病態的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神清氣爽，神采奕奕！

「只要是你的喜歡就好。」季勝東的話沒有說出口，他放在了心裏，只是深情的注視着白雪晴，而那個快樂的像個孩子一般的女子，卻絲毫沒有對於回憶的感知。

歡快的舞步越旋越快，白雪晴的笑聲，充斥着整座大廳。

突然，彷彿一道利箭穿過頭腦一般，白雪晴的眼前，驀地出現一些細瑣的畫面，一群衣着正裝、華服的男男女女，還有小孩子穿梭其中。

舞池裏，兩個年輕的身影，不知何時，又走出一個男孩，從另一個男孩手中帶走了女孩兒，會場、孩童，一切的一切，都讓白雪晴感覺那麼熟悉。

「勝東哥哥……是勝東哥哥嗎？」

笑容消散，白雪晴口中喃喃自語。

在她印象里的季勝東，本應該就是這個年紀，再收回神色看向面前這個英俊的男人，畫面切換，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兩個人，她、還有季勝東。

「啊！」

過去的記憶片段，三個兩個相同的地點、相同的人，卻不同年齡的身影漸漸重合，又慢慢移動，與此前的一切全部疊交在一起。

著所有的一切，全部一股腦的充斥進白雪晴的腦中，使她忍不住大力推開季勝東，雙手抱頭的蹲在地上大叫起來！

「雪晴！」

季勝東被白雪晴推開腳下一個踉蹌，他站穩身形，蹲在白雪晴面前，臉上含滿擔憂之色的看着她，一手輕撫載白雪晴的肩，聲音無比溫柔。

「雪晴，怎麼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事？」

小心翼翼的、帶着試探的口吻詢問著，白雪晴慢慢抬起頭，面對上季勝東的眼，剛剛還面色紅潤的臉，此時因為驚懼，再次變得煞白！

「勝……勝東哥哥，你……你真的……真的是他嗎？」

白雪晴突然冒出的這句話，無疑是在季勝東有些失望、甚至覺得今天就此放棄時，給他打了一針興奮劑！

「雪晴，你……你真的……」

生怕嚇到她，季勝東努力抑制着有些激動的心情，手輕撫上白雪晴的臉，卻難以控制他那情緒帶動而微微的顫抖！

「我……」

氣息的聲音明顯加快，白雪晴眼底的迷離，也漸漸變得清澈，但很快，似乎一切只是眨眼間，那份清澈便突然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陰雲籠罩一般的恐懼，季勝東可以很明顯的從白雪晴的瞳孔中，看到一片黑色雲霧瀰漫在她顫動着眸光的眼底。

「雪晴？」

白雪晴的反應，已經讓季勝東心裏有了感知，他自然明白，白雪晴的恐懼到底來自哪裏，也早已在心裏做好了準備，當白雪晴回復記憶時，她第一個不能忘記的便是自己，因為是她最恨的，傷她最深的，也是最不可原諒的！

「你……你走開！」

沒有之前的歡笑，沒有了那份天真笑顏，白雪晴面帶驚恐，還有眼底濃濃的恨意，她一把推開季勝東，猶如避開瘟疫一般倒退兩步，離開季勝東遠遠的，戒備的盯着他。

確認白雪晴果然恢復了記憶，暫且忽略了她對自己的這份逃避心理，季勝東還是很開心。

「雪晴，你全都想起來了是嗎？」

看到季勝東向自己走來，白雪晴倒退着腳步，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樣子，快步跑到圓柱後邊，隨即又露出一雙眼睛，偷偷瞄著季勝東。

那份恐懼，那種逃離，已經不單單是因為過去的事太過於在意的表現，而是在心底本能的抗拒，全然把季勝東當成了魔鬼一般對待，絲毫不想有任何過多的聯繫。

「對不起，雪晴，我……我知道說的再多，也根本沒辦法彌補我對你做過的錯事。」

季勝東臉上充滿了歉意的神情，道歉的話，在這之前，他也已經說了許多，就算再說多少，情況也依然不會有所改變。

如果不回頭看着過往的歲月，就不會再去計較那些曾經，但是無奈的是，白雪晴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腹中骨肉是怎樣無辜的失去，哪怕剛剛恢復記憶，也總是那麼情緒的浮現。

那種感覺，就好像刻刀不停的在椴木上反覆雕刻着，最終打上油墨、用皮紙進行了仔細的拓印，那種印記已經深入紋理，永遠都無法抹去。

「我不要再聽你任何的道歉！我不要聽！」

白雪晴突然雙手捂著耳朵，沖着季勝東大聲喊著，因為除了對於季勝東的歉意、恨意以外，那一日的槍襲，也如注流一般匯入她大腦的記憶里，各種情緒摻雜，已經沒有辦法梳理她的情緒，只有極度的狂躁和害怕！

