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喜大悲
張漠住的是一間雙人病房，另一張病床暫時無人，這在醫療資源緊張的帝都，相當罕見。
病房的設置十分照顧個人的私隱，進門后右轉，才是兩張病床，兩張病床間還有布簾隔開。
關好房門，拉上窗帘，同時又將床間的布簾拉上，激動的張漠目光才匯聚到食指的紋身上。
毫無意外，張漠又看到了那狹小的空間。
空間的底部是一個方形的石台，邊長有30厘米左右，和常見的洗手間地面瓷磚大小相當。
其上是一片混沌狀的半圓形霧氣穹頂，宛如一隻玉碗倒扣在石台上。
石台中央擺放着一枚寶珠，散發着柔和的白光，照亮不大的空間。
寶珠的下方，石台中央，有一個小酒杯大小的凹痕，裏邊兒空空如也，以前似乎盛過什麼東西。
除此之外，空間再無它物。
看着中央價值連城的寶珠，興奮的張漠，念頭一動，想要將它取出來。
散發柔和白光的寶珠，卻似長在了石台上，任張漠雙眼瞪的通紅，也沒有移動一絲。
只能看不能動？還只能自己一個人看到，寶珠成了擺設，這能有什麼用！
張漠不由一愣，自己看到的空間不會也是個擺設吧！自己的隨身空間夢難道要破滅了。
為了確認空間是否為擺設，張漠用指尖碰觸桌子上的蘋果，心中想着進去、進去。
「耶！」
張漠用力的抖了下胳膊，蘋果被收了進去，自己的隨身空間夢還在。
意念透過紋身進入空間，那枚蘋果正靜靜的躺在空間的石台上。
「出來！」
念頭一動，蘋果又重新出現在了張漠的手中。
又用身邊的鑰匙、錢包來回試驗了幾次。
張漠發現，通過紋身，他可以自由收取東西，而被收取的東西則會落到空間的地面上。
「空間有重力！」張漠臉上佈滿了笑容，「不知道裏面有沒有時間？」
用自己的水果手機試過之後，果然裏面是有時間的，而且時間與現實的流逝是一致的。
隨着試驗，興奮的張漠，不斷揮拳擊打空氣，他確實得到了一個隨身空間，雖然這個空間有點小。
這麼小的空間，能幹什呢？張漠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走私？倒騰些體積小价值高的東西，例如晶片、鑽石珠寶、甚至於毒！
絕對暴利，絕對違法，當下社會，警察叔叔分分鐘教你做人，就算絕對安全，這也不符合自己的價值觀。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去干點不違法的事情？當魔術師，有了這個外掛，自己絕對能成為一個出名的魔術師。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萬一空間的秘密被人發現了，少不了被人抽血、切片研究。
生活如此美好，享受生活不香嗎。
這麼小的空間，只能裝裝錢包、鑰匙之類的小零碎了，手機放裏邊都不帶有信號的。
思來想去，張漠覺得自己得到的小空間，也不那麼香了，反而有些雞肋。
看來這個小空間，只能當自己的人肉保險櫃、隨身行李箱了。
胡思亂想了一會，張漠激蕩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的張漠，視線從食指紋身處移開，落到了自己的指尖。
「噫，指尖的疤不見了？」
和所有孩子一樣，電源插座黑漆漆的小孔，對小時候的張漠有着無限的吸引力。
最終的結果就是指尖被電沒了一塊肉，留下了一個小坑。
現在這個坑卻神奇的被修復了。
「難道寶珠認主，對自己身體進行了改造？」
經歷了寶珠空間的洗禮，張漠對這些事情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不知道還有哪些改變？」
伸開雙手，左手食指被割傷的痕迹也消失了。
擼起袖子，看向右手肘，自己上小學時與人玩鬧，十分巧合的壓折了胳膊，骨渣留下的圓形傷疤也消失了。
拉起左褲腿，膝蓋處那道爬樹，滑落，被凸起木刺劃出來的那道長疤也消失了。
搬起右腳掌，踩到釘子上，被扎進腳底板的圓形傷疤也消失了。
細細查看下來，張漠不由感嘆自己小時候是有多淘氣，才能留下這麼多的傷疤。
而現在這些疤痕竟然全消失了！
要說張漠對哪處傷痕最在意，還是右眼角的那塊。
張漠的眼睛比較長，雙眼皮清晰，眼角上揚，卧蠶非常明顯，一雙桃花眼透着迷離，而一道淺疤破壞了這個氛圍。
那是自己小時候瘋跑磕到了牆角，縫了8針，還好醫生技術過關，才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沒有毀容。
張漠拿起手機，攝像頭轉為前置，果然右眼皮的疤痕消失了，而且自己的竟然沒有戴眼鏡！
自己的眼鏡度數不大，但也有300來度，平時已經習慣了帶眼鏡，現在不帶眼鏡，看東西也十分的清楚！
「耶，寶珠牛B！」
欣喜若狂的張漠，檢查完外表的變化，就想去和醫生要下檢查報告，看看與自己不久前體檢結果有什麼不同。
想做就做，張漠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下筋骨，下床剛邁出一步，一股力量突兀的拉住他的腳。
猝不及防的張漠，猛地摔了個狗吃屎。
「怎麼了？這是什麼情況……」張漠滿臉的驚慌。
隨着自己的摔倒，張漠感到這股拉扯力也隨之消失。
小心的從地上站起來，張漠又嘗試的邁出一步，一股拉扯力又拉住了自己的腳，張漠有種深陷泥沼的感覺。
嘗試了幾次，張漠發現，每當自己邁步的時候，都會突然生出一股力拉住自己的腳。
細細感受，這股力來自於寶珠空間與大地之間。
當自己腳掌移動時，寶珠空間和大地之間，似乎有無形的絲線連接。
抬腳，就要扯斷這些絲線。
落地，這絲線又重新連接在一起。
這種感覺就像腳被沾在了大型粘鼠板上，每邁出一步都要用盡全力，扯斷兩者之間的粘絲。
「靠，怎麼會這樣！」
張漠抓了抓頭髮，感覺寶珠空間不是雞肋，簡直就是坑啊。
有了這個限制，自己的移動速度簡直和烏龜有的一拼，而且僅挪動了10來步，張漠就已經氣喘噓噓了。
「我擦，這日子還特么怎麼過！」
此時，張漠已經沒了去要報告的心，老老實實的挪回床邊，乖乖的躺回了床上。
「不行，這可不行，我還有大好的人生，不能就這麼一輩子躺在床上。」
張漠氣憤的錘了幾下床板，對了，去找周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