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極

牛乾滿臉得意之色，他很是享受這種被眾人追捧的感覺。

「一切才剛剛開始，要不了多久，我牛乾的威名必將響徹整個修界。」

他抬起雙手，用力拍打在石碑之上。

石碑一陣顫動，接著整個光牆發出耀眼的綠光，牛乾整個身體在這綠光映襯下，格外的亮眼，膚色與髮絲更是發出陣陣綠光，顯得很是英武不凡。

「牛乾，綠色，開竅數四十八。」

「居然是綠色！」

「這麼些年綠色倒也不是沒有，但這開竅數能達到四十八的，他卻是獨一個，更是超過了當時的修界雙姝。」

眾人聞聽此言，紛紛看向站立在鷹老怪身旁的紫衣女子，修界雙姝自然指的是她，另外一個就是天雲宗的宋玉了。

她與宋玉是這麼多年來，修界唯二開竅數達到四十以上的修士，於是就有修士大膽預言，不需多久，她們必將超越老輩修士最先達到先靈之境，現在又出了一個開竅數為四十八的牛乾，在場眾人又豈能不心驚不震撼，難道說屬於后靈的盛世即將到來？聯想至此，大家心中不由得心潮澎湃起來。

「小影，你覺得此子如何？」

鷹老怪輕聲問道。

「尚可，不過修行不只單單看一個人的開竅數，自身的天賦機遇以及後天的努力缺一不可，要我看現在定論還為時尚早，畢竟這個時代，草包之人還是多數，能問鼎王座者寥寥無幾。」

這無異於朝眾人身上潑來一桶冷水，鷹小影還是像以前一樣瞧不上任何人，就算是牛乾如今開竅數已然超過了她，她卻依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牛乾心中很是憤怒，這種被人無視和輕視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他滿眼怒火，卻不敢發作，因為不遠處的鷹老怪，正上下玩味的打量著他。

「所謂的天才，沒成長起來其實跟廢材沒什麼兩樣。」

鷹老怪淡淡的笑道。

「你…」

牛乾氣急，卻又不敢反駁。

「哈哈，鷹兄真是看的開啊，眼下都要輸了，還如此氣定神閑。」

黎天一臉譏笑的說道。

「你說我會輸？」

「那是必然，難道鷹兄忘記了，先靈與后靈之間除了靈力的區別之外，還有竅數的差異。先靈的竅數是五十到一百之間，而後靈的竅數最高只能達到四十八，因為四十九是先靈出生時就具備的竅數，這是后靈終其一生也不可能達到的。」

眾人恍然大悟，是啊，雖說這一切對於他們后靈來說太過殘忍，但那就是現實，無法改變。

「蘇凡…」

白長生望向蘇凡欲言又止。

「師父，您放心吧，你徒弟我沒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白長生欣慰一笑，自己這個徒弟心性倒是不錯。

「蘇凡，你不可能贏我的，認命吧，輸給我你不丟人。」

牛乾惡狠狠的說道，似在發泄心中的憋屈與憤恨。

對於牛乾的冷嘲熱諷，蘇凡一點也不在意。

這一路走來，蘇凡經歷了太多太多，早就不是小孩子心性了。

血封之術如何？

月神族又如何？

牛乾更又如何？

一切阻礙自己前行的人，他將一一碾碎。

蘇凡背負長劍，朝著石碑走去。

別人做不到，不代表他蘇凡就做不到。

身中血封之術，不知還能活多久的蘇凡，早已看淡一切，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今自由，他蘇凡的一生絕不會僅止於此，生命雖短，他亦要綻放出別樣的光芒。

「今日我蘇凡就破開這道門，看看那外面的世界。」

蘇凡雙手剛一觸碰石碑，淡淡紅芒就亮了起來。

「是赤色？果然還是個廢物。」

「不對！」

「這是…」

眾人議論紛紛，因為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光牆上的紅芒一閃而過，接著橙芒就亮了起來。

「是橙色！」

牛乾面容扭曲，剛剛紅芒出現的一剎那，他本以為勝券在握，哪成想突然又變成了橙色。

「橙色而已，你依然不如我。」

牛乾按耐住內心的忐忑。

「快看，變了，又變了。」

只見光牆的顏色很快由橙色又變為了綠色。

「這怎麼可能？」

黎天也是滿眼訝異，按理說，一人只會對應一種顏色，像蘇凡這種現出好幾種顏色來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難道是…這不可能啊？」

王德牛似是想到了什麼，心中不由得一驚。

「就算你是綠色，你也超越不了我！超越不了我的。」

牛乾青筋暴起，雙拳緊握間，有血珠滴落，再也沒有了往日里的鎮定。

「哈哈哈，白老道，你這次是撿到寶了。」

鷹老怪哈哈大笑道。

「鷹兄，彼此彼此啊。」

白長生也很是高興，這個徒弟，沒有讓自己失望。

「不知他最終能走到哪一步？」

白長生暗自思索。

上古典籍記載，修士一旦打破自身族群的界限，則會獲得傳說中的「極」，到那時，他將同時擁有數種顏色，氣竅數更是無人可比。

但這太難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更是不可能達到的，每個族群繁衍至今，出現的先賢巨擎何其多，但是能真正走到極這一步的少之又少，可以說幾乎不可見，除非先祖再生，方有一絲可能。

「你們也不用高興的太早，作為後靈族人，就算他獲得了極，想來那開竅數也定然是超越不了五十的。」

黎天一臉譏諷的說道。

周圍之人聽后，皆點頭稱是。

「你們是跪太久了嗎？才會這麼看不起自己的出身，你們也是后靈，你們難道覺得自己祖祖輩輩就這樣了，再也沒有超越先靈的那一天了嗎？」

鷹老怪怒斥道，身心如墜深淵，熾痛難忍。

眾人聞言一愣，頓時覺得羞愧難當，是啊，難道他們真的是跪太久了，站不起來了嗎？

「叔父無需憂心，后靈的未來不會交給這些草包的，待我問鼎王座之時，這悠悠先靈，也不過是我座下之臣。」

一旁紫衣少女淡然道。

「你…」

「你這後生怎會說出此等話來。」

眾人氣急，顯然對鷹小影的話很是不滿。

「哼，難道我有說錯嗎？連自己都看不起的人，那還有什麼將來可言，各位叔伯倒不如放下一切，回家安享晚年。」

「你放肆！」

當即就有幾個老者跳了出來，暴怒道。

「怎麼，你們幾個老傢伙是說不得了，我倒認為小影沒有說錯，都是一群草包！」

鷹老怪，手一橫，指著前面幾個老者就破口大罵道。

「不過小影啊，尊師重道還是要的，趕緊給幾位叔伯道歉。」

「算了，她的道歉我們可承受不起。」

鷹老怪他們自是得罪不起的，讓這高高在上的鷹小影道歉，那更是不可能了。