見到白雪晴有些過激的反應，季勝東伸手示意她不要激動。

「好、好，雪晴，你不要這樣，我不再靠近你就是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什麼事，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離開，你想怎樣都可以，我什麼都答應你。」

沒想到季勝東會這樣一副順從的樣子對待自己，再想起失憶的這段時間裏，季勝東每天都是怎樣的呵護招呼，白雪晴更加煩亂了。

她恨也不是，想要靠近也無法說服自己，於是一手指著門外，大聲喝道：「你……你走！走！不要在我面前出現，快走！快點走！」

被白雪晴驅逐著，季勝東心裏十分不好受，但是這一切都是他所做的事得來的結果，不能怨誰，更不能又任何抱怨。

「好，我走，但是……雪晴，至少……至少你要讓我送你……」

「我不要回去！」

依然彆扭著情緒，白雪晴拚命搖頭！

「我再也不要回去那裏！不要回到那個地方！不想再想起你！」

「你不回去也可以，不過，你怎麼着也要說個地方，我……我送你過去，是霍錫蒙那裏嗎？我送你，你不要再這樣歇斯底里的喊著，對身體不好。」

天知道季勝東說出這句話時，心裏的怎樣的感受，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去情敵那裏，那是一種何其痛苦的心裏感受，但是此時此刻，為了白雪晴，季勝東甘願做一切。

他把這所有，都當做自己在贖罪，只要這樣想想，帶着心痛的記憶，反而讓季勝東多少有些釋懷，他只想給白雪晴最好的，也後悔自己，為什麼就是去理智傷害了一向要保護的她。

世上如果又後悔葯可以吃，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痴男怨女備受感情之傷的痛苦折磨，做過的事，永遠無法挽回，腳下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不能怨，也根本怨不得誰。

「去霍錫蒙那裏，可以嗎？」

季勝東再次帶着苦痛的心情，看似平靜的詢問著白雪晴，他總不能因為白雪晴要自己離開，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地方不管。

「打電話給錫蒙哥，讓他來接我，我不想讓你送我過去，我連一秒鐘，都不像看見你。」

說着這種話，白雪晴的心情也不好受，但是她的糾結，也讓白雪晴沒辦法放下這一切，而她此時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想鋒利的刀子在切磨，尖銳的錐子在狠命的刺著季勝東的心。

季勝東深吸口氣，他不知自己是做出怎樣的調節，才能達到這樣平靜不變色的樣子，面對着白雪晴一口一句厭惡嫌棄的話語。

微微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又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白雪晴。

瞧著季勝東果然要打電話，白雪晴那麼一瞬間，竟然有些失神的表現，但是發現季勝東在看自己，她的戒備神情，立刻有浮現在臉上，同時還有一些氣憤！

「快啊！」

「知道了。」

季勝東有些無奈的語氣，聲音極其低沉，似乎帶着聲聲嘆息。

手指在手機上按動了幾下，撥通了霍錫蒙的手機號碼，將手機放置在耳邊，隱藏着痛苦而呈現出清冷的眸子，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複雜神情的白雪晴。

接聽到季勝東電話的霍錫蒙，聽說白雪晴恢復了記憶，不禁喜形於色。

但是很快，他的那份喜悅心情，便被那天發現了霍海東秘密這件事所取代。

「雪晴，我要怎樣再去面對她？被她最信任的錫蒙哥的父親，竟然是要殺她最愛人的幕後黑手，雖然季勝東目前沒事，而他也答應不會再做此時，只是雪晴她……卻是因為那一次的暗殺，才會猶如孩子一般，在迷迷濛蒙的日子裏的度過這麼久。」

早已不知要怎樣去面對白雪晴，所以這段時間霍錫蒙也沒有再聯絡季勝東，詢問他有關於白雪晴的近況。

從不知道有那麼一天，自己可以和季勝東放開心意交談，更不曾想到，那個想要暗殺他的人，會是自己的父親。

「對不起，雪晴，我……不能去見你。」

心裏糾結了許久，最終，霍錫蒙還是發了一個信息給季勝東，借口目前無法脫身，而他與白雪晴之間，不能就以恢復記憶和逃避來解決，而是要迎面解決心裏的這個結。

信息發送出去，霍錫蒙的心，像是被掏空一般的難受，他真的很想去見一見白雪晴，自從她從醫院回到季家，霍錫蒙還沒見過白雪晴一次。

剛剛告知白雪晴，霍錫蒙馬上就會來這裏接她，季勝東就收到了霍錫蒙拒絕的信息，他感到一陣為難，神色不太自然的看向白雪晴，有些為難，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做才好。

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樣束手無策，而只要是面對白雪晴的事，季勝東都是如此失去方向和理智，整個人變得猶如一個傻瓜一樣。

「雪晴，這個場地是我租用來的，現在時間也快到了，要把鑰匙交還給人家，不如……不如咱們出去等，或是你坐在車裏等，好不好？」

為了吸引白雪晴暫時離開這個地方，季勝東對她說着慌，聽了季勝東的話，即便心裏再怎樣不願意，白雪晴還是不會給其他人帶來麻煩，於是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你……你先走，我跟在你身後。」

生怕這時季勝東在騙自己，白雪晴也有心防備着季勝東的舉動，季勝東只好點點頭，先於白雪晴之前離開，白雪晴則有些小心的跟在他身後。

心裏極其彆扭的走出「展豪國際」，季勝東怎麼覺得都不是滋味兒，他很想就這樣突然轉過身去，將那個忐忑不安的女人抱緊在自己懷裏不放手，卻又怕嚇到白雪晴，怕傷到她的感情，努力隱忍着自己的情緒躁動。

「雪晴，你上車裏等吧，夜涼如水，小心着涼感冒。」

季勝東的關心，讓白雪晴心裏百般不是滋味兒，但她依然不鬆口，也絲毫不放鬆自己的態度，也不管季勝東是否看見，只是在他身後點了點頭。

邁開的腳步，剛要朝車的方向走去，突然見到身旁樹叢中，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突然的騷動，立刻抓緊了白雪晴的心。

扭頭看去，只覺得在樹叢里似乎閃過一道黑影，白雪晴眸光一頓，那一天槍襲的事件彷彿電影回撥一般，突地從她腦中眼前一閃而過！

耳邊似乎聽到了強烈震顫靈魂的「砰砰」槍響，白雪晴一驚！沖着季勝東的背影大聲喊道：「勝東哥！小心！」

突然被白雪晴這樣喊叫着驚警，季勝東眸子一顫，頓時停住腳步，轉身回頭之際，只見白雪晴像他快速跑來，一個前撲，將毫無防備的季勝東，整個人一下子撲倒在地！

「不要！不許再傷害他！不管怎樣的結果，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

撲倒季勝東，卻沒有剛剛預想的事情發生，在帶着季勝東詫異眼神的注視下，白雪晴趴伏在他身上，情緒激動、雙肩顫抖，忍不住的大聲哭泣！

季勝東雙手拄在微向身後的地面，看着不知怎麼突然這樣的白雪晴，他頓時想起了白雪晴如此舉動到底為何，冷冽的眸子，唰地一下投遞向樹叢，只見風吹樹動，卻沒有一個人影。

慢慢收回視線，低頭看着早已哭成淚人的白雪晴，季勝東不禁唇角微勾，露出一絲放鬆的笑容，抬起的手，輕輕撫上白雪晴的頭。

「雪晴，謝謝你。」

簡單的幾個字，包含着季勝東多少的情緒浮動，不用白雪晴再多說什麼，也不管她對自己的態度有多惡劣有多麼凶，起碼在這一刻，在看似為難的一剎那，白雪晴竟然毫不畏懼的用自己嬌小柔弱的身軀，再次為季勝東抵擋着子彈或是任何的襲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白雪晴雙手緊緊抓着季勝東的衣襟，頭地靠在他寬實的胸膛，不停的啜泣。

「我真的不想原諒你，真的好不甘心就這樣原諒你！」

輕柔的撫摸著白雪晴的頭，季勝東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溫柔。

「妓院還是無法放下，那就繼續恨我好了，不需要有什麼在意，你給予的一切，我全部都接受，雪晴，只要你開心就好，現在的我，想要的只是這麼簡單。」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白雪晴搖頭，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緊緊盯着季勝東深邃的雙眸。

「當樹動的那一刻，讓我自然而然的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更沒有辦法繼續恨你，哪怕是像剛才那樣故意彆扭著情緒，我……依然恨不起來，也讓我知道，恨一個人，其實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那種，痛徹心扉的難受。」

手指輕輕拭掉白雪晴面頰上掛着的淚珠，季勝東感到無比心疼，但他沒有開口，把所有的時間都留給白雪晴一個人，傾聽她的訴說，做她最忠實的聽眾。

「勝東哥哥，我們之間的事，其中的確有我的錯，各種感情糾雜着，愛卻是最多，如果可以，我寧願用生命交換你的平安，我也會什麼都能為你做，只不要失去你就好……我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蜿蜒曲折，我不要再去計較誰對誰錯，也不要再迴避你，如果失去了你，那麼……那麼我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勝東哥，就讓誤會和恨意全部消散吧！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分離，只要能夠回到過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

「傻瓜，為什麼是你要來求我，這種事，當然是我……」

白雪晴突然抬手捂住季勝東的嘴，不讓他再繼續說着誰對誰錯，季勝東瞭然，不再開口，而是微微含着溫和笑意的點了點頭。

輕輕托起白雪晴的臉，注視着那雙因為自己而哭紅腫的雙眼，季勝東微微低頭，如數吻掉白雪晴滑落臉龐的晶瑩